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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成吓了一跳,不安地看著他。
费翔摘下眼镜,表情沈痛地说:“我也不希望他出事,如果可以,恨不得能马上去救他,可你知道楚凡在被绑架後发了一条信息给我吗?他在信息上说,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帮他打好这场官司。”
“可是我不能拿他的命冒险……”苏子成仍坚持著。
“我换个方式跟你说吧。”费翔叹了口气,揉著眉心说:“小凡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他就像没被污染过的璞玉,相信这个世界有公道和真理,也是一直为他所相信的事坚持著,如果你在法庭上认了罪,我想他不会原谅我和你的。”
苏子成感觉喉咙涩涩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所以,我选择相信他,请你也相信他吧,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他做的事。”费翔诚恳地说。
相信?费翔的话像一颗大石,在他心里砸起了滔天巨浪,他被彻底打乱了方寸,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才好,难道真要弃楚凡於不顾吗?
“被告,请回答辩方律师的提问。”法官敲了下琅锤,苏子成才回过神来。
“案发当天晚上十一点到深夜两点,你当时在什麽地方?和谁在一起?”辩方律师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在机场附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苏子成答。
“那根据你曾经在法庭上的口供,承认自己是一名同性恋,关於这点你打算推翻吗?”辩方律师又问。
“不打算。”苏子成说。
这时旁听席传来一片哗然的声音,在大部分人的心里,都对同性恋抱著异样的眼光。法官连敲了好几次琅锤,又喊了几声肃静,庭上才安静下来,能让辩方律师继续提问下去。
“根据你以往的记录,三次留下案底的原因都是因为暴力,最严重的一次行为导致是一名青少年脑震荡和颅下出血,请问这些是否属实?”
“是。”苏子成答。
“我已经问完了。”辩方律师点点头,换了个方向说:“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团,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的证物,凶器上的指纹与被告完全吻合。而根据被告人的口供和表面证据,无论是作案时间和动机完全成立,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是蓄意谋杀受害人的。”
所以的指控都对苏子成不利,连费翔也蹙起眉头来,轮到他提问时,小孟出现在证人席上。
“你与苏子成是什麽关系?”费翔问。
“他是我的恩人。”小孟答。
“请描述下被告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费翔又说。
“他脾气不大好,没什麽耐心,但为人很丈仪,虽然加入黑社会,却从来不会对弱小的人出手。当我还是一个十二岁孩子的时候,是他把我送到福利院,并且一再的监督我到学校上课,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许今天还是一个在街头当扒手的小偷,而不是一名能拿到奖学金的高中生。”小孟深深看了苏子成一眼,感激地说。
小孟退下了法庭後,又换上了另外一个人,就是苏子成当年的老邻居。
“现在,请你看一下这张照片,辨认下上面的人是不是被告。”费翔说。
他递给了老邻居一张照片,在上面能清晰的看到,一个男人穿著皮甲克的背影。老邻居接过来看了看,想起案发当天他在苏子成门口见到的男人也是穿著同一件衣服,就点点头确认上面的人是被告。
“法官阁下,我很遗憾地说,这张照片上的人是我。”费翔又递上了另几张角度不同的相片,照片上清楚看到人的轮廓和面孔:“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得出来这几张照片是同时拍摄的,所以证人只是凭著一个背影,就断定是被告人的口供并不可信。”
接下来,在庄严的法庭上,费翔对辩方所有的证据都提出了质疑。
在中午休庭前,他说:“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团,根据刚才辩方提供的所有证人和证物,都是间接性的指向我当事人,没有一项能强而又力的证明我当事人亲手谋杀了被害人,我有理由提出向法庭提出抗议,不能仅凭这些间接性的证据判定我的当事人有罪。”
案件审理到这里暂时先告一段落,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法庭双方律师都据理力争,让人看得目不暇接。费翔不愧有大将风范,一直淡定而从容的提出一个个疑问,在维护了苏子成的同时,又将辩方律师的逼到了无法反驳的地步。
可这不意味著胜利,以费翔的经验,接下来辩方会更强烈的反击,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
楚凡将被捆绑在後的双手从脚下穿到正面,用牙齿一点点地将绳子咬开,当他双手获得自由的时候,下巴都已经酸酸痛痛的。
扯下了眼罩,楚凡花了点时间适应光线,才知道自被绑在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他沿著墙壁小心翼翼地移动,蹲在窗口下偷偷向外望去,才从侧面看见大门外有两个黑衣人在把守著。
那些人真挺直腰板站著,像门柱般纹风不动,从他们体格和气质观察,完全符合之前那男人说的雇佣兵三个字。仓库里很空旷,楚凡无法找到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他仅凭著一双手难以对付这两个男人。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发现仓库的高处有用来通风的小窗,虽然很狭小,但足够他一个人爬出去。楚凡试了好多次,又找来几个空纸箱,垫在脚下才能够得著窗户。他集中了所有的力气,用手肘狠狠地敲碎了窗上的玻璃,在那两个雇佣兵被惊动之前,总算顺利的从窗户钻了出去。
