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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骨子里,他们原本就是一类人。小木鱼固执起来的时候,一样让人束手无策。不管萧逸轩他们怎么恳求,怎么劝说,她就是不肯让他们靠近那只流血的手腕。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刀把自己杀死,我直接把自己杀死。”她的右手还紧紧握着手术刀,尖尖的刀刃直指自己的心脏。
“好好好,我们不过去,不过去,你把刀放下,快放下!”萧逸轩快要疯了,他真的很想一拳把她打晕,直接扛走算了。
可是不敢,这是只有慕君彦才有资格做的事情。少爷的女人,他萧逸轩就算再有几个脑袋也不敢冒犯一丝一毫。
“少爷,苏小姐真的快要不行了,她有严重贫血,您也知道,可是现在她宁死也不让我们碰一下,她拿手术刀对着自己的心脏……少爷,我拜托您赶紧过来阻止她,除了你,真的没有第二个人能阻止她……”萧逸轩和萧九月一样硬着头皮去劝说里面的人。
“苏小姐!”身后忽然传来萧七锦急促而惊恐的声音,萧逸轩迅速回头,看到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女孩早已经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快,止血!急救!”萧逸轩急促地指挥,“九儿,救护车!十一,想办法调血浆!”
“都找过了,没有。”萧十一声音含着泪水说。
短短几天的相处,尤其看到她冒死为少爷输血,舍命为九儿挡枪口,萧十一早已完全改变了对这个女孩的最初不好的印象,也越来越佩服少爷的眼光。
这个柔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她柔软的身体里竟然包裹着一颗肝胆侠义的心脏。这一点,让他们这些习武之人都自愧弗如。
所以,不用萧逸轩命令,她也早已经主动去想方设法寻求援助了,只可惜,能打的电话都打完了,仍然没有半点办法。
“继续去找!”萧逸轩眼睛通红。
可是,到哪里去找?
萧十一快要哭了。萧九月和萧七锦也要哭了。这个女孩,她是少爷的命根子啊,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那么,不光他们几个铁定活不了,就连少爷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
可是,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少爷到底在赌气,还是已经昏迷在房间里?!
如果这两个人同时发生意外,那么,那么……
没办法继续想象,一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打电话给医院,让员工立刻停止手中的工作,全部接受体检!”萧逸轩两眼布满血丝,“再打电话给向东,让他安排集团员工,全体检查,我就不信整个皇朝集团找不到一滴阴性血!”
就这而痛半。“够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斥。
“少爷!”
萧逸轩的心中瞬间刮过狂喜的飓风,迅速回头,就看到那个一脸阴郁的男人。
慕君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就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那个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的小女人身上。
“都别忙了,这里有现成的。把她输给我的全部还给她。”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明显的愤恨,似乎不是在担心她,更不是想救她,而是十分厌恶地,急于与她撇清关系。一切关系。
啊???
一拨人震惊异常地望着他,全部瞠目结舌地定格在那里。
话说,少爷,您这是在玩过家家呢!有这么赌气的吗?好的时候如胶似漆,柔情蜜意,怎么一转眼,连她的一滴血都不能容忍?!
再说,那是血浆,不是一块糖,说给就给,您的身体……
刚刚苏小姐为什么那么紧张?为什么以死相逼让您出来,不就是您在里面出了状况吗?现在是怎样?都好了?
真的,怎么看怎么像个正常人,似乎抽个千儿八百毫升压根没问题。
可是,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如果真的听从他的命令会有多危险?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虚弱,失血昏迷整整一天一夜,再加上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地照顾昏迷的苏卿荷,别说输血,他能强自支撑着不倒下,那也已经算是奇迹了。
可是,他就这样再一次将自己不动声色地送到了死神手边。
只为了,将小女孩的命给换回来。
只为了,把这个让他爱得蚀骨入髓,恨得挫骨扬灰的女孩给换回来。
一百一十二、折翼天使
“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吗?”某人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殢殩獍伤
“可是,少爷……”萧九月为难地望着他。
话说,如果您死了,您猜我会不会又被苏小姐一枪崩了呢?或许,她没有您那么爽快,大小姐一定会扑过来抓我头发,挠我的脸,然后把我活活咬死!
“没有可是。”他早已经忍无可忍。
小女人的生命危在旦夕。该死的,她竟然再一次给他玩自杀,而且就在他眼皮底下!
她最好永远都不要醒来,否则……
“可是……”萧九月依然犹豫着,不是犹豫,是压根不敢,再给她一万个胆她也不敢亲手把少爷推到危险的境地。
要知道,他们这些御前侍卫之所以存在,最大的使命就是拼尽全力保护少爷的安全,所以,如果这一秒少爷死在她手里,不用苏卿荷动手,下一秒,她立刻就会被萧逸轩他们一枪结果了!
“九儿,服从命令。”萧逸轩沉声呵斥。
他是如此明白,这命令早服从晚服从,早晚必须服从,少爷决定的事情,尤其是这件事情,坚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因为,她是乔雁鱼。因为,眼前这个女孩,她的的确确,就是被少爷呵护在手心里的宝贝乔雁鱼。
萧九月的眼泪流了出来。
*
慕君彦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床上闭着眼睛昏睡的小女孩,她的小脸那么瘦,瘦得放不下他一个巴掌,她的眼角,就算在梦中,也挂着泪痕。他不能确定此刻她有没有梦。因为,她已经,又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却依然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思。
这个让她头痛胃痛心更痛的小女孩,有多少时候,他真恨不得一掌拍死她。为分别了整整五年,为什么她半点没有长大,反而越来越傻?
