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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景一向是行动派,而且,基本上不开玩笑。
所以,以至于在休息的房车里,sharon几乎连火都不知道该怎么朝他发。
“我说司空景。”Sharon酝酿了下语句,竖着眉头瞪着他,“你真的当自己是普通老百姓对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知不知道就算命运神祗杀青之后你的每一天的日程都还是满的?!”
广告代言、平面拍摄、杂志采访……他从早到晚都是满得快溢出来的安排,竟然还要她硬生生撇出四天的时间来,全部空给他去度蜜月?
“帮我订机票,后天早上的。”他半响,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Sharon眼睛都不眨直接一个巴掌往他头上甩过去了。
“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情。”他这时朝旁一避,看着她淡然地说,“因此无论如何,我现在只要这四天,之后的工作,我可以加大负荷、几天之内全部补上。”
她一时都被他说得语塞,过了一会,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算我真的能够撇出这四天,你怎么向经纪公司交代?还有,你知道多少媒体狗仔在盯着你么?”
这几天封夏来G市,开始简羽盈那边、后来她这边,前前后后的保密工作是做得多么完善,才没有露出一点风声的。
她真的是被这对腻死人不偿命的小两口,给折磨得心力交瘁了。
“这和我没关系。”他似乎很累,蹙了蹙眉、整理了戏服准备去拍最后一场戏,“之后我加工作,公司自然会允诺,再说签合同的时候就说过,不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一向特立独行、为人冷淡,说过的事情便是立下规矩,sharon也知道再多说也是无济于事,叹了口气,只能帮他打电话订机票去了。
…
封夏回S市之后,便紧锣密鼓地开始整理行李,也分别给家人还有简羽盈那边都知会了一声。
她爸爸封卓伦还是老样子,只有一句话,“嗯,带你去那种地方,这小子确实有你爸爸一半的智慧基因。”
妈妈容滋涵则也是开放政策,只叮嘱她注意安全、并且玩得开心。
简羽盈则看上去比她都兴奋,在电话里激动得不行,挂电话前还加上了“早生贵子”这四个字。
因为她与司空景之前已经约定好,是分别从S市和G市飞佛罗伦萨的,分在两地,也能掩人耳目。
所以去佛罗伦萨的那天早上,是楼弈开车送她去机场的。
毕竟是公众人物,就算行动再隐秘,还是有人认出来了,楼弈看到转角处那边已经有闪光灯后,拍了拍封夏的肩膀,将行李交给她,低声说,“我帮你引开人,你进关吧。”
“嗯。”楼弈搞怪幽默的性子一向是媒体的宠儿,她知道他的说辞能应付好,便点了点头。
“祝被享用愉快。”在她转身要走之前,他悄声带着笑意在她耳边留下了这么一句。
**
之后很快便是登机,简羽盈帮她定的是头等舱,在位子上坐好之后,空乘小姐送来了茶、湿毛巾和毯子,并且告诉她是十个小时的航程。
快起飞之前,司空景发来了短信,问她有没有登机,她回复之后,那边很快便追加了一条,“起飞之后不要看电影,多休息。”
某人对她的掌控欲日益增强,她撇了撇嘴、心里却又甜蜜无比。
关了手机后她便闭目养神,没过多久,飞机便起飞了,她心里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他,还能和他没有任何外界干扰地约会游玩,顿时真的就乖乖地听他的话,盖上了毯子、倒头就睡了过去。
一觉好眠,她睡得云里雾里时,忽然感觉到身上的毯子被人往上拉了拉、小心地往她肩后掖住,还帮她关了阅读灯。
“……嗯?”她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清眼前的人时,一下子就完全醒了。
“嘘。”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封夏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怕是自己在做梦。
面前这个即使略显疲惫却丝毫不减风华的男人,不是司空景又是谁?
