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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床边,俯身,静静地望着她。
没有了昨晚的阴险邪恶,他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那双如千年寒冰般的眸子里,竟写满让人心悸的落寞和绝望。
苏卿荷的心,顷刻间痛到窒息。
竟一夕间忘记了所有的疼痛和伤害,只想伸手抱抱他,给他温暖的安慰。
可是不敢。
怕极了他又会突然变脸。
领教了他的喜怒无常、翻云覆雨,她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冒险。
就这样静静地望了很久,他才终于缓缓俯身,轻轻地,将她重新放进被子里。然后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手脚轻柔地帮她换上。
男式的睡衣,大大的,包裹着她小小的身躯,使原本就瘦小的她像极了一个穿错了衣服的芭比娃娃。一直以来,她就是一只危险的小芭比。
他的唇角,终于慢慢上扬,浮起一个温柔的,宠溺的微笑。
缓缓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被子,又静静地看了一会,才终于缓缓地转身离去。
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苏卿荷的眼泪,也在刹那间夺眶而出。
这个男人,她是真的不懂。一点都不懂。时而高贵优雅,时而冷漠疏离,时而阴险邪恶,时而疯狂暴戾,时而忧郁颓废,时而温柔似水……
谁来告诉她,他究竟有多少张面孔?
然而悲催的是,不管哪一种,她的抵抗力都为零。仿佛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难,遇到了,就在劫难逃。
睡衣里有他特有的味道,抱紧自己的臂膀,就好像躺进了他清冷的怀抱,竟无端地感到安心,希望就此睡到地老天荒去。
太伤感,太疲惫,终于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四十、幸福的方向
再醒来,太阳已经偏西。殢殩獍伤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他的身影,苏卿荷的心,没来由地恐慌不已。
来不及穿鞋,她不顾一切地跳下床,匆匆地推开门,然后目瞪口呆地定格在那里。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迎面摆放的,是一个硕大的鱼缸。里面清。一色的天使鱼,蓝色天使鱼。
她恍然忆起,梦皇朝那间大大的总统套房里,也有这样的鱼。那么巧,刚好是她最喜欢的鱼。
天使鱼,又名雁鱼,是世上最痴情的鱼,如果没有找到理想中的伴侣,它们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退而求其次。
传说,云端的天使和海里的美人鱼一见钟情,爱上了彼此。只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海里,无法长相厮守。
为了爱情,他们决定去海的尽头寻找永恒的彩虹天堂。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到筋疲力尽,仍未找幸福的方向。
当知道注定无法在一起,他们最后一次深情拥吻。泪水汇合在一起,源源不断地流入海中,变成了五彩缤纷的天使鱼。
所以,天使鱼是爱的化身,它因爱而生,为爱而活。而蓝色是天空的颜色、大海的颜色、思念的颜色,也是爱情的颜色。蓝色的天使鱼,因为稀少,愈发珍贵。
她有些震惊,因为发现它们竟然被成群地养在一起。如此奢侈。
怔怔地看了很久,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错愕地抬头,就看到了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他就站在她面前,一袭黑衣,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衬衣,甚至连领带都是黑色的,穿在他身上,却凭空多了几分不羁的性感和神秘的魅惑。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的,眼神也依然是冰冷的。
冷冷地望着她,冷冷地,没有半点温度。
苏卿荷的心,一点一点下坠,终于坠落谷底,跌落一地碎片。
沉默。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很久,没有下文。
苏卿荷惶惑不安地站在那里,很久,终于支撑不住,转身拔腿就跑。
跑出客厅,跑进草坪,太慌乱,太匆忙,终于被肥大的睡衣裤脚绊倒,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地上。
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双大脚,缓缓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天神一般高大的身影。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的狼狈,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终于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你还可以再笨一点。”他开口,依然是嘲讽的语气。
待看清她的脚,那双如千年寒冰般的眸子里,阴郁的气息就更深了一层。
“很好,心果然是铁做的。记忆丧失也就算了,现在是连痛觉都丧失了吗?”
额?
神马意思?
苏卿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疑惑地低头,才发现自己竟光着脚,而且,居然流血了!
更疑惑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居然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将她那双又脏又臭的脚放在了怀里,用西装直接擦去上面的泥巴,掏出手帕包住伤口,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再一次抱回了客厅。
那西装貌似很贵,手帕也是……
苏卿荷在心里弱弱地想。
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气息,有海洋的悠远深邃和薄荷的淡爽清凉。他的臂膀很有力,胸膛很宽阔,让人无端的安心。
也,无端地让人伤心。
这个男人,他就像谜一样神秘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他的思想,甚至读不懂他的表情,参不透他的举动,可是,却如此清楚地知道,她和他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因为,他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四十一、没打算放过你
没有半梦半醒间的那种温柔,他重重地将她丢在沙发上,然后冷冷地转身离去。殢殩獍伤
“喂,你去哪里?”终于熬不住,苏卿荷在他身后大喊。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他转身,笑容冰冷,“还是一转眼就开始想我了?”
