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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音的话,他并不无完全相信,也不想相信。可是,该死的女人,她到底去了哪里?
开车在大街上茫然兜了一圈,街上人潮拥挤,却犹如置身荒漠。他慕君彦的人生,一直荒芜都可以,也寂寞得可以,除了那只让他抓狂的小鱼,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枝可依。
终于还是忍不住,他拨通了纪野的电话。
“小鱼啊,在我这里。”纪野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睡意,“刚才去找你,碰见唐大小姐,两人发生点冲突,我怕你难堪啊,就给带回来了。她刚刚剧烈运动过,现在睡着了,要不要叫醒她?你要不要让她接电话?”
“宝贝,喂,睡那么死啊?刚刚还那么疯狂……”听筒里传来纪野邪魅的笑声,慕君彦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喂?喂?”听筒里忽然没有了声音,纪野低头望着地板上呼呼大睡的女孩,唇边掠过复杂的笑意。
她真的刚刚疯狂运动过,也真的睡着了,他没有说谎,一句也没有。可是,那臭小子到底都误会了什么?
好吧,宝贝,那就在哥哥这里多待一会吧。多待一会,让那小子再多心疼一会。
不然,咱们来个胜利大逃亡怎样?让你亲爱的亲爱的彦哥哥彻底抓狂。
湖蓝色的眸子闪过阴冷的寒光,俯身将熟睡中的女孩抱起,大步走出了健身房。
宝贝,再多睡一会,一觉醒来,你就飞越太平洋了,哈哈!
*。
苏卿荷兀自闭着眼睛。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她不愿去想,醒了也继续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继续去睡,继续睡,不要醒,不要醒。
因为,太过心痛,太过屈辱,太过混乱,乌云蔽日,她看不到明天。
再也没有勇气回到某人身边,再也不敢再回到他身边。
她在健身房真的疯狂了很久,狠狠地捶沙袋,狠狠地。却不知道应该把它当成谁。唐雪音,太愧疚;某个人,又不忍心;于是,就把它当成了自己,没脸没皮厚颜无耻的自己,狠狠捶打,放声大骂,任泪水在脸上心底汹涌成河,任无边的疼痛将自己淹没。
终于宣泄够了,终于筋疲力尽地躺倒在地板上,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正飞在半空中。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云朵,小木鱼震惊地一瞬间睡意全无!
上帝老爷爷,我,我这是在哪里?天堂?!
“醒了?”身边传来温柔的声音,迅速回头,就看到了外国妖孽狭长的眼睛。
“你?我?我们……”小木鱼张口结舌。
“我,是你的哈尼,你,是我的宝贝,我们,现在在飞机上,飞鱼号直升机,哥哥带你去法国,好好放松一下,彻底疯狂一回……”外国妖孽操着地道的京韵普通话,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小木鱼的一颗心,愈发混乱得理不出头绪。
所以,我现在真的在天上?像飞鱼一样飞上了天空?而且,真的有架飞机叫飞鱼?不是吧?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而且,而且,他们这是去哪里?法国?!
¥#@#¥%&*……
小木鱼终于再次晕眩。
话说,小木鱼长这么大,可连火车都木坐过,而且,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郊区。
“怎么了?不想去?”纪野望着她脸上变幻莫测地小表情。
“所以,你是法国人?”苏卿荷晕晕乎乎地问。
“我是中国人。或者严格地说,有法国国籍的中国人。”纪野的脸色变了变,又瞬间恢复了惯常的笑容。
额?很好,貌似很有爱国精神。
小木鱼望着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对这只不按常理出牌的外国妖孽,不对,中国妖孽,立刻就产生了几分好感。着苏个来苏。
可是,明明金发碧眼,怎么会是中国人?难道,是混血儿?
,…!混血儿啊,哈哈!
花痴小木鱼立刻就开始海阔天空毫无节操地起来。话说,混血儿啊,还中法混血!那得多温柔,多可爱,多绅士,多浪漫啊啊啊啊!
