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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David做大个的上家,看看刚拿到的牌,几经考虑之后,丢了张小鸟出来。
「哇,我等好久了,吃你的小鸡!」大个一副哈了很久的样子,拿了David丢出去的牌,得意地对他笑。
「中国人说吃什么补什么,你是因为自己的羞于见人,才想要补一补是不是?」David反唇相讥,文质彬彬的脸说起黄色话题特别辛辣。
「用你的补?拜托,你那小鸟连塞牙缝都不够,我是手上的牌太烂,只好勉强吃下只鸡的。」大个脸不红气不喘的回声。
我忍住笑,这两个人知道自己究竟讲了些什么吗?老板则没有表情,丢了张安全牌出来。
「吃都吃了还嫌人家小……」David气愤地再丢一张二筒出来:「再送你两颗蛋蛋行不行?我想你一定缺这东西!」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肚里的蛔虫?」大个把牌一推:「胡了!」
David将双拳握紧,我猜要不是为了维持良好的牌品,他就会往大个的脖子掐过去了。
「别生气了,David,牌桌上胜负本来就平常,你瞧,到现在输的最惨的是我,我也没气馁啊!只要还在牌桌上,就有翻身的机会嘛!」我笑意盈盈的安慰他。
继续劈里啪啦的洗牌,David的心情终于平复一些:「说到小鸟,Vineent,上次那只惹毛你的黑鹰不简单哦!」
「怎么说?」老板看着手上刚拿到的牌,不动声色的问。
「听说美国龙翼会即将派一架私人专机过来,指定成德会的黑鹰护送某个重要人物到美国。」David丢出东风,继续说:「专机耶,不知道是哪位政经界的大老能劳贩龙翼会如此谨慎。」
「连你也不知道?」老板也被撩起了好奇心:「这可着真难得。」
「这次的消息锁得很紧,台湾方面大概也只有黑鹰才知道要护送的是谁吧?」David有点心向往之:「龙翼会放手让黑鹰这年轻人全权负责台湾保护那位人士的事情,可见他本人相当受到信任。」
老板沉默了,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似乎思考着什么。
大个听不懂那两人谈的到底是什么,有点沉不住气地看向我,我回以一个耸肩:「别看我,大个,大人们有大人们的事,我们小孩子别插嘴。」
听到我这么说,老板倒回过神了,用一种恐怖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瞅着我,不发一语。
被他这么一看,心下毛毛的,耐不住精神上的煎熬,只好嚅嚅地问:「老板,为什么这样瞧着人看?我有说错了什么?」
「瑞瑞,所谓的中年危机是怎么一回事?」他皮笑肉不笑地问。
「……嗄?中年危机,什么跟什么啊?」我睁大眼睛傻愣愣地问,心中还狐疑,今晚的对话中哪一句跟「中年危机」扯上关系?
「你不是跟大个说我开店的原因是为了中年危机的困扰?刚才你也说我跟David是两个年纪大的人,而你们还是小孩,怎么着,真的嫌我老了是不是?」
哇,一个晚上下来,老板就这段话讲的最长,可见——我偷笑——他真的很在意年纪这个问题。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年纪大了?我只是说你跟David是大人,是成熟稳重的大人,而我跟大个是小孩,是毛头小伙子,你别一个人在那边乱想啦!」
看看老板还是不悦,我想想又说:「当时大个一直问你开店的理由,我总不能明说你是个醋桶子吧!只好随便掰了个原因混过去,你别当真嘛!」
「可是……」听见我当众揭发他的弱点,老板有点脸红,想说什么又住口。
「喏,老板,别生气,我送只五万给你吃……」我装可爱的笑,把手里一张看起来很危险的牌送到他面前。
「吃不到……」看着手中的牌,老板有些别扭,又有些邪恶:「我要吃别的……」
这里风波刚息,轮到David摸牌舍牌,他小心翼翼地只拣大个丢过的牌丢,策略成功的让大个一脸闷。
「哟,一直保持门清,做大牌是不是?」David捂着嘴坏坏地笑。
「还不都是你没尽喂饱我的义务?」大个斜瞪他:「这次我就不吃你不碰你,你自己解决,来个自摸!」
「想自摸?没那么容易!」David故意往大个那吹一口气:「看我把你的运气给吹掉!」
大个移开、避过,摸起一张牌,煞有介事地闭起眼睛用指腹摸摸,颓然把牌丢到池中。
我舒了一口气,看看不是自己要的,赶紧轮摸轮丢,老板摇头,手气也不太好的样子,接着David又小心翼翼地抛出一张牌。
大个搓搓手,正准备摸牌,突然啊地一声叫出来。
「我想起来了!」一脸兴奋的样子。
看他跃跃欲试又颇为忌惮,我不禁好奇的问:「大个,你想起什么?」
「哎呀,差点忘了那绝招!」他不怀好意往我跟David脸上转了转:「石瑞,你有没有听过,手气不好的时候,只要摸摸自己马子的屁股,就一定能转运?」
「……好像有听过……」我想起以前陪大个打麻将时,的确从他们的玩笑话中听过这种未经证实的招数:「就算有,你现在哪里找女人过来?」
「只要人长得漂亮,我将就着用吧!」大个先瞄瞄我,感受到老板瞪他的饿凌厉目光,悻悻然地又将眼光扎向David。
「你……在看哪里?」David好像有大难临头的预感,尝试狠狠回瞪,却来不及了:「……你!你竟敢摸我的屁股!」
得逞的手收回,摸张牌看看,大个笑到嘴裂:「自摸!门清一摸三……」
日子就在平淡与幸福中交织而过,十二月,南部的天气已到了不穿大衣就无法出门的地步,早上尤其冷,起床已经成了我日复一日必做的最艰难的运动之一。
亏得老板每天总是不厌其烦地帮着意识朦胧的我换上衣服,预先在浴室打好温热的水,看着我洗脸刷牙,待精神好一些,又逼着我吃下暖胃的早餐。
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走路不过十分钟,他却还是坚持每天开车接送我上下课,我觉得自己愈来愈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
「其实我可以自己步行到学习的,老板,你这样宠我下去,只怕以后我连路都不会走。」坐上车,系上安全带,我说。
「这城市靠海,早上湿气寒重,加上又是冬天,坐车子里比较不容易感冒。」
他这么说也对,回头想想,自从跟他在一起后,我就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好久好久都没生病了,连个咳嗽声都听不到。
真不敢想象,过惯了这样受尽呵护的生活,要是有一天再度恢复成一个人的日子,我怎么活的下去?套句电影里的台词——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怕我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怎么办?
