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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这里面有一份文件，是一直都准备好了的，从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其实她一直都在盼这样的日子，外婆的病好了，她就可以离开他了，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她终于可以离开他了，竟然是这样的境地。
苏念一扬起一丝苦笑，“你不是说离婚吗？那我们离婚吧。”苏念一叹了一口气，寻找着一支笔，然后在合同上颤颤巍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苏念一，一笔一划，竟然是这般的艰难，那力度差点就要把纸给写破了。
歪歪扭扭的三个字，真丑。
“你干什么！”直到她写完了名字把协议书递给她的时候，程慕笙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合同上面硕大的五个字“离婚协议书”刺得他的眼睛生疼，“我说离婚了吗？我说了吗？！”
“呵呵，你不是说离婚的吗？”苏念一的眸子变得黯淡，“现在如你的意了，你的苏念卿回来了，我走了，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多好啊。”说到后面的时候，苏念一竟然笑开了，只是那笑容这么的苦涩。
“我不同意！我现在不同意可以吗？！”程慕笙慌了，明明错的人是她，为什么现在搞得错的人好像是他一样，离婚，不可能！
“程慕笙，我们是该结束了。”苏念一淡淡的说着，把自己的视线从他的脸上带走，他，不是她所能留恋的起的。提了行李箱，转身，抱着那一个木匣子，离开。
只是脚还没有提起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程慕笙拉到了他的前面，手里的木匣子因为一个没有拿稳竟然就硬生生地丢在了地上，“啊！”苏念一的眸子惊恐的盯着那木匣子，外婆，外婆！
可是这看在程慕笙的眼里却是变成了对蓝诺的深情，他也送过她那么多的东西，哪一件她曾这般的珍惜过，“苏念一，你找到另外一个金主了，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吗？”头发被他扯了起来，很痛，“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一天不签这个什么狗屁的离婚协议书，你就一天是程夫人，我倒是要看看蓝诺要怎么接受一个他朋友的妻子，看看他家里要怎么接受一个被别人穿过的破鞋，苏念一你不要傻了，你离不开我的。”
“每个月那么多钱，你觉得是一般人负担得起的吗？你要是现在离开就是违反了我们的合约，违约金你赔得起吗？还是说你要去吃一辈子的牢饭。”程慕笙嘴角带着人，可是苏念一知道他现在已经癫狂了。
“你给我的卡我都已经放在抽屉里了，我的卡也都在抽屉里了，密码是你的生日，不够的我会还你的，给我一点时间。”
“一点时间，我怕你一辈子都还不起吧！好，苏念一，你既然不要安安分分做你的程太太，那就做我的情妇吧，怎么样？”程慕笙明明就是商量的口气，可是却让苏念一觉得冰冷的厉害，“做我的情妇，等我玩腻了你，我就放你走。”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由不得你！”程慕笙一用力就把眼前的小女人给扔到了床上去。
“你干什么！”苏念一惊恐。
“做你情妇应尽的任务！”程慕笙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这副身子这几天是不是在蓝诺的身子下也妖娆绽放？想到这里，程慕笙几乎是疯了一般，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了苏念一的身子，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他要抹去任何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苏念一只觉得身子好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的疼痛，有那么一刻她在想，要是这么死了也好了，她不是故意的，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外婆了。
可是终究她的想法没有成真，她不知道晕过去几次，可是却都还是醒来了，直到程慕笙释放了，在她的身子上喘着粗气。
“苏念一，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想逃离我，这一辈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程慕笙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刚刚也已经是硬撑着的了，此时温香软玉在怀，竟然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开始苏念一不知道他睡着了，直到好久之后身上的人传出了细细的呼吸声，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身子就好像散架了一般的疼痛，程慕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在我们要分开的前一秒你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来？
轻轻地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也许是真的已经太累了，程慕笙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有一只手直觉一般的紧紧箍住了她的身子，苏念一想要把他的手挪开了，可是每一次都是越箍越紧，无奈之下，她只能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了他的怀里，自己才得以脱身。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程慕笙撕成了碎布，她只能将行李箱打开，再拿出了一件衣服，手没有力气抬高，只能随便着把它穿好，把那个掉落的木匣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站起来，再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紧紧地抱住了那个枕头，睡得正熟。
程慕笙，再见了，不对，是再也不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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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我还欠她一个婚礼
苏念一出了别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身子好痛，像是散架一样，根本就走不了，而且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不可能在呆在T市了，呆在T市迟早要被程慕笙找到的，欠他的钱她一定会还的，哪怕自己一辈子都要过贫民的生活，起码让外婆多活了那么久，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想到外婆，苏念一反射性地抱紧了那个木匣子，心里更痛。
