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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两。”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冒出清脆柔亮的叫价声,音量不大却引来众人瞩目。
拥挤的人海中,一袭红衣劲装的俏丽女子眉开眼笑,“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我一份。”四周的人都退了开,不只是她惊人之叫价,还有她身上辐射出的奔放热力,耀眼灿亮让人不敢直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困惑,这姑娘是打哪来?是哪家千金那么大手笔……那么不怕死的甘冒对皇上的大不讳?
“谢谢,对不起,借光。”她笑容亲切无害,周遭人们自动住两旁让路就像是退潮,让她笔直的走到台阶前。
“红姑,你来干么?”卫尚云沉着脸,点出红衣女子身分。她正是名动长安的卫红姑,他那曾久久嫁不出去的妹妹。
闯祸纪录天下闻名,积压在卫义武馆生菇发霉,年过二十还乏人问津,苦了当媒婆的娘早生华发。幸好,最后嫁给了显赫尊贵的震岳王爷而蔚为佳话,而他则是对震岳王爷的牺牲奉献感佩不已。
“来看是什么让大哥乐不思蜀不思家,也忘了捎信回家?是你吗?”她不怀好意的打量台上伪作男装儒服打扮的李宁宣。
“卫姑娘,久仰。”李宁宣很快的从惊愕回神,优雅的一揖。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红姑语出惊人,令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气。
李宁宣是男是女这话每个人都好奇,却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她装扮是男,行为举止都是一派斯文儒相,虽说传言她是女,可是从外表看来实在是雌雄莫辨,诡异的是也没有人直接询问求证,所以这一直都是个谜。
李宁宣不慌不忙,噙着轻松自若的微笑,“你说男便是男,你说女便是女。”回答得暧昧不明。
红姑摩挲下巴,直觉的伸手去触碰确定她是凰还是凤?(奇*书*网^。^整*理*提*供)更快的一只铁臂从红姑身后扣住她。
“你安分一点。”众人只见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然后红姑背后就站了个气宇轩昂,冷俊挺拔的男子,不悦的板着脸。
“好啦,你别这样啦,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很难看,等回家关在房间里,我再给你抱个过瘾。”红姑挣开亲亲老公。
她大胆的言辞让自认为男子的李宁宣都不禁脸微红晕。这对夫妻也未免太旁若无人了吧,百无禁忌的连闺房情趣都讲出来。
“韩兄,快把她带回去。”面无表情的卫尚云深瞳闪过一抹压抑的愠火。她横冲直撞没有大脑的行为只会坏事。
“大哥,别这样嘛,这回我们可是领了娘的懿旨来帮你拍卖掉。”红姑狡黠的笑,视线来到卫尚云以保卫者姿态防护在后的忙碌身影,女主角应该是她吧!
个头娇小玲珑,白皙赛雪的脸蛋,清秀干净的五官,虽不是出色的绝艳美女或气质千佥,却无形散发吃一股安适恬静的气息,感觉自自然然,清清爽爽的姑娘,令人如沐春风。
不错,大哥眼光不错!
卫尚云悻悻然的道:“我没听错吧?你确定你是特地来‘帮’我拍卖,还是‘把’我拍卖?”
“都一样啦。”红姑试图闯关进屋,可惜卫尚云庞大的身躯占据门口不让她逾越雷池一步。
“拍卖会结束了吗?”白桂收拾完屋内的凌乱后,正要探头望向门外,被卫尚云挡了回去。
“就快结束,你先回屋内休息。”一个乱出馊主意的李宁宣已经够头大,他可不想又来个闯祸精污染她。
“亲爱的大嫂。”红姑趁卫尚云不留神,自他肋下滑了进屋,露出灿亮的笑容,抓起呆愣的白桂柔荑,“你好。”
“呃……你好。”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白桂挤出勉强的笑,不习惯陌生人的亲近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握得紧密。
这外表看起来荏弱纤细的姑娘手劲比她还大,还有那诡异的眼神……她局促不安的投给卫尚云一个求助眸光。
“我是那个脸臭臭的大个卫尚云可爱的妹妹。”纤纤素手回指了下,目光瞬也不瞬的瞅着脸皮薄容易脸红的白桂。
“放开她!”卫尚云面色霎时变黑,话自齿缝迸出。这该死的红姑居然对她毛手毛脚,那是他的权益!