「……老板,我改变主意了,还是先跟你到国外结婚去吧!」
被我的话震了一下,小心,还在开车耶!
「瑞……瑞瑞,怎么突然这么说?」伸手摸摸我额头:「没发烧啊……」
我无比严肃地在车上坐正,说:「老板,你太贤慧了,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棒的老婆,我得先把你给订下来,免得将来有人把你给抢走。」
「……三个月试婚期怎么办?」他假做沉吟,考虑再三,哼,还装?明明眉梢都高兴地扬起来了。
「不试了不试了,今晚就带你去买对戒指,咱们以天地为媒,喝盅交杯酒,来个私订终身。」我哇啦哇啦说。
老板被我逗得乐不可支:「好,承蒙你不嫌弃,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我一定让你永生难忘。」
好像一桶冰水浇下来,我一默,说:「……不用了……其实……心意最重要……」
他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校门口,我正要转身入校门,老板摇下车窗,喊了我一声:「瑞瑞……」
「什么事?」我回身讶异的问,发现他欲言、却又止。
「刚刚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眼里发着光,却又不放心的加上一句:「你真的没发烧?」
探探自己的额头,体温正常,我凑近车子,将头伸入车窗内,说:「老板,我是真心向你求婚,别怀疑了,难不成你要看见我下跪才肯答应?」
他垂下眉眼,呆了几秒钟,说:「我今晚叫David及大个过来。」
「叫他们来?为什么?」一会我才恍然大悟:「你好奸诈,居然还安排证人……」
「我怕你悔婚嘛!」男人又变成了大孩子。
钟声响了,再不进教室不行,我轻声跟他道了声再见,看他依依不舍的样子觉得好笑,这个傻瓜,中午不就又见面了?
上完第一节课,有个一年级的学弟来教室,说本系的教务组长找我。
「教务处找我做什么?」我自己也没有一点概念,便转头问学弟。
「教务组说石瑞学长的学分数有问题,怕这学年毕不了业,要学长亲自去教务处看一下选课记录。」
我脑筋飞快地转动,关于毕业需要的学分诉我都仔细核过,为了安全起见,四年级我还多选了门保证会过关的选修课,以免出差错,或许教务处那里的资料出了问题……
赶紧冲向本系办公室,那是一栋平房建筑,与教学大楼中间隔了处阴森幽凉的小园。要进入办公室,穿过小园是最快的一条路,在这之前,我却被随后跟来的大个猛然拉住。
「石瑞,我陪你去。」他显然听到了学弟与我的谈话,特地追出来寻我。
「咦,大个,不用啦,只是走一趟教务处,小事情。」
「……石瑞,你见过那个学弟吗?我总觉得他的脸很陌生。」大个怀疑地说。
「你怎么传染了老板那种谨小慎微的个性?」我取笑:「好啦,你陪我去吧!」
「老板拜托我在学校要注意你身边不寻常的情况。」大个忧心地看着我:「石瑞呀,老实说,你们到底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我总觉得老板一直害怕你会被人绑架。」
原来情人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学校,私底下拜托了大个照顾我……心里甜甜的,却也觉得他未免小心过度了吧?
「详细情形你去问David,他是个长舌男,只要你开口,保证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他更小气,明明年纪一大把了,却老爱学小女生搞秘密,不是说『你猜猜看——』就是『这牵涉到个人隐私,我不能说』……」他学起David那副温文儒雅的样子,用他特有不急不缓公务员似的腔调说。
还真学得有模有样,我抱着肚子笑了起来,跟大个穿过老树环绕的浓阴小径,系办公室就在眼前了。
「石瑞,你在学校看来挺开心的。」某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我听过这声音……
「你……」一个根本不应该会出现在此地的身影!我望向身前一棵老树下修长劲瘦的黑衣人,脱口呼道:「黑鹰!」
「你还记得我?真高兴!」刀锋般削过的脸上满是狠戾的神色,却在精明的眼中闪过情欲炽盛的光:「这几天我也一直想着你。」
胃肠忍不住翻搅,我又有想吐的冲动了。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校园景色太美吗?」我的语音有些抖。黑鹰,说吧!说你只是闲来无事来这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