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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年再考也可以的。”刘乔睿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听着有哗啦啦的水声。
“你在做什么啊?”他忍不住问,似乎他每次都要问这句,但刘乔睿从来没正面回答过他。
“在给鱼缸换水。”
“啊,你养的什么鱼?”
“不是鱼,是乌龟。”
“乌龟??多大啊?好玩不?我要看!”
“……怎么看。”
“嗯……”杜临思考着,“要不你拍个照片给我。”
挂了电话刘乔睿那边果真发来了一条彩信,杜临弯着唇角打开,里面两只草绿色的小乌龟静静地趴在缸底,边上还有一只手搭在鱼缸边上的特写,手指纤长,骨节分明,那是刘乔睿的手。
杜临盯着那只手,突然就想起学专业的那些日子,杜祥斌给他花了高价算是包过费,冯静对他特上心,专门指定了刘乔睿带他专业,监管他。
刚开始杜临有点排斥,觉得对方只是仗着年纪比自己大两岁,就比自己高一等,平时也不怎么讲话,总是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画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调和着颜料,时不时往画纸上戳一笔,那股子漫不经心的劲儿让杜临很不舒服,在他面前总有种被无视的感觉。
后来慢慢接触长了,发现这人其实挺温和,不怎么热情,但也说不上冷漠。
再后来,经过那次饭桌上吃饭的时听到有人八卦房东和陆老师的私事,杜临气得哼哼的时候,刘乔睿当时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叫他吃自己的饭,好冷淡!
杜临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也看不懂刘乔睿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概复读的人都这样吧。
驾照是考不成了,他想到之前蔡维说让他放假就去找他玩的,于是就打给了蔡维。
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带着笑意说:“还以为你忘了。”
杜临这边陷进沙发里从茶几上拿了苹果咬着:“刚想起来,出来玩不?”
“大热天去哪?”
“……我也没好去处。”杜临无聊地在脑中搜索。
“去水库吧?”
“啊?好啊!好久没去了!”杜临兴奋起来。
水库在郊区的一个乡镇里,唯一的娱乐设施就是两只小船,水倒是很多看上去很清澈,边缘有砌得整整齐齐的大石块,水里还有螺蛳。
杜临拿着饮料瓶一会就捡了小半瓶,蔡维叼着根草斜躺在边上看着他。
“咿?这里面怎么有红色的小东西?”杜临晃了晃瓶子,好奇地看着瓶底。
蔡维呸掉草根,说:“那是寄生虫。”
“啊!!卧槽!!!”瓶子立刻被扔得远远的,杜临感觉头皮发麻,抓狂地说:“干嘛不早说!!”
蔡维笑嘻嘻地起身走过来:“我以为你知道的。”
他弯腰挽起裤管,踩进水里,水里铺垫的石头呈下坡式,水一会儿就漫上他的腿肚。
杜临跳上旁边的那只小船上,抓起船桨不知道怎么用,胡乱地在水里划着,船没有方向地在原地打转。
一会儿远处又来了一些人,夏天这里总是热闹的,尤其是初中生们,平时没有太多的零花钱可供开销,就喜欢来这里玩。
杜临初中的时候也来过,跟着一个班级的同学一起,好像是组织的郊游,一晃三四年过去了。
那群孩子都是男生,欢呼着跑到水里,互相泼洒了一会就开始脱衣服,夏天的衣服最好收拾,三下两下就脱得干净,杜临扭头看去,只见一排光溜溜的男孩儿,他脸上莫名地一热,赶紧回头。
第六章
他的反应全落在蔡维眼里,蔡维站在水里两手抄兜,脸上似笑非笑:“你好奇怪啊,都是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
“什么……什么不好意思,那些人真不害臊,大白天的光屁股。”
“都是些毛没长齐的小孩儿,这有什么。”蔡维不以为然地道。
“我上小学开始就不在外面光屁股了。”杜临较起真来。
蔡维笑了一下,没搭腔。
两人是下午出来的,玩了一小会就觉得无聊,夏天的太阳又晒,都有点想回去。
“上我家玩玩去?”
“……方便么。”杜临摸不准他是诚心的还是随口那么一说,不好不给面子又怕会错意。
“有什么不方便的,走吧,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蔡维家很大,是独立的两层,这是当初新建家属院的时候,教育局和县委这两个单位规划的,现在再找这样的房子就不容易了,到处都是单元楼小区。他爷爷是县委的一个老干部,前几年得癌症去世,留下的这套房子,他家在别处也有房产。
他父母不在家,听说都是移动公司的经理级人物,家里挺有钱的,现在一看,果真如此,蔡维在家有自己的琴房,里面电子琴、钢琴、吉他、架子鼓什么都有,光乐器就占了大半个屋子,杜临甚至在角落发现了二胡,真是中西结合。
手指在钢琴键上顺弹了几个音符,杜临无聊地问:“这么多乐器你会几个?”
