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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还没醉死,那么对于之前的记忆绝对不可能消失;也就是说,林飞菱对于亚历山大的“控诉”其实是“印象深刻”。她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可是那时是借酒壮胆——这时没了酒意,她哪来的勇气去实践昨晚的承诺!“不是、不是,我没有耍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不是耍我?那为什么现在你对于昨晚的事全都不承认!?”
“我没有不承认啊。”
“既然不是不承认,那为什么你装得像个没事人似的。”他倒想听听她的说词为何。
“我没有装。”她不是装,她是试着教自己忘记昨晚讲的话。“我只是……。”
“只是?”真是有趣,虽然他真的很想笑,可要是在这节骨眼笑出来,不就功亏一篑了?“算了,别再为你的行为找借口。”他装得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简直就是万念俱灰了。
“我只是不好意思继续下去。”
就连她都不清楚那时怎么会有勇气对他提出“做爱”这种要求,现在她又怎么敢开口对他说:我们来做吧。虽然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羞怯得满脸通红的纯情少女,可她也好歹是个未经人事的女人,对这种事还陌生得很,再怎么勇敢、再怎么渴望——她不渴望,一点也不,真的——也不可能对男人提出这等要求。
“好吧。”亚历山大相当“勉强”的接受她这答案。“那么如果我向你要求个吻,当作是你对我承诺的实现——这不为过吧?”能偷个吻也不错。“这个可以!”吻和做爱之间取其一……这有什么好选的,笨蛋也知道要选前者。
“那来吧。”亚历山大自动的往床上躺。“吻我。”
“你躺这样,我怎么吻!”当然还是可以的,只是这样的动作未免太煽情了点——他的床太大了,他又躺在正中央,要是她想吻他,一定得躺或趴在他身侧才吻得到。“你要坐在床边才行。”如此一来,会比较“安全”。
“如果你没诚意就算了。”亚历山大赌气的将脸别向另一侧。
“好啦、好啦!”番人就是番,不要和他一般计较就是了。林飞菱叹了口气,认命的上床,慢慢的挪到他身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用嘴唇碰了一下。“这样,你满意了吧?”
“这不叫吻?!”亚历山大突然将脸转向她,和她四目相接,眼中充满的是不容置疑的欲望。
“那什么才叫吻!”林飞菱气呼呼的质问——喝!想唬她,门都没有!“你说啊!”
“我不说,我会亲自示范。”
他顺势将林飞菱压倒在床上,在她还来不及抗议的时候,直接以唇覆盖住她的。她被他这动作给吓到的,张大眼睛盯着他看,根本忘了要挣扎这回事。
他先是以牙齿轻啮她柔软、红润的双唇,好像这么做能带给他极大满足似的;除了牙齿之外,他还利用舌头描绘她完美的唇形,同时像个小孩吸吮母乳般的方式,吸吮她的嘴唇。
在林飞菱的嘴唇饱受“凌虐”后,亚历山大打算朝更里头前进,只是这时她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中恢复,当然不可能让他的诡讲得逞,硬是死命的闭住嘴巴,任凭他怎么引诱,她也绝对不屈服。
亚历山大见怀柔政策失效,立即改变战术。他腾出一只原本忙碌不堪的手——在他的嘴正忙的时候,他的一双手也没闲着,不停的在林飞菱身上游走——捏住林飞菱那原本已经不算大、不太挺的鼻子。做了这个动作后,他也不继续在她那合得像只蚌壳似的嘴巴上施压,而是好整以暇的用唇、舌,在她的脸上、颈项之间游移。
而陷于氧气极度缺乏状态中的林飞菱,终于敌不过自身的需求——她的脸已经因为憋气而呈火红色——忍不住张大嘴用力的呼吸。而那无耻至极的亚历山大就趁着这个空档将舌头给伸了进去为所欲为——当然,他的目的达到之后,也没必要再捏住她的鼻子了。陷于劣势的林飞菱也不是没有反攻的机会,要是她的心够狠,大可以用力将胆敢在她嘴里乱来的舌头给咬破,甚至是咬断都没问题——
问题是,她不敢这么做,因为她怕血,当然更怕别人的血在她的嘴里停留。想想,光是用闻的,那血腥味就能教她吐个唏哩哗啦的,要是再尝到那咸咸的味道……她要是不吐到呕胃酸的地步才怪!