可接下来,他从高处坠到了水泥地上,顾不得脚踝和背後的刺痛,连忙往仓库外面的丛林里跑去。在他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在丛林里奔跑时,身後响起了枪声,楚凡心一紧,没想到那个男人的威胁是真的。
好不容易暂时甩掉了追兵,楚凡才能停下来喘口气,低头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他整整被困了七个小时。汗水流到了背後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楚痛,他伸长脖子回过头去,只看到後背白色的衬衫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应该是在钻出仓库时被玻璃划伤的。
忍著饥饿和痛楚,他吃力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於见到了马路。可周围人烟荒芜,楚凡又担心会被绑架的人追上,隐藏在路边的大树後面,见到前方有车行驶过才敢站出路上来。
也许是他的样子太狼狈,连续有好几辆汽车都对他的求助视而不见,又等了十多分锺,楚凡才再次看见路面上正有一辆货车驶来。他咬紧牙根,狠下心来往马路中间一站,冒著被货车辗过的风险张开了双手。
休庭时间过後,果然如费翔所料,辩方律师像变了个人,猛烈地向苏子成逼问。可费翔始终一直冷眼看著,连对方提出了好几个不合理的假设,他都没有向法官提出抗议,优势又再次被辩方抢了回去,小孟坐在旁听席上一脸担忧。
等到辩方律师终於停歇时,费翔才不急不徐地站了起来,说:“法官大人,请允许我向法庭提交一项铁一般的证据。”
这时,法庭一旁的大屏幕亮了起来,正在播放一段录象。录象下方一直在记录时间,画面是在一间便利店里,到时间跳到十二点十分的时候,苏子成在录象中出现了。
他当时留著刚好齐肩的头发,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将手插在裤袋里,在便利店买了一包烟。正在给钱的时候,他好象被收银台上的促销商品吸引住,又买多了一个钥匙扣。然後,录象开始快进,到深夜两点半左右,苏子成再次进了便利店,这次买了一瓶水和一包烟就离开了。
“法官阁下,这间便利店位於机场附近,这点录象里的顾客和店员都可以证明,而案发地点离机场的距离相当远,最快的车程也要一小时四十分锺。”费翔摊开双手,继续说下去:“根据警方法医的鉴定,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也就是说,即使我的当事人在杀完人後,根本不可能会在十二点十分之前赶到这间便利店。
“换一个说法,假如我的当事人是从便利店离开以後,才去到案发现场行凶的话,他也根本不可能在两点半再回到便利店里,所以,根据这段录象和店员的口供,我当事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可能是凶手。”费翔笃定地说。
整个法庭又再一次哗然,法官连忙维护秩序,费翔提供的证据太有力,一下就让辩方律师愣住了。加上先前他一直猛烈的攻击苏子成,这一下,反倒让所有人感到辩方有点强词夺理,形势可说得上是反转直下。
“现在休庭半小时,请双方律师做好结案陈词的准备。”法官说。
官司进行到这里,其实胜负已定,接下来只是按必要的程序走。
半个小时後,所有人又回到了法庭上,这时,费翔已经不知所踪,而顶替他的人,则是个面目清秀脸色惨白的年轻人。他朝被告席上露出了一个微笑,苏子成瞪大了眼,激动得握住轮椅,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大家好,法官阁下和各位陪审团好,接下来将由我来作结案陈词。”楚凡一手撑住台面,另一只手放在胸口上说:“没错,我的当事人确实有黑社会背景,也曾因为暴力行为而留下案底,但如果仅仅凭此就认为他有罪,那请问在座的各位,我们要法律有何用?”
“法律的存在是为了公道,也许也曾有出错的时候,但人们依旧可以凭著法律再度找回公道。我的当事人因为法律上的错误,让他蹲了一年多的冤狱,更导致他的下半身终生瘫痪。为了维护法律公正无私的原则,请各位陪审团作出正确的判断,还我当事人的清白,也结束他这个长达一年多以来的噩梦。我在这里再次恳请各位陪审团,希望你们能判决我的当事人无罪。”楚凡说完弯下了腰,陪审席的方向深深地鞠躬。
他说完後,法庭上的所有人都被打动了,向苏子成投去同情的眼光。整个法庭还弥漫在楚凡制造的悲伤里,以至於辩方律师结案陈词时,也只是寥寥说了几句,很多人都没认真的听他在说什麽。
“各位陪审团,请问你们是否需要休庭商议?”法官问。
七位陪审团面面相觑,却没有人举手要求休庭,这时陪审团的团长站起来,将每一位陪审员面前写好判决纸收起来。他一张张仔细看完後,提交给法官。
“陪审团,你们是否已经有了裁决?”法官问。
“是的,法官阁下。”团长站起来,大声地说:“我们一致裁定,被告人苏子成谋杀及虐待中国籍男童雷烈的罪名不成立!”
法官听完点了点头,宣布:“本席正式宣判,被告人苏子成谋杀罪及虐待罪不成立,当庭释放。”
这时,整个法庭响起了掌声,不少人湿了眼眶,小孟更是哭得鼻子都红了。原本那些来旁听的记者,在用最快速度记录完结果後,也都立即站起来鼓掌。
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看著被告席上的铁门“哢嚓”打开,然後楚凡朝著他走来,接著,弯下腰将他紧紧抱住。苏子成第一次伸出手,凭著本能回抱住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
“太好了……太好了……”楚凡边拍著他的背,边呢喃著。
苏子成将头埋进他颈间,重重地点了下头,楚凡只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湿热,就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突然,楚凡像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滑到地上,他吓了一大跳,才发现刚才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