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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也不拦着?”郑屠夫的眼神充满了鄙视。这个金老头,打他妹妹过世,他就再也没有瞧上眼过。
“我…”金老爹瞅瞅仍站在一旁的张老爹,没了声音。
“这事都怨咱们老张家的不是。”相比金老爹的担忧,张老爹更是心急如焚。万一出了人命,张家可怎么赔啊!
“哼!光口上说说就没事了?别人我不管,伤着小神医,气着我家小满就是不对!”郑屠夫虎着脸,威风凛凛的走到张老爹的面前。
“大舅子,息怒,息怒。咱有话好好说行吗?”今日已经接连伤了两人,再闹下去可就真的没玩没了了。
“行,好好说。气着我家小满这事,你们给我一个交待。”郑屠夫挥在半空的杀猪刀落下,撸起了袖子。
“小满…”金老爹愣愣,想起刚刚郑屠夫的话,“小满有喜了?”
“那是当然…”等等,金老头不知道小满有喜?郑屠夫的大手重重的落在了金老爹的肩上,山雨欲来,“你不关心自家闺女,反而跑来理会一个不要脸皮的拖油瓶?”
“我…”金老爹语塞。眼前浮现出昨日小满离去前的情形,心中更是羞愧难当。
“好啊,金老头,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家小满的?你行!有骨气啊!”郑屠夫气极反笑,也不动手打人,只是扯开嗓子对着人群喊道,“程小四,走,不给他们金家人看了,死了最好!”
“大舅子,别…”金老爹顿时慌了。
“你才别!别喊什么大舅子,也别跑来攀关系,套近乎!打今日过后,金家是金家,郑家是郑家。小满是郑家的闺女,是程家的媳妇。跟你们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憋了这么多年的火气却因顾忌着小满打不得金老头,郑屠夫此刻的失望无以言表。
“大…”金老爹挽回的话语消失在郑屠夫绝然转身的背影中。小满是他的闺女,他怎么会不疼?只是小花,也不能不管…
不想再跟金老爹多说,郑屠夫走近大树,扒开人群来到程修的身旁:“死没死?”
“没。”已经诊治完的程修收了银针,对着金大山淡道,“背回去好好养着吧!”
“妹夫,我娘她没事?”金大山迟疑着问道。这满头血的,不会打出什么毛病吧?
“伤了脑子。”程修将银针放回药箱,语气平静,“我开张方子,你照着去药房抓药。先吃半个月看看。”
“半个月?那我娘什么时候能醒?”听着程修的口气,金大山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刘氏,金大山顿觉不妙。
“说不好。”程修摇摇头,提着药箱边走边说,“若是不放心,送去镇上找医馆的大夫瞧瞧。”
医馆不医馆的,在小杏村村民心中没有任何说服力。听着小神医这般说,金大山已知再无他法,只得点头:“有劳妹夫了。”
“小神医,还有我呢!”见程修说走就走,金小花出声喊道。
“你什么你?找死?”对于金小花的不要脸,郑屠夫已经是深入骨髓的憎恨和厌恶。巴不得一刀砍死她。
“我只是想找小神医看看…”摸着已经疼的没有感觉的肩膀,金小花小声说道。
“又没流血看什么看?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的大小姐,碰不得?”郑屠夫横了一记冷眼,讽刺道。
怕郑屠夫一个不高兴拿刀砍人,金小花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金小花的肩膀,程修没开口,径直离开。
回到程家,金小满立即迎了上来:“程小四,到底怎么一回事?”
程修便将今日的事毫无巨细的娓娓道来,当故事般说与金小满和一旁的程家人听。
“也就是说,邓水仙被金小花一脚踢的小产。张大娘一怒之下要杀了金小花?”不至于吧?金小满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没了就再怀,犯得着杀人?
“不是不是。”程家二嫂神神秘秘的小跑进屋,“是因为金小花说邓水仙和张铁柱没圆房。”
“你从来听来的胡说八道?”程大娘斥责道。这种事可不能瞎说,会死人的。
“金小花说的啊!”仔细打探过消息的程家二嫂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张大娘干嘛那般生气?要不是刘氏在前面挡着,金小花早就没命了。”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难不成邓水仙偷人?
