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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退休以后,慕少煌就很少再回皇朝。因为小鱼的死,慕君彦曾经有很长时间不能原谅他,尤其被骗着与唐雪音订婚以后,祖孙两人的关系几乎到了决裂的边缘。
所以,为了不让慕君彦以为自己又在干预他的生活,慕少煌平时极少过问皇朝事务,更很少踏足现在属于慕君彦掌管的皇朝集团。
现在,好不容易两人关系渐渐缓和,却再一次,因为同样一件事闹得不愉快,那就是皇太子的婚事,因为,这坚决不是一件简单的爱情,更是整个皇朝集团都在关注的头等大事。
虽然表面上是慕君彦暂时取得了胜利,爷爷慕少煌一再妥协,可是,他是如此了解自己的爷爷,知道他必不会就此罢手。
诚然,慕少煌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明的商人。来历不明的孤儿和背景显赫的公主,哪一个才是他最终的选择,结果再明白不过。所有的妥协都是因为不得已,生怕鸡飞蛋打,不敢再与他慕君彦硬碰硬而已。
半年时间,是妥协,更是一种交易,条件,当然是必须继续当好皇朝总裁。
唐雪音的电话每天都会打来,短信更是接连不断。大小姐没有一句抱怨的话,句句都是满满的爱意,贴心的温柔。她甚至跟他说抱歉,抱歉自己把他逼得太紧,抱歉自己太心急。
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等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尽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也请给我守护幸福的权利。我会一直等你到结婚的那一天,爱你到时间老去。
这是刚刚他收到的一条,充满柔情蜜意。
他实在是不胜其烦,于是回了一句:很好,既然与我无关,请不要再来骚扰。
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猜想大小姐此时时刻一定在摔桌子砸板凳,或者哭得歇斯底里,或者闹得鸡犬不宁。
从小看着她长大,她的脾气,他很清楚。他不相信这些温柔娴淑的伪装,只相信秉性难移。所以,不想陪她继续演戏,没耐心,也伤不起。
房间里一片安静,安静得有点诡异,慕君彦恍然醒悟,貌似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小丫头的一点声音了。满腹狐疑地抬起头,赫然发现他亲爱的老婆大人正大喇喇地趴在地板上,双手托腮,对着落地窗外的某样东西静静发呆呢。
阳光透过玻璃窗静静地洒在她身上,洒在她头顶那只洁白的百合花环上,也洒在她光洁的脚踝上,她的小脚丫轻轻地悠闲地来回晃动着,像极了一只天真烂漫的花仙子,毫不矫揉造作,更没有半点淑女形象,就那样大喇喇地趴在地板上,连裙子掀起了一角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更没有察觉到背后男人异样的目光。
唇边浮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慕君彦的心里柔软一片,轻轻朝他可爱的花仙子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原来竟是一直美丽的蝴蝶落在了玻璃窗上,从里往外看,刚好可以看见它肉肉的小肚子,和小小的几不可见的嘴巴,一对小小的触须微微晃动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小木鱼好奇地望着它,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满的温柔和怜惜。
慕君彦的心里一阵温柔的悸动,悄悄地在她身边坐下来,在静静的阳光煦暖的午后,陪她一起静静发呆。
时光一晃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候,小木鱼也是这样,超喜欢动物,尤其喜欢蝴蝶。有一次偶然听到一个故事叫做《肩膀上的蝴蝶》,小丫头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几乎将他的衬衣全部哭成了水嗒嗒的湿抹布。
“那个女孩太伟大了,呜呜……”小木鱼呜呜地哭泣着,“上帝老爷爷太狠心了,呜呜……我以后如果变成了蝴蝶,你能认出我吗……阿布……”
阿布少爷满脸黑线,“你为什么要变成蝴蝶?我又不需要你去拯救?”
“人家说万一嘛……万一……”小木鱼不依不饶。
“就算你变成鬼,我也一定认得出来。”阿布少爷斩钉截铁地说。
于是,小木鱼破涕为笑,阿布少爷被恶狠狠地扑倒。
还有一次,小木鱼养了一只丑陋的蜥蜴,其丑无比。阿布少爷实在幕牛驮谝桓鲈潞诜绺叩囊雇恚那牡匕阉恿耍峁诙欤∧居憧薜貌灰啦蝗摹
阿布少爷很无奈,只好偷偷地将它捉了回来。于是,小木鱼再一次破涕为笑,再一次将阿布少爷狠狠扑倒。
然而好景不长,这只丑陋的蜥蜴终于死于非命,死在小木鱼泛滥成灾的爱心里。
夏天过去了,蜥蜴渐渐变得懒惰,渐渐地不思进食。小木鱼每天急得不行,竟也渐渐地茶饭不思起来。阿布少爷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告诉她蜥蜴要冬眠。
于是,小木鱼逼着可怜的阿布少爷去草丛捉了很多虫子,很有爱心地塞进蜥蜴嘴里,一直到实在塞不下去,才终于心满意足地用棉絮将它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冰箱里。
结果,那只被迫冬眠的蜥蜴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小木鱼再一次痛哭,再一次将可怜的阿布少爷的衣襟哭成了抹布,而且,逼着木匠阿布亲手为它做了一只小小的棺材,万分隆重地将它葬在了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阿布少爷都不能见到冰箱,更不能闻桂花,见到就起鸡皮疙瘩,闻到就想吐。
还有一段时间,小木鱼收养了一只流浪狗,掉毛的赖皮狗,不仅掉毛,而且浑身癞疮,一身跳蚤,洁癖的阿布少爷真心感到恐怖,可是,爱心泛滥的小木鱼每天把它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让它在浴缸里洗澡,纵容它在床上睡觉。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阿布少爷都感到浑身奇痒,严重怀疑自己浑身脓包疮,而疯狂的小木鱼,一定得了疯狗病。
以至于直到现在,慕君彦看到狗都浑身恶寒,坚决不允许它们靠近半步。
那只赖皮狗最终不知去向,小木鱼毫不例外地,又狠狠地昏天黑地地哭了一场……
阿布少爷很为老婆的爱心感到无奈,更为自己的无情感到惭愧。于是,他执掌皇朝的这几年间,花了大量财力人力去关注动物,成立了很多流浪动物救助站,开设了很多家宠物医院。
蝴蝶忽然飞走了,小木鱼下意识地追出门去,赤着脚在草地上奔跑。慕君彦望着她小小的身影,在金色的阳光下,像一只张开双翼的美丽蝴蝶。
