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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瞧吧!”
他慢慢走向地窖,在门边他即以超人的听力,听出地窖内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其中一个沉重急促,想必他就是支天燕了,难道他已经知道他要来救伊兰了,否则他怎会表现得如此异常,如此的紧张。
也罢,就让他们两人面对面把帐算清楚!
诸葛骏徐徐提起真气,在霎那间将那扇铁门给冲击开来,随即映入眼瞳的那一幕让他一时禁不住红了眼眶。
他的伊兰竟瘦的身轻如叶,而那圆起的腹部,是她身上唯一可用丰满来解释的地方,看在诸葛骏的眼里真是我儿犹怜。她的眼依旧是那么晶亮迷人,只是衬拖在她那稍嫌消瘦的脸上,更显得她的弱不胜衣。
诸葛骏的视线徐徐往下移,终在她那细致的腰间看见一只闪闪发光的大刀架在那儿,也难怪他感到在伊兰欣喜的眼眸中略带有些微的不安,原来就是那把刀在搞鬼。“伊兰,原谅我来晚了。”诸葛骏凝肃的脸上有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激动。
伊兰对他嫣然一笑,其中有深深的了解、有浓浓的爱恋。
“我劝你把刀放下来,这样你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诸葛骏眉峰紧蹙,其闇黑的眸子深奥难懂。
支天燕拿刀的手微微在颤抖着,但他还是装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笑话,请你看清楚,现在占优势的人是我可不是你,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支天燕说的对,如今他是占尽优势,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人伊兰及腹中的孩子,都在他的手中,诸葛骏能说不害怕不惶恐吗?但是他绝不能表现出来,他要让支天燕输在他的自信上。
“你言下之意是不准备放手了?”
“我不仅不放手,我还要你的命。”
支天燕那张长颈鸟啄的面孔,令诸葛骏看得血脉偾张,这家伙还真是倔的可以,明知道他若真伤了伊兰,他是铁定不会饶过他的。
“要我的命可以,我们单独对决,做一场光明正大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决斗,把伊兰放了!”
“你是得了妄想症,还是把我看的太扁了?我没有你那所谓光明正大的情操,更不想和你决斗,你若识相点,就赶紧弃刀投降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刀子是不长眼睛的。”支天燕嚣张的笑道,似乎是愈说愈得意。
“不,你千万不可以弃刀,刀子是你的生命,没了它你连胜的机会都没了!”此时伊兰激动的狂叫出声,就算拚了她的命也要制止诸葛骏这么做,她不要他为她再做无意义的牺牲了。
“你住口,再说我杀了你!”支天燕怒骂道,手中的刀已转向前,指着她的肚子。
“你敢动她!”诸葛骏连忙吓止他,一双着火的眸子阴睛不定地瞅着他,深怕他手上的刀有个什么闪失,这岂不真要了伊兰的命!
他咬牙切齿的想:“支天燕,我迟早要宰了你!”
“要我不动她也行,你就乖乖的先将手上的刀子放下,我立刻放了她。”支天燕阴冷的笑道。
“不要,绝对不可以!”伊兰不怕抵在腰间的刀子,不停地想挣脱出支天燕的掌控。
“伊兰,你别动了,你这是在老虎面前捋虎须,太危险了!”诸葛骏恨不得能立即冲到她面前。
“可是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你被杀呀!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伊兰挥着满脸的泪水,声嘶力竭的吼着。
听着伊兰激厉的言辞,看着她泪痕狼籍的容颜,诸葛骏整个人都置于沸腾的情绪中,他觑了支天燕二眼,“好,我弃刀。”
“不!”伊兰发狂的叫着、挣扎着,突然她无力的跪在地上,痛苦的抱着肚子,“阿骏,我好疼……好像要生了。”
望着她冷汗涔涔的从她鬓边滑落,诸葛骏整个人都木然了!
骤然间,他像噩梦初醒一般的叫道:“要生了!快,快去请产婆来,支天燕,你听见了没?”
