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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营区的人变多了,搭帐棚的地方也都额满,身周来来去去的人,有几个家庭联合出游的,也有年轻的学生结伴嬉闹,因为离沙滩近,还有好多游客玩水后直接来这里冲水换衣服。
天色已黄昏,老板说:「去海边吧,这个时节从这个海滩可以看到夕阳沉入海中。」
点点头,只是天还亮,人又多,不能跟他手牵手有些遗憾,只好并肩而行。
这里的砂都是由海洋生物贝壳所组成的,砂粒甚为均匀,是海洋中的贝壳长期受到海水侵蚀,被击碎研磨成晶莹透亮的细砂,随着海流漂洋过海冲到海湾内所构成,真的很美。
现在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海面上泛着点点金光,云彩变化万千,焕发出深色的焰火光泽,砂上则洒下了绯红色的光芒。
我们留下一长串的足印,实在是——浪漫气氛百分百,难怪我认识的情侣档死活都要来垦丁的海滩踩踩。
再次回到帐棚边,那两个人还没回来,老板说到垦丁大街去逛逛,那里每到假日的晚上就成了挤满观光客的夜市,既然来了,去见时见识也好。
我天,哪来这么多的人?小小的一条长街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游客,还有外国人——我讨厌外国人,尤其是金发蓝眼的那种,因为老板的旧情人长得就是那副德行,总之,我跟老板被一堆人挤来挤去,差点就被冲散,最后决定早点回去。
回头往停车场的路上,老板看我累的都快走不动了,买了优格冰淇淋给我,说这样可以快速补充体力,我乖乖站在肯德基门口的胖胖爷爷旁舔着冰淇淋,老板则进去排队买些炸鸡比司吉回去当晚餐。
冰淇淋一入嘴就化,累到混沌的脑筋也因冰冷的刺激而清明。我很快就精神了。往肯德基里看,老板还在排队,不过每隔一会工夫他就会回头看看站在门口的我的状况,我挥手示意绝对会乖乖的。
继续舔着冰淇淋,动作得快点,否则融化的部分滑落下来滴到手上就会黏黏腻腻的,我不喜欢。嘴巴忙着,眼就闲着,无聊地东逡西巡,突然发现一道不舒服的眼光朝自己射来。
像被鬼迷着似的,我找到那正看着我的人——人站在垦丁大街上,身形却巧妙隐藏在建筑物的阴影里,隐约觉得那人很高,身材瘦长,一双带着欲望的眼睛狠戾地发着光,嘴角勾起的角度有着邪残、有着玩味,直勾勾盯着我看,一瞬也不瞬。
这种带着猥亵欲望的眼神我不陌生,自从换哂纳感隐形眼镜后,我就像变身大成功地广受注目,那双看着我的眼神里,除了带着同样让人恶心的意味,还加了些冷酷到想撕碎人的欲望……
让我想逃——
不行,我得镇住,若是这样的眼光就可吓住我,往后我又拿什么本钱大言不惭地对情人保证要陪他到永远?深呼吸一口气,安抚自己想拔腿就跑的心,我垂下眼,安静地将手里的冰淇淋三两口吃完。
老板出来了,手里提着几个纸袋,看到我的脸,有些担心地问:「瑞瑞,什么事不对劲?」
不愧是老板,即使不说什么也知道我心里有事。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袄他站在身边,我就开始稳定,说:「刚刚有个变态在看我。」
老板立即机警的往四周看看,我也放心大胆地找,狠戾双眼的主人早已离开。
「没关系,有我在就没事了。」他趁着没人往这里看的时候用额头轻点我一下,又说:「从现在起,我不放你一个人了。」
「嗯!」我点点头,心中的阴影一扫而光,我知道只要有他的保证,只要有他在,我的脚就可以永远地踏实在地上。
撇开刚才遇到令人心悸的经验,我帮忙接过老板手里的几个纸袋,两人往附近的停车场而去。今天玩了一整天,着实累了,加上遇见变态到让人打颤的眼神,我身心俱疲,忍不住加快脚步,走进停车场,寻找老板那辆黑色的车。
找到了,孤零零停在边一角,这是老板的坏习惯,每次停车总喜欢停在最偏僻的角落,就连进餐厅吃饭时,也一定走到最里边却能看清全场及出入口的位置坐下。
我?我本人就没那么多意见,有得坐就坐,有得吃就吃,基本上停好养停好照顾的。
终于都到车子前,正高兴得想舒口气,老板突然用异样的口气说:「瑞瑞,躲在我背后别动!」
还搞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老板把他手上提的那一份晚餐往我身上堆,人就突然像是草原上觅食的猎狗迅速窜出。这时我看见有四个人影分别从四方向他扑过去。
那四人穿着黑衣,借着夜色的掩护躲在期于汽车的遮蔽下,见到我们走进攻击的范围内便冲出来,只不过他们的身体刚动作,老板就先一步发难,先是一个侧踢踢中最近一人的胁侧处,那人还未倒下,老板又殴击第二个人的肚子,也没等他们欺近身边时,咯的一声,利落拧开了两人的肩关节。
流畅的打斗只花了几个眨眼的时间,动作一气呵成,我眼都花了。要不是地下那四个人还痛哼着,我会以为刚才是场梦呢!
