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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倒更乐意。”尹芯辰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此刻她所有的脑神经全都一抽一搐地发疼,她烦躁地从包包里掏出香烟来,抽出一根点燃:“那样的话,至少我还能问问他这一切到底该死的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那么残忍,是谁发了疯会去做这种事!如果他能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那混蛋!妈的!”
“好了,现在说这些不可能的事有什么用?”在场最冷静的男士终于开口,“宝茹,你别添油加醋,我绝对不相信情况是你说的那样。”
“可是……”
“我也不相信。”芯辰低低地说。
在她的公寓里,情况其实和在周延风的公寓无异,仍是宝茹紧黏着周延风坐在长沙发的那头,而芯辰坐在他们对面,烟雾缭绕在客厅的这一角,很快,尹芯辰就抽完了一根,重新打开烟盒。
周延风一到办案时就神情凝重:“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警方动手前将事情查清楚。”
“怎么查?”
“既然邻居说半夜两点半准时有音乐,我相信一定是有人到傅明析公寓去打开DVD机。”
“我们就守株待兔?”芯辰明白了他的意思。
延风点头:“如果能抓到这只兔子,我相信,案情也就大概明了了。”
三人开始讨论对策,说干就干,上街买了该准备的道具之后,当晚便开始行动。
他们做了详细的分工,因为芯辰有傅明析公寓的钥匙,所以她的任务是藏在大门口,看两点半的时候有没有人从大门走进,若没有,她便开门而入察探究竟。而延风的任务则是带着宝茹一同爬窗进去,潜在傅明析的公寓里,随时观察动静。
傅明析所住的高档住宅区设计得美感十足,家家户户的大门口都有几盆高大的盆栽,刚好成了芯辰的藏身处。
她提前一个小时藏在那里,看着住宅区里的灯一展展熄灭。腕上的钟表循着亘古的步伐分分钟走着,走着……
两点半到了!
一阵风吹过,带动黑暗中替她掩护的那些盆栽。芯辰吓了一跳,豆大的汗珠瞬时滴下。
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周围静得只有风吹过带动盆栽叶子的声音,她隐藏其后,努力遏制着自己狂乱的心跳,一边看着腕表上不断跳动的钞针。
两点半了。
两点三十五分了。
两点三十九分了。
两点四十三分了!
屋里的音乐为什么还没有响起?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直到时针走到了无限接近于三的位置——
不,不能再等下去了!
突然间,芯辰站起身,亮出手中握得死紧的钥匙走向大门口——
“不许动!”
突然,走廊里的灯全部亮起。
“为什么用那种表情看我?不是我!”
“混蛋!收回你们那些莫名其妙的目光!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行了,闭嘴吧。”那个叫小张的不怎么客气地白她一眼。
今天晚上,就是他带着大批人马在她打算开门时将她重重包围的,然后,不听她的解释不管她的挣扎,硬是将芯辰带回警察局里。
“都被当场逮住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小张满眼不客气的冷嗤,“真好笑,真不知道昨晚是谁在那里说‘难道你怀疑是我’——尹老师,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真的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和你们一样在大门口潜伏了好久,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行了,谁和你目的一样?”小张站起身,拉开抽屉拿出一叠东西,扔到尹芯辰面前,“睁大眼好好看看,你和我们有多么的‘目的一样’!”
尹芯辰连忙拿过那一叠照片,每一张的背景都一样,灯光昏暗的楼道,一个女人正将钥匙插入大门的防盗锁。她的身材高挑纤细,长卷发随意地搭在背后,那发型,那身型,那服装,那背影……
“不!不可能!这不是我!”尹芯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张冷冷一笑:“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找人调出大楼的监控了,这些照片就是从监控里截出来的。本来嘛,你昨天要是直接承认了,告诉我是因为太怀念傅明析或者什么其他感情丰沛的原因,我都是可以理解的。但问题是——你竟然全盘否认,而且还演得惟妙惟肖!尹老师,凭你的美貌再加上演技,怎么就不去当演员呢?我们闽南就出了个姚晨,你要是能去掺一脚没准儿非诚三就是您当主角了。”
“主角你妹!”够了,这到底是哪颗葱?“我告诉你一百遍了,那真的不是我干的!余绍廷呢?叫他过来,我要和他说话!”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现在喊局长也没用了。”
“王八蛋……”
审讯室外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将尹芯辰的注意力从高昂的愤怒上转开。
那是她最熟悉的夏二小姐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大小姐音调:“滚开!你是哪颗葱啊竟敢拦本小姐?闪一边去,让你们头来和我说话!”
“夏小姐、夏小姐……”
“芯辰——”审讯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来,尹芯辰错愕地扭过头,就看到她那令人感动的好友带着她亲爱的男朋友推门而入,纤纤玉指直指正怒发眦裂的小张:“我就说怎么在公寓里等半天都等不到人,原来是被你这神经病抓了!你有病啊?看不出我们正在里应外合等嫌疑犯出现吗?再耐心一点有什么破事等三点过了再说就不行吗?现在不止等不到人还打草惊蛇,我看你们这些蠢货永远都别想抓到真正的犯人了!”
宝茹的父亲和公检法三处关系都很好,平日里几个头目经常一起喝茶打高尔夫,所以局子里的人爱屋及乌,也一向对宝茹很恭敬。
人一进来,小张原本的气焰果然少了大半:“可是夏小姐,我们有我们的办事原则。”
“什么办事原则?乱抓人也叫原则吗?”