然后想到了程静、池琛和蓝诺，想到了很多事情，他们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包容，可是——程静、池琛、蓝诺，再见了，我的好朋友们。
但是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可是哪里都可以去，因为哪里都一样。
拦了一辆出租车，打算到忆思去，刚要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连一块钱都没有。
苏念一有些窘迫，关了出租车的门跟司机说了声不好意思，又在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连一分钱都没有，所有的信用卡都还给程慕笙了，就连自己的那一张工资卡都给程慕笙了，自己现在竟然是寸步难行。苏念一苦笑，抱紧了怀里的木匣子，还想着去哪里，怎么去哪里呢？
“念念！”蓝诺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苏念一，他本来已经走了的，可是不放心到了忆思又折回来看看。
苏念一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遇见这个男人，他不是已经走了的吗？
“你怎么在这里？”蓝诺下了车，到了她的面前，顿了顿，“你跟阿笙吵架了？”不然她身边的行李是什么？
“嗯。”苏念一浅笑着点头，她刚才想要去忆思，是想要谢谢他的，谢谢他帮忙处理外婆的身后事，然后跟他道别的，而他就好像是天使一样总出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苏念一想了想，道，“也不是吵架，我和程慕笙离婚了。”
“离婚！”完全不同于苏念一淡淡的语气，蓝诺的样子搞得好像离婚的人是他一样，“为什么？”
“是我要离婚的。”苏念一说完，眸子里是若有若无的忧伤，“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不好，我不想提了。”
蓝诺看着她平静的样子，眸子里却是肆意的痛苦，终究是不忍心再问下去，“你现在要去哪里？”
“不知道。”苏念一摇头，她没有地方去，也没有钱去。
她的脸色好像比他刚才离开的时候更加苍白了，蓝诺心疼地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冰冷冰冷的，就好像冰块一样，“那我先带你去忆思，我们再从长计议好吗？”
“嗯。”苏念一点头，现在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的手很暖，可是是和程慕笙一样，不是她能够所留恋的。
蓝诺把她的行李放在了后座，帮她把副驾驶室的车门给打开，又帮她寄好了安全带，自己才上车，启动车子。然后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车子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在一旁停下。“等我一下。”他对苏念一说，下了车。
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是拿了一瓶矿泉水和面包，“你先将就着吃一点，到了忆思再吃主食。”
在那一刻，苏念一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
到忆思的时候，蓝诺在车上就已经打电话让这边备好了饭菜，都是一些清淡的食物，她太久没有进食了，不适合吃油腻的。
苏念一吃了一些，可是没有吃得很多，刚才在车上已经吃过面包了，现在也不觉得饥饿，倒是蓝诺这几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却还一直盯着她看。
“你怎么不吃？”苏念一关心的问道。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蓝诺却是答非所问。
苏念一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打算离开这里。”而后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窘迫的开口，“我身上没有钱了，你可以借我一点吗？”
“嗯。”蓝诺刚想要说阿笙知道吗，却听到苏念一吐出这样的一句话，他们离婚了，阿笙没有给她钱吗？“你打算去哪里，阿笙知道吗？”
苏念一无所谓地抖了抖肩，“不知道该去哪里，我和程慕笙已经离婚了。”
“是因为念卿吗？”该死的程慕笙！
“不是！不要再问了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提起这两个人？为什么！
“对……对不起。”蓝诺看着她要发怒的样子，连连道歉，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那我带你走吧。”
“你带我走？”苏念一震惊了，“那忆思怎么办？”
蓝诺却是笑而不语，脸上带着无奈，“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忆思吗？”
“嗯。”苏念一点头，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
蓝诺的眸子盯住了她，“那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一个大哥哥说要带你去看海的吗？”不想要错过她的每一个反应，他知道她也许已经忘记了，可是他还想要知道。
“额？”苏念一的反应果然是愕然，“不记得了。”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呵呵。”蓝诺苦笑，“那时候你还小，忘记了也是应该的。”蓝诺的眸子转变为回忆，“可是我却忘不了，那时候你笑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天使一样，我还答应过要娶你的。可是再遇见的时候你却已经是阿笙的妻子了，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也知道你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你的心里也是有他的。”说完之后，蓝诺的眸子瞬间转向了坚定，“可是现在是他负了你，我就不会再放手！”
蓝诺说得很镇定，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内心的波涛汹涌，他的小妹妹现在就在他的面前，而且他已经告诉了他们的过往，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苏念一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难道就是程慕笙那时候跟自己说的蓝诺心里的那个小女孩吗？“你怎么知道的？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呵呵，我查了很多当年我爸妈下乡的资料，最后才查到是社下村，你知道吗？”
“社下村？”那是自己和外婆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山村啊。
“是的。我就是在那个地方遇见你的，你那时候大概还只有四五岁吧。”蓝诺盯着她的容颜，看着她一点一点变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