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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是强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钟茗缓慢的说道:“青春永驻……需要代价。我快死了,我只想把自己留给他……即使他恨我……也无所谓。”
谢君棠猛的挣开虞希的手,转过头去看钟茗,钟茗睁着的眼睛再也不会闭上了,谢君棠喉咙里嘶哑的喊了一声,“钟茗!”
但是他不会有回应,谢君棠懊悔于自己开的那枪,他痛苦的一拳砸到地上,虞希看他还有时间难过,自己都快赔上命了,于是他急忙把谢君棠往屋子里面抱,虞希扯开房间里的布,里面竟然是已经布置好的新房,虞希连忙把谢君棠放到那红绸锦缎的床上。
谢君棠狠狠地攥着虞希的手,身体开始发抖,汗水从他脸颊流下来,他的双眼紧紧的看着虞希,虞希抚摸着他的脸颊,道:“我不是谢云棠。”
谢君棠喘息道:“我知道,你是虞希。”
“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看样子你只能选我。”虞希看着谢君棠,问道“可以吗?”
“不行那不是得死。”谢君棠仰起头,说道:“你上吧。”
虞希看他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立刻按着谢君棠就吻上了他的嘴唇,谢君棠认命似的由着他吻,虞希道:“你给点反应嘛。”
谢君棠道:“我就是这个反应,头痛欲裂,我怎么给反应。”
虞希拉起他的手,搂在自己脖子上,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谢君棠察觉到虞希在靠近自己,连忙闭上眼,虞希轻轻在他嘴上一吻,道:“这就对了嘛。”
谢君棠释放后,虞希搂着他连亲了好几口,谢君棠懒得出声,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后来他记不清什么了,只记得虞希握紧他的手,甜甜的喊了句,“君棠。”他便睡着了。
醒过来时,那种痛苦终于褪去,谢君棠猛的从床上起来,他着急的跑到另一个房里,香取茗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一身红衣如嫁,脸上那化好的戏容让他显得还有生命力,谢君棠跪到地上将他抱起。
虞希穿着单衣站在门口,谢君棠将香取茗平放到地上,他依旧是那般美丽,谢君棠低下头,道:“你不该记得我。”
谢君棠记得这个人,那次谢云棠把他关在家里很久,谢君棠赌气之下约着朋友去了南风馆,正巧看到在有雏妓在卖初夜,谢君棠看那躺在床上的人十分精致,想着这样的孩子被糟蹋实在是过分了,于是他便将他买了下来。
但是买了归买了,谢君棠还真不知道怎么安顿,这么小的男孩,他可没有那种癖好,于是他想带他回家当下人也行,可进了家门谢云棠看到就发作了,骂他不要脸什么的,转身谢云棠就拖着谢君棠一起把孩子给扔了,至于后来他是死是活,谢君棠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谢君棠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如此单纯,都这些年了,还没忘了他,而最后却是谢君棠亲手杀了他,茫茫人海里,最把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却不得善终,而他却为了一个不值得人沉沦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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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谢君棠在香取茗的尸体前跪了很久,虞希帮他披上了衣服,蹲到他身边,安慰道:“他是孤注一掷,这种杀手通常都很危险,况且他始终是藤原武手下的人。”
谢君棠知道虞希说的是对的,只是出于一些感情来说,他心有愧疚。
