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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鱼头晕眼花。
真的有那么好吃?好吃得让人流泪?
“嘿嘿,多谢钟妈妈夸奖,那我明年去参加世界食神大赛……”小木鱼大言不惭地说。
钟敏的眼泪更加不受控制。
少奶奶……
我苦命的小雁鱼……
老天爷啊,您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
苏卿荷端着蛋炒饭,一路从厨房走来,一路思绪纷乱。不知道再见他会是什么表情,她的心忽然有些忐忑。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会不会再也不理她了?
刚才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就算他把你当成了替身,你就不能体谅一点吗?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痛苦他的痛苦,幸福他的幸福吗?能够为他分担一点辛苦,帮他减轻一点疼痛,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苏卿荷,你的爱有那么自私,那么狭隘吗?亏他还把你当成止痛药!
电光石火,苏卿荷忽然怔住,难道,难道他说的止痛功效就是这个?思念之痛?
唉,不管怎样,悲催的,屈辱的,还是她苏卿荷。
可是,忽然不想再计较了,听了他的过往,忽然就不想再跟他计较任何事情了。就算他一辈子把她当成乔雁鱼,她也悲催地认了。
因为,真的爱上了,不顾一切地爱上了这个总让她莫名心动心痛的男人。
他在书房,坐在高高的靠背椅上,静静地闭着眼睛。
天已经暗了下来,没有开灯,房间了光线微弱。夕阳的余晖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斜斜地投在他身上,为他的周身晕染了一圈朦胧的光影,使他看起来愈发像一个被遗落在凡间的天使,孤单的受伤的折翼天使。
苏卿荷的心泫然欲泣,轻轻地走过去,将托盘放在桌上,轻轻地绕到他身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膀,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沉默,他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她是透明的或者可有可无的存在。
苏卿荷的心愈发凄迷。
“我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她让自己微笑,“我刚才一定吃错药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你就当我大脑不正常,脑残,二货,要不就骂我,狠狠地骂我,或者打我……只要不一枪崩了我,都没有关系……”
沉默,他依然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你这样子让我很害怕,我拜托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折磨自己,我拜托你……”
沉默。
继续沉默。
苏卿荷真的快要哭出来了,犹豫了再犹豫,她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闭着眼睛说,“如果你实在不解气,那,那就一枪崩了我也行……”
%¥#@*&%¥¥#……
某人眼冒金星。可是,却依然沉默着,闭着眼睛。
“你,是不是连崩了我都懒得动手?”小木鱼真的快要哭了,“那,那我自己动手,我,我去跳楼……不行,万一脸先着地,那太难看了……不然去跳海……也不好,万一被鲨鱼吃了,太恐怖了……那,那就去跳崖,像仙女一样,姿势……唔……”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嘴巴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像铁钳一样,那只大手紧紧紧紧地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巴。
只是因为,只是因为,她说去跳崖……
她不知道,这是他心中最最不能释怀的疼痛,也是夜夜纠缠他的噩梦。整整五年零三个月,天知道有多少次,他在梦中看见她冷漠地转身,纵使跳下万丈悬崖……
每一次从梦中惊醒,他都万念俱灰。可是,却又不舍得忘记。即便回忆再疼痛,再屈辱,他也不想忘记。他甚至,整整五年固执地等在原地。
他买下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海滩,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因为这里是他和小鱼重逢的地方,是他们的家,他担心小鱼的魂魄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是,他不曾料到她压根没有自杀,她那么残忍地再一次欺骗了他。整整五年,她就潜伏在他身边,冷眼望着他独自在噩梦里挣扎,像个可笑的小丑,悲催的傻瓜。
他不想原谅她,不想,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想再原谅,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回来,可是很显然,不是为了与他重归于好,他不想再像个傻瓜一样任她捉摸,任她摆布,他不想。
可是,竟然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心痛,忍不住心动。如此悲催,如此可笑。
她又在说跳崖,仿佛那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而他,却如此悲催地,再一次慌到不行,惊到心痛!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死死的,一个字也不能容忍她继续说下去。
“唔,唔……”她在他手下挣扎,惊恐万分。
真的惊恐万分,因为太痛了,她担心下一秒他的大手就会把她的颚骨捏碎。她可不想死得这么难看,嘴歪眼斜的样子,下巴脱臼,她不要死得那么悲催。
他终于不忍心,沉默着松开了手,再一次,将这个让他头痛胃痛心更痛的女孩紧紧地抱在怀里。将头埋在她柔软馨香的发间,疲惫地闭上眼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终于再一次,贴近了他的怀抱,苏卿荷的泪水,像喷涌的泉水,将他的胸口迅速晕湿了一大片。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听见他沉稳而剧烈的心跳,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安宁。
沉默。没人说话,就这样拥抱着,身体紧贴着身体,心脏紧贴着心脏,两个人静静地隔着咫尺天涯的距离,静静拥抱。她读不懂他心中的依恋,他参不透她心中的天涯。
“我刚才遇到钟妈妈了。”很久,苏卿荷终于打破了沉寂,因为,饭要冷了,他不能吃冷的东西。
““嗯。”他慵懒地闭着眼睛,“那你一定吓到了她。”
“拜托,我有那么可怕吗?”她翻翻白眼。可是,她真的一副惊讶的样子。
死而复生还不可怕?钟妈一定以为撞到鬼了。
“那就是她吓到你了?”他依旧闭着眼睛,一抹苦涩的笑容淡淡地浮上嘴角。
“嗯嗯嗯!”她重重点头,“好奇怪,她吃我烧的蛋炒饭,只吃一口就哭了……”
“是吗?那一定是太好吃了。”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嗯嗯嗯,她也这么说的。”她立刻开心起来,在他怀里扬起尖尖的小脸,“要不要尝尝看?苏氏蛋炒饭举世无双!”