“卫……卫姑娘,很……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白桂。”白桂腼腆的低语,羞窘尴尬的潮红爬满脸。
这俏美亮丽的姑娘怎么比小宣还夸张,小宣是女的,对裸男的好奇是正常,可是这姑娘却是色迷迷的盯着她……
“叫我红姑就好,你的嘴好甜,我喜欢你。”红姑喜孜孜的,忘了自个身分。
韩尊非阴沉着脸,眼睛嫉妒得喷火,“你已经不是姑娘了,是韩夫人了。”这恶女,居然当他的面对外人示好!
“有什么关系?”红姑朝他甩甩手,灵眸闪烁着发现宝藏的光芒,“你长得好娇小,脸蛋圆圆嫩嫩的像婴儿一样好可爱,我可以摸一把吗?”笑咪咪的欺近手足无措的白桂,没经允许直接伸出魔手……
“卫红姑!”两个打雷的吼声掀翻了白庄屋顶。
当天,拍卖会没散场,红姑便被韩尊非打包送回韩府。
第八章
火球的落日停滞在缎带的云霞后,滚滚翻腾的云海快速的兵临城下,将残红的夕阳包拢淹没……
酉时一刻。
李宁宣声嘶力竭的喊着,“最后一次喊价,这虎纹玉佩还有没有人比一百五十万两还高的?”
在红姑开先河喊价后,就有人蠢蠢欲动的想拥有皇帝御赐的虎纹玉佩,叫价一直往上攀升,凑热闹的群众看的人比叫价的人多。
因为这个价格对普通老百姓而言高得离谱,一百五十万两,他们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到这天价。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华灯初上,渐渐的看热闹的人潮也退去,只剩下三两群叫价竞争和看好戏的少数人。
“小宣,喝杯水。”白桂倒了杯茶递给喊了一整天的李宁宣。
“谢谢,我正渴着呢。”她一口仰尽后,把杯子递还给白桂,看了一旁频频打呵欠的小明,他也累了。
“尚云。”白桂转身递杯水给站了一天犹面不改色的卫尚云。
他点了下头,接过杯子浅啜口后便交还她,“你先回屋里休息,把小明也带进去。”
“我不要。”小明倔强的道。
“小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嗓子都沙哑了。”白桂关切的道。她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
李宁宣摇摇头,“没关系、没关系,我还挺得祝”环顾恢复平静的白庄外,她提气的喊,“既然没有人要跟进,那么一百五十万第一次,一百五十万第二次,一百五十万第三……”
“五百万两。”突然一个沙哑苍老的嗓音从远方飘来打断了她,他音量不大却刚刚好掩盖了李宁宣嘶哑的喊价。
这毫无预警的天价使得现场寥寥无几的人群起了骚动,纷纷朝声音来源引颈眺望。
不一会儿,夕阳残红中,拉长黑影的末端出现一个佝偻老者,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一步一步非常吃力的走来。
“瞧他穿那么破烂,有钱吗?”
“一个糟老头子也想要皇帝的玉佩?”
“该不会是开玩笑的吧,五百万两?”
老者对旁人批评充耳不闻,抬起铄铄精锐的老眸逼视李宁宣,喑哑低喃,“我已经喊出了五百万,你怎么还不快喊?”他轻点了下地,坚硬的青石地板竟被他拐杖穿出个洞。
露出这一手震撼了在场的人,所有人噤声不语,静得可以清晰听见冷飕飕晚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李宁宣吞咽下口水,胆战心惊的觑了觑看起来平凡无奇的老者,“五……五百万第一次……五百万第二……”
“一千万两。”柔媚的嗓音随晚风飘来,一抹盈香扑面,一顶红帐软轿在四位女子轻盈步伐中缓缓从大道那一方出现。
那勾魂摄魄的软语呢哝教男人听了两腿酥软,心儿痒痒,还有那阵阵撩人的浓香诱使男人涌起原始的欲望,就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莫不想好奇的一窥红帐内的美女。
李宁宣小脸苍白的瞪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神秘怪客,全身皮肤冒出一粒粒疙瘩,舌头打了结,“一……一千万……”
“怎么,这样就吓到腿软啦?”