“呸!你当我是谁?你们最好全去死吧!”他嗤之以鼻的口出秽言。
此刻,诸葛骏将手中的双刃徒然掷于地上,面露寒光,“我已弃刀了,去请产婆吧!”
“哈……这可是你自找死路,我并不记得曾答应过你什么吧!现在我奉劝你一句话——别太相信我。哈……”
“你……”他转向伊兰问,“你还可以撑下去吧?”
她点点头,深深吸着气,“我还好,你千万别分心了。”
“你们眉来眼去够了没,我可没时间再耗下去。诸葛骏,谁不知道你们诸葛四郎的武功盖世,少了武器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支天燕自腰间取出一条铁炼,扔在他面前,“用它把你的双手捆绑起来,记得要上锁,否则,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诸葛骏以冷眼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毅然决然的拾起那条炼子,将自己的双手反捆了起来,“这样你满意了吧!快去请产婆。”
“向来听说诸葛四郎文武双全,没想到你诸葛骏竟拙的可以,实在有损你们的名声。”事到如今,支天燕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诸葛骏焦急地看着伊兰那痛苦的面容,五脏六腑像是受到沉重的撞击般,是那么的心痛难耐;可恶的支天燕!若不是因为伊兰颈上那把刀子,他绝不会束手就擒,任支天燕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诸葛骏很想出口嘲笑他,但现在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依兰,他视她的命胜过自己的命,所以他不得不凡事以退为进,等待在支天燕最为松懈的时刻下手;只需他手中的那把刀离开伊兰一分。
“既然我在你眼中是又笨又拙,而且两手也被锁了起来,为什么你还是那么怕我?”诸葛骏故意用话刺激他。
“谁说我怕你了!”他还死鸭子嘴硬。
“不怕我就将你架在伊兰颈上的刀子拿远点,难道你没瞧见,你已经割伤她了!”
由于伊兰不停的挣扎,使得她的颈部已出现丝丝血痕。
支天燕撇嘴看看诸葛骏早已丢得远远的双刀,又瞧瞧诸葛骏捆绑得死紧的两手,在认为万无一失的情形下,才放松了手中紧握的刀柄,“拿远点就拿远的,我就不信你能把我……”
好机会!诸葛骏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一阵飞跃弹起,并以迅雷之速拔出一向他习惯捆绑在腰间的“弹片刀”,并轻而易举的使劲儿一扯,手上的铁条立即掉了满地。
待支天燕反应过来之时,才察觉自己早被诸葛骏钳制在一把长相奇特的大刀之下,“怎么会这样呢!”更让他诧异不已的是,此刻诸葛骏的双手压根儿没被捆锁住!这前后顶多才两秒钟,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你的锁炼呢?”
诸葛骏一手押着他,一手搂着伊兰,懒得理会他,“兰,你还撑得住吗?我马上带你去找产婆,别紧张放轻松点……”
“阿骏,他好像……快出来了……”伊兰气若游丝般的沉吟着。
就在这紧要时刻,支母急促的闯了进来,“诸葛公子,求你饶了燕儿吧!我知道他为非作歹不是好人,但我终究是他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
“伯母,您来的正好,您会接生吧!伊兰快生了!”见到支母,诸葛骏彷若见到了救星。
“伊兰快生了!”支母迅速跑到伊兰身边,看了看又说:“现在想找产婆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我从没接生过,但可以试试!伊兰,可以吗?”
伊兰无力的点点头。
“那好,伯母,伊兰就交给您了,关于支天燕,您放心,虽说我恨他入骨,巴不得将他剉骨扬灰,但我还不至于要他的命来触及法令。”诸葛骏看着支天燕又说:“咱们男人的事去外面解决,想必这点胆识你还有吧!”
“你不是答应我娘不杀我了,怎么又……”
“出去!”诸葛骏不耐烦的又吼了一声。
支天燕看了看支母,由她苍老的脸上、焦虑的眼中发现,曾几何时自己以往那不可一世的骄傲全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怕死懦弱的行迳,这不是他……太不像他了!
