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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棠觉得这人的声音好熟悉,他连忙把遮眼的手拿下来,看着眼前一身富商打扮的人,他疑惑道:“你是……”
“你不是谢君棠吗,怎么来汉口了,绥远一别,有好久了。”杨靖华微笑的看着谢君棠道:“你真是命大福大,我刚才还没认出你来。”
谢君棠闻言点头,笑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出门就遇到轰炸,还被日本人当暴乱枪击,刚才要不是你拉把手,我就要被射成马蜂窝了。”
“哈哈哈哈,这真是你运气好,我听到外面不对劲就看见有人往这边跑,你从绥远走的匆忙,我和上爻都挺担心你,现在看你养的还挺不错嘛,来汉口发财了。”杨靖华打趣道,虽说只有绥远的的匆匆见面,见到杨靖华谢君棠心里却是觉得犹如见到久违的故人,心里舒畅不已。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自我嘲讽道:“和家里那口迁居到汉口了,他不在家就想出来放风,结果差点就成了马蜂窝,看来汉口这地方和我八字不合。对了,你怎么会来汉口,上爻的腿伤怎么样,你们不是应该在包头驻军吗。”
“党内临时有任务,我来汉口接应。上爻他腿伤刚恢复,他腿刚受伤就调回重庆了,现在又从重庆调到西北,估计现在还在战壕里没出来呢。”
“国民党不是应该去军队听调遣,你怎么随便跑。”谢君棠不解道:“再说最近汉口这么乱,日本人烧杀抢掠都没人性。”
“谢兄弟,我和上爻不同党派,我是搞地下革命的,这次来汉口就是因为这里乱啊,日本藤原家族进驻汉口,他们的残暴早在广州就闻名中外,组织里怀疑他们到汉口有其他的目的,怕他们又要害人。”杨靖华忧愁道:“可惜藤原世家进出严防,来了半个月都没查出来问题。”
“你们是为了对付藤原武特地来的汉口?”谢君棠问道:“除了你,没别人吗,这里很危险。”
“还有其他人,不过我也不太熟悉,都是年轻人,还都是广州来的,组织里的人说是积极分子,专门申请来的汉口。”杨靖华说完有些歉意的把桌子拉开,道:“你坐,来了这么久也没给你端茶。”
谢君棠连忙摇头,客气道:“不用了,我马上要回去,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
杨靖华手快的帮他倒了杯水,笑道:“补补元气,回家也有力气,等会走出去别跑,你要是跑,日本人就逮着你开枪。”
“好,我知道了。”谢君棠点点,喝了一口茶,他四下打量了一下房子,问道:“这是你们临时住的房子?随时会搬走吗。”
杨靖华摇头道:“这不是常住之处,不过这里离日租界近,暂时在这里容易观察藤原武。”
“也是,你们这么危险,随时要小心。”谢君棠由衷的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我现在住在俄租界虞世秋的宅院里。”
谢君棠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就有飞机飞过的声音,杨靖华朝他点头,笑道:“好,那你也要小心。”
杨靖华送谢君棠出门时,谢君棠正欲转身走,杨靖华忽然喊住了他,问道:“虞世秋是广州来的虞世秋吗?”
谢君棠停下脚步回头,应道:“嗯。”
“他就是你说的,家里的人?但他是……汉奸啊……”杨靖华似乎有些难以开口,但是还是按耐不住问出了口。
“我知道,在我和他在一起之前就已经很清楚,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谢君棠轻笑道:“我知道你们这种革命者是不会赞同我的做法,不过我会和他在一起,不会离开他。”
说罢谢君棠稍稍低下头,对他有礼貌的微笑便转身离开,杨靖华看他倔强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觉得他就是那只飞蛾,每次都会为爱情扑火,次次都是遍体鳞伤,但他还会愿意付出,这是多么需要勇气的事情。
谢君棠走在路上认不清方向,他想自己恐怕是迷路了,已经很晚了,刚才炮轰的地方还有浓烟,这座城还在遭受战火的洗礼,寸寸都是血肉铸成的钢筋混凝土。
越是在这里行走,谢君棠就觉得心里越是泛冷,举步维艰。
“君棠!”突然,远处漆黑一片的阴影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谢君棠停下脚步,只见虞世秋从远处向这边跑来,他的面目在火光的忖托下显得有些泛红,谢君棠忽然有些劫后余生的错觉,虞世秋跑到他面前喘着气把他的脸到身体都摸了一遍,他一遍一遍的说着:“你去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哪里都见不到你,我差点以为你被枪击了。”
说罢,虞世秋猛的把谢君棠抱紧,还紧紧的抓着谢君棠的衣服,道:“说过让你出门带着赵泉,你转眼就把我的话丢到一边,今天外面都是轰炸和戒严,你出事了怎么办,你就是这么让人不省心,这才是来汉口的第一天,你是不是要我把你锁在家里才能安心。”
谢君棠听着虞世秋着急的话,用手抚摸着他的后颈,亲吻他的耳垂,笑道:“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过幸好没有丢命,我答应你,以后自己不会乱跑了,你别难过了。”
谢君棠捧着虞世秋的脸,看他苍白的脸色,心中百味陈杂,忽然虞世秋似乎是要崩溃一般的蹲下身,谢君棠着急的扶住他,虞世秋紧紧的抓住谢君棠的手,谢君棠半拥着虞世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虞世秋喃喃的喊着:“君棠……君棠,我心口好难受。”
谢君棠忽然想起来以前,虞世秋有些心悸的毛病,那是老早的事了,没想到这件事让虞世秋发病,谢君棠立马抱起他,喊道:“世秋你别怕,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给你看医生,你别着急,我没事。”
虞世秋慢慢的昏倒在谢君棠怀里,谢君棠边跑边喊着:“有没有人!!这里有人晕倒了,有没有知道哪里有医院!!”
