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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再带着一个孩子,怎么能那么容易的逃出来?
这么混乱的场面,乔芊羽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不易,谭冥在抱乔芊羽的时候,就感觉到她比以前轻了好多。看那干裂的嘴唇,一定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他们才刚刚相聚,还没有好好说会话就分开了,谭冥第一次感觉到世事无常,感觉到人类的渺小。你就是再有能耐,也抵不过变化。
“谭冥,你去哪儿!”战友一把拦住他,这刚回营部,待会领导还要讲话,部署下一步的任务,谭冥这会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在营部老老实实待着,没有领导的指示,哪儿也不能去。
“放开,我有急事!”谭冥反手一转,借着巧劲脱离战友的掌控,他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着乔芊羽,哪里顾得上什么命令、军规军纪。一个右勾拳,把战友逼到半米之外。除了乔芊羽,他脑袋里装不下任何人,更何况是那些死规矩。
战友侧身躲过,在谭冥转身之际,又跟上来。二话不说,从背后卡住他的脖子,稍微用力,谭冥被勒紧了脖子,额头上爆出一根根青筋,脸憋得通红,手臂端起,胳膊肘撞向身后的人的胸口。
发觉了谭冥的意图,战友本能的向旁边一闪,连带着谭冥被勒着往后倒了好几步,“停--谭冥,你听我说!”
“说!”语气里已是不满,谭冥保持着攻击的姿势,晚一刻找到乔芊羽,乔芊羽就多一分危险,他没时间在这里跟无关紧要的人耗着。
“你现在一个人出去顶什么用?你一个人能有整个部队,有整个国家本事大?你自己能找到她?用用你的脑子,你的理智,你以往的冷静沉稳都去哪了?”发觉到谭冥紧绷着随时准备战斗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战友放开了谭冥,叹了口气,真是关心则乱。
塞拉利昂虽说不是很大,那也是一个国家,就凭谭冥一个人想在这战火纷争中找人?那简直是大海捞针,到处是流窜的难民,保不齐反动分子还化妆成难民隐藏在其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暗杀。现在,那个女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谭冥颓然的靠在墙上,他是急糊涂了,可是,现在外面这么乱,他怎么能放心乔芊羽一个人?也不知道乔芊羽能够撑多久。
“放心,总会好的。”战友拍拍谭冥的肩膀,从决定做军人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得凡事以命令为先,以国家为重,谭冥刚才要是不管不顾的私自出去,往小了说是要受处分,往大了说就是搭进去了一辈子的前程。
谭冥双手插进头发里,狠狠的用劲,抓住头皮。是他不好,当时就不应该把乔芊羽独自留在那里,哪怕是晚点到集合队伍,他也应该把她安全的送回营地。
远处传来阵阵爆炸声,不知道反动分子又在炸哪儿。本国的武器太过落后,又缺乏资金,所以,暴动分子很是猖狂,根本不把政府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政府就是一个可任人搓扁揉捏的面团,一个不顺心,可以随时扔掉。
突突的枪声像是打在他心里,每一声,他都会跟着担惊受怕。玩了五年多的枪,从来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声音是这么的让人恐惧,只是听到它的声音,就会从心底里冒出害怕。
在枪林弹雨中,也不知道乔芊羽在哪儿,不知道她是不是只顾着孩子忘了自己的安全。
一想到他看到她站在枪口对面,把孩子护在身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恐惧蔓延全身,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利用国家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乔芊羽。
天色越来越暗,枪声却越来越密集,伴随着尖叫声传过来,谭冥凝视着传来枪声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尖锐拖着长音的哨声响起,谭冥下意识的一骨碌爬起来,双臂端在身侧跑去集合。
心不在焉的听着首长讲话,无非是国际友谊、大爱无疆等等,说白了就是让他们为了塞拉利昂的稳定,百姓的平安拼命。
作为军人,这点无可厚非,但是作为儿子,作为丈夫,他们就得用小爱来成就大爱,以无数个家庭的牺牲来就千千万万的人。
这是军人的骄傲,也是军人的悲哀。
谭冥现在没有那些豪言壮志,他只想找到乔芊羽,他没有那么博大宽广的胸怀去管别人幸福不幸福,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让乔芊羽没事!一定要护她周全。
冠冕堂皇的话讲完了,首长开始步入正题:
“我刚接到消息,反政府暴动分子绑架了一群逃命的难民,塞拉利昂政府需要我们配合他们解救人质。注意,这次一定要听从命令,配合协调,对方很有可能化了妆混在人质里,若是让反动分子混入该国政府内部,那后果不堪设想。”
太阳穴突突的跳,谭冥眼睛看着前方,心却飘到了乔芊羽身上,今晚的行动不知道会进行到什么时候,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和首长提出动用军队的力量去找一个人的。
芊羽,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等我!
今晚是紧急行动,战士们迅速却又井然有序的上了车,向着营外开去。
“谭冥,想什么呢,快点上车!”
谭冥回头望了一眼西北方,那是刚刚和乔芊羽相遇的方向。
也许他刚才就不应该放弃独自行动的念头留下,处分算什么,处分、前程,能抵得上一个乔芊羽吗?
前一刻他们还缠绵着,笑着闹着,这一刻,他想她想的紧。如果乔芊羽在出现在他面前,他发誓,他再也不会松开手,要攥的紧紧的,死也不松开。
机械的被战友拽上车,夜里的风格外的阴湿,吹在身上黏黏的,混杂着汗水浸透在衣服里,紧贴在身上。在那咸湿的风里,甚至能味道血腥味儿。
咸涩、甘苦,那风里还夹杂着冤死的亡灵,他们呼叫着,嘶喊着,他们不甘,不愿!
