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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稼骞猛地站起来。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关心你啊!”邸梁急切地说。
“你凭什么关心我呢?我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邸稼骞冷漠地说,“说起来我只是你的房东而已。”
邸梁知道邸稼骞每当心情不好或者想逃避什么的时候,就会摆出一幅生人勿近的冷面孔,虽然他想体恤邸稼骞的想法,可现在他还是生气了。
太伤人心了。
邸梁一心想弥补儿子,一心想对儿子好,最后换来一句“凭什么”,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凭我是你老子。
邸梁很想冲着他吼出这句话,但是他说不出口。
他抿着嘴唇,却说不了话,他还想说,你父亲压根不在乎你帮他报仇这类的事,他只想确保你的安全。
“其实我……”邸梁的眼里闪过不确定,这种仿佛受伤一般的神色让邸稼骞更觉得动摇。
再直视他的眼睛,邸稼骞会觉得受不了。
“真的不关你的事,我们相处得很融洽,我很想把我们这种气氛很好地保持下去。”甚至我想进一步发展,邸稼骞没有说出来,“但是我也要有我的私人空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猜了。”
他抚抚自己的额头,说:“我有点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他就走进卧室。
邸梁坐在沙发上,抱着胸,眉头一直没有展开过。
虽然邸稼骞一再说不要他管,可是真的不管?
没门儿!
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邸梁迅速在脑海里描绘了几个可能性。
他还是觉得邸稼骞可能是出卖了傅嵘公司的商业信息,以达到打击报复的目的。
虽然大部分可能是为了父亲,可是这样爸爸一点都不高兴啊。
邸梁摸摸下巴,想着怎么去阻止他。
当天晚上在新城网首页xx小区发生命案的新闻就发布了,邸梁浏览了一下,案情比想象中的更严重。本市房管局的一位官员全家在公寓里被杀,包括官员及其妻子还有一个九岁的孩子。警方初步判定为团伙作案,罪犯将被害人捆绑之后,残忍地勒死,罪犯有一定的反刑侦知识,留下的痕迹不多。
邸梁点着鼠标,心思却飞了。
团伙作案的话,留下的线索会多得多,高档小区的保全设施比一般的小区做得周密,调出监控录像的话,应该能发现可疑的人。
而且在目前的情况下,房管局的官员出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上次开发商自杀的事,这整个事件命案频发,想要压下来是难上加难。
案件自然有唐政平去破,邸梁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案发现场,邸稼骞会在那附近。
邸梁的目光看向门口,明明是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但是问也问不得,邸稼骞是不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的。
邸梁没想逼他。
可能是因为死过一次了,他对儿子的态度越来越软化。
哎,愁,没想到都死了一遍了还这么愁,当初他可是怀着美好的愿望,想和儿子改善关系了。现在关系是改善了,但是乱七八糟的事也太多了吧?
邸梁有种这叫他怎么放心退休的感觉。
轰动全市的命案,作为本埠知名的报纸,是一定要跟进的。
因为那天晚上邸梁擅离职守,莫莉发了很大的脾气,邸梁只有乖乖地跑后续。
他背着包去市局想了解情况,结果刚走上楼梯就撞见唐政平。
唐政平一看是他,立即怒气冲冲地朝他走过来。
他一把抄起邸梁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放在眼前看了看:“欧阳智,我记住你了。”
邸梁则是高兴都来不及,拍拍他的肩膀:“唐警官,你来的正好,我就采访一下你吧。”
唐政平打掉他的手:“采访个屁啊,老子没捉你就是好的!”
“唐警官还是这么对群众不友善。”
“老子是不会对一个偷鸡摸狗的人友善的!”
邸梁装傻:“哎哟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啊,你是说你的警官证吗?你掉在烧烤店了,我拣到送还给你,你不但不感激我,还骂我,这警察是怎么当的?”
这个小记者居然跟犯罪分子一样学会了对警方倒打一耙的本事,唐政平真是义愤难平:“分明就是你摸走的!”
邸梁掏掏耳朵:“有证据吗?要去验指纹吗?”
唐政平差点没七窍生烟,本来作为一个警察被人摸走警官证已经够丢脸了,这小子还在这里挑衅?
他一把抓住邸梁,吼道:“走!跟我去反扒队!”
邸梁刚想说话,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怒道:“你们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拉拉扯扯真是个好词,邸梁把胳臂从唐政平的手里抽回来,抬眼看着走过来的张诚凯。
自从他离开警局之后,大家好像变暴躁了啊。
张诚凯走到两人面前,严厉地看了看唐政平,说:“你现在既然这么闲,不如真去反扒队帮人家巡街!”
唐政平梗着脖子,领导面前不得不服软,他说:“我准备要去排查遇害人的人际关系。”说完他偷偷瞪了邸梁一眼,说,“副局那我先走了。”
唐政平一溜烟跑了,邸梁想这要逮谁去问情况呢,张诚凯就看了一眼他的工作证,说:“记者同志,你现在来这里干嘛?”
邸梁对他这位老领导还是挺尊敬的,他说:“关于xx小区的灭门惨案,社会大众都非常关心。我们报社想来了解一下情况,张副局能不能透露些消息?”