“夏小姐,请你体谅。”
“我为什么要体谅?”宝茹活生生地演绎起“敬酒不吃”的泼妇样,“现在是我朋友被你们乱抓过来了你还让我体谅?我再体谅岂不成孙子了?不行,我现在就要保释芯辰!”
“夏小姐……”
“我、要、保、释、尹、芯、辰!”
“可是夏小姐……”
“放了她。”审讯厅里争执不下,小张怒火高涨却僵硬地压抑着,宝茹的眼睛已经瞪得快脱臼,正在这时,一阵开门声又起,紧接着,余绍廷一贯的慵懒嗓音飘进来,“抓错人了。”
警察局里乱成一团,原本应是万赖俱寂的凌晨三点半,却因这桩莫名其妙的案件,值夜班的警员们个个神经紧张。
“组长,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已经抓到了?”
“是,在隔壁审讯室。”余绍廷一进来,小张立即站起,将位置让给他。
“我就说你们乱抓你们还不信!”夏二小姐的声音听上去比该得瑟的当事人还要得瑟,“现在明白了吧?道歉!我要你马上向芯辰道歉!”
“算了宝茹,”芯辰止住她嚣张的动作,“现在不是争执这个问题的时候——绍廷,你说人已经抓到了?”
“是。”
“是谁?”
余绍廷突然沉默地看着她,看着芯辰微拢起眉求知心切的样子。顷刻后,他淡淡地开口:“左延清。据说,是你的学生?”
尹芯辰从来没有想过案件会这么复杂、覆盖面会这么大,所以当余绍廷告诉她每晚两点半准时到傅明析家去放音乐的人就是左延清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而且……”他开口说出实情时,那语气听上去似乎连自己都想笑:“她不是故意的,每晚两点半准时驾到的……是梦游中的左延清。”
“什么?梦游?!”芯辰和宝茹不约而同地叫出声,不可思议、不敢置信、不明所以——“她有病啊?她认识明析吗?芯辰,你那个左什么的学生,她认识明析吗?不可能又是明析的某一任女朋友吧?”
“不可能。”芯辰平静地否决,声音极低。
“那那个左什么的干嘛连梦游都选在明析家里?不,不对不对不对,更重要的问题是——她怎么可能有明析家的钥匙?”
“因为这个,”余绍廷摊开手,一条铁丝赫然印入众人眼帘,“至于这一招是怎么学来的,我估计得等左小姐清醒后再盘问——现在我们的心理医生正在引导她恢复意识。”
“天哪!这一切也太荒谬了吧?”宝茹几乎要晕了,一个晚上没睡的结果就是看了一出和恐怖片完全没关系的惊悚表演。
可是她的好朋友兼当事人到底是因为被转晕了还是什么原因,那张苍白的俏脸上竟然一点惊悚的迹象也没有。
尹芯辰木着一张脸,从听到实情惊叫了一声后,就开始木起一张脸:“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当然,关先生也在隔壁呢。”余绍廷微微一笑,看着芯辰顿时更为黯淡的眼。
一行人匆匆忙忙转到隔壁房,余绍廷轻启门锁,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背对着他们的左延清,坐在审讯桌的旁边,对面是正在对其循循善诱的心理医生。
“哇靠,她从后面看上去和你还真像啊。”宝茹忍不住低语——难怪那群蠢警员会把人认错。
芯辰没有回应,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室内。
那里,有一个浓眉紧皱的男人,她生命中最熟悉最重要的男人。只是这样的神情,不是每一次她出事时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吗?
曾几何时,她还以为那是她的专属表情,以为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双好看的浓眉毛才会因紧张因生气或因其他什么原因而拢起。
可原来,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风景。
“左小姐,”坐在左延清对面的心理医生问她:“这么说,你对自己的做法完全没有知觉?”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傅明析的公寓在哪里?”
背对着众人的那颗脑袋突然因羞赧而低下去,大半晌,才低低地回答:“是的。”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可是,你身边有人和他关系密切对不对?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是、是……尹芯辰老师。”
“因为尹芯辰老师所以你去注意傅明析的地址?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伤害到你的老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又怎么可能在梦游的时候去做这件事?”
“我……”
“其实,你潜意识里是有这种想法的,只是一直压抑着不敢表现出来,对吗?”
够了!她听不下去了!
尹芯辰突然转过身。
“你去哪?”余绍廷拉住她。
“回家。”
室内的三个人这一刻才注意到其他人士的存在。尤其是关竞风,当那双深邃的眼瞥到芯辰眼里浓得化不开的失望时,不由得一滞:“芯辰?你怎么在这?”
她怎么在这?
呵,她怎么在这?
——关你屁事?
——要你管?
——你还关心吗?
——管好你自己的人吧!
无数回复一瞬间飞蛾扑火地往她脑海里涌过来,ABCDEFG……可最终,她竟然选不出任何可以在此刻表达出内心所有感情的语言。因为这一刻,她心里是那么恨,那么恨……
莹莹大眼里,无数的感情瞬间奔驰而过,最后都只化作微微张了张的口,但终究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只是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去。
“芯辰、芯辰……”
“我送她。”余绍廷止住宝茹想跟着飞奔上去的动作,“我有办法,放心。”
他给了宝茹一个安心的微笑,转过头,朝关竞风点头致意。
“绍廷。”关竞风在他出去的时候开口。
“什么?”
“麻烦你了,芯辰她……最近心情比较不好。”
“没关系,”他回过身,礼貌地、优雅地、任重而道远地传给关竞风一记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