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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和夏侯沐他们分手,两人依旧在为落日弓的事情吵着。对于两个人一天到晚的抬杠,易无忧也很无奈。不过虽然几个人很多时候都是吵得人头疼,可易无忧从来不阻止他们这种有效促进感情的特殊方式。其实也多亏了几个人的吵吵闹闹才让这一路上不是那么地索然无趣。
每次看着大胡子和诗画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的怒目而视,易无忧就觉得好笑。而往往如锦那看不过眼的劝架,最后也变成了加入战团、加大火力。只有在几个人实在吵得受不了的时候,易无忧才会用她那威慑力十足的河东狮吼爆发出一声“全都给我闭嘴”,才能让所有的声音即刻之内销声匿迹了去。
大胡子一直叫她贼丫头,即便因为这个称呼不知道被如锦凶过多少次,依旧是改不了口。大胡子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妹妹一样宠着、护着,她提出的要求从来就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每次看着大胡子任劳任怨被奴役着还傻傻地笑着脸,她总会想起远在千里之外,南夏国都云罗城里的张秋池。虽然听夏侯渲说她过的不错,说夏侯泽对她很好,可是心里真的很牵挂、很放不下。还有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能不能保住也是难说,即便安全的生下来了,怕也是命运多戕。宫里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哪个不是生在鬼门关口长在生死边缘的?能活过来的那些,哪个不是有个处事圆滑、心思缜密有城府极深的母亲?
可是,张秋池?她温润如水、心地善良,能斗得过……不说斗,即便是躲又能躲的了那个深藏不露、圆滑世故的太子妃楚天翘吗?她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么?夏侯泽真的是真心的对她么?这一切的一切,太多的疑问了。这南夏王朝,还是有千丝万缕放不下的东西呀!易相,易相他现在好么?是不是还是那憔悴枯槁的样子?自己居然就这么丢下他们不闻不问了,是多么的不孝不仁呀!可是当时的情况下,怎么还能在那里呆下去呢?也只能做了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狠心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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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夏侯渲派人来叫易无忧去书房,说是有些事情要商量。易无忧知道肯定是关于到时候射帅旗的事情,去的时候她叫了大胡子一起。大胡子当然也知道夏侯渲找她是什么事情,看她居然叫自己一起去,不禁奇怪的很,摇摇头怎么也不肯去。
看他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易无忧真的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走到他面前软硬皆施的就是一通训。
“你说你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总是和我们混在一起像个什么样?也不怕人笑话。你以前的那些血气方刚、那些壮志凌云去哪里了?以前在天青寨的时候,你和朝廷叫板的劲儿去哪儿了?是不是天青寨没了你的魂儿也跟着没了?你当时掌管天青寨的时候不是都能跟治军一样么?怎么真要让你上战场了,你就怕了?龟缩了?”一连串声声带刺的责问,听得大胡子顿时瞪大了眼睛闷不吭声地坐在那里一话不说。看他忍着怒气涨红了脸,一眨不眨地瞪着圆眼盯着地面看,易无忧觉得似乎话说重了。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仰头看着他柔了声音真挚地说着:“我知道你一直呆在我身边是想保护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大胡子,我把你当亲哥哥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护着我,而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放弃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好男儿志在四方,你也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呀!你既然有那将兵之才,为何不去发挥你的才干呢?其实,你也肯定知道的,夏侯沐他被贬,肯定不是个单纯的事情。你既然当初归顺了他,想必也是觉得他是个明主。他现在需要人帮他,而我,希望你能去帮他。不仅仅是帮他,也为了你自己。我和如锦,和诗画,我们自己可以去西宁。”
听着她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大胡子呆愣了片刻终于点点头。这一番话又是奚落怒骂;又是好言相劝,可都是为了他好呀!也难怪她身边的那些人都愿意帮着她、护着她,她这个人公平的很,你对她一分好,她便还你一分。你对她不好了,也别指望她对你好。从她休夫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她就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跟大胡子一起来到书房的时候,屋里的几个人都是一愣,却也什么都没说。看见几个人的表情大胡子有些尴尬就想出去,可一看见易无忧那威胁的眼神里明显透露着一句“你敢出去试试”,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夏侯渲嘻嘻一笑,捧着一摞铠甲走到易无忧身边:“三…姐姐,这是三哥特地为你寻来的甲衣。你看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的话,再去改改。不过,我想三哥寻来的,一定合身。”
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易无忧看着被放在案几上的青铜铠甲,这东西要是放在21世纪,那可是古董了呀!忍不住去拿头盔,然而一不留神却差点没拿起来。天呐,这东西怎么说也得有个七、八斤重吧?要真是戴着这玩意儿上战场,不被敌杀也被它给压断了脖子。
看着她瞪大眼讶异非常的样子,夏侯沐皱了眉忍不住问:“怎么了?”
尴尬一笑,易无忧看了几人低声说了句:“能不能不穿这个?这么重的头盔会……会影响射箭的。”本来想说压断脖子,可话到了嘴边还是犹豫了一下改成了影响射箭。虽然是零时胡编的说辞,可易无忧觉得若是真穿了这么一身真的会影响自己瞄准目标的。能不能顶得住这个头盔都难说,更别说做其它的事情了。
“那怎么行?”一听她的话,夏侯渲立马接过话反驳道,“怎么能不穿铠甲?疆场之上,真刀真枪、生死交战,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
“可是……”有些为难地看了几人一眼,易无忧低了头不说话。的确也是,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这时候才想起若是能有一件防弹衣、防弹头盔该有多好。真要穿了那套古董铠甲,还不知道能不能挪地动步子呢?