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到时候,甚至连一完整的具尸体都找不到。
“嗳,谭冥,我好像听说人质里面有一个中国人。”战友砰砰有些魂不守舍的谭冥,他刚才上车的时候不小心听到首长说的,也不确定有没有听错。
谭冥眼睛一亮,暗中拉住战友的手,用力,再用力,他不知道他在这一刻是高兴,还是恐慌。
高兴,因为乔芊羽到现在起码还活着,他找到了她。
难过,是因为乔芊羽终究是没有躲过暴动分子,还是被牵扯了进来,并且有着生命危险。
“你确定?男的女的?”谭冥问的急切,却没有失去理智,他瞅了眼前方,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也不确定,只是听无意中听到首长说起来,至于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战友站在谭冥身侧,目不斜视,从正面看过去,几乎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动。
这比没有消息还令他焦心,心里开始计划着怎么把乔芊羽救出来,要做到万无一失,绝对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儿伤害。
谭冥希望车开的再快一些,只希望下一秒就到达反动分子的老巢。
不管那个中国人是不是乔芊羽,这都是他的一丝希望。
从来没有觉得部队的装备车速度这么慢,弥漫在鼻际的血腥味激发着他的战斗力,身上的肌肉紧绷,全身的细胞叫嚣着,躁动着。
反动分子的老巢在正北方向,装备车本来开的好好的,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拐了个弯驶向东北方。
谭冥握着车上的围栏一脚踏上去,就要跳车,被同车的战友拉住,“谭冥你干什么,下来!”
“怎么了!”首长发现异样,转过头来扬声问,风正好向西南刮,很顺利的把首长威严的声音里的不满给带了过来。
“报告,刚才转弯没站稳!”一个战友拦在谭冥面前站直了身子敬着军礼回答。
首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挥挥手,转身坐了回去,在司机耳边说了声,车速陡然加大,突如其来的惯性让车厢里的士兵齐齐向前倒去。
战士们迅速调整站姿,回到原位,只有谭冥紧盯着前面的路,眼里能喷出火来。
好好的不向北开,拐什么弯?这又是要去哪儿?
心里挂念着乔芊羽,却不得不松开抓着横栏的手。夜色已深,真是偷袭突击的好机会,首长却放弃了这次绝好的时机转头撤走,这是要玩哪一出?
装备车在塞拉利昂政府大门前停下,谭冥恨不得一枪打爆大门,不去救人跑政府里来干什么!难不成着领导人害怕了还要人保护不成?
首长跟着塞拉利昂首脑进去,他们这些士兵在原地待命。
谭冥瞅准了时机,翻身下车。
“谭冥,你干什么!”战友反应不及时,没有拉住他。他把腿跨在围栏上,想要下去吧谭冥给弄上来,可是,他一下去,也会跟着违反军纪。首长走之前,下达的命令是让他们在车上等着。
“你他妈别拦我!”谭冥一枪隔开战友的手,他去救的是他老婆,犯不着让别人跟着受处分。
借着夜色的掩饰,谭冥很快和夜幕融入一体。刚开始还能看到晃动的影子,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谭冥撬了一辆停在政府围墙外的车子,凭着刚才在车上的计算,根据直线最短的定律抄了近路。
路极不好走,车子颠簸的厉害,坑坑洼洼的,不知道碾过去的是石头还是尸体。在临近反动分子老巢的时候,谭冥关了车灯,怕敌人发现,摸着黑前进。
当离对方根据地还有一千米的时候,谭冥弃车步行,暗中记下周边的地形,他要给自己留好退路,不然,只是把人救出来了,却不能保障她安全有什么用?
前方就是反动分子的老巢,谭冥猫下腰,借着那边的光线,可以清楚的看到拿着枪来回走动巡逻的人。
每个站点都有一个人,在高处还设有哨兵。
幸好他早早的灭了车灯,不然,说不定会被他们发现。看着架势,看这部署,对方肯定是准备了很多年,而且有足够的经济军事势力。要单从实力上比,这些发动分子却是要比政府强。
政府的兵不是老弱就是军事素质底下,跟这些训练有素的反动分子还真没得比。难怪政府方面节节败退。要不是为维和部队的帮助,恐怕早已撑不下去了。
谭冥蹲下身,借着深草丛的掩饰,静静的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打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整个黑夜一片寂静,若是没有白天的枪杀,会让人以为这里是多么的祥和宁静。
蹲守了一夜,竟没感觉到累,一心只想着要救出心爱的人。
经过观察,谭冥发现,这些人每隔一个半小时换一次岗。从生理上来讲,凌晨两点,是一个人警惕性最弱的时候,谭敏看看表,还有两小时四十八分钟。
换了一个隐蔽点,仔细观察确认了哨兵和狙击手的位置,谭冥计算着从建筑物斜侧放进入最能避开他们的视线,只是,想从斜侧方进入主大楼却是有些困难的。况且,谁也不知道他的围墙上有没有高压电。
本来自信满满,发现了自己的疏忽后,谭冥有些担心,他不怕死,可是,他要是出了事,万一里面的是乔芊羽,那谁来救她出去?
他说过会陪着她一辈子,他承诺过要不离不弃,他说过的话就不会让她落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