“那,你妈妈是中国人?还是爸爸?”小木鱼的好奇心瞬间高涨,开始不自知地查起了户口。
“爸爸。”混血妖孽很有耐心,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经倏然消失。爸爸两个字,似乎很费力气,以至于他说完后就再无后话,直接沉默。
“哦,那你妈妈就是法国人?”小木鱼却丝毫没有觉察,兀自兴奋着,浑然忘记了全部疼痛,“我猜,也许你爸爸是中国留学生,在法国遇到了浪漫热情的异国少女,然后,开始了一段浪漫温馨的爱情,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纪野回头望着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静静地望了很久,一抹笑容终于再一次慢慢爬上嘴角,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邪肆和戏谑,“呵,丫头,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不愧是小说家。”
其实,你的想象力太贫乏,因为,你永远想不到他是谁,我,又是谁。
他不是留学生,却是真正的王子,落难王子。他和妈妈并没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因为,他根本就再不相信爱情。
他的名字叫做纪恨,他一个人,把自己牢牢锁在仇恨里,没有人可以走进他冰封的心。
因为这个动作,因为这个熟悉的动作,小木鱼一瞬间脊背僵直,鼻子无端地发酸,心口莫名地发闷,泪水差一点跌跌撞撞地涌出眼眶。
那个人,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一定在跟未婚妻约会,或者,温柔地抱在怀里,也像抱她一样,温柔地抱在怀里,邪肆地说着情话,然后……
没力气再想象下去,苏卿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再睡一会吧,闭上眼睛乖乖睡一会,一觉醒来,你就看到埃菲尔铁塔和凯旋门了。”纪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声音带着邪魅的温柔,“肩膀借你靠一下,哥哥的怀抱很温暖的说。”
苏卿荷于是顺从地靠了过去,在那个陌生却熟悉的臂弯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苏卿荷,不要想了,拜托不要再想。你跟他原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再怎么勉强,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益。
“丫头,你见过飞鱼吗?”纪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轻的,低醇的,像是温柔的哥哥在安抚她彷徨无助的心,又像是慈祥的父亲在耳边轻唱的摇篮曲。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鱼,它有流线型优美矫健的身躯,蝴蝶一样美丽的翅膀,它能突破鱼类的极限,像鸟儿一样飞向天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不可能,你要相信自己,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嗯。”小木鱼声音低低地回答,任泪水在底下汇成江河。
我相信自己,我相信自己很爱他。可是,我不相信他,我不相信他也爱我。我找不到他爱我的理由,一个也找不到。
一百四十四、鱼飞走了
“所以,你,你是离恨天?!!!”苏卿荷震惊莫名地望着眼前依然笑得一脸妖孽的男人,再望望满屋子形形色色随处可见的飞鱼图。殢殩獍伤
话说,这世界上专为飞鱼作画的只有一个人,他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在媒体露面的画坛传奇,享誉法国、一画难求的鬼才画家离恨天!
据说他是一位才华横溢、不可多得的画坛奇才,画风清雅脱俗,笔墨恣肆纵横,形式象无定象,格调干净空灵,令人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按说,如此传奇人物应该恃才傲物、放荡不羁才对得起大家,可是,他却不仅有着精锐冷静的商业头脑,而且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几年来,他创办的季风画廊举办过无数次画展、拍卖会,交易过古今中外无数画家的著作,俨然成了美术界名流聚集地,在圈中可谓首屈一指。
而且,他是一位性格古怪、硕果仅存的传奇人物。
他自己的作品既不展出,也概不出售,全都陈列在季风画廊里的恨天工作室,除了极少数圈内人士,其他人根本无缘一见。
而且,他从不接受任何采访,也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一切业务均由他的助手,画廊经理全权处理。
还有,更具传奇色彩的是画家扑朔迷离的身世,有人说他是法国贵族,有人说他是中国豪门,更有传闻说他是法国黑手党领袖的神秘接班人……
而无论哪种版本,无一不被重重强调的是,画家本人帅得日月失辉、人神共愤。
越低调越引人注目,越神秘越吊人胃口。就这么一个传奇人物,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八卦媒体的兴趣。但是搜遍网络,却愣是找不到到他一张照片,更搜不到他一幅作品。
而现在是法国,这家伙又是中法混血,而且,而且,他的私人专机是飞鱼号,他的家里到处挂满飞鱼图……
苏卿荷望着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一瞬间无法呼吸。
“晕倒!”望着那张小脸上见鬼一个的表情,纪野忍不住哈哈大笑,“宝贝,你的想象力可真不是一般的丰富。你看我像吗?我像有那么沉重名字的人吗?离恨天?哈哈!”
¥#@#¥%&*……
苏卿荷望着那张俊美妖娆的俊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是啊,如果这厮是离恨天,那我就是莎士比亚。
唉,空欢喜一场,苏卿荷终于有气无力地垂下了双肩。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他,只要你不被吓到就好。”纪野收住笑容,凝眸望着她苍白的脸颊。
丫头,他是你最最亲密的那个人,你最亲爱的却被你完全遗忘的那个人。
“真的?”苏卿荷再一次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你,你真的认识离恨天?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纪野的心里漫过难言的苦涩,“丫头,你是被骗大的吗?哥哥何时骗过你啊?”以你人处你。
“还没骗过我?”苏卿荷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说你叫哈尼!大坏蛋!害我在酒吧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想起那天她叫哈尼时盛唐四少见鬼的表情,以及某人眼神里冰冷的愤怒,她的心就越来越愤恨难平。
可恶,一直到刚才,听朋友叫他的名字,她才终于知道自己被骗得有多惨。
“那个,我真的没骗你,我的家人都这么叫我,比如我妈妈。”纪野一脸坏笑,回头望着她清澈的眼睛,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妹妹。”
最后两个字,声音明显地哽了一下,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丫头,哥哥真的没骗你,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每天。
啊啊啊啊啊……
数只乌鸦飞过头顶,苏卿荷恶狠狠地翻了他一眼。
可恶的家伙,还说没骗她!那分明是亲人之间最甜蜜的昵称,怎么能算得上名字呢?
可是,可是,被他这么一解释,心里竟然莫名地生出一丝温暖和感动来。因为,他把她放在了跟家人同等的位置。而家人,在从小孤苦的小木鱼心里,是最最珍贵最最渴求而不可得的温暖。
“你,还有妹妹?”苏卿荷忽然惊喜地问,话说,这家伙的妹妹,一定是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小美女啊哈哈!
“嗯,当然。”纪野的声音有些暗哑,湖蓝色的眸子里闪过迷离的泪影,“我妹妹,她很漂亮,也很可爱。”
“我猜也是。”苏卿荷开心地说,“她在哪呢?可不可以跟我玩玩?”
“她,生病了。”纪野紧紧盯着她清秀却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