隔着薄纱的红帐内隐约可见软榻上美女的妖娆媚态,却无法看清帐内娇人儿的容颜,一声娇嗔,男人心荡神驰,忘形的帮着她摇旗呐喊。
“对呀,还不快喊?”众人吆喝。
“这……这位姑娘出价一千万两。”李宁宣感觉手心盗汗。
“小阿姨。”小明颈背窜起一阵寒颤,不由自主的挨近她,“她们打扮得好奇怪……呃。”像是被噎祝
“小弟弟,祸从口出这句话千万要记祝”风拂动红云,没有人看见红帐内人儿,只见小明脸色登时变黑就直挺挺倒下。
“小明!”李宁宣整个人都傻住了。
“该死的,桂儿去拿清水。”卫尚云快如闪电的封住小明周身大穴,然后自怀中取出一颗药咬碎。
“水拿来了。”
卫尚云吐出药与水混合灌入小明嘴里。
这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小明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
在场的人眼见这突来骤变,莫不胆寒,原来真正催命夺魂的人竟是软榻上娇滴滴的大美人。
“发生了什么事,小明怎么会突然昏倒?”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白桂望着昏迷不醒的小明,担忧浮上眉梢。
“咳咳……”小明咳出一痰黑血,悠然转醒。
“桂儿,没什么,小明累了一天所以才会昏倒,你先抱他进屋去休息。”卫尚云如释重负的深吐了口气,投给她安抚的微笑,“还有记住,无论外头有任何动静都别出来。”
“噢。”白桂抱起小明,点点头,“那你们小心一点,别太累。”转身离去,内心一团迷雾。
“还真体贴呀!”娇嫩的嗓音含着妒恨。“没想到少林九转还魂丹你也弄来,卫大人这回可是准备万全。”
“怎么,不拍卖了吗?”台下仍有搞不清状况的观众低问。
“当然要卖,不卖怎行。”如银铃般清亮的娇笑声听在李宁宣耳里就像是魔音穿脑,“老鬼,你要加吗?”
“一千五百万。”老者面不改色的喊价,仿佛花这一千五百万银子买一块玉佩就像洒纸一样。
“两千万两。”
李宁宣还没跟得上他们的喊价速度,一个阴森森像来自幽冥的鬼魅之音飘入场中,没有人知道那一脸白得没有血色,高大似白无常的男子从何而来,只觉得一股冷飕飕的刺骨寒风吹袭,牙齿不停的打颤,明明是春日,却冷得像寒冬,一些胆小的人已经害怕得闪人。
还有些在原地的观众很有胆量的没有逃跑,不过,仔细一瞧,他们站的地板上湿答答的,两腿僵直,脸色死灰。
接着,“咚!”一个又昏倒了。
“还是大师兄比较厉害,一来人都吓得跑光了。”柔媚的嗓音含笑,可是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而台阶上的卫尚云面孔严峻,不发一语,全神戒备的盯着打扮怪异,行动诡谲的三人。
没错,这三人就是当日暗算他的人,不过……还少一人!
“李姑娘,你也进去,这里交给我。”戒慎的盯着在场三人,卫尚云压低了嗓音,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道。
“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白桂按捺不住好奇的探出头,望着在场空荡荡的广场就剩十个人,三个是躺平。
卫尚云倒抽口气,愠火的低吼,“你还出来干么?”
“你那么凶干么?”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你这笨……”这三个可是比汪洋大盗还凶残,没人性,应付一个他或许还有机会,可是同时要面对武功高深莫测的三人,他就没有把握!而且身边还得顾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