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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望去,易无忧就见人群里缓缓步出一个人玉钗布衣,脂粉未施、清秀素雅,约有三十岁的美貌少妇人。发现易无忧看着自己,少妇人对着她微一颔首浅浅一笑:“云茵,算了。一些钱而已,早和你说了不必追了。这位姑娘说得不错,天子脚下、国寺门前,谁会无缘无故地到佛祖面前头东西?”
“是,夫人。”听了她的话,云茵稍稍欠身一礼随即抬着头看着那个似乎稍稍放下心的孩子,“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以后可别再偷了!”
“谢谢小姐,谢谢夫人。”听她说终于不再追究,放下心来的孩子不停地鞠躬说谢谢。
“好了好了,走吧!”挥挥手,云茵轻轻皱了眉头,“记得以后不要再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唉,等等!”见那孩子转身就要走,易无忧立马出声喊住了他,掏出身上的钱袋放进他手里,“找个大夫给你治病吧!这些钱,应该够!”
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钱袋,隔了半晌才抬起头,孩子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谢谢,谢谢小姐!”
拍拍他的肩,易无忧轻轻一笑:“回去吧,你娘的身体可等不了。”
深深地鞠了一躬,孩子握紧了手里的钱袋钻出了人圈。周围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去,就剩下易无忧和诗画,还有那失主主仆俩。
“刚刚真是谢谢夫人了,要不然的话那孩子大概要去见官了。”欠身一礼,易无忧笑看着那个虽然素淡却让她觉得身份难测的夫人。
“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见她欠身施礼,美貌秀雅的少妇人也是轻一点头算是还礼,“谢谢你帮我追回了钱袋。只是,你为什么会信那孩子的话?”
“理由我说过了。”看着这个淡淡笑容的少妇人,易无忧的心里说不出的清爽,“而且看他的眼睛不是在说谎的样子。”
“也是,说谎的人就是再镇定,眼神总会闪烁。”轻轻点头,少妇人很认同她的说法,“来上香的吗?一起走吧!”
“好!”说不上什么理由,这个少妇人就是让易无忧无缘地就心生亲近之感,这淡淡温软的感觉让她忽然之间响起了张秋池,她现在应该做娘了吧?正自出神,就听见忆儿软软的一声“娘”传了过来。
定眼一看,忆儿正由奶娘抱着走了过来。走过去抱过他,就见忆儿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娘你为什么跑了?”
“你儿子?”还没有答忆儿的话,旁边的少妇人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她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这个孩子怎么也有三四岁了吧?
“说来话长!”抱着忆儿和她并肩向前走去,易无忧才发现若是出了远督侯府该要如何分人解释她的身份,还真是个难题。
走去和老夫人她们会和的时候却发现老夫人忽然惊讶地长大了嘴巴,隔了半天嘴巴动了好几次才叫了一声:“夫人,您怎么也来了?”
“老夫人,原来是你?”也是十分地惊讶,少妇人缓缓抬起了手指了易无忧抱着的忆儿,惊疑不定地问道:“这,这是忆儿?”
见老夫人微微皱了眉头却肯定地点点头,美貌地少妇人缓缓转了眼不可置信地凝视着易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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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出现一个新人物,大家猜猜是谁,嘿嘿~~
卷四 第十一章 命自天外不由天
这边,美貌的少妇人正用那难以置信的眼神重新打量着易无忧——远督侯自爱妻亡故之后,一直鳏居,未曾听说想要续弦的意思。此次出征归来后,怎么会突然就娶亲了呢?
