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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小时候也这么不乖,我还以为你一直是个乖孩子呢。”
程慕笙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可是这一句话却让苏念一脸上的笑容骤然停歇,“对啊,小时候我很不乖,外婆一个人抚养我,为了我花了很多心力,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那时候是多么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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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程慕笙听着她变得哀愁的语气,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自己怎么忘记了她没有爸爸妈妈这件事呢?看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的痛苦的皱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安慰过别人,也也许是因为这个时候多余的什么话只会让她更加难过。
“可是没有关系啦!”一会儿苏念一就努力地让自己扬起了一个笑来,“等外婆醒来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她,好好地补偿她,让她幸福的生活,把以前的缺少的那些幸福都补回来。”她不可以不开心的,以后要是外婆知道了,外婆也一定会不开心的。
程慕笙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笑的样子,心脏的部位不知怎的竟抽痛了一下,“对啊,只要等你外婆醒来了你好好补偿她,就好了。”
“嗯。”苏念一用力的点头,一双眼睛晶晶亮的看着程慕笙,“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然后又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面,“等外婆醒来之后,我就带着外婆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买一个小小的房子,在院子里种很多很多的花,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嗯。”程慕笙像是安慰她般的点头,“以后你和你外婆一定都会幸福的。”只是她的计划里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苏念一对着他扬起好看的笑来,“嗯,一定会的!”
“会的!”程慕笙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脱口而出的,“现在你就要好好的吃饭,吃完饭去买菜,早点去看外婆。”
“嗯!”苏念一又是重重地点头,然后就开始吃桌上的早餐,自己要多吃一点,吃快一点,等一下去看外婆的时候外婆说不定就能感觉到自己胖了,就会开心了。
程慕笙看着苏念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心里不知怎么觉得不是滋味。
苏念一却没有去看他,只是吃着自己前面的食物,不一会儿就解决光了一大堆的食物,“我先出去买菜,你吃完了,就先去休息,我等一下回来再收拾。”
“嗯”程慕笙点着头,有点不可思议这个小小的女人,竟然一下子就吃掉了这么多的食物,食量竟然比他一个大男人还大。
苏念一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巴,就直接往外面走了。
现在不仅仅要去买菜,还要给外婆买点水果,要是外婆醒过来了,就马上可以吃了。
外婆最喜欢的食物就是苹果了,可是小时候穷,有苹果也是那种小小的还有点烂的苹果,就算是这样的苹果外婆还舍不得吃,总是把烂的那一块用刀子切掉,然后把苹果给她吃,而自己则是吃她剩下来没有吃完的部分。
想到这里,苏念一的眼眶有一些的润湿,咬了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像逃一般的离开别墅。
程慕笙看着苏念一的背影,知道她现在正在哭,可是是因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她外婆吧,她外婆应该对她很好,她也很爱她外婆,这样的女孩子现在这个社会应该已经不多了吧。
莫名其妙地,程慕笙心里有一点点突然想要对她好的冲动。
苏念一来到医院的时候,外婆还是聊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全部是褶皱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苍白,早已密密麻麻布满针孔的手上还挂着点滴,苏念一的心里猛地一痛。
“苏小姐,你来了啊。”护工看到她有一些开心,真是没有见过比这个女孩子更加孝顺的孩子了,几乎天天都来看她外婆,每一次都带着花和水果,就算是她,她也不一定做得到。
“嗯,王阿姨,辛苦你了。”对于王阿姨,苏念一心里是真的感激,这一年多来,她对外婆的照顾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要是换了别的护工,外婆的状况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好。
王阿姨结果苏念一手上的水果和鲜花,把鲜花插在花瓶里,把水果放在了床头柜上,“我先出去了,你跟外婆说会话。”
“嗯。”苏念一感激的点头,王阿姨总是很善解人意。
看着她出去,把门轻轻地带上,然后苏念一慢慢地走到了床边,坐下。
把外婆没有打点滴的一只手握在手里,几天没有过来了,外婆的手好像又干瘦了一点,可是就靠着每天挂着点滴维持着生命怎么可能不变瘦。
站起来,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然后把毛巾打湿,轻轻的外婆的衣服撩高,用温热的毛巾擦着她有些冰冷的身子。
“外婆,这几天我没有来,你有没有寂寞了?”苏念一一边擦一边跟外婆说着话,希望外婆能够因为听到她的声音而努力的醒过来。
“外婆,你知道吗?今天我竟然碰到一个跟我一样不爱吃胡萝卜的人。”想到程慕笙的时候,苏念一的嘴角弯的更加厉害,“外婆小时候你还说就只有我一个人不吃胡萝卜,现在我才知道被你骗了呢。”
“而且那还是一个男人。”苏念一把手上的毛巾重新打湿,继续擦着外婆的脸,一条一条皱纹仔仔细细的擦着,“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其实不笑的时候也挺好看的,而且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一个人管着一个很大的公司。”
“外婆,你赶快醒来好不好,等你醒来之后我就带你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我们在那里定居,你可以种很多很多的花,我们每天早上都可以看日出,晚上的时候可以数星星,我们可以很幸福很快乐的在一起的。”
“到时候,我可以帮你数白头发数皱纹,那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了,所以外婆你赶快醒过来好不好?”
