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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死在她面前……
禾蓝回头去看穆棱。
穆棱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回头冷冷嗤了声,“干嘛这么看着我?小心我剜了你的眼睛。”
禾蓝没有退缩,还是很冷淡地看着她。
穆棱莫名觉得心里烦躁,猛地踩住油门,加大了车行的速度。车子立马提速,像闪电一样冲出。车后座的林忠和周七措不及防,猛地撞到后面的车座上。
周七骂道,“你发什么疯啊?”
一柄军刀插到他的脸旁,深深契入了车座里。
周七咽了咽口水,不敢大声了,只在心里暗骂几声。
这丫头今天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partal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10 04:18:21
穆棱是个狠角色,你们看粗来了咩?我写女强是不是也很有范儿,所以,姐姐之前弱真是是人设和剧情问题啊,以后不准再吐槽介个了~~哼~~╭(╯^╰)╮
我昨天又没码字,今天又睡了懒觉~~裸奔真是苦逼~~呜呜呜~~
/(ㄒoㄒ)/~~
☆、47、
越野车驰下了山道;没有沿着小镇的方向去;而是在山麓下一个急转弯;拐进了左边的丛林里。
丛林里灌木茂密,成群的叶片刮扫在窗上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
这种场景,穆棱似乎已经习惯了;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手里的方向盘迅疾自然地扭转;车子在几乎看不到路的林子里左突右撞;半个小时候,终于穿过了这一片灌木丛;跃下高地;开进了一个峡谷。
沙尘满布的地面看不出成色;两旁坑坑洼洼的岩壁只看得出岁月的痕迹。
谷中荒无人烟。
这样的山谷——很适合设伏。
安静——只有车轮碾过沙土和碎石的声音。
穆棱放缓了车速;提起周七;把方向盘交给他,俯身从车座下扛出一把冲锋枪。
“这么紧张干什么?”周七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还摸着刚才被她勒痛的脖子。
穆棱警惕地环顾四周,凉凉地哼了一声,“白痴!”
——安静地连鸟雀声都没有,只能说明有人来过,或者,根本就是埋伏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寂静地过分,就有了几分诡谲,以至于平静中忽然响起的枪声居然让禾蓝紧绷的心弦松了那么一瞬。
穆棱第一时间都判断出了枪响的位置,提着枪座对准了子弹出膛的位置,一顿连击。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从对面崖壁上倒下来,尸体摔进黄泥里,血红色很快淹没在灰尘中。
“快点,白痴,冲出去!”穆棱踢了他一下,一脚踩上他的肩膀,借力抬高角度,换了枪匣。
子弹在岩壁上碰溅出一大片火星,不断有尸体从上面摔下。
周七马上加大油门,几个突击终于冲出了包围圈,越野车又驰进了丛林里。因为车轮胎被打爆了,几人只能下车步行。禾蓝身上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没跑几步就摔到地上,穆棱骂了声,一把提起她,扛在了肩上。
她的速度很快,在丛林里穿梭如履平地,只是根本不顾她,禾蓝被颠簸地快吐出来了,难受地说也说不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却忽然停下步子。
禾蓝这才睁开了眼睛。
穆棱速度快,林忠和周七在奔走时已经被她甩地没了影子。
因为被扛着,所以她看不清前面的情形,只知道这是一片空旷的空地。耳边传来潺潺的溪水声,禾蓝艰难地往旁边望去,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她右手边的地方缓缓流过,阳光下清澈地不可思议。
身子一坠,她被穆棱扔到了一旁。
禾蓝努力撑着身子爬起来,苍白着脸,扶住旁边一棵芭蕉树勉力站起来,终于看清了前面的情况。
两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穿着迷彩服,提着把三棱军刀的少年,还有一个长发扎起,穿着白色背心和军裤的女人——居然是谢明珂和李曼姝。
“好久不见。”李曼姝对禾蓝笑了一下,手里的长刀在阳光下转了一下,反射出一道强光。禾蓝被光照一刺,眼睛顿时有些痛,只能伸手挡住。
谢明珂长身玉立,清清冷冷地站在那儿,雪白的皮肤被阳光照得有些微微透明,空气一样,没什么存在感。只是,他的眉眼一样是精致而纤弱的,仿佛一个高挑漂亮的姑娘,神色因为太过平静,总给人一种忧郁空茫的感觉。
禾蓝几乎忍不住想叫他,但是,这种冲动很快被压抑下去。现在的立场,他们分明是两边的人。他会徇私吗?她做不得准。虽然她收养过他,但是,说起来没有多长时间,他们的关系也只能算是和睦而已。
穆棱已经拔出了身后的武士刀,和他们对峙起来。
树叶飘过林间的空地,轻轻地落在流淌的小溪水面上。就在那一瞬间,双方短兵相接。禾蓝没见过谢明珂打斗,也不知道他是进入军队前学会的,还是后来才会的。但是,现在看了他的身法,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
他在进入军队前,一定学过,而且还是专业的训练。是谢叔叔教他的吗?禾蓝有些吃不准。但是,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他又是这么漂亮地让人侧目的少年,没有一点防身的功夫怎么可能平安到现在?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疑惑就消了下来。
穆棱以一敌二,居然不落下风。她使的是一手快刀,动作迅速,几乎与影子齐平。刀法凛冽,刀锋之锐,出乎禾蓝的想象。近战讲究的是实打实的本事,冷兵器对战更考验一个人的基础和心理。
“扑哧”一声,穆棱划开了李曼姝的一边衣袖,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半边手臂。李曼姝退了一步,把匕首衔在嘴里,直接撕开了袖子,在手肘处打了个结。
气氛更加沉凝。
李曼姝和谢明珂换了个位置,把穆棱包围在空地中央,脚下的枯枝被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又是一阵短刃交接,李曼姝揪准时机搭住了她的刀,把她冲到一边,和她刀对刀拼力气。身后一刀紧接着划过,穆棱手中一弱,往旁边一看,锋利的军刀穿透了她的左肩。她咬着牙,一刀隔开李曼姝,把刀子猛地拔出、来。
锯齿形的刀刃,总是比一般平整的刀刃更伤人。
鲜血从伤口不断涌出,她只用手按在,脸色白了又白,回头看了禾蓝一眼,忽然踢起地上一片尘土和碎石。对面两人一躲,撩开眼前溅起的碎叶时,眼前已经没了穆棱的影子。
禾蓝的心凉了半截。
“看来,她也不算对你很忠诚啊。”李曼姝嘲笑着说。
穆棱只效忠白潜,愿意来救她就是个奇迹,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性命?恐怕她巴不得自己落到他们手里。只是,她那一刻的心思,阴暗占了多少,还是忠诚占了多少,谁又知道呢?
