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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笑著说了声谢谢,问道:“美国……加利福尼亚?”
秘书耸耸肩膀:“是啊,Boss忽然对那个地方情有独锺。”
他哪里是对那个地方情有独锺,我笑著摇摇头,分明是对那里的某人情有独锺。
他在温暖的加利福尼亚找他的心上人,我却在飘雪的蒙特利尔街头找他。怎麽可能找得到。
我抓了抓头发,按时下班,回家练了琴,收拾了行李,然後坐在沙发上发呆。打开电视,还是卡萨布兰卡,这个频道最近抽风,除了卡萨布兰卡就不放别的电影了。
把电视关掉,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感觉这个不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少了些人气,阴冷阴冷的。
打个哆嗦,正要找点事做,却是一阵恶心,吐了个昏天地暗後,平复一下,看了看小腹,伸手摸了摸。
第一次摸这个部位,温度比其他地方略高一些。
发了会儿呆,从柜子里找来谢景澄给的药,和水吃下,然後把这一大包药品塞进了行李箱里。
收拾完东西,找来一本小说看,没翻几页电话铃声响起:“喂?”
“学长?”林睿的声音响起,很郁闷的语气,“你能来一趟麽?”
“怎麽?小侄女生出来了?”我挑挑眉毛装傻,“等她出来我再去看她。”
“不是,”他叹口气,“是叶清。”
“哦,怎麽了?”
“他,他他,”‘他’了半天才撸直了舌头,“他知道我怀孕的事了,赖在我这里不走,Patrick都要疯了。”
“……赖在你那里?”换了只耳朵,“白吃白喝?”
“也不是,”他焦躁道,我能想象到他拽头发的样子,“跟著我说要照顾我,我也不需要他照顾啊!”
“……哦,”我笑笑,“人家千里迢迢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你就给点机会让他表现表现嘛~”
“不是,”他崩溃,“求你了,快把他领回去──他现在在洗澡,我才敢给你打电话的。”
“我领?他又不是我的,”我哈哈一笑,点了根烟,想起了什麽,又熄灭,“你别急,他马上要去中国,在你那呆不了几天。”
“可是,我──”
“我明天也要出差,就这样吧,你也别太焦虑,好好养著小侄女才对。”说了些安抚的话,在他插嘴之前说了拜拜。
挂下电话,心底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本还要斟酌怎麽跟他解释孩子的到来,没想到他接受的如此顺利,倒省了我死一批脑细胞。
这样想著,接著去看小说,但集中不了注意力,只好合上书,放回书架,在屋子中央呆立了一会儿,去了琴房。
也不顾扰不扰民,弹了几句I Call Your Name,到一半一下子按错了键,和谐的音区被打乱,脚从踏板上下来,按节奏拍打了两下地面,抬头看了看表,回了卧室。
☆、第十五章
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Boss那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的火热小心脏的热度。
到中国已经四天,身为领队的叶清还赖在林睿那里,实在拖不下去了,便领著这次出差跟随的人员先去跟崔明博汇合。
崔明博是新提拔上来的研发部部长,四十来岁的年纪,第一印象并不起眼,但是淡淡的笑容极具亲和力,令人如沐春风,见到我就称兄道弟:“早听程总提过您,连连称赞杨先生气宇不凡,如今一看,此言还保留了些啊,哈哈!”
我跟他说瞎话闲磨牙:“哪里及得上大哥您年少有为!程先生在私下也是对您赞不绝口呢。”
推了半天磨,终於扯回正题:“叶总临时有些急事,很快就会处理完,”说著奉上了见面礼,“还请贵公司海涵则个。”
他眼皮一垂,又抬眼看我,轻笑道:“杨先生客气,我今年四十有二,不知杨先生?”
我连忙答道:“小弟整小您十岁。”
他哈哈笑道:“既是兄弟,哥哥不跟你客气,你也不用跟哥哥客气啊,哈哈哈。”
我笑呵呵迎合了几句,心底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看著被他带走的见面礼,就不禁心疼啊心疼,那可是回国第二天晚上,去拜访谢景澄父母,老人家给我的,千金难寻的大红袍母树产的茶啊!一年就那麽几两,就那麽几两!!
默默在心里抹泪,顺便把账都算在了叶清头上,他妈的回加拿大之後不从他那里扒下一层皮来老子就不叫杨溢!
接下来的两天,陪崔明博大致转了转,了解了合作社的配给制度後,他又把目光转向了纺织女工──哦,是纺织厂。
我也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程氏并不是要把店铺开到中国,而是寻求海外廉价劳动力,在讨到便宜的同时,还要让程氏旗下的时装品牌慢慢渗透到大众的脑海中,形成了固定的概念後,再一举拿下。
计划有变,我这个副领队不能擅自做主,需要请示大Boss,但大Boss还是没音讯,我再也坐不住了,满大街找公共电话,後来回到旅馆发现传达室里有,老大爷很爽快,但一听我是打长途,立刻反悔,我无奈,只好去邮局直接给林睿家发了电报。
但还是忐忑不安,谁知到这个情种是不是又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周幽王。
连夜来的应酬搞得我体力不支,崔明博时常在晚上叫我去茶馆喝个茶,听个相声,偶尔还有一些达官贵人或地痞流氓一起推杯换盏,所以我不能不去,谁知道姓崔的老狐狸会不会在背後给我们小鞋穿。
这晚崔明博订了个雅间,硬拉著我过去,一进门便见两女两男,其中一对应该是兄妹,长得很像,妹妹端庄娴雅,未语先笑,哥哥一身朋克范的黑色紧身皮衣皮裤,勾出细窄的腰线和挺翘的臀线,面容白皙,但目光时有时无的狠戾看得我胆战心惊。在这个全民皆绿的年代,穿著如此标新立异,还能习以为常,把外人评价置之度外的,绝不是普通人。
另一个男孩看年岁不过十几,旁边的女子看得出有精心打扮,但徒有其表,气质俗豔,与“妹妹”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崔明博进去,那俗豔的女子先开口道:“崔哥,你来晚了。”说著指了指手腕上时髦昂贵的手表。
崔明博朗声一笑,把我推到前面:“这个是开泰公司的代表,不谈公事的时候就是我弟弟,按理你们可是要称一声‘杨哥’的。”
“妹妹”浅笑著对我点点头,没说话,“哥哥”斜著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伸手拿起杯子垂下阴鸷的眸子喝水,年轻的男孩子倒是乖巧的叫了声“杨哥”,那俗豔女子是个行动派,拉著我的手把我拽到她原来坐的位置上,她自己往旁边窜了个位置,那男孩皱了皱眉,往女子远处挪了挪。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眉眼一弯,对著崔明博笑道:“大哥不介绍介绍?”