正在挣扎着,就听夏侯沐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穿就不穿吧。有我在,也不会有事。”
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抬眼看了夏侯沐一眼又紧忙转开。那如海般深邃的眸,让她不敢多看一眼。是什么时候开始,夏侯沐不再那么嬉皮笑脸、顽劣不堪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眸变得如此深邃?整个人变得如此深沉、稳重了?看来这一年来,过地如此累不堪言的,不仅仅只是她一个人!
卷三 第十四章 大军压境心神乱
“那就不穿了吧!”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凡威忽然开了口,“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到时候有润之护着,易姑娘该是没有危险。”
这话若是换成别人说出来,易无忧倒觉得没什么。可是从林凡威口里说出来,听在她耳朵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儿。因这一句话,屋子里忽然之间又安静了下来。想着林凡威的话,易无忧忽然又想起了林嘉来。她和林嘉的这些恩怨又该怎么算?林嘉所做的一切,怕是林凡威根本就不知道吧?不过也是,若是被他知道林嘉买凶杀人,依他这样一个遵纪守法、铁面无私的老将军,怕是连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放过吧?
那天在院子里,若不是夏侯沐喊了她一声,说不准林嘉真的就被她给掐死了。她害死了陆怀闵呀!是她买凶,当着她的面儿要了陆怀闵的命呀!这仇恨,这笔帐该怎么清算?可是夏侯沐,他是根本就不会让她伤了林嘉的。想起那天他一个字也不说只默默地扶起了林嘉,易无忧的心里就隐隐地痛了起来。他和林嘉,自小青梅竹马那么多年感情啊!更是在他灰暗的童年时光陪伴过他一路走来的身边人啊!她又算什么?一个连娶都并非自愿娶进门的——痴儿?
罢了吧!此时此刻还想那些东西有个什么用?收了心里的一片黯然酸楚,易无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着林凡威躬身一礼到底。
见她如此,屋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林凡威更是惊地赶忙站了起来:“易姑娘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端地行这么大的礼?”
易无忧望着他一笑,抱拳说道:“晚辈想请林将军帮一个忙。”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易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林某能做到,定当全力相助。”见她如此认真,林凡威有些疑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帮忙的。
然而就见她瞥了旁边的大胡子一眼后,笑容谦逊地看着自己:“我这个哥哥虽是绿林草莽出身,却的确是个将才。只希望将军能编他入伍,让他发挥自己的才干,而不至于被埋没于草野之间一无是处。”
林凡威一愣,没想到她居然是让自己帮这个忙。夏侯沐和夏侯渲两兄弟也是面面相觑,夏侯沐更是皱起了眉头,这大胡子是自己让他跟在她身边的,可如今她居然要让林凡威将大胡子收编入伍,那么以后她的安全怎么办?诗画那个丫头即使是一身武艺,可毕竟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小丫头呀!
大胡子一听她的话,更是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之前让他帮夏侯沐的忙他还能接受,可这贼丫头居然说让他去当兵,那怎么行?“不行不行,我一个绿林盗匪,怎么能入伍从军呢?不行不行……”话刚说了一半,忽然看见易无忧那如刀锋一般的眼神,硬生生地忍住了下面的话,低了头不再言语。
“将军考虑考虑吧!我这哥哥当年管治天青寨的时候当真是如治军一般。”说道这里,易无忧忽然狡黠一笑,“关于天青寨的一些情况,将军不妨问问润王爷,他该是晓得的。若是没了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将军若是同意了,直接派人通知他就行。”
抱拳施礼,转身的瞬间易无忧忍着笑,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微微抽搐着脸的夏侯沐,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跟在后面的大胡子,一双眼盯着紧盯着她的后脑勺,恨不得就揍她一顿。这个贼丫头,还真是替他“想的周到”,居然让他去从军?也亏她想得到。无奈地跟在后面,大胡子继续用那“炽热”的目光盯着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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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地一阵轻颤,吓得易无忧立马从睡梦中惊醒以为是地震。跳下床来连外衣都不曾披上就往外间跑。
“如锦、诗画,快起来快起来。地震了地震了……”急急地拉起还在熟睡的如锦和诗画,易无忧大声喊着。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两个丫头就被她拉扯着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突袭而来的寒意让易无忧略微慌乱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些许,站在院子中央等了片刻却发现震颤的大地早已平息了下来,只是远处隐约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呐喊声,在这个寒冷的冬晨显得异常的刺耳。这根本就不是地震!
彼此对望一眼,三个人心里都是一惊——西宁军又攻城了。在这一大清早,其实是人最困乏的时候。想到这里,易无忧刚静下来的心又微微慌了起来,迅速冲进房里套好了衣服,草草地梳洗一番。
刚刚收拾妥当,大胡子就急急地跑了进来,拉着她就跑:“打起来了,六爷让我叫上你一起去。”
点点头易无忧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就这么慌乱乱的一团。以前做警察的时候虽然也碰到过各种各样的场面,可是打仗却不在那个范围之内。没想到这么快西宁军就发动了第二次的进攻。也不知道南夏军有没有做好部署;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没有派兵绕至西宁军营周围去。坐在疾速前行的马车内,易无忧僵直着身子紧紧地捏着拳头。
似乎看出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