因为这句话,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你也被吃哭了,我就一定得去报名参加世界食神大赛。”她一脸骄傲地把饭端到他面前。
他静静地望着盘中的饭粒,仔细地研究了半天,终于,还是沉默着放下了勺子,重新靠回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喂?”小木鱼震惊地望着他,“你你你什么意思?人家辛辛苦苦地烧了半天!又没有要求你必须哭,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我是怕你受打击。”某人兀自闭着眼睛,声音带着莫可名状地疼痛和冷冷的嘲讽,“一看就没食欲,味道一定难言下咽。”
那是久违的味道,正宗的乔氏招牌菜。天知道他渴望了多久,可是他不敢吃,他怕真的忍不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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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鱼头重脚轻。。
可恶的家伙,人家可是满腔柔情,辛辛苦苦地烧了半天,而且,特地为你做的!有这么糟蹋人家心意的吗?你到底跩什么跩?
“不吃拉倒,饿死活该。”苏卿荷愤愤地说。
说完立刻就觉得后悔,连忙让自己重新换上笑脸,可是,某人的脸色早已经变得如刮了寒风一般。
“那个,对不起哈,我是说,你好歹你将就着吃,总比没得吃好,对不对?”苏卿荷耐着性子让自己语气温柔。
可是,他只闭着眼睛兀自沉默。
“喂!你到底跩什么跩?”小木鱼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不就是没有妈妈吗?天底下没妈的孩子多了去了!还是说你到现在都断不了奶?你到底在任性些什么?四天不吃东西,你你找死了你?有本事就永远别吃!看看饿死了有没有人心疼?”
沉默,他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脸色铁青,嘴唇发乌,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胳膊上青筋暴露。
该死,她到底在说什么?!是谁给了她这么大胆子?!她到底凭什么如此践踏他的尊严,侮辱于他?!
妈妈,那是慕君彦此时最最不能释怀的疼痛,整个慕氏家族,整个皇朝集团,大家全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半个字。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如此放肆!
她凭什么如此放肆?!
她的话,一字一句,像最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将他的心慢慢凌迟,像被毒药浸染的利剑,硬生生地刺破了他的心脏,让他再也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将她放在心上。
他忽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忽然就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或许,乔雁鱼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他,或许她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或许,生为慕君彦,早就注定了悲催一生。
心忽然好痛,悲怆重重袭来,疼痛浸染了每个细胞,五脏六腑都剧痛难忍。胃里忽然火辣辣地灼痛,痛得连呼吸都不能。
“喂,你,你怎么了?”苏卿荷紧张地望着眼前忽然眉头紧蹙,脸色煞白的男人,怎么才一秒钟,他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她真的被吓坏了。
沉默,他兀自沉默着,双手紧紧抓住扶手,紧紧地,恨不能将它捏碎。
“你,到底怎么了?”苏卿荷颤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胃痛吗?还是伤口又开裂了?让我看看……”
一边说一边去摸他的衣袖,可是,还没靠近,他早已经无比厌恶地一把推开了她。
“滚开!”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彻底的阴冷,让苏卿荷的心,无端地惶恐至极。
“拜托,你,你到底怎么了?我去叫医生,我去找九儿她们!”苏卿荷慌乱不已,“你等一下,不要着急,我马上回来。”
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可是,令她万万不曾料想的是,前一秒她刚迈出房门,后一秒钟,房门就在她身后迅速而无声地紧紧关闭!
“喂?”苏卿荷忽然惶恐不已,耳边忽然想起那一天他的威胁:你走出这扇门,就别想进来!
“喂?你要干什么?你,你开门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把自己痛死吗?你是不是胃痛?拜托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这到底什么破门?”心里忽然漫过莫名的惊恐,她拼命拍打房门,拼命拍打。
可是,那扇门安静地紧闭着,房间里更是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
那不是破门,那是自动安全门,如果从里面锁定,外面的人有天大本事也甭想进来。
“苏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萧逸轩他们听到动静,立刻迅速跑了过来。
“他,他……”苏卿荷哭得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了?”萧逸轩两眼冒火,“拜托你说清楚点!”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好像生病了……”苏卿荷哭得断断续续,“都怪我,都怪我……”
她忽然恨死了自己,忽然懊悔得活不下去。
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恶意,她只是想要告诉他,没有妈妈没关系,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