张诚凯瞪了邸梁一眼,说:“记者为了写新闻就能干扰警察工作吗?”
邸梁一愣,张诚凯以前对他挺好的,虽然罗嗦了点,该训的时候也教训他,但也没这么讽刺过他,邸梁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这事市里有安排媒体统一采访。事发的当天就是你们报纸最先把消息登在报纸上的吧?你知道你们报社给我们断案带来多大的影响吗?”
邸梁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至于嘛……
张诚凯继续说,他们站在市局的台阶上,一上一下,就跟班主任教训小学生似的。
“你们图新鲜报道就好了,可知道会给市民带来多大的不安吗?报道不要瞎写,记者不要去现场。”
张诚凯把邸梁骂了一顿,邸梁还真不太敢吭声,由着他骂。
看起来副局长最近压力很大啊,估计也是,这么重的案子死的还是政府人士,上面肯定规定了破案期限,破不了案从上到下都要挨批。
邸梁知道张诚凯在副局这个位置上也憋得很久了,眼见着都要退休了,大概是想平平安安地渡过这几年就算了,谁知道最近总出事,估摸着他也有够烦的,把气都撒在记者身上了。
等张诚凯说够了,他才一句话总结:“反正采访是不行的。”然后就走了。
邸梁摸摸鼻子,他还挺想念以前那个总叫他“小邸”的副局的。
邸梁打了个电话给莫莉:“刚才人家副局长把我拦在公安局外面了,不让我进去,不让我采访。”
莫莉在电话那边中气十足地说:“他说不采访就不采访?你是警察还是记者?是记者就要听我的!”
21第五章 情非得已(1)
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上的灯接连地亮了起来,混合着落日的余光,把天边染成红色。
这不是一个令人觉得舒适的傍晚,闷闷地让人喘不过气。
本来应该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却一点也不舒爽,说到底大概是城市太繁华,尾气太严重。
总裁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只留邸稼骞一个人在屋子里,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户发呆。
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寂寞,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邸稼骞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小智眼里的关心是真的情真意切,可最后他却回避了他。
不过幸好之后,两个人都装作没事人一样,他稍微觉得心情好了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最近要收敛一点,不能再让小智担心了。
他拎起包,站起来,准备出门关灯,却看见傅嵘站在门口,看着他。
邸稼骞一愣,继而自然地笑了笑:“傅总您也没走。”
傅嵘点点头,不说话,只是打量着邸稼骞。
邸稼骞也沉住气,任由他看着。
傅嵘突然笑了,说:“你跟你父亲真是一点都不像。”
邸稼骞很客气地说:“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我似乎比较像我的母亲。”
傅嵘点点头:“你父亲是外厉内柔,而你,显然你的心思比你的外表要深沉得多。”
邸稼骞扬起嘴角:“傅总谬赞了。”
傅嵘继续点头:“我一直都是称赞你的。”他看着邸稼骞的眼睛,“你自己说说,我对你好不好?”
邸稼骞也点头。
“我对你这么好,不断提拔你,对你嘘寒问暖,什么事都让着你。”傅嵘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邸稼骞的手心开始出汗,他缓缓地说:“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傅总。”
傅嵘微笑着,眼角处有着他那个年纪无法抹去的皱纹,他说道:“没有不满意的话,你为什么连笑都没有个真笑?”
邸稼骞震了一下,他苦笑道:“傅总,每次你说出这种暧昧的话,我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傅嵘无意义地挥挥手:“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明你没有跟我交心。”
邸稼骞再次觉得自己回答什么都是错。
有时候他觉得真是累极了,傅嵘何必跟他怎么演戏,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傅嵘一日不挑开,他一日也只能保持沉默。
傅嵘拍拍邸稼骞的肩膀,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啊。”
邸稼骞身体立即僵硬了。
傅嵘见状,弯着嘴唇笑:“我还以为你不怕的,原来你也怕啊。”
过了一会,邸稼骞才松弛下来,看着傅嵘,说道:“我以为只要傅总还对我好一天,我就有恃无恐。”
傅嵘哈哈大笑起来,爽朗大气极了,可邸稼骞只觉得恶心。
“你说的对,但你太高估我了。”傅嵘笑着摇摇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待一会,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他刚要转身走,“啊,你家里还有个小情人在等着你吧,真是不错。”
他揶揄地笑着,转到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走了进去。
邸稼骞抖了抖,抖落了一身恶寒。
欧阳智一直催他离开这里,他又何尝不想,不过他还有未完的事情要做。
邸稼骞疲倦地下楼,到停车场开车。
一路上,他都很心不在焉,这日子过得太累了。
不过幸好马上就要回家,家里最起码还有个人。到家之后,他用钥匙打开门,刚在玄关换鞋,就听见小智的卧室里传来声音。
“饭菜在桌上,凉了的话自己用微波炉热一热。”
邸稼骞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他并不急着去吃饭,而是推开小智的房门,走到他旁边。
他穿着宽大的T恤,正坐在电脑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自从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有点冷,小智表面上看还是跟平时一样,可是说话总带着一股子怨气。
邸稼骞知道他不满意自己,但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