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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叹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她床边,在她身边慢慢躺下来,伸手将她的头轻轻抬起来,轻轻放进自己的臂弯里,就这样轻轻拥着她,在她身边静静地躺了下来。
她的泪水于是一滴一滴,热热地滴落在了他的臂弯里,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可是,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沉默着,任她的泪水迅速将他的胸前晕湿一片,迅速将他的心淹没在一片疼痛的海洋。
就这样静静地拥着她过了很久,很久,一直等她终于哭够了,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他才终于吻了吻她的头顶,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宝贝,我们结婚好不好?”他开口,声音安暗哑。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
一百七十四、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好。殢殩獍伤”她含泪回答,爽快得几乎他的意料之外。
“呵……”他自嘲地苦笑,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声音里带着莫可名状的疼痛,“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嗯。”将脸贴在他胸前,她在他怀里静静地闭着眼睛。
她多希望还没醒,多希望还可以继续闭着眼睛做梦。亲爱的,就让我再醉生梦死一回,再最后任性一回。
“那好吧,你继续睡,我陪你睡,一次睡个够。”他在耳边叹息,声音低沉犹如梦呓,“但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许拿生病吓我,再也不许丢下我一个人。你昏睡,我醒着,这很不公平。”
“嗯。”她的鼻音重重的,不敢抬头,不敢看那双充满怜惜的双眸。
是的确不公平。想起整整五年他独自一人苦苦地支撑,想起雁鱼山庄他落寞的身影,她的心,一瞬间痛得连呼吸都不能。
她现在仍然想不起任何事情,她真的宁愿永远都不要想起那些被遗忘的往昔。她忽然很怕知道,她大脑里的那段空白里,到底都隐藏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忽然很怕知道。那些固执地萦绕在脑海里的梦境,她忽然怕极了去回想。
她多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定只是一场梦。虽然,这于他真的太公平。可是,如果九儿说的话是真的,爷爷说的也是真的……
痛苦地闭上眼睛,没办法继续想象。头痛异常,心痛异常。
“怎么了?”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紧张地捧起她的小脸,于是,那泪痕狼藉满脸凄惶的样子再一次深深刺痛了他那颗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很痛……”她开口,泪水汹涌。
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
她含怀多乎。丢下你一个人,真的对不起……
让你那么辛苦,那么孤独,真的对不起……
“哪里痛?”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我去叫逸轩……”
“不要。”她紧紧环住他的腰,紧紧地,生怕一松手他就不再回来,“不要……”
他脊背僵直地任她拥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今天如此反常。
“我爱你,彦哥哥,我真的很爱你。”她在他怀里,声音很轻,轻得犹如梦呓,泪水汹涌着,跌落在他清冷的怀抱里。
他曾不止一次威逼利诱,只为听她叫一声哥哥。所以,他真的是她的彦哥哥,而她,是他的小雁鱼吗?
他不敢置信地定格在那里,狭长的眸子瞬间氤氲起迷蒙的泪影,就那样脊背僵直地定格在那里,很久,很久,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所以,我们结婚吧,我愿意,我举双手加双脚愿意。”她闭着眼睛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丫头,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道。”她仰起小脸,含泪微笑,“我不知道。可是我怕你会反悔,我怕等我清醒了,你也清醒了,就再也不肯要我了……”
我怕再不疯狂一切都来不及,我怕有一天,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亲爱的,我好怕,真的好怕。
“呵,傻丫头……”他笑着摸摸她的头,“我每天都是清醒的,迷糊的只有你。所以一直提心吊胆的是我,我才怕你一清醒了会立刻反悔,又丢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再有那一天,我会不会疯掉。”
又丢下?又……
恐惧瞬间来袭,悲伤逆流成河,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祈求瞬间死去。
我不要,不要……
亲爱的,我不要……
我们以前从来不认识,五年前从来不认识……。
“好了,不哭了。”望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汹涌不息的泪水,慕君彦的心里疼痛难忍,“想嫁给我随时都可以,我一直都在,不会逃跑,更不会凭空消失。所以没必要强迫自己,明不明白?我不要你委委屈屈地嫁给我,更不要娶一个每天弱不禁风、眼泪汪汪的新娘。”
“……”她不能开口,再也不能开口。就这样静静地闭上眼睛,任泪水淹没了整个世界。
*
终于哭够了,也睡够了,小木鱼迅速恢复了阳光灿烂没心没肺的样子。每天主动拉着他满世界疯玩。天鹅湖上泛舟采莲,情侣峰下花海缠绵,说不出的甜蜜浪漫……
到了晚上,她就在院子里的草坪上举办小木鱼个人演唱会,疯狂地笑,疯狂地跳,像一只活泼可爱的精灵,在月光下围着他偏偏起舞。
日子过得流光溢彩,醉生梦死,仿佛一夕间,时间瞬间倒退,又回到了当年的月关海滩,又见到了当年无忧无虑的小美人鱼。
然而,他依然隐隐感觉到了不同,因为她会在喧嚣里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得像失了魂魄。他吻她的时候,她会有片刻的颤栗,每次亲热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眼泪。
到底怎么了?她不说,他也不问。问了也是枉然,她的固执,有时候比他更胜一千倍。而他宁愿这样闭着眼睛幸福下去,哪怕一分一秒,他也不想浪费,更不敢打破。
人生得意须尽欢,一切都依着她,全都依着她,只要她愿意每天这样喧嚣地热闹地留在他身边。
她现在很肉麻,肉麻地叫他亲爱的。虽然有点疑惑,但是慕总裁心里真心感到欢乐。
“亲爱的……”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粉唇微嘟,娇喘吁吁地望着他,“我们去上班好不好?再这样下去,公司就要倒闭了,你拿什么养我呀?”