老板的身手比印象中的动作派明星还要来得帅气精悍,要不是手上迭满了食物,我就会大声鼓掌喝采,像个影迷冲到他怀里索吻去了。
正想开口询问老板,却直觉不对劲,他并未因击倒四个不直哪来的混混而放松警戒,反而保持着猎狗窥视猎物的姿态,朝着另一个方向注视,神情凝重得反而很难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也朝他眼光的方向而去,不过几步的距离,树的阴影下,站着一个瘦长黑衣男子,像是已经与树影融合一起,若非那双眼流动着难以形容的邪曲,在夜色中映出微淡的戾气,我想以自己的本事是很难查觉出那蛰伏的影子。
幸好老板不是普通人,我从他沉定的神情中知道他早就发现那个人了。
被打倒的四个人哼哼唧唧的向着那隐身树下的人而去,看样子是一伙的,只是那人连理也不理受伤的同伴,眼直直地回视老板。
老板先开口了:「我见过你,在成德会的总会堂,你站在周会长的身边,你也姓周?」
那人洒开了邪佞的笑,往前一步,离开了树影的遮阴:「你的记性居然这么好!那一次你到成德会拜访没花多少时间吧?居然立刻认出了我。」
「没错,我叫周壬,会长的儿子兼成德会右护法,道上兄弟给了我一个黑鹰的外号。」这个叫周壬的年轻人一脸精悍狂肆,连我这样涉世未深的人也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正派人士。
「成德会的黑鹰?我听说过,你是台湾黑帮少有的知识人才,曾经到美国留学,也是成德会接棒者的人选之一……」老板仍维持一贯的淡漠:「倒是不知黑鹰少爷派人来招呼我有何用意?」
「没什么,只是银狼大名如雷贯耳,上次成德会无缘见识你的身手,实在遗憾,没想到能在这里巧遇,机会难得,小弟就派了四个不成气候的手下来陪陪过招,银狼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啊。」
我总觉得这个人笑的奸诈,讨厌极了,又往他身上多看了几眼,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老板,他就是刚才在肯德基爷爷那边看我的变态。」
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糟糕,老板不是说他是黑帮成德会的人吗?看样子地位还不低,算是少主之类的身份,将来还可能接掌号称全台第一黑帮掌门的位子……我居然叫他变态……欲哭也无泪了,需不需要叫爸妈带着弟妹搬个家先?惹恼了黑道,尤其是台湾的黑道,下场肯定是很惨的……
黑鹰往我这里看了一眼,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恼怒的神情,只在眼里飘过稍许淫猥的光,就像不久前的窥视一样,让我——不舒服,不舒服到想吐。
老板脸色也变了,大踏步朝着这个变态走去,止不住的杀气由冷酷的眼中放出,势在必得地盯着黑衣的少主,像是巨浪滔滔席卷。
连我这个外行人都感觉到老板惊人的杀意,更何况是天天在刀头上舔血的黑鹰呢?他脸上表情一凝,伸右手入怀,老板却于此时急扑向前,动作之快,连黑鹰也反映不及,就被老板整个拽到一旁的汽车上,右手腕被紧扣住,一把锋利的瑞士刀抵在颈动脉上。
「黑鹰,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别再来招惹我们。」老板的声音冷得像冰,字字锵锵……「也不准你对瑞瑞有非分之想。」
「怎么敢呢,银狼。」虽然姿势狼狈,黑鹰仍是硬挤出笑容:「不愧是世界级的水平,在你面前我是班门弄斧。」
老板的手劲放松了,将右手的瑞士刀收在口袋里,左手却往黑鹰的胸口一探,摸出了把手枪,反复看了看,随即放开被钳制的他。
「马路对面那家度假饭店,看到没?」老板像是不经意地随手往空旷的方向指了指。没错,隔着条马路,几百公尺远,紫色为外壁的夏日风情旅馆在有特色的灯光投射下,漂亮而浪漫。
老板把弄着枪,继续说:「屋顶左边数来第三盏灯……」
这个时候老板叫那黑帮少主找一盏远得看不清的灯做什么?我好奇心起,拼命眨着戴着隐形眼镜的眼睛,想看清楚那灯有何奥妙之处。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那些旅馆的灯虽然极有特色,却也只是灯而已,我想看得再清楚些,耳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声音不大,几百公尺远的那盏小等却应声破了。
我一凛,将实现收回到老板身上,却见他左手握着那把枪,手臂笔直地朝向那灯灭的方向,一脸漫不经心的样,旁边的黑鹰却绷了脸,再也摆不出嘻笑的态度。
「虽然不趁手,却是把好枪。」老板边说边把枪塞回黑鹰的手上,不想再理会他,往这里走来,看见我仍怀抱满满的纸袋子,有些歉疚地提回好几个。
「瑞瑞,我知道你累了,还让你提那么多东西,撑得住吗?」
「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别看扁我好不好!」故意白他一眼,缓和一下气氛,放松从刚刚就一直紧绷的神经。
这时黑鹰说话了:「这就是……银狼的实力吗?难怪龙翼会给我们的消息是……银狼宝刀未老。」
老板顿了顿脚步,我看他眉头都皱起来了,我忍不住咪咪笑着说:「是、是、你还很年轻呢!而且年轻力壮的程度我最能深深体会了……」
情人的眼刷地一声冒出火焰,我直觉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只听黑鹰在我们身后又继续说:「我们会在见面的,银狼。还有……石瑞。」
老板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只是立刻跟我上了车,驶回扎营的白砂湾。
路上我问他:「老板,刚才你没必要开枪吧?那把小瑞士刀就已经证明了你可以随时要他的命,干嘛玩枪?要是附近有警察循声追来怎么办?」
「所以开完那一枪,我就把它塞回主人身上了呀!」
「你不怕他拿回枪后马上往我们身上报仇练靶?」我反问。
「笨蛋瑞瑞,你以为我身上只有一把瑞士刀可用吗?」他嘴巴上扬的角度明显把我当成笨蛋:「况且,他不会敢真的动我,否则一开始他就掏枪出来了。」
对厚,说的有理,我不在乎当笨蛋了,继续问:「那、你还没回答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