“你怎么上这班飞机了?”头等舱没几个人、也都睡熟了,她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问。
“不放心。”他简单地答了三个字。
她一怔,很快眼底的柔意都快溢出来,抬头便吻住了他的嘴唇。
不放心她,所以哪怕只是十个小时的飞机飞行时间,他都要辗转先飞回S市、悄悄与她上同一班飞机。
他微微笑了笑,加深了这个吻。
“我怎么前面都没看见你?”过了一会,她稍稍退开一些,好奇地问。
“我是最后上的飞机,坐在第一排,你那个时候已经睡着了。”他淡淡说道,帮她把飞机座椅往后调了调、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再睡会,还有三个小时,马上到了。”
她很乖地点头,看着他回到座位上,噙着笑无比安定地闭上了眼睛。
…
落地之后,酒店专门有私人的车来接送,司机是个和蔼的意大利老头,帮他们两个搬了行李,上车之后用英文给他们介绍了很多游玩的景点。
说了一串,老头回过头,看了眼他们两个,语带调侃地问他们是不是新婚夫妇过来度蜜月。
封夏靠在司空景肩上正在看沿途的风景,就听见司空景低声用英文回答,“We‘re going to be engaged。”
我们准备订婚。
她听得怦然心动、立刻收回视线看向他,他也回过头看她,眼睛里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So romantic and sweet!”老头吹了声口哨表示浪漫与甜蜜,很识相地转过头、把空间让给了他们。
“我们先去吃午饭,然后下午休息一会再去随意逛逛。”他揉了揉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第一天,不能太累。”
“好。”她笑,“其实你真的选对了地方。”
他挑了挑眉。
“你看,出去玩的话,去马尔代夫、爱琴海玩的会很多,而来意大利,也必然会选去威尼斯。”她看着他,“佛罗伦萨,我记得徐志摩称之为翡冷翠?所以说……倒是最适合我这种号称文艺青年的人。”
佛罗伦萨,也是西方文艺复兴的摇篮,即使还未具体走进街巷,也能感觉到整个城市,都透着浓浓的韵味。
她很喜欢。
“嗯,那伪文青就陪着文青一起受艺术气息熏陶一次。”他调侃道。
**
在酒店房间里安置好行李、简单洗漱换了衣服,两个人吃过午饭,便直接散步到米开朗琪罗广场。
也不带什么游途的目的性,两个人只是挽着手,随意地走走,遇到感兴趣的教堂便会走进去。
从乔托钟楼出来,便一路走到了阿尔诺河,封夏不禁想起前几天还身在G市的秦淮河旁、而如今眼前的却是异国的河流。
恍然如梦。
这些美好,也全部都是他给的。
“Ponte vecchio。”司空景忽然低声。
封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边看到眼前是一座桥。
“翻译过来,我记得应该是叫维棋奥桥。”他想了想,“来之前,我抽空看过一篇游记,应该是个女博主写的。”
她挽着他的肩膀,跟着他往前走,笑吟吟地看他,“又到司空给夏夏说故事时间——”
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些,他顿了顿,停下了步子,
“但丁和贝特丽丝在这座桥边曾上演过但丁版的“廊桥遗梦”,但丁一共只见过贝特丽丝两面,且都是在这座桥边,虽然只有两面之缘,但他依旧全心投入这段感情,把对她的爱恋,都倾注在了作品《新生》里。“
“似乎又是一个虐恋故事?”她靠在他身旁,看着渐渐步入日落的城市。
“贝特丽丝虽然没有在现实中享受但丁给的爱情,却成了他作品里的女神。”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整个城市,也随着他的声音,一点点地暗了下来。
天际边沿是沾染上淡淡粉黄色的云彩,倒映在面前的河流里,水面上像另一个逆行的世界。
眼前的夕阳,美到让人窒息。
“之后,那个女博主在文章最后,写了一句话。”夕阳下落,他侧头看她。
“我虽然没能在桥旁邂逅什么人,却邂逅了一场阿尔诺河的夕阳。”
如此应景。
却又似乎,与他们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一样。
“看来我比她幸运。”封夏轻轻眨了眨眼睛,朝他绽开一个笑容。
她邂逅这一场夕阳,也邂逅在她身旁与她一同看完这日落的他。
只此一人,再无憾无求。
最好的景,最好的人,最好的自己。
司空景看着她,良久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在她唇边说了一句话,“Il mio goddess。”
他说的这句话,应该是意大利语,她疑惑地看着他、想等他解释,他却不再说什么,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看着日暮的天际。
Il mio goddess。
我的女神。
**
回酒店之后便尝了佛罗伦萨最著名的美食牛肚。
厨师将大块牛肚煮得酥烂,切成条,夹在面包里,加上盐,胡椒和调味植物做成的酱,封夏从小就爱好这一类的美食,顿时开心不已。
司空景看她吃得那么开心,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笔不小的服务费。
晚上两人洗漱后,很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司空景早已经安排好,带她去一个临近的叫费埃索的小山城进行一次长约一天的游玩。
费埃索的历史韵味甚至比佛罗伦萨还浓厚。
从车上下来后,司空景牵着她,一条街巷一条街巷地陪她走。
“司空。”她这时停下步子,从包里拿出照相机给他。
他接过照相机,调整了一下焦距,帮在景物边笑容满面的人拍了几张照。
“我们叫别人,帮我们两个拍一张,好不好?”她这时跑过来,眼神期许地看着他,“我们都还没有合照呢。”
他当然是同意的,便叫住了路过的一位年轻女孩子,竟说了几句意大利语、将照相机交给她。
“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意大利语?”她走到他身边,悄悄问他。
以前只知道他的英文非常好,似乎还精通一些法语,却不知道他竟然连意大利语都会。
简直比她这个中文系出来的还有语言天赋。
“没有学过,只是出来前临时看了几句常用的。”他揽过她的肩膀,面对着镜头。
背后是连绵的山,风景绝佳,意大利女孩子帮他们拍了几张,笑眯眯地把相机递给他们,示意他们看看是否满意。
封夏看着相片里无比登对的自己和他,又抬头看他、嘴角都弯不下来了。
…
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傍晚的时候,走到了费埃索一座山的小山顶。
司空景帮封夏披上了外套,从身后静静抱着她。
“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