虞希扶着他起来,道:“给他找块好墓地葬了,省得下辈子也遭罪。”
藤原武得知香取茗死时很平静,他连问都不问香取茗怎么死的,仿佛早已猜到这个人会死。
谢君棠到这里才明白藤原武这种人有多可怕,虞希道:“杀手失去利用的价值,都会被放弃,香取茗说过他本来就快死了,可能是身体已经耗竭了。”
谢君棠闻言竟是苦笑不得,他算不得一个多有价值的人,谢云棠对他还不是利用完后就丢弃,所以藤原武和谢云棠是同一类人,他们即是盟友也是残酷的对手。
藤原武到谢家来找谢君棠讨论过银行捐赠货币的事,谢君棠哪里能做主,藤原武的一切询问只是形势,谢家的早已都是他的,只不过他们都是文明的人,那种蛮横的方式不适合他们这种名门望族,所以他选择礼貌。
商量完钱,就到了谢君棠的婚事,藤原武又开始催促,他很热衷于促成谢君棠的终身大事,谢君棠却说不急于一时。
藤原武这时稍稍提起了香取茗,道:“花一样的美人,如风而逝,美丽的事物总是存在的特别短暂。”
谢君棠道:“再美的人,若无人珍惜,也会如花凋零,平生最恨海棠无香,美人迟暮。”
“他的容颜永远停留在最美丽的年华,这是神明的恩赐。”藤原武笑道。
香取茗是藤原武亲手送到他身边的,那一刻他走入他的眼里,藤原武就知道他在走向自己的死亡,为爱情而活的美人,凋零在自己爱人的手心,就如樱花再美终须凋零一般凄美。
谢君棠从流花湖回家后,虞希就走了,他走时在桌子上留着一封信,交代说是组织有事他暂时撤了,本来热闹的谢家,突然间又恢复沉静,就如同闹市散场,只余偌大的空地。
谢君棠坐在沙发上,仰躺着闭目养神,他很少孤单,绝大多数,他的身边都有伴,平生第一次尝到孤零零的滋味,还是那次离开广州跑去绥远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有谢云棠的日子,突然之间没了他,就好像身边缺了什么。
然而这次和谢云棠无关,但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缺了什么,只是独自一人守在这空旷的屋子里,却是太过折磨人,谢君棠出了自己的房间,走去谢云棠的那间屋子,屋子已经完全翻新,再找不出半点以前的样子,而他此刻有一些后悔,连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了。
半月后,正在谢君棠待在房里和虞世秋通电话时,忽然屋外有人说话,谢君棠和他约了个时间见面后就挂断电话,走出房间,谢君棠只见谢清棠一身青衣长衫站在楼下,他摘下帽子朝谢君棠打了个照顾,谢君棠半跑着下楼,到楼下时却不敢太过靠近谢清棠。
“大哥。”谢君棠喊道。
“云棠的事我都知道了。”谢清棠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封信,“这是他失踪前专程送去北平的信。”
大哥:
见信如吾。
羊城一别,至今十余载,无论从前胜败输赢如何,如今俱往矣。羊城局势与我来说已是生死险峻之局,我万不该在此前将君棠接回,如今他已被日本人盯上,我亦不能再兵行险棋打草惊蛇。
宋帧虽有万般罪行,我都愿与他同死,但君棠已被我拖累,再不愿他与我亡命天涯,为弟只能暂将他留滞羊城保全性命,愿大哥能返回羊城接下谢家,摆脱日本人的控制,无论家族兴衰与否,亦不参与国家政事。还愿大哥替我照顾君棠,三弟虽已作出选择,但于情绝无欺骗君棠之心,只盼他今生能觅得良缘,忘却前缘,珍惜后来之人。
汝弟
云棠亲笔
谢君棠看完这封书信,却是久久不能言语。谢清棠喝着茶,叹息道:“我不在广州,你们两个就胡搞乱套,这信要是给爹看到,我们就得立马给他买棺材入睡。”
谢君棠低头听着谢清棠的教训,苦笑道:“大哥,我同云棠,是认真的。”
“罢了,他如今是该放下的都放下了,做够了孽拍拍屁股走人,拉着宋帧哪里不能快活,你再看看你,还好日本人没把你给生吞活剥了。”谢清棠低声叹道。
谢君棠苦笑着说道:“藤原武是觉得我没有威胁才虚与委蛇的。”
“一家人都背上卖国贼的罪名了,跳进海里都洗不清了,还怎么不谈政事,也就是他会出馊主意。”谢清棠颇为恼火的说道:“你说说看,怎么不和日本人打交道。”
“大哥,我出不了主意。你现在回来了,我能不能……”谢君棠小心翼翼的问道。
谢清棠双目有神的看他,“你想拍拍屁股走人?”
