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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提起那件事情。
这一天,天方薄明,清晨的雾气在青山周围上似有似无地环绕着,殊城和连初如往常带着溪亭一样早早出门。
他和她并肩在晨曦中慢跑着,小溪亭则玩玩耍耍地跟在他们后面。
晨跑是殊城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当年他们在桐城时,常常是殊城早早起床跑了一圈,买了早点回家连初还赖在床上。重新在一起后殊城发现连初这些年疏于锻炼,身体素质已大不如前,于是他每天早上都要硬押着连初和他一起起床跑步,而懒散惯了的连初自然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还肖想当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每回都要殊死耍赖抵抗一番。不过殊城当年魔鬼教官的余威犹在,她通常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不情不愿地被逼了起来。
殊城瞧着她那个委委屈屈的劲,脸上依然冷冷酷酷的,不过暗地里还是稍微缓了缓。
过了一段时间,两人慢慢形成一周四次晨跑三天懒觉的规律,当然这三天运动惯了的殊城也不会闲着,往往最后晨运还是做了,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溪亭熟悉环境后越来越放松,见他们一大早出门觉着新奇也闹着要跟着,殊城还没来得及板着脸拒绝连初便已经答应。
于是清晨的梅山下时常可以三人的身影。
连初回头见溪亭落得远了,便对殊城说:“你一个人先跑吧,我去看看她。”
殊城非常不满意地冷哼了一声:不让她带她偏带,别看那小丫头个子小,当电灯泡的能量倒不小。
连初瞧着他这个样,忍不住扑哧一笑搂住他的脖子亲了起来:“裴老大别不是吃醋了吧?嗯,老公,我最喜欢你这个模样了。”
殊城恼火地把她扯过来用力蹂躏一番,发狠道:“今天晚上把她扔给许燕,咱们吃完了饭办完了事再回来。”
连初忍住笑点头配合道:“好。”
殊城这才悻悻作罢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
***
这条小路上真是好玩极了,一路上小鸟在头顶啾啾的叫,两旁的草丛中洒满漂亮的小花和圆圆的蘑菇,一只瓢虫正在绿油油的叶子上慢吞吞地爬,溪亭在它跟前蹲下,数了数它背上到底有几颗星星,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抓就把它攥到了手心!
溪亭跳起来:“连阿姨,你抓住它了?我要看!”
连初张开手,只见手心里那个小东西一动不动地呆在那儿。
溪亭苦起脸,“你把它捏死了?”
连初微微一笑,把那个小瓢虫往草丛中一扔,它忽然张开翅膀嗡嗡地飞走了。
溪亭长大了嘴巴,连初笑着说:“七星瓢虫最狡猾了,它有一个最大的绝招就是装死。”
溪亭赞叹道:“啊,是这样啊,还有什么你告诉我。”
“这个……咱们追上了裴叔叔再告诉你。”
于是两人加快步伐往前面跑去。
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汽车里,夜燃对虞颜说:“你要不要下去看看?反正他们也不认识你。”
虞颜痴痴看着两人背影,过了好一会,摇摇头道:“不了,我这个样子怕是要吓到溪亭。”
夜燃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不要紧,习惯了就好了。我迟早会把溪亭接回来和我们住在一起。”
前方,溪亭已经跑不动了,喘着气道:“连阿姨,我跑不动了。”
连初想了想蹲下,“算了,背着你当负重训练好了。”
说着,她背起溪亭笑着大步朝前面大步跑去。
虞颜看着远方一大一小雀跃不已的身影,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
“……不了,这样很好,这就是我想让溪亭过的生活。女孩子一辈子最重要就是干干净净,她跟着我是做不到的。”她缓缓又说了一遍:“这样很好。”
夜燃冷笑道:“姐,你怎么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这么天真?!你以为除了我们谁还能真的对她好?你想给溪亭一个干干净净的环境,所以她一出生你就千方百计给她找了个符合条件的家庭。夫妻两都是老师,书香门第。可结果怎么样呢?开头倒也还好,不过一年之后他们发现溪亭患有严重的先天海洋性贫血态度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等我找到溪亭时,他们已经放弃对她的治疗只等着她死。”
虞颜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你说什么?溪亭她……”
夜燃道:“是的,溪亭可能无法活到成年。”
虞眼面色更加苍白如纸,眸光不停颤抖。
夜燃接着说:“他们现在对溪亭倒是很不错,可是如果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呢?而且,溪亭长大些还需要亲人为她进行骨髓移植,所以她必须回到我们身边……姐,溪亭很需要你。”
☆、记忆深处
这一日,殊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已经快晚上七点,他略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臂膀,拿起桌上手机给连初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连初正在厨房里忙乎着,接通电话不耐烦地说了两句便要挂:“完了没有,我挂电话了,鱼骨等着下锅呢。”
殊城笑了起来,“鱼片汤啊,看来今儿有口福了。”
连初轻哼了一声,“你快点回来,晚了可不给你留。”
“这鱼骨都还没下呢,熬好至少还有三十分钟,在你上桌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不许开快车!”
