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正卿听着甄玉的话,脸色却一沉,这就要把我推给姨娘了?将来恢复记忆后,还会准我回房么?他心下不快,突然喝斥周含巧道:“还不出去?”
周含巧正窃喜,听得这一声喝,心下一沉,却原来不是三夫人不让我服侍三爷,而是三爷不要我服侍。她捧了汤药,垂了头退出去。
甄玉见状,皱眉对王正卿道:“她是姨娘,让她服侍你也属正常,你喝斥她作什么?”
王正卿忍着气道:“你看我不顺眼了?”
哪儿跟哪儿?甄玉有些摸不清头脑,不是说府中夫人怀孕了,就要给爷们安排通房和妾侍服侍,以示贤惠么?现下自己哪儿做错了?
见甄玉一副茫然状,王正卿叹口气道:“我只一心对你,别的女人不会碰的。”
甄玉有些感动,摸摸他手上的牙印,问道:“还痛么?”说着帮他吹了吹气。
王正卿心情好转,挨着甄玉坐了,摸了摸她的肚子,顺着摸到胸前,悄声道:“变大了!”
甄玉主动偎进王正卿怀中,凑上香唇。别的不行,亲亲摸摸总行罢?
他们这里缠绵,周含巧却走到园子里的亭角上,看看四周无人,便坐在石凳上,把头埋到膝上,低低哭泣起来。这么一哭,直哭了两刻钟也停不下来。
直到一个声音迟疑着喊了一声“周姨娘”,她才猛然止住哭,抬起泪眼看向来人。
章飞白见周含巧哭得双眼全是红的,一时站住脚步道:“周姨娘受了什么委屈呢?”
自打上次甄玉嘱周含巧给章飞白做衣裳后,两人却是接触了几回。周含巧想着章飞白是王正卿身边得用的人,自己讨好一些没错,因不单帮他做了衣裳,还做了鞋子。
章飞白自小父母双亡,是养在伯父家里长大的,一向也没什么人关怀过他。那时节因田绾绾曾帮过他,他感怀在心,不顾田绾绾出身,帮了田绾绾一把。后来查清田绾绾跟三王爷有牵扯,才吓出一身冷汗,再不敢随便近着女子了。这么一段日子,他得了周含巧做的衣裳,却对周含巧有了好感,因见周含巧在此偷哭,顾不得避忌,却走来问一声。
周含巧在王家这些时候,作低伏小,何曾有人问过她受了什么委屈?因一听章飞白的话,眼泪更是扑簌簌掉落下来。
章飞白想了想,也略猜测出来一些,问道:“是三夫人骂你了么?”
周含巧摇头不答,禁不住章飞白再三追问,一时哭道:“是三爷。三爷不要我服侍。我虽是姨娘,却从来没有服侍过三爷。”
章飞白听明白了周含巧的话,不由讶然,周姨娘还没服侍过三爷?那她……
周含巧含泪道:“这一辈子,我是没指靠了。”
章飞白一听道:“三爷现下一心扑在三夫人身上,且政事繁忙,自然顾不得你,只你毕竟是他的姨娘,他总会知道你的好。”
周含巧摇摇头道:“不可能的,三爷不可能喜欢我的。”
章飞白劝道:“真要这样,你不若跟三夫人说一声,让她放你回家也罢!到那时,自可以由你父母帮你择一个良人出嫁。也不负活了一世。”
周含巧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可我父母早就亡故了,虽有兄嫂,只怕他们还嫌我呢,哪儿会接我回去?”
听得她这样说,章飞白便无话了。
倒是周含巧诉说了一通,郁气稍消,站起来道:“谢谢章师爷听奴家诉苦。”说着福一福,起身去了。
章飞白看着周含巧的背影,一时扯扯身上衣裳,再看看脚上穿的鞋子,有些怅然,这样好的女子,怎么就被委屈成这样了呢?