虽然,他的舌头温温、滑滑的,有些恶心,但是两个比较,她宁愿忍受这种陌生的异物侵入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时间一久,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还满好玩的。
因为,她开始用自己的舌头推阻对方的舌头前进,这感觉,就好像是两人的舌头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肉搏战,输赢互见,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似乎是餍足了,抬起头来,结束这为时已久的“吻”。他对她微笑:
“知道吗?这才叫吻。”
※※※
苏菲亚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亚历山大以及林飞菱两人未着片缕,身体在床上交缠着,一看就知道他们之前在做些什么事!她简直快被嫉妒给淹没,差点就丧失理智,而做出会让她后悔不已的事——譬如说,揪起林飞菱给她一巴掌,再将她给赶出她的视线之外……诸如此类的事。
她在十秒内做了近十次的深呼吸,硬是将心中浓得化不开的妒意给压了下来;不但如此,她努力的控制颜面神经,强迫它牵动脸部的肌肉,做出微笑的动作。
“喔,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苏菲亚果真以意志力战胜生理反应,露出个百万笑容。“那么,我下次再来好了。”她微微的向床上的两人点头致意。“你们继续,别因为我而坏了性致。”
在苏菲亚进门的那刹那,林飞菱早羞得钻到被子底下,让老神在在的亚历山大去应付他的旧情人。这种场面是不需要她出场的。
“放心吧,我们不会的。”亚历山大坦然接受苏菲亚的建议。“还有,等会儿你要离开时,麻烦你将钥匙留在客厅的茶几上。”这件事早就该做了,只是他一直认为没这个必要;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事要早点解决才是——要不然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那可就尴尬——他不尴尬,但是他不认为林飞菱能对这种事无动于衷。
“怎么,有了新欢,连朋友都不要了啊?”苏菲亚半是戏戏、半是认真的问道。
“当然不是,”亚历山大否认。“不过,既然是朋友,我想,还是要保持适度的距离,要不然以我们两个都是公众人物的身份,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就像现在外界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之前他不介意,因为如此一来,传媒便不会将焦点放在他私人情感的问题上;但是,现在局面不同。他已经找到了真爱,一个他希望能共度一生的伴侣,他可不希望外界的传言影响他这个正在茁壮中的恋情。
“是误会吗?”苏菲亚别有所指的问。
“是误会。”不是他绝情,而是他不能再让她抱有希望,那对她不公平。
“既然如此……。”她耸耸肩。“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做。”就先照他的意思做。反正他对林飞菱只是一时的迷恋,只要她有耐心,最后他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那么,我们还是朋友喽?”她故作潇洒的问。
“只要你还当我是个朋友。”这时,亚历山大决定和她彻底的划清界限。
“OK,那么我先走了。”这答案她不满意,但就现况来看,她能想到的最好方便便是静观其变——一段情总是有它最脆弱的部份,她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部份,然后加以击倒。“至于钥匙……。”她从皮包中掏出一串钥匙,取下其中的一支。“喏,接好。”她抛过去给他。“好啦,我们以后再联络了。”
区区一支钥匙算得了什么,她早就设想到最坏的情况,因此,她早就有了这钥匙的备份,所以亚历山大取回钥匙对她丝毫没有影响,她照样可以在这房子里来去自如。
“我不送了。”亚历山大这模样——下身仅围了块布——也不适合送客。
“放心好了,我知道路怎么走。”愈是有挑战性的事,她愈是喜欢;如果没有一些小挫折,怎么能显得她的能耐呢?如今,她的对手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想一亚历山大应该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想换点清粥小菜试试,如此而已——她有信心,这个黄种女人只是个过度时期的小点心罢了,完全构不成威胁。“倒是你,可不要纵欲过度,那可是对身体不好喔。”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相信目前还用不着它。”苏菲亚的幽默有时需要点度量包容。
终于,苏菲亚踩着模特儿优美的台步,缓缓的退下这个原本只属于亚历山大和林飞菱的舞台。
“好了,林,苏菲亚已经离开了,你不必再躲了。”亚历山大对着身旁缩成一团的林飞菱说。
林飞菱听到他这么说之后,连忙拉下被子,用力的吸了几口空气。“终于走了!要是她再不离开,我八成会窒息而亡。”躲在被子里头的她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这感觉就好像她和亚历山大在偷情——她是第三者就对了——却被元配苏菲亚当场撞见般——怪怪!她怎么会有罪恶感?没道理啊!
想想,亚历山大和苏菲亚只是朋友——至少就亚历山大单方面来说,他们的关系仅限于此——就算今天她真的和他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做了不该做的事——那又如何?苏菲亚根本管不着啊!那她又保必要有罪恶感?这根本是多此一举、自找麻烦嘛!
“你为什么要躲起来?”亚历山大好奇的问——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躲的,反正都已经被苏菲亚瞧见了,再躲也无济于事。
“喂,你不怕被人看,我可还有羞耻心啊。”就算在自个儿家里换衣服什么的,她也要全面清场,房间里里除了她这个生物外,不许有其他的动物存在。
这和羞耻心又扯上什么关系了?亚历山大不明白两者之间的关联,不过就林飞菱的表情看来,这两者是息息相关的。“好吧,我不问就是。”有点脑袋的人都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再深究这样的问题。
“对了,苏菲亚怎么会有你房子的钥匙?”以正常情况来说,“朋友”不应该会有自己家里的钥匙才对,怎么亚历山大的“这个朋友”可以在他家来去自如?“这样子不太好吧?”人要相信“人性本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朋友也是一样。
“我不是也给了你这里的钥匙?”他以问题来回答她的问题,他倒要听听她要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这……”对喔,他也给了她钥匙。“这不一样。”这当然不同啦,她可是打算回国前就把钥匙还给他。
“哪里不一样了?”
“因为等我回去之前,我就会把钥匙还给你了。”她才不会等到亚历山大自个儿来跟她要,她这人可是自动得很——对喔,算算日子她也该回去了。
离别果然感伤,光是用想的,她心里就仿佛如针刺般的疼痛,不仅如此,这个念头才涌上心头,她的心就像落入一个无底洞,不断的往下坠,找不到落点。
“你要回去?”亚历山大的好心情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荡然无存。“为什么?”
他问这什么白痴问题!她又不是意大利人,这里也不是她的家,她当然要回去啊!“你别忘了,我只是观光客。这里是挺好玩的,可是我终究是要离开的。”这个国家挺有趣的,作为观光地不错,但是真要她生活在这里……很难。
“你什么时候回去?”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