那边,易无忧也是满腹狐疑地看着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远督侯府的老夫人恭恭敬敬地称上夫人二字,而且是犹豫了片刻才叫出口,似乎是要刻意去掩饰她的身份。
“夫人,您怎么也来上香了?倒是很久不曾见您了!”叶薇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正在审视对方的两人,却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美貌的少妇人稍一怔,似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轻轻一笑转了眼朝叶薇看去,寻思了片刻才问:“这……这是薇薇吧?上一次见,记得还是忆儿周岁的宴席上。几年不见,倒是长成标致可人的大姑娘了。”
听了这声夸赞,叶薇微微一笑,羞涩地低了头。然而这样的举动,却是让易无忧看得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忆儿抬起手抹着她的脸疑惑地问了句:“娘怎么在抖,冷吗?”
轻轻一笑,易无忧摇摇头看着忆儿,忽然眼珠一转笑着来了句:“娘不冷,只是刚刚听见一只乌鸦在学黄鹂鸟叫,娘被那阴阳怪调的声音给吓到了,所以才会发抖的!”
听着身后传来不可抑止的两声笑,易无忧轻声一咳,堆着那暖暖的笑抱着忆儿率先走向前去。听见了这话的人,都明白她在嘲讽叶薇,奶娘和锦怡想笑却又不敢,如锦和诗画倒是管不了那么多,从喉间溢出两声笑后跟在了易无忧的身后。
恨恨地盯着她的背影,叶薇恨不得立时掐死她,可看着身边的人她还是忍住了怒火,笑着转过头刚要叫声夫人,就听见忆儿童言无忌、那让人哭笑不得的问话传了过来:“娘,哪里有乌鸦?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听见乌鸦叫?娘,乌鸦在哪里?”
忽然间传来的一阵清脆开怀的爽朗笑声,听到叶薇瞬间咬紧了牙关捏紧了拳头。转眼间却又散了那一身的戾气,甜甜的一笑扶着身边那美貌少妇人:“夫人,去上香吧!您就这么来一趟大概也是不易,祈福完了还是早早的回去吧,免得生出事端来。您一个人,身边就带着一个丫头,怕是不安全。”
轻拍了她的手,美貌的少妇人浅浅一笑:“我这样的穿着,谁能认得出来我是谁?”
“咱们不就认出来了吗?”陪在身边一路向前走着,叶薇看着前面言笑语欢的几个人,忽然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若是遇上某些心怀不轨、心术不正的,那可就真难说了。”
眼看着身边叶薇那闪着怒火盯着易无忧的眸子,美貌的少妇人眉头微蹙片刻后却是了然的舒颜一笑。这小女儿家的心思,想必谁都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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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阵阵梵音;看着大殿里那些诚信求拜的善男信女,抬头仰望着慈眉善目、庄严肃穆的佛祖宝像,易无忧有着片刻的犹豫。她是个无神论者,不信怪力乱神,可是自她来到这里之后,她开始怀疑了、犹豫了。佛祖,真的有佛祖吗?真的是她诚心祷告,心想之事就能有所成吗?
将忆儿交到奶娘手里,易无忧走到佛祖宝像前缓缓地跪了下去,双手合什、闭上双眼诚心地默念:“佛祖,我本不信你。可自我来到这里之后,我便信了七八分。如今,我用十分的诚信,诚心诚意地乞求您,让夏侯沐过得好。让他忘记那些仇恨,也……也忘记我。希望他能和林嘉过得好,不要让林嘉像我这样把离开当成唯一的选择。只要他们能过得好,我就是呆在这个远督侯府一辈子,也毫无一句怨言。”
缓缓地睁开眼,瞻仰着佛祖慈悲的金面,易无忧的心里一片清明。刚要起身却发现身边和她并排跪着的正是那个美貌的少妇人,也正闭了双目诚心祷告着。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侧颜,易无忧觉得她的脸上竟是与她年龄不符的一派祥和,看得久了居然发现她的侧颜似乎和她认识的某个人有些相像,可寻思了片刻却不曾发现有谁也有着如此祥和的侧颜。
“向佛祖许了些什么愿?”睁开眼就发现旁边的人在看着自己,美貌的少妇人浅浅一笑转头看着她。
“呃!”微微一愣易无忧有些尴尬,急忙站了起来后手伸向正欲起身的少妇人。似是一怔,美貌的少妇人随即搭上她的手敛着裙裾站了起来等着她的回答。
转眼又看着佛祖金像,易无忧静静地答着她的话也是诚心地向佛祖祷告:“希望佛祖保佑那些牵挂着我,还有我牵挂的人。希望他们都过的好!”