☆、71
景泰五年七月;一份详尽的密报递到唐习武跟前,唐习武看完,对京城各人的动态了如指掌;一时踱步思索。
现小道姑有了朕的骨血,下月将生产,若是产下女儿还罢了,若是产下儿子;在京城诸人看来;这儿子便是对老九的威胁;一旦朕顾及不到,只怕这孩子活不长。如今想要清静过日子,护住这孩子,倒不若禅位给老九,老九登了位,自然心安。那时小道姑生下的孩子,便不具威胁性,也能平安长大。将来朕百年后,老九也会帮着照顾这个孩子。
七月底,唐习武下了一道圣旨,禅位九江王。
九江王接到圣旨时,差点喜极而泣,多年谋算,终于得偿所愿了。
王府一众谋士也几乎失态,王爷一旦登位,我们便是功臣,前途似锦呀!
王正卿得了消息,却是马上令人回府,禀报给甄玉知晓。
甄玉听得喜讯,笑道:“看来三郎不日将会成为棠国最年轻的内阁首辅了。”
至晚王正卿回府,自和甄玉庆贺一番,两人皆知道,此番九江王登位,王正卿功不可没,前途无量。
甄玉感叹道:“可惜我是女子,若不然,也能跟你们一起封为功臣呢!”
王正卿安抚道:“太子爷却是记挂着你,记着你一份功劳的,封功臣时,定然会赏赐于你。你一样能在诰命夫人中风光无限。”
八月初,九江王正式登基,改年号为安平,大赦天下。
王正卿作为九江王身边第一位谋士,自是晋升职位,成为棠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在握。
随着王正卿当上内阁首辅,甄玉也临盆在即,王家诸人只紧张准备着,隔三差五让大夫进府诊治,深怕甄玉这个时候有什么闪失。
待过了中秋节,到了八月十八日这一天,甄玉便发动了,稳婆等人忙忙进了产房,宁老夫人也坐镇在外,只等着抱孙。
王正卿听闻甄玉发动了,顾不得再和朝臣议事,忙忙先行回府,喘着气来到产房外时,见宁老夫人坐在外头,一时问道:“玉娘生了吗?”
宁老夫人见王正卿跑得一头汗,有些嗔怪道:“瞧你,都是内阁首辅了,还这般沉不住气?快去换了衣裳再来说话。”
王正卿听着宁老夫人的语气,知道甄玉还没生,待要去窗边瞧瞧她,却被婆子拦下了,一时在外喊道:“玉娘,你还好吧?”
甄玉正哼哼,听得王正卿的声音,扬声道:“很不好,肚子痛死了,腰也疼死了,感觉快要死了!”
王正卿大急,早赶着人要去请大夫,一时又被宁老夫人拦下了。
宁老夫人道:“大夫皆请了,这会在厅中奉茶呢!三郎,你还是别添乱了,赶紧换衣裳去。”
“哪玉娘她?”王正卿听得甄玉在里面发出痛呼声,不由掀心。
宁老夫人道:“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玉娘这才刚发动,只怕还得几个时辰后才能生下来的,你且去罢!”
王正卿忙忙去了,很快换下官袍,穿了常衣过来,待听得甄玉在里面发出凄厉的喊声时,不由走来走去,恨不得代她生产。
甄玉这阵子却是调养得好,力气极足的,折腾了两个时辰,便把孩子生了出来。
只听一声儿啼,产房内外的人皆松了一口气,齐齐道:“生了,生了!”
稳婆很快报喜道:“恭喜老夫人,恭喜三爷,母女平安!”
王正卿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好,好!”
宁老夫人听得母女平安几个字,心下一突,这一胎是女的?盼了这么些时候,居然是女孩!
甄玉听得婴儿啼声,一时松口气,昏睡了过去。
等产房收拾停当,王正卿进去时,就见甄玉一头长发散在枕上,额角有些汗湿,眉头微皱,表情痛苦,不由问婆子道:“玉娘这样没事么?”
婆子道:“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一时奶娘抱了小小婴儿过来给王正卿看,笑道:“小模样像了三夫人,十足俊俏呢!”