“切,自恋狂!”苏卿荷满脸黑线,“鬼才舍不得你!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你!”
“鬼?”他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身边站定,俯身冷冷地逼视着她的眼睛,唇角的笑意更加阴冷,“我真怀疑你是鬼,我倒宁愿你是鬼。可是怎么办,你的伟大愿望注定无法实现。因为,就算是鬼,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苏卿荷浑身冷汗淋漓。
所谓秉性难移,魔鬼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变成天使呢?
苏卿荷,你还真是弱智得可以!
可不可以稍稍争点气,不再受他蛊惑?可不可以?
决定不再理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她再一次倔强地往外走去。
很悲催的是,没走几步,她发现自己再一次双脚离地,被扛回来重重地丢在了沙发上。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他语气恶狠狠的,神情阴森可怖。
苏卿荷有气无力地垂下双肩。
谁能告诉她,现在是神马状况?
难道,她被软。禁了?
或者,真的包养了?!
脑海里忽然突兀地想起那万!这两天过得浑浑噩噩的,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汗……
当初是她求了又求,对方才终于答应延缓十天。而且,为了把宋雨轩保出来,她拍着胸脯保证,如果届时不见一百万到账,惟她苏卿荷是问。
现在,还有七天,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的生命只剩下七天?!
“你答应借我万的,不要忘记了。”苏卿荷小声嘀咕,很是没有底气。
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他会作何反应。
“忘记?”他冷哼一声,“为什么不可以?难道那是你的专利?”
“你……什么意思?”苏卿荷的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没什么意思。”他冷笑,狭长的眸子里闪过稍纵即逝的疼痛,“你可以不懂。但是,不可以连自知之明都没有。”
“你……”苏卿荷一时气结,“你答应我的,不可以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他悠悠地重复了一遍,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真难得,你还记得这个词。”
“你,你……”苏卿荷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以?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出尔反尔,喜怒无常?!
他似乎始终话里有话,可是,以她的木头脑袋,却无论如何参不明白。
“说说看,用万做什么?”他终于不再绕弯子,俯身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不可以说谎,你知道后果的。”
切,又威胁!
偶好怕怕哦!
苏卿荷撇撇小嘴,可是,真的被威胁到了。
他的残忍,领教一次就好,如果再来第二次,她决定还是直接抹脖子比较痛快。
“因为,要去还高利贷。”苏卿荷的声音低低的,不敢抬头看那双犀利的眼睛。
他的脸倏然变色。
四十二、你是我的谁
沉默。殢殩獍伤他没有说话,只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苏卿荷只好继续说下去,“如果七天之内还不清的话,我会死的。那些人渣说到做到。所以,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只能活七天了……”
原本是想煽情一下,结果说到最后,竟真的哭了。
很伤心,因为又想起了宋雨轩,想起了冯雯雯,想起了那天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如果不是为救雨轩,她没机会跨进梦皇朝半步,也就不会遇到这只禽兽,更不会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现在,所有的屈辱全部受尽,却依然还是要去送死。可是,那些人肯定不会让她轻松去死,那是一群真正的人渣,他们的无所不用其极……
不敢再往下想,越想越绝望,越想越冷汗淋漓。
“七天?”他终于开口,却是更加阴冷的语调,“很好,那就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修长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关节处青筋暴露。冷冷地说完,抛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冷冷地转身离去。
“你……”苏卿荷愕然地望着他孤绝的背影,一颗心痛到窒息,“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残忍?”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狭长的眸子里是不忍卒读的幽怨和嘲讽,“那说说看,你是我什么人?一百万我可以捐给希望工程。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笨女人?”
苏卿荷张口结舌地僵在原地。
是啊,她是他什么人?
不过是才认识三天的陌生人。
如此而已。
可是,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不愿意。心里莫名地疼痛,莫名地失落,因为他的冷漠。
“算我求你。”她说,让自己继续没尊严,没骨气,苍白的脸上,是可怜兮兮无辜至极的小表情,“算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被他们虐待……求求你救我……”
说到最后,再一次变成了哭泣。
沉默。
他脊背僵直。
曾几何时,他对天默默发誓,决不允许他的女孩再掉一滴眼泪。
可是现在,她的眼泪早已经汇成江河,他却只能冷漠地、无情地面对。
闭上眼睛,狠狠逼退心中汹涌的疼痛,他缓缓开口,却依然是冰冷的嘲讽。
“求我?求我有用吗?不掂量好自己的斤两,就硬逞英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该死,为了那个垃圾一样的男人,你就去卖身?
如果没有遇到我,遇到再猥琐肮脏的男人,你也一样义无反顾地无耻勾引,不是吗?
不能继续假设下去,愤怒和怨恨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好,我不求你。”苏卿荷一字一句地说,愤愤地站起身来,“算我自己犯贱!我咎由自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