他这才站起身,昂首阔步的往外走去,临出门之际,他回首对支母说:“娘,您的儿子不会再退缩了,对于我所做的事亦会绝对的担当起来。”
※※※
甫出洞,诸葛骏即松下对支天燕的桎梏,仰天轻喟道:“你有个好母亲,为何不知惜福。”
对于自幼就缺乏父母关爱的诸葛四郎来说,“亲情”一向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名词,因此他很难想像世上竟有人视其如芒草,完全不懂得珍惜。
“我对她的敬爱你是不会懂的。”支天燕的眼神此时变得有些渺茫、飘忽。
“我可还真的不懂,我从没见过有人可以把母亲孤零零的撇在家中好几个月不闻不问视为敬爱!”诸葛骏嗤之以鼻的挖苦他。
“你!”
“别你呀我的,我没空跟你穷磨菇,伊兰还在里面跟死神搏斗着,这真是拜你所赐!咱们现在就将所有恩恩怨怨做个了结。”他将手中的“弹片刀”亦掷于一旁,“我手上已没武器了,在你我相当的情形下,你应该没意见吧!”
“那是什么玩意儿?”支天燕一直很纳闷,那个软绵绵的刀片,为何一到诸葛骏手中就完全变了样,是那么虎虎生风的直挺在那儿。而他又是何时多出了这把刀,这点他是怎么也想不透。
“它叫做“弹片刀”,平日它是柔的,只要你付予它真气,它即会变得刚硬无比,是我最钟爱的武器之一。”诸葛骏解释着。
“它又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我得防范你耍把戏,所以将它系于腰间,你不注意是不会察觉到的。来吧!废话少说,该知道的你都已知道了,可以动手了。”诸葛骏骠悍狂野的站在他前方,自愿在不还手的情况下先接他三招。
“你不打算还手?”
诸葛骏摇摇头,“动手吧!”
支天燕这才使劲儿往他身上一击三招,却见诸葛骏仍文风不动、屹立不摇的站在原地,他的手却因为满力的反弹而略显红肿,他牙齿不停地打颤道:“想不到你内力如此深厚,这么说刚刚那条铁炼根本就捆不住你。”
“你走吧!这三招算是我还你当初的“夺妻之限”,很抱歉,对依兰我是永远不会放弃的!”
诸葛骏不再赘言,迳自往地窖走去。
其实他放支天燕走的方向,正是他布满“迷宫阵”的所在,虽说他饶了这恶贯满盈的家伙一命,但也得让他吃吃苦头,这是为伊兰做的,等他的一口气消了,他自然会放了他。
※※※
“伊兰!”诸葛骏倏地冲到伊兰身边,握紧她的手说,“你千万得撑下去,答应我!”
伊兰虚弱得已无气力回应他。
“伯母,她……”诸葛骏见状激动的问。
“由于她是第一胎,可能要多花点时间,但她好像支持不下去了。”支母也是满脸汗渍。
“天,这怎么可以!”
“诸葛公子,燕儿他……”支母还是放不下支天燕。
“他……他死不了的。”
“谢谢你,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支母对他连连磕头着。
“您不用再客套了,求求您快救救伊兰吧!”此刻他全部的思绪都锁在伊兰身上,对于支母的感恩他根本无心消受。
“我会尽力的,不过,还是请你先出去吧!”
“我为什么要出去?”诸葛骏不予以理会。
“一方面是因为男女有别,另一方面则是古有传说,若男人看见女人的秽物是会倒大楣的。”支母苦劝他。
“无稽之谈!她是我妻子,有何不可,再说,就算真会倒八辈子的楣我也无所谓。”诸葛骏悻悻然的说道。
“好吧!你要留就留下吧!”支母笑着摇摇头,实为他俩此般的情深义重而感动莫名。
诸葛骏掬起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