“放心吧,汤都要烧干了。”
连初“哎呀”了一声,“啪”地挂断电话。
殊城不禁莞尔,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起身出门。
***
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不远处的安保人员立刻出了岗亭向他打招呼,殊城略略点头,取了车,利落地将车开出停车场。
开过拐角处,一个黑影从车窗前一闪而过。殊城慢下车速,偏头,只见倒车镜内一个帽檐压低衣衫褴褛的男子正远远地站在拐角处。
殊城就近停好车,不动声色地下来,随意地在街上闲逛,慢慢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他回过身,那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果然跟着后面。
那个男人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张憔悴但凌锐的脸,他低沉道:“裴先生,我有些事想找你谈一谈,想必你会很感兴趣……”
殊城打断他的话:“韩东。”
韩东不禁脸色顿时一变,“你认识我?”
殊城微微一笑,“当然,你现在在A市黑白的两道可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确实炙手可热,炙手可热的通缉要犯!
韩东脸色又是一僵,哑忍片刻道:“既然裴先生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殊城寒潭般的眼眸微微一沉,平静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
殊城将车停到巷口的另一端,韩东警惕地看看四周,迅速上车。
殊城看着他僵直的左腿,问:“你身上有伤?”
韩东微微一愣,“是的。”
殊城不置可否,静静发动了汽车。
***
半个小时后,殊城将他带到一所半山别墅。极其普通的三层结构,屋内设施简单、毫无装饰,触目皆是白秃秃的四壁。
两人刚在黑色的沙发上坐下,殊城的手机便响了。
他看了一眼,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连初有些生气的声音:“怎么还没回来?”
殊城和声道:“临出门公司出了点急事,现在还在处理,没来得及和你说。”
连初顿了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我还没吃晚饭呢,给我留着点。”
连初低低的“嗯”了一声,又很不满地说:“我好不容易熬好的汤……烦死了,你快点回来。”
殊城冷凝的面容露起一丝柔和的光霁,轻轻说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抬头,只见韩东正若有所思地打量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异色。
殊城收了电话,问:“韩先生有什么事要谈?说说看吧。”
韩东答非所问:“刚才那位是祁队长?”
他不说祁总;也不说裴夫人,而说“祁队长”,殊城笑容微微收敛,“对。”
韩东说:“祁队长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女人,真正的巾帼英豪。不过……这样的女人居然也被人给……裴总想必清楚当初在美国找人谋杀你的也是夜燃。牢狱之灾、夺妻之恨,我不信裴总你就能忍得下!”
殊城面若肃冬,问:“你手上有他的把柄?”
韩东摇摇头,“没有。姓夜的小心的很,什么事都让别人顶在前面,把柄没那么好抓。”
殊城唇角挑起一抹冷厉的弧度,“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韩东道:“裴总,想必你也有些事情不方便亲手去做,毕竟你和我们身份不同,而且还不得不顾及祁队长不是?那些事不如让我去做。虽然我现在动不了他,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欠你我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殊城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韩东顿了顿,又说:“裴总,相信也你明白,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现在姓夜的算是把我赶绝了,如果你这条路我也走不通……那我只好去找警察了。虽说迟早也是要吃枪子,不过如果供出什么特别重要的案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殊城忽然出手在他腿上的伤处狠狠一按——顿时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传来,韩东疼得从沙发上跌落单膝跪倒地上,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殊城和声问:“里面还有弹片?”
韩东强忍着道:“……是的。”
殊城唇角噙着一抹喜怒不明的笑意,收回手,从容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带医生过来。”
韩东不禁松了一口气,“谢谢。”
殊城一言不发,抬步走了出去。
***
这所半山别墅其实就在梅山的西麓,殊城的车沿着盘山公路前行,渐渐,自己的家缓缓出现在视野之中。
那栋高大典雅的房子安静地立在延绵的紫楠尽头,房子里透出敞亮温暖的光线,他几乎可以透过朦胧的窗纱看见客厅内她脸上的微笑。
因为有了这笑容,原本冰冷压抑的牢笼变成温馨且自由的所在。
为了眼前的这片灯火,他必须好好想一想,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
当殊城进去的时候,连初还靠在沙发上,旁边的餐桌上摆着加着盖子的三菜一汤。
她可能困极了,蜷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手里的杂志掉在地上。
殊城走过去轻轻抱起她,她醒来刚要说话,唇便被他堵住。
他抱着她缓缓走上台阶,走进卧室,彼此深浅相吻。
过了许久,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笑道:“你刚才抽烟了。”他唇齿间还弥留着淡淡烟草的味道,真好闻。
他也轻轻笑了一下,“我去洗个澡。”
“嗯。”
“连初。”
“什么?”
“我们一起吧。”
***
尽管裸呈相对过无数次,可此刻,连初却还是忍不住羞涩和失神。
水池之中那个颀长的男子高大完美得让人口干目眩。
宽阔的肩膀、光亮的皮肤、沉实起伏充满力量的胸|膛,强健窄细蕴含着无限能量的腰。
他走近些,轮廓分明的下巴和上下滚动的喉结近在眼前,她想去吻他,却不知为何有些瑟缩。刚稍稍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