……
苏念一说了很多很多,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很好听,一直回荡在病房里。
时间就在这样的声音里飞快的流逝,不知不觉就已经是天黑了,苏念一这是才想起来别墅里的那个男人大概还等着自己回去煮饭,而且自己还要去租的那个小房子里收拾一下行李把东西带到别墅去,想到这里,苏念一忙嘱咐了一会王阿姨,然后跟外婆说了一声自己先走了再次再来看她,就匆匆忙忙的离开。
“念念……”
!
第九章我不能过来吗?
苏念一煮了面,打了两个荷包蛋,然后上去叫程慕笙下来吃。
真是的,自己干嘛这么关系他有没有吃,反正他又不在乎自己给不给他煮东西吃。苏念一在心里暗暗地想。
可是看着程慕笙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却还是紧张的问,“不好吃吗?”
“我不饿,吃饱了。”程慕笙站了起来,“晚上我还有事情,就不回来了。”说完,拿了西装就往外面走。
苏念一看着他往外面走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了一丝的失落。
程慕笙走了,她也没有什么胃口了,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然后洗干净。苏念一连澡都懒得洗,直接到了卧室躺下。
程慕笙这又是怎么了?苏念一有些气恼,干嘛啊,不想吃就早说啊,干嘛等她煮了之后才说自己不饿啊。
苏念一用手握成拳头,使劲的垂着枕头,程慕笙,程慕笙,你过分!
程慕笙出了门之后,把车速开到最大上了高速,漫无目的的开着,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高速上的车子还挺多的,程慕笙却是开得飞快,害得高速上好多司机都在骂娘,可是又没有办法真正骂到他,也只能作罢。
程慕笙不知怎的自己又到了那座大桥,下了车,微凉的夜风吹着他的面庞,让他微微的清醒。
他和念念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他记得念念那时候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头发披散下来,就像个误入凡尘的仙子一样。然后是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一见钟情,而且是那么深情。
可是最后一次也是在这里,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他,那一夜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夜,可是她却残忍着开口说分手,然后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念念,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程慕笙有些痛苦有些颓废地靠在车身上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圆圆的白色的眼圈生起,一个又一个,弥漫了他的视线。脑子里却不知怎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有些胆怯,有些小心翼翼,有些忧伤,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却很好看,很阳光。
还有她煮的饭菜很好吃,自己刚才干嘛不把那碗面吃完呢?程慕笙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其实那碗面很好吃的,清清淡淡的,很符合他的口味。可是他就那么出来了,他才吃了几口,她会不会伤心?
烟燃到了末尾,手指被灼得有些疼痛,程慕笙才回过神来,把烟丢到了地上用脚把剩余的火光踩灭。
抬着头看天空,只有很零散的几颗星星,没有月亮,只有大桥上的路灯在为他照明。大桥上来来往往的车子越来越少,经过这里的司机都会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会呆在这里吹冷风,可是程慕笙却毫不在意,倚着桥边的栏杆,却看不清楚桥下面的流水。
念念,你现在在干什么?
你现在在和我看着同一片天空吗?
你现在在想着什么?
还有,还有那个小女人,
她在干什么?睡了没有,她今天辛苦一天了,应该很累了吧。
不知道自己不在,她睡得好不好?
第二天,苏念一照常去上班,只是昨天晚上睡得有些不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是少了些什么。
中午去了租的房子那里找房东退了一些租金,看着手机想要拨给程慕笙问问他今天回不回别墅,可是始终没有拨出去。
他来不来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要是要来,他就应该会给她打电话,干嘛要自己给他打电话啊?
苏念一愤愤的把手机放到了包里,想着今天下班之后干脆去看外婆好了。
可是下班之后,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回到了别墅。只是别墅里没有那个她期待见到的那个人。
期待见到?苏念一被自己的想法狠狠地吓了一跳,自己有期待见到他吗?
啊!苏念一,你怎么了啊!你今天一整天脑子里都是他帮你盛饭,跟你说话的情景,现在下班了,你脑子怎么还这么混沌啊!
随便煮了碗泡面,苏念一随便吃了一点,看了看时间,七点了,程慕笙大概不回来了。
洗了澡,苏念一直接把自己卷在了被窝里,这个房子好大好空,好不习惯。
程慕笙回来的时候看到别墅里的灯是关着的,心里有一点点没有底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在不在这里。明明只有七点多,要是在的话,她应该还没有睡觉啊,干嘛把灯都关了。
可是空气里却是一股泡面的味道,很重,那么重的味道一定是刚刚刚吃过的,程慕笙眉头紧紧皱起,这个小女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这些东西也可以用来做晚餐吗?
大步的上楼,开了卧室的门,卧室里的灯也是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