李曼姝踢踢她,“起来。”
“我走不动。”禾蓝道。
“你耍我?”李曼姝伸出脚,用脚尖勾起她的下巴。
禾蓝道,“杜别给我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刚才又一直跑路,我现在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难道还要我背你?”李曼姝似乎听了个什么笑话似的,挑着眉毛笑起来。
禾蓝没有说话,谢明珂收了刀把手伸给她,“我背你。”
李曼姝闻言,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深处有些探究,笑容也有些暧昧。禾蓝可不管她在想什么,搭了他的手爬起来,让他拉到背上,提了提就往前走去。
从刚才的态度来看,李曼姝不知道他们之前是认识的。
谢明珂比较沉默,路上也没和李曼姝说什么。显然,两人不算很熟,充其量算是同事关系。禾蓝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趴在他背上思索着。
少年的背脊是单薄的,却很温暖,不像他凉薄淡然的个性。
禾蓝贴着他说,“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他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她,“杜少校那里。”
“不能放了我吗?”虽然知道希望渺茫,禾蓝还是问了出来。她真的不想再落到杜别手里,直觉告诉她,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谢明珂道,“我是一个军人。”
——一个军人,必须服从军令。
禾蓝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一路上,禾蓝吃不下一点饭,还差点吐了几回。李曼姝看到这样的她,就会忍不住冷笑,“真是娇弱,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禾蓝的口很渴,舔了舔嘴唇,谢明珂递给她用竹筒装着的水。
禾蓝道过谢,接过来喝了几口,嘴唇不像刚才那么干了。
“你只会躲在男人背后吗?”
禾蓝抬头瞥了她一眼,碰了碰湿润的嘴唇,长途跋涉的,她的嗓子还有些干,出口的声音也有些低哑的干涩,“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是,现在大家都很累了,可以到了地方再吵吗?”
李曼姝对她很有敌意。
四年前在松云山上就是,禾蓝一直都很不明白,现在才渐渐明悟。她是南江李家的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现在却像条狗一样被家里人追杀,还被自己的师父逐出师门。本来这都不算什么,但是,人一旦有了比较,就会很可怕。李曼姝这样的人,受不了别人比她好。
善宁比她快乐,禾蓝比她幸福——明明她们四年前都比不上她。
她不知道李曼姝为什么和家里人闹翻,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不同情李曼姝,甚至很讨厌这个女人,但是,同样物是人非的遭遇,总是让人不免有几分唏嘘。
别墅是不能回了,经过几天的赶路,禾蓝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山谷里,青山绿水,水流竹筏,让她几乎以为回到了南江的那个江南小镇。
杜别的出现彻底打碎了她恍惚间的错觉。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不过一晃眼的功夫,黑夜就来临了。
谷中只有几座竹楼,临水照拂,人若站在楼顶的走廊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因为时间匆忙,只有高位的人占了这几座竹楼,剩下的人自发在地上搭了帐篷。
夜晚的山谷里静寂无声,只有风过树林、柴火“噼啪”的声响。
禾蓝不安地坐在竹楼里,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傍晚的时候,杜别又给她注射了一支药剂。
“对不起,不过,我真的不想你再跑了。”他的话还在耳边,竹楼的门就开了。杜别信步进来,关了门,也让她的心抖了一下。
“没有受惊吧?”他推着轮椅,把她抱到床上,抚顺着她的头发,“为什么要离开我呢?他现在的情况也没比我好多少。”
“阿潜怎么了?”禾蓝几乎是脱口而出。
杜别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直到禾蓝咬紧牙,他才意识到自己揪住了她的头发,连忙放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杜别揉着眉心,声音也有些无力。
禾蓝道,“他到底怎么了?”
杜别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用一种她陌生的目光看着她,眼里的悲凉几乎让禾蓝深有负罪感。但是,她心里最担心地还是白潜。她下意识地要去问,明明知道会伤害他,但是,就是忍不住、克制不了。
也许,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自私、这么卑劣。
杜别曾经也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那个小哥哥……可是,这世上没有谁是会站在原地等的,有些事注定了要变。命里没有的,强求不来。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禾蓝听到了杜别的声音,“他骗了彭云清,用一座废弃的矿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