忽然想起她没穿穿鞋子,连忙站起来追了过去。然后,非常诡异的,那只蝴蝶翩翩地朝他飞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肩膀。
苏卿荷的目光一直尾随着蝴蝶,忽然瞠目结舌地定格在那里,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惊讶、迷惑、疼痛,明亮的大眼睛一瞬间氤氲起迷离的泪影。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午后的阳光金子一样洒在他完美健硕的身上,肩膀上的蝴蝶一动不动地收拢了双翼……
脑海里模糊的影像一闪而过,锥心的疼痛瞬间袭来,悲怆和疼痛呼啸着将她淹没,心痛异常,头痛欲裂,双手抱头,泪水汹涌,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慕君彦吓了一跳,迅速冲过来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两天至实实。“怎么了宝贝?”他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不舒服吗?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苏卿荷混乱地摇头,抬眼无比震惊地盯着依然在他肩膀上栖息着,一动不动的蝴蝶,终于惊恐地双手抱头,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然后,还没等慕君彦反应过来,她已经再一次,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惊恐万分地昏倒在他的怀里。
慕君彦的心里惊痛难忍,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女孩,竟然再一次毫无预警地昏倒在他的怀里!
该死的,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难道是蝴蝶?不可能啊,她都盯了它大半天了!可是,这里除了蝴蝶,就只有他慕君彦了!。
萧九月闻讯赶来,她也查不出原因。
“备车,去医院!”慕君彦脸色铁青地扫了她一眼,抱起昏迷的小女人大步冲出门去。
可是,到了医院,动用了全院所有先进的仪器,萧逸轩亲自检查,依然查不出原因。
“应该是受到了严重惊吓。”萧逸轩推测,“少爷您别担心,等苏小姐醒来后再仔细问问。”
慕君彦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问了也白问,她一定不会告诉他。她什么都不曾告诉过他,她的心朝他紧紧关闭,他甚至派向东和萧逸轩同时去查,也没有查出多少消息。
她的所谓老爸,更加是个谜。
一百七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苏卿荷悠悠地醒过来,慢慢睁开眼睛,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和墙壁发了好一会呆,才发现自己再一次躺在医院里!
什么情况?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费力去想,可是大脑好像被锈住一样,怎么也转不动,头昏昏沉沉的,半点都想不起来。殢殩獍伤想要坐起身来,可是,头痛欲裂,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还没起到一半,又重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于是,在转头的瞬间,她就看到了那个人。他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微闭双眸,好像睡着了。
他有些憔悴,有些疲惫,下巴下有青青的胡茬,眉宇间有淡淡的忧郁。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彷佛坐在无边的寂寞里,无端地让人心生怜惜。
苏卿荷的心,刹那间疼痛难忍,悲怆重重袭来,忽然忍不住眼泪。多想伸出手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可是不能,因为没有力气,更因为她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还没等她擦干泪水,他已经睁开了眼睛。于是,她惊异地看到,那双清冷的眼眸里,竟有淡淡的血丝。
“醒了宝贝?”他的声音慵懒中带着疲惫,狭长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惊喜,性感的嘴角有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苏卿荷静静地望着他,泪水更加汹涌。
“怎么了?为什么哭?”他蹙眉,声音带着难言控制的慌乱和颤抖,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将她抱起来,轻轻地抱在怀里,“告诉我,为什么哭?”。
她不语,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结实的臂弯里。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眼泪,忍不住心痛。仿佛这个男人是前世失散的恋人,每次看到,总是忍不住沉沦,忍不住心痛。
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就知道,不会有答案。
“好了,不哭了。”伸手捧起她苍白的小脸,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痕,他让自己声音温柔,“再哭小脸都花了,不哭了。不要怕,有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记得有我在呢。”
他的胡渣刺刺地扎在脸上,痒痒地,刺刺地疼。额前的发丝有点凌乱,低垂下来,遮住了半边眉眼,狭长的丹凤眼里,写满了温柔,却布满了血丝。
苏卿荷怔怔地望着他俊美无俦的脸,这张原本阳刚坚毅的面庞,此刻显得那么憔悴。
心跳骤停,呼吸停滞,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因为她吗?竟是因为她吗?
不要哭了,我会心疼。
他这样对她说过。
宝贝,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他这样对她说过。
我爱你,无论如何,记得我爱你。
他这样对她说过。
她忽然发现,他真的对她说过很多很多。可是为何,自己一点都不记得?
不是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