“少爷,您吃点东西吧。”钟敏轻手轻脚地走过来。
“我不饿。”他的声音闷闷的。
“还是多少吃点吧。不然等少奶奶醒来,又该心疼了。”钟敏眼睛红红的。
“嗯,先放着吧。”他终于还是,再一次被这个拿生命威胁他的疯丫头给降服了。
“少爷,我刚刚去楼上打扫,看到了少***日记,您看要不要收好?”钟敏犹疑着问。
“不用,保持原样就好。”慕君彦轻声说。
钟敏,是他唯一允许在这座别墅里自由出入的人,因为,她是小雁鱼执拗而偏执地叫妈妈的人。她固执地叫她妈妈,甚至老妈,而且,霸道地要求他也这么叫。
她一直以为自己从来就没有妈妈,他不忍心告诉她,其实,她的妈妈很漂亮,跟钟敏一点也不像。
别墅上下三层,第一层他们共用,第二层全部归乔雁鱼所有,而顶层,毫无例外地是慕君彦的专属领域。他喜欢运筹帷幄俯瞰众生的那种感觉。而小雁鱼,喜欢被团团包。围热闹非凡的感觉。所以,就算选楼层,她也选中间的,像夹心饼干一样,她要最甜蜜的那一层。
小雁鱼有自己的书房,书法里乱得一塌糊涂,却又坚决不允许别人动一下,她说她乱得有章法,什么都在手边,触手可及,动了地方她就找不到了。所以,她的日记,至今呈现一种摊开的状态,日期就永远定格在了她不辞而别的那一天。
根本不用翻看,这些年,慕君彦对那本日记早已经烂熟于心。她的日记,他的记忆,重叠起来,就还原了那段小木鱼生命中缺失了的璀璨时光。她二十二年生命里最最灿烂辉煌流光溢彩的幸福时光。
可怜的小木鱼不是没有幸福过,而是,所有的幸福她都恰好不记得。她的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生命中所有的幸福全部遮住,只剩下茫然无助和孤独凄惶。
那时候,她叫小鱼,只叫小鱼,没有别的名字。从孤儿院逃出来以后,她就不愿再叫洛燕语。因为,怕被抓回去。如果有人非要追问她姓什么,她就姓木,她叫木小鱼。
于是,大家就亲切地叫她小木鱼。小木鱼十六岁,独自一人生活在海边。白天在茶楼弹琴,晚上在酒吧驻唱,一个人,生活得有声有色。
然后,她就遇到了生命中的单翼天使,她的早已经被彻底遗忘了的天使哥哥。
*
那晚的夜色格外美丽。月伴潮生,皎洁清朗。天空是神秘的宝石蓝,月光是温柔的薄轻纱,沙滩微微泛着晶莹银光,大海轻轻漾着细碎浪花……
一切如此安静祥和,像一幅写意的水墨画,静谧朦胧,美得让人心疼。
少女小鱼头枕着双臂,仰面躺在沙滩上,静静地,望着月亮发呆。
她很不喜欢月亮,莹润如玉,完美无瑕,美得让人心慌。可是,它那么冰冷,那么遥远,那么,需要仰望……
她也不喜欢今天。中秋节,让美满的人们更美满,孤单的人们更孤单的团圆日。
身后是万家灯火,霓虹闪烁。
但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偏偏时间多得无处打发,百无聊赖,索性一个人来到海边,一个人,静静地看海,静静地,放纵自己的落寞。
远远的,她看到空旷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一袭白衣,仰面躺在沙滩上,好像在独自赏月。
小木鱼轻笑,原来这世界上孤单的人不止她一个。
不想去打扰,于是也远远地找了个位置,轻轻地躺了下去……
第二天,当她在薄薄的晨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沙滩上过了一夜!
深秋的夜已经很冷了,尤其海边。她慢慢活动冰冷麻木的四肢,慢慢坐起身来。却无比讶异地发现,昨晚那个白衣人还在!
她暗笑,这算什么?
天为被,地为床,她,木小鱼,居然与一陌生男子在沙滩上共眠了一个晚上!
反正也不急着回家,索性在沙滩上看日出。
顺便,也看看那位白衣大侠何时起床。
可是,等到红红的太阳完全跃出海面,木小鱼意犹未尽地回头,不禁吓了一跳。么听经下九。
不知何时涨潮了,而那个人,已然淹没在海水里!
“喂!”她跳起来,飞快地冲过去,拼命把他从海里捞起来。
小木鱼气喘吁吁地将他拖上岸。正欲发火,待看清他的容颜,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上帝,这是人吗?!
眉若远山,睫如蝶翼,星眸微闭,薄唇微绯,湿滑的墨发随意地垂散,露出饱满的额头,晶莹的水珠在他润滑剔透的皮肤上轻轻滑落……
已是深秋,她穿着外套都觉得冷,他却只穿了一套极薄的丝质衣衫。此刻,洁白单薄的衣衫被海水浸得透湿,薄薄地贴在身上,隐约透漏出身体健硕的轮廓……
金色的朝阳柔柔地照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影,仿若隔着淡淡雾气,静谧渺远,不带一丝烟火……
小木鱼瞪大眼睛,愣愣地看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伸手摸摸他的脸,可是依然找不到一点真实的感觉。
又掐掐自己的腿,很痛。
不是梦。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她的脑海里忽然就迸出一个词:折翼天使。对嘛,如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