邓水仙偷没偷人恐怕只有邓水仙本人知道了。无奈此刻的邓水仙正昏迷着,而张铁柱已经禀明了村长要将邓水仙浸猪笼了。对于此般决定,撕破脸的张大娘满心赞同。死了一个邓水仙,还有一个金小花,反正他们张家不会无后。
听着外面传来的叫喊声,程家众人面面相觑。
“程小四,我没听错吧?真的要浸猪笼?”金小满惊奇出声。前世今生,没想到邓水仙居然同样死在猪笼里。
“嗯。”没想到张家还是把事闹大了,程修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咦?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程家老三程德颇感兴趣的想要出去凑热闹。这浸猪笼,可是小杏村的罕事啊!
“去什么去?晦气!”家里有喜还去看什么死人?程大娘板起了脸。
看着众人一致的怒脸,程德缩缩脖子,退到墙角站定。
另一边,昏迷的邓水仙被装进猪笼抬向了河边。或许是天意,眼看河边近在咫尺,抬猪笼的村民突然脚下一跘,摔倒了。猪笼随之落定,邓水仙亦磕在了地上。
“小心点…”跟随其后的村民手忙脚乱的赶过来帮忙。
“你们这是干什么?”邓水仙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正身处猪笼之中,尖叫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敢背着老子偷人还怕浸猪笼?”张铁柱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极致的仇恨。敢让他做乌龟?他绝不放过邓水仙这个贱、人!
“什么偷人?张铁柱,你疯了!”邓水仙完全摸不着头脑。
“由不得你嘴硬。孩子都怀上了你还敢叫嚷?”见邓水仙竟然嘴硬不承认,张铁柱赤红了双眼。
“什么?孩子?”邓水仙如遭雷击,愣住。
“哼!贱、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去死吧!”张铁柱踢了一脚猪笼,狠狠的骂道。
见猪笼再次被抬起,邓水仙终于反应过来,慌忙解释道:“柱子,你干什么你?我肚子里的可是你们张家的孩子!”
张家?不可能吧?难不成?不可思议的猜想在脑中浮现,众村民的眼神纷纷移至张老爹身上。
“是你这个杀千刀的!”张大娘响破天际的一声哭喊使得无事惹得一身骚的张老爹几近吐血。他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干的啊!
“爹!是你?”张铁柱拼命压制住想要挥拳的冲动,质问道。
“我什么我?”张老爹一张老脸丢尽,红中泛黑,黑中带红,“邓水仙,你说清楚!你到底跟谁有染?”
“我没偷人,没跟谁有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张铁柱的!”相比张老爹的倍感冤枉,邓水仙才是万般委屈。她就是偷人,也不会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张老爹啊!那可是她公公!简直是丢死人了!
“什么?”这一下,众人彻底炸开了锅。是张铁柱的孩子还浸什么猪笼?
“邓水仙,你别胡说八道!屎盆子往老子身上扣也要有理有据!老子什么时候碰过你了?”张铁柱只觉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你…你还敢说!打我十五岁,你就强行要了我,还说没碰我?要不是你逼着我干出那等龌龊事,我会染上见不得人的病?还没了亲事?会被逼嫁进你们张家?”邓水仙流着泪指着张铁柱,控诉道。
“谁强行要了你?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先招我的。”张铁柱梗着脖子反驳道。
邓水仙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你那五大三粗的模样,我能招你?你比得上程家二哥的半分好吗?你不强要我,我能从了你还不敢跟爹娘说?”
“你血口喷人!”张铁柱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那也要你先干出让我喷的事!”邓水仙捂着肚子低泣道,“若不是你打的小花妹妹在张家再也呆不下去,若不是小花妹妹对我苦苦哀求,我能以身犯险的冒充她任你为所欲为?就在小花妹妹离开