“钢琴是我的主项,其他的都略通,我个人比较偏爱吉他。”蔡维靠在钢琴边上看着他笑着说。
真是多才多艺,杜临心里有点嫉妒,心想着爸妈怎么不多培养培养自己,现在他除了会画两笔外几乎什么都不会。
杜临撇撇嘴:“那你弹一个给我听听。”
“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我才不学,我还是比较喜欢画画……”杜临心虚地说。
蔡维笑笑地走过来把他按坐在钢琴边,俯下身抓着他的两只手放在琴键上,“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杜临的手跟鸡爪子似的不知道往哪放,他的手形也很好看,只是比起蔡维少了那么一分灵活。
蔡维的手指j□j他的指缝间,轻轻屈起,试了几个音符,缓缓地,一首曲子就顺畅地流出来了。
杜临麻木着双手任他掌控,这曲子听着很耳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是最近比较流行的《kiss the rain》,这首曲子听来非常寂静,让人不由自主地沉入。
一曲终了,杜临自沉醉中回过神来,动了动身子,发觉蔡维的手还扣在自己手上,几乎是贴着他后背的身体似乎能感觉到心跳。
他下意识地抽回手,蔡维却握紧了。
杜临回头:“你……”
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又仿佛是无需再多说什么,蔡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吻过来,柔软的双唇紧贴上他的,就像世间最自然的j□j。
杜临脑袋轰地一下炸了,他猛地推开蔡维,使劲抹着嘴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干什么!”
“逗你玩呢,吓成这样。”蔡维还是那副笑笑的模样。
杜临按捺下心头的狂跳,强作镇定地道:“你不是说要带我看好东西么,就你这些破烂玩意?”
“当然不是,”蔡维上下看了他一眼,“好东西在我房间,你看了可别后悔。”
“切,能有什么可怕的,我可不是吓大的!”
蔡维的卧房布置得很简单整洁,房里有一个立体衣柜一张床,还有一个电脑桌,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
杜临在床边坐下,两手撑着膝盖看蔡维开电脑。
“你别说带我看恐怖片儿,这东西最无聊。”杜临心里翻白眼,他就讨厌恐怖片,要是蔡维真放给他看,他现在就要回家去。
蔡维开好视频,也走过来坐在床边,冲他眨眼睛:“不是恐怖片。”
影片开始播放,开幕过去,就直接切入了正题,杜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玩意,这就是j□j啊!
杜临扭头瞪蔡维,蔡维无辜地看着他:“怎么,你不喜欢啊?你不在学校的那段时间孙剑他们经常到我家看这个的,这片子还是孙剑给我的。”
杜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道:“孙剑……也看这个?”
“当然,男人嘛,哪个不看。”
说的也是,杜临默默扭回头,盯着屏幕上的玉体横陈,奇怪的是他只有刚开始因紧张而心跳加速的感觉,但是其他该有的反应他都没有?!
难道他是性冷淡?不可能不可能,前几天还打过一次手枪。
杜临心中的一些界限开始模糊,之前他在北京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对房东有了好感,就一味单纯地对他好,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后来许畅出了那档子事之后,他才蓦然惊醒自己走到了一个边缘,于是他胆小地又缩了回去,可现在,似乎他一直都没回去过,这也不是他想回去就能回去的事儿。
难道他真的转变了性向?还是说,他的性向一直就没对过?
可是——
谁能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就在他心里天人交战开始彷徨的时候,屏幕上又出现劲爆的一幕,画面里又出现一个男人,杜临以为女主角又要被这个男人上,结果让他惊掉了下巴,后来出现的那个男人把之前的男主角压在了身下……
卧槽!重口味……
杜临不愿看了,他仰面躺倒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有些事他需要好好想一想,理清一下头绪。
正按着额头心烦意乱,忽然感觉头顶被阴影笼罩,杜临警觉地睁开眼,蔡维的面孔在他面前放大。
“搞什么!”杜临伸手推着他就想坐起来,结果他没能推动蔡维。
蔡维两手撑在他身体两边,距离他很近地对他笑:“你是的吧。”
“我不是!”杜临矢口否认,他几乎是立即明白了蔡维话里的意思,否认得颇有点此地无银。他是坚决不会承认的,他喜欢女孩儿,也喜欢男孩,分辨不清到底喜欢哪个多一点,但是他心里认为男人就该跟女人在一起,从小到大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直到北京,他才知道男人也能和男人在一起,但是,他总觉得那样会多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蔡维却不理会他的挣扎,俯下身强吻了他,杜临心中大骇,在他身下又推又踢,原本还给蔡维留了情面,此刻他一意孤行也别怪他不讲情义。
“咚!”地一声,蔡维摔下了床,杜临衣衫凌乱的坐起身,上身的T恤衫皱了一片,他带着怒气瞪着蔡维:“我是不是管你什么事?!是朋友就以后别再动歪脑筋,不然咱俩可是没什么交情可言了!”
“我喜欢你,跟我试试吧,又没人知道。”蔡维满不在乎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床上。
“滚边儿去,我管别人知不知道呢,我自个不乐意,你找别人去,别在这恶心我。”杜临边说着边蹙着眉走出他的卧房。
从蔡维那回来,杜临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他郁闷极了,躺在床上心里惶惶的,好像自己得了什么病,以后就难以回到原来的健康了。
他闭眼在黑暗中想了许久,依旧得不到答案,他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这类信息,但是当时根本没上过心,现在他是孤独的,身边连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
最后不知道是几点钟睡着的,第二天一大清早王静美就拍他的门:“临临!出成绩了!你快去查查!”
杜临一下子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头皮像炸开一样疼,抬手摸到遥控器,把空调给关了。
从洗手间出来,叼着牙刷浑浑噩噩地坐在电脑桌旁,登陆网站,输入准考证号。
他默默地刷着牙,鼠标停在按钮上始终按不下去。
“怎么样?查到了吗?”王静美在厨房远远的问。
杜临眼一闭,心一横……
“嗷!!!!!!!”他眼前一黑,大叫一声,扔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