他吻了吻她花瓣一样的蜜唇,“很好老婆,很有总裁夫人的风范和气度。”
“你才总裁夫人!”小木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瞬间羞红了脸。
“我是男人,不是夫人。”慕总裁一脸坏笑,“给老婆带着这种困惑,还真是赤果果地伤自尊,看来需要再努力一点,努力扭转形象。”
微笑着说完,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进客厅,狠狠地丢在了沙发上,健壮的身躯迅速压过去,小木鱼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错了我错了!”她大笑着躲避他的亲吻,“亲爱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说说看,怎样安慰哥哥受伤的心灵?”他不依不饶地亲吻她的脸颊、耳根,一脸坏笑地撩拨她身体的民感步位,一直到她的脸颊绯红,呼吸急促,他才终于微笑着停了下来。
“好吧好吧,我来安慰你,嘿嘿……”小木鱼于是恶狠狠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张牙舞爪地说,“亲爱的,我来了……”
然后,伸出罪恶的小黑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抓乱挠。
慕君彦竭力隐忍着,终于再也忍不住,一边抱头求饶,一边哈哈大笑。
“老婆饶命!我不要安慰了,再也不要了!哈哈……”
“哦?那亲爱的,你脆弱的小心灵愈合没有?”小木鱼不依不饶,一脸坏笑地望着他。
“没有。”慕君彦收住笑容,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将得瑟的小女孩再一次压在身下,“它已经病入膏。肓,永远愈合不了了,所以,你这个罪魁祸首必须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每天为它上药,给它力量,明不明白?”
“噢。”小木鱼乖乖回答,竭力摒去内心汹涌不息的疼痛,她让自己笑靥如花,“那我现在就安慰安慰它。”
伸出小手轻轻抚摸他的胸口,那里,缓缓跳动着他的心脏,蓝色的天使鱼静静地紧贴在他胸口,无声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亲爱的,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真的对不起。”她轻声说,对他的心脏,带着微笑,她轻声忏悔,真心忏悔。
“呵……”他微笑着捉住她的小手,将它紧紧按在自己胸前,“对不起就免了,只要不在它伤口上继续撒盐就行了,宝贝,它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她心痛得说不话来。
他也没有再说话,俯身轻轻吻上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长吻。
“我爱你,宝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再一次,在她耳边,他轻声地清晰地诉说对她的爱恋,希望她能记在心上,如果她能记在心上,会不会终于被他感动?会不会就再也舍不得将他丢下?
在她面前,他不怕被瞧不起,也不要所谓的自尊心,只要她能每天陪在他身边,只要她能不再逃跑,每天陪在他身边,他愿意放下身段,放下尊严,每天将这段高难度的话重复一百遍,一千遍。
我也爱你,亲爱的,我也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也要记得,我永远爱你。
她在心里说,可是开不了口,生怕一开口就泪水汹涌。
他没有继续将她扑倒,感觉到了她本能的抗拒,他竭力隐忍着身体里的热情,伸手将她娇小的身躯轻轻抱在了怀里。
“听老婆的话,明天去上班。”他的脸埋在她的肩膀,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可是老婆,你要答应陪我一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我要亲自,每分每秒看到你。”
一百七十五、分床,分居
“好,我陪你去上班。殢殩獍伤”她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但是你要答应,不许公开我们的关系,也不许在办公室动手动脚。我不想被你那些狂热的女老虎们给吓死。我还想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一直到老得没牙了,走不动,也要火眼金睛地看着你。”
“呵……”他于是就笑了,很开心,“很好宝贝,志向很远大。放心吧,你老公我很专一,因为我有洁癖。除了你的味道,换一个女人我都受不了。”
“……”她再一次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这样,拜托你。这样以后怎么办?我该怎么放得下心?
“或许,其他人的味道更好,不闻过你怎么知道?”深呼吸,她让自己微笑。
“没有也许,我很挑食。”他迅速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懊恼。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仔细地挑着字眼,让自己继续残忍,“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别人……”
“没有如果。”他的语气瞬间恢复了霸道,“记住你是已婚妇女,不可以随便勾引男人。”
已婚,妇女???
小木鱼被这四个字砸得头重脚轻。
他们,真的曾经结过婚吗?
爱妻乔雁鱼之墓。
脑海里忽然浮现那块白色的墓碑,她再一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老公?”她试探着,轻声呼唤,声音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嗯?”他慵懒地应答,没有半点迟疑,仿佛她每天都这样叫一样。
她的心,一瞬间被泪水淹没。
“你,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