王正卿见小小婴儿红通通的,小脸皱巴巴,实在看不出哪儿像甄玉,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可爱,因见小婴儿撮着嘴巴,便惊奇道:“她会撮嘴巴呢!”
“这是饿了!”奶娘笑着抱了小婴儿下去喂奶。
这里宁老夫人已是着人炖了汤过来,虽则刚刚得知是孙女时略失望,便一见小婴儿,不由自主就喜爱上了,一时向王正卿道:“之前不是商议着要给小娃儿取小名么?到底落实了什么名字,咱们也好喊起来,让娃儿知道喊的是她。”
王正卿笑道:“大名叫王秀棠,乳名就喊棠儿吧!”
稍晚些,甄玉醒了过来,一时呆呆看着房内,再动了动身子,接着举起手看了看,喃喃道:“好一场稀奇古怪的梦呀!”居然梦见自己重生为王正卿的夫人甄氏,接着失忆,还为王正卿生了一个女娃儿。
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咬了咬,却有痛的感觉,一时再咬,不由发出痛呼声,不敢相信的细看着纤白的手掌。
胡嬷嬷听得声音跑过来,惊喜道:“三夫人醒了?可饿了,先喝些汤罢!”
“是胡嬷嬷?”甄玉愣怔,难道不是梦?自己真的重生为王正卿的夫人甄氏了?
王正卿,老子跟你没完!老子记起来了,那会在金沙庵中箭倒下,只以为必死无疑,因把老子是甄榜眼的真相告诉了你,本指望你帮老子善后,不想你居然把老子当了女人,直接让老子帮你生孩子了。
见甄玉额角暴起青筋,胡嬷嬷吓坏了,忙忙问道:“三夫人可有什么不适?我去喊大夫进来。”
事已至此,慢慢再跟王正卿算账,现下不是生气的时候。甄玉深呼吸一口,沙着嗓子道:“我没事。娃儿呢?”
胡嬷嬷道:“奶娘抱下去喂奶了。”说着察看甄玉,见她果然恢复了正常神色,便去扶她起来,喂了半碗汤,悄声道:“虽是女娃儿,老夫人和三爷也高兴着,已着人到各府报喜了。”
甄玉喝了汤,由得胡嬷嬷拿巾子帮她擦了脸和手,又换了衣裳,这才道:“把娃儿抱进来给我瞧瞧!”
王正卿听得甄玉醒来,忙忙过来,进门笑道:“玉娘,你好些了么?适才睡着时,一直皱着眉头的。”
甄玉一听王正卿的声音,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一时心悸,不由喊了一声。
“玉娘,你没事罢?”王正卿一步抢到床前,俯头去看甄玉,急急吩咐婆子道:“请大夫过来!”
甄玉倒在床上喘气,只百般安抚自己:莫要动气莫要动气,这会刚生产完,一个不好,还真的会死掉!
大夫很快来了,诊完脉只说是起得猛了,嘱多多休养便好,又嘱众人不要太过打扰甄玉。
甄玉慢慢平静下来,沉睡过去。
这一觉再醒来时,已掌了灯。一时奶娘抱了小秀棠进来给她瞧。
王正卿听得甄玉醒了,又赶了过来,一进门见她抱着婴儿,便轻喊一声。
甄玉本来板着脸,待抱过婴儿,闷气全消了,只觉怀内温软一团,心头升起一股怜惜,嘴角绽开笑意,忍不住伸手指抚抚小秀棠的嘴角,见她撮撮嘴,不由朝王正卿笑道:“她动了呢!”这会儿,她浑忘一切,心中只有小秀棠一个了。
王正卿凑过去看,一时也伸手指去戳小秀棠的小脸,笑眯眯道:“好软!”
甄玉指腹又去抚弄小秀棠的小耳朵,嘿嘿道:“好像没有骨头。”
王正卿也伸手捏了捏,证明道:“确实像是没有骨头,软趴趴的。”
两人又摸又捏又戳的,小秀棠终于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