崔明博言简意赅,挨个扬了扬下巴:“孙妍(俗豔那个),成子(小男孩),小静(妹妹),郝笙(哥哥)。”
我又挨个打了声招呼,孙妍细细看过我,转头跟崔明博娇嗔道:“到底是念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崔明博斜睨我一眼,坏笑道:“你还真小瞧人家了,人家可是艺术家,钢琴是这个。”说著竖起大麽指。
话音刚落,郝笙抬起眼皮凝视了我一会儿,又软骨病地躺回椅子上,我被他看得心底一颤,嘴上回道:“大哥你就会拿弟弟寻开心。”
崔明博哈哈大笑起来,孙妍抓起我的手,轻轻抚摸著手背,媚眼如丝道:“这手可真秀气,手指修长,比女孩子的还漂亮,弹钢琴的手都这麽漂亮麽?”
我後背起了鸡皮疙瘩,这时房门叩响,我趁机收回手,看向门外。
来者三十上下,体型微胖,唯唯诺诺很没精神的样子,环视一圈,在我脸上停顿了片刻,走向崔明博:“崔哥。”
说完就直勾勾盯著孙妍。
我识趣儿起身让地方,屁股还没抬起来,崔明博先起身了,绕到我身边坐在了我和孙妍中间,却没看我,对新来的男子笑道:“胖子,来得正好,快坐。”
说著隔著孙妍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伸臂揽住孙妍的肩膀:“好久没见到你了,都去哪了?”
胖子轻咳一声,低声道:“小妍没告诉你?”
崔明博一皱眉:“小妍?”然後恍然大悟似的看了看怀里的孙妍,不悦道,“胖子呀,你可不能叫她小妍啦,”说著揽得更紧,“你得叫嫂子。”
胖子茫然道:“嫂子……?”
崔明博忽然惊呼一声:“诶呀胖子,你看看你的手,太脏了,快去洗洗,要麽一会儿怎麽吃饭。”
胖子慢吞吞起身,转头看了眼孙妍,又慢吞吞走出去。
门刚一关上,崔明博放开环著孙妍的手,冷哼一声,喝了口茶,对郝笙道:“一会儿看我心情。”
然後转过身来对我神采飞扬的一笑:“让杨老弟看笑话了,他是我一哥们的底下人,这小子最近不太安分,我那哥们不好自己出手,我就帮帮他。”
我干干一笑,没再说话。
这他妈的,黑的白的,软硬兼施!这不是演戏给我看呢麽!
等胖子回来,我便起身说有急事先走,崔明博假意留了两句,然後作别。
太阳穴突突跳著疼,刚出茶馆扶著树哇地吐得欢快,勉强直起身,缓了缓力气,才回了旅馆。
小腹有点钝钝的疼,昨天上厕所时便发现内裤上沾著些血,於是擅自加大了药量,现在可没有医生看这个病,只能先暂时挺著,还好,还有一周就能回加拿大了。
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中间有人叫我去吃晚饭,我实在没了力气,叫他们不用等我,又嘱咐其中一人让他再发一次电报。
叶清,你他妈的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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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再醒来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我一呆,看了看表,睡了不到半个小时,但精神了许多,只是四肢有些酸疼,摸摸额头,有点发热。
起床套上衣服,肚子很饿,便去楼下觅食,到楼梯口还没下去就看到旅馆大堂被改造成了简陋的临时会议室,坐在主位的人正在低头听著一人发言,看著手里的报告,露出一段白生生的脖颈。
刚起床,防御力低下,差点当众飙出鼻血。那发言的人看到我,顿了顿,把话说完,才指指我对Boss道:“Boss,头儿醒了。”
叶清停了下,把报告放回桌子上,没回头,搞得我很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听他又交代了两句,然後散会,等所有人回了房间,才看向我,冷眼睨了一会儿,说道:“舍得醒了?睡美人?”
“啊?”莫名其妙地抓抓脑袋,我睡了还不到半小时呢好不好。
“公司派你来不是让你睡觉的,”他寒声道,把桌子上的报告撇过来,“你自己看!”
我手忙脚乱接下文件,一目十行的看完,冷汗浸透了衬衫。
与程氏签订的合同里有一条“开泰需高层全程跟随,查看市场,回国(加拿大)三天内由随行高层本人拟定出最终策划稿件,如有违反,付违约金──”
付多少钱来著?我忘了。反正很多,多到我不吃不喝还要几十年才还的清。
可是,我不是每天都陪著呢吗,除了白天还有晚上,夜以继日的伺候财主,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啊!
我回给他一个无辜的眼神,他脸黑了:“你睡了两天了,谁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