“倒是贪心。”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后,美貌的少妇人看见易无忧瞬间尴尬了的脸,忽然展颜一笑,“不过却也是诚心。”
看着她这真正开了怀的笑,易无忧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词“桃花娇,容颜俏,惹来清风报春早。”这是她自张秋池之后,见到的第二个美丽的女子,可是却美得不一样。张秋池的美,是让所有的人都会去注意她那美丽的容颜,被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倾倒;而这个女子却不一样,她美地内敛,或许说是她的容颜并不绝世,可她的周身、她的整个人却由内散发着一种美丽、高贵、娴静气质,让人折服。她的美,相较张秋池,却又是上了一个档次。
“小姐,那里有个老和尚在算卦。”欢快地走到她面前,易无忧顺着诗画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老和尚摆着案几在算卦,可他旁边的挂帘上却是一个大大的“缘”字。
歪了嘴摇摇头,易无忧一地反应就觉得那老和尚肯定是个骗子,在这庙里骗些小钱。然而就听一边的老夫人来了句:“今天来的还真是巧,碰上了慧源大师替人算卦。”
“怎么?这个老……老禅师,算卦很准吗?”本来想说老和尚,一个老字脱口之后易无忧才发觉不该这么叫,立马改了口。
“不能说精准,却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吧!”似是很尊进这个老和尚,美貌的少妇向易无忧解释着,“慧源大师是安国寺的住持,偶尔地逢了吉日便会在大殿里设案替人算卦。从不收取卦金有缘,却也只替有缘人算卦。所有能至今为止,能有幸得慧源大师算上一卦的人,当真是少之又少。”
“哦?是吗?那我倒真要去看看。”这么一说,到让易无忧有了兴趣,这个老和尚真的这么神?
“我也要去!”就在易无忧正要向那案几走去的时候,叶薇忽然跨前一步率先走了过去。见她如此,易无忧也大步跟了过去。两个人就这么你超一步,我赶你两步地走到了慧源大师的案几前,异口同声地对着似乎是昏昏欲睡的慧源大师大喊一声:“我要算卦!”
被着突如其来的两声大叫吓了一跳,白了胡子的老和尚浑身一颤,缓缓睁开眼心不在焉地扫了两人一眼,看见易无忧的时候忽然睁大了眼睛闪过一丝异光,然而片刻后还是摇摇头又闭上了眼:“不算!”
“老……老禅师,你看了一眼就说不算?”一巴掌拍在那个本就有些摇摇晃晃的案几上,叶薇瞪着他,看来也是话到嘴边才将老和尚改口成老禅师的。
易无忧倒是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刚刚这个老和尚看她的时候,那看似浑浊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让她心里突地慌了起来,忽然响起了那个俊逸的了尘和尚。了尘能看得出她是个离魂之人,这个老和尚似乎比他的道行还高了许多,莫非他也看出来了?
等了半天不见慧源禅师回她的话,叶薇抬起手就要怒拍那个案几,顿了顿又改成了轻敲,可语气仍旧是那样的急躁:“老禅师,你就是不算也要给个理由吧!”
轻轻地摇摇头,慧源禅师缓缓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看着叶薇,不再是那昏昏欲睡的老迈样:“你,心不诚,与佛无缘,不算。”
听了这话,叶薇缓缓瞪大了眼睛,突然指针身边的易无忧问慧源禅师:“那她呢?”
“她?”慢慢转了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易无忧,慧源禅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命,我算不了。”
“什么意思?”又是异口同声地问,叶薇和易无忧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慧源禅师,等着他的答案。
“本是天外人,此命哪由天。”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