谢君棠道:“我只是觉得让我当家,简直就是胡闹。”
谢清棠道:“我看你管的挺好的,家里比云棠在的时候干净多了。”
“那大哥的意思不愿意主持谢家了。”谢君棠有些着急的问道,“我没有经商的头脑。”
“行了,你没病没痛的突然下来,日本人也不乐意了。”谢清棠道:“你先听着海濂他们的安排,过后的事,我们再商量。”
谢君棠听着谢清棠暂时不走了,心里就觉得踏实了不少,把谢清棠稍作安顿后,谢君棠就出门了。
他去了虞世秋那里,这是约好的商量事情。谢君棠去的时候,虞世秋正在他家院子里和一群女人扑蝶捉迷藏,谢君棠吩咐下人把女的都支走,吵吵闹闹的,谈什么正事。
虞世秋一听人都跑了,不悦的摘下眼罩,只见谢君棠沉着脸在他面前,虞世秋笑道:“君棠兄,你来了。”
“嫂子呢,这么热闹,也不见她出来。”谢君棠故意找茬道,“家里莺莺燕燕的,让嫂子也热闹一下嘛。”
“你个混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虞世秋捏上谢君棠的肩膀,笑道:“嫂子她回娘家了,现在的女人不知道三从四德,净是想着瞎玩意。”
谢君棠冷笑道:“新婚没多久,嫂子就一个人跑回娘家,世秋兄的胆子好大,不怕把季礼瞻给得罪了。”
“晦气。”虞世秋嬉皮笑脸的拍拍谢君棠的肩膀,神秘的说道:“季礼瞻自己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有时间管他的妹子。”
“何出此言?”谢君棠轻声道。
“在剿共,他忙着呢。”虞世秋笑道:“何况现在藤原先生还在,你和我,都是稳妥的只赢不输。”
谢君棠叹息一声,笑道:“你没听过一句话,狗急了还会跳墙,把人逼急了,你自己掂量一下。”
虞世秋轻笑一声,这时那烟嗓子叶叔佝偻着身体来到虞世秋身边,恭敬的说道:“大公子,时辰到了。”
虞世秋看看日头,道:“啊,到时间了,走走走,给那臭小子送饭去。”
虞世秋边说边走,谢君棠只好跟上,一路跟着虞世秋走到祠堂,谢君棠只见当头放着的就是虞希的灵牌,高香红烛供奉的好好的,谢君棠吓得心里一跳,连忙问道:“虞希他怎么了?”
“短命,死了。”虞世秋怜悯的说道,说罢当即走上前,谢君棠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半跑近灵牌,上面放着一张相片,看着虞希年轻温顺的脸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几乎是哽咽的问道:“他怎么死了,我们……”
“他这是自作自受,可怜他死了都烧的认不出来。”虞世秋哀叹的说着,“谢云棠说下手就下手,也不管虞希是他看着长大的。”
谢君棠本是极为难过,可虞世秋这一声声哀叹却把他弄的七上八下,他不明所以的问道:“烧死?云棠?”
“原来你还不知道。”虞世秋琢磨了片刻又道:“不对,他是在你们家的泗堂里被烧死的,你还不知道?”
谢君棠这下算是明白了,那次云棠放火想烧死虞希,结果虞希躲在地下躲过了这一劫,后来他躲在窝身的据点再没回虞家,所以虞世秋便以为虞希已经被火烧死了。
“我真不知道,云棠没告诉我这事。”谢君棠糊弄着他说道。
“他才多少岁,就去给爹娘做伴了,也不知道是我爹娘有福,还是他命不好。”虞世秋不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