谢君棠抱着虞世秋绝望的空旷的街头里呼喊寻找,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人影,今夜的动乱已经把人都吓的不敢出门,而戒严的士兵恐怕还在忙着清剿匪民,没有普通人会出来乱晃了。
谢君棠疲惫的靠在一颗树边,小心翼翼的把虞世秋放下来,把他半拥着。
他抓着虞世秋的手,说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们的生活才刚开始,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世秋。”
说罢,谢君棠又抱起虞世秋,他才往前走,身侧就有汽车开过来,藤原武的脸在车窗里显现出来,他看着谢君棠怀里的人,连忙让身边的下车帮忙谢君棠。
谢君棠从没觉得这个罗刹来的如此及时,让他没有彻底的绝望崩溃,而当藤原武的收下接过虞世秋后,谢君棠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和手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汉口夏末的夜燥热疯狂让人不安,而就在刚在他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一个人要支撑起自己的心里世界才是最艰难最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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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虞世秋被藤原武安排到了日本人的军医所里,谢君棠被挡在屋外,他无主的徘徊着,藤原武从屋里走出来后,谢君棠连忙问道:“藤原先生,世秋他怎么样了。”
藤原武笑道:“谢二少放心,只是暂时昏迷,已经醒过来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他刚说完,谢君棠就跑进屋里,虞世秋躺在床上,人是醒过来了,但是看着还像是没缓过劲来,有些阴郁。
谢君棠坐到床边喊道:“世秋,心里还难不难受。”
他边说边抓住虞世秋的手,虞世秋朝他淡淡一笑,摇头道:“刚才把你吓到了,以前的毛病,没想到突然就发作了。”
“这件事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往外跑了。”谢君棠向他道歉,虞世秋顺了一口气,说道:“汉口现在很危险,你人生地不熟,出门要是出了事我都不知道,你先在家里忍一段时间,等事情安排妥当,我会陪你。”
谢君棠点点头,弯下腰扶住虞世秋的肩膀温柔的亲吻他的嘴唇,他们唇舌相贴的那刻,谢君棠忍不住把吻加深,好像这样就可以离他更近些,虞世秋任他为所欲为,顺从的让谢君棠对他侵占,正在他们二人吻的难舍难分时,藤原武透过门缝冷冷的盯着谢君棠。
谢君棠慢慢放开虞世秋,温柔的看着他,虞世秋往他怀里一靠,又闭上眼睛。
“还好,你还在。”虞世秋轻声说道:“看不到你的时候,我真后悔带你来汉口。”
“没事,我们都很好,你再休息一会,我们再回家。”谢君棠的手在他的肩膀处抚摸,虞世秋点头,便不再说话。
虞世秋这一睡,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他醒来时谢君棠和他躺在一起,手还放在他的腰间,虞世秋好好的打量着谢君棠的睡颜,他沉静的眼眸里有着深沉的执着,他的手指划过谢君棠的脸颊时带着寸寸的柔肠,虞世秋慢慢靠近谢君棠,把自己的吻印在他的唇上,好像这样虔诚的吻可以诉说自己对他的感情。
谢君棠醒来时,虞世秋已经出去,他立马从床上飞奔而下,打开门虞世秋和藤原武在外边说着话,虞世秋低着头像是认错,谢君棠一步步走进他们。
藤原武看到谢君棠过来便朝他笑道:“二少醒了,今天要回去了?”
“嗯,世秋已经醒了,昨天真是麻烦藤原先生了,要不是先生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藤原武微笑着说道:“哪里话,既然你们要回家,我也不多留了,过几天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谢君棠点头,藤原武朝虞世秋看了看,说道:“世秋回去要养病,别太操劳。”
虞世秋点头道:“多谢藤原先生关心。”
回去的路上,虞世秋一直没说话,谢君棠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朝他笑道:“别板着脸嘛,别人都说笑一笑十年少,笑笑嘛。”
虞世秋笑道:“走吧。”
这次谢君棠把回去的路好好的看了一遍,发觉车子驶过昨天他走过的街道时,谢君棠好好打量了一下道路。
回到家后,赵泉着急的问着谢君棠昨天有没有出事,外面好乱的样子,谢君棠安慰他说没事,也没和家里的人说虞世秋发病的事,虞世秋吃完饭就出门办事,他就像是一刻都停不下来,到了汉口就变得格外忙碌,谢君棠不让他出门,虞世秋就哄着他说很快回来,就算谢君棠板下脸,也没能让虞世秋留下来。
虞世秋走后,谢君棠在屋里逗着猫,叶叔说是要出门买东西,赵泉鉴于昨天谢君棠的事就主动请缨要陪叶叔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谢君棠。
他抱着猫咪走上二楼,书房的门关着,谢君棠回到房间翻虞世秋的衣服,却哪里也没找到钥匙,他想虞世秋应该是把钥匙带走了,于是他只能和猫先生在阳台晒太阳。
猫先生的白毛还算柔软,谢君棠抚摸了几下,猫想离开谢君棠的掌控,谢君棠不让它走,于是它开始张牙舞爪,谢君棠忧心仲仲的说道:“你还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么凶会不会抓伤人。”
猫用它柔软的“喵~”来回应谢君棠,谢君棠把它搂着,笑道:“你这个小东西,脾气阴晴不定,有多难伺候。”
猫往谢君棠怀里拱,爪子使劲的抓着谢君棠的衣服,谢君棠笑道:“你还挠,好痒。”
猫先生用它的掌心往谢君棠胸口一拍,便跳下去,谢君棠追着它跑,猫一口气就从二楼楼梯蹦到一楼,谢君棠追不上它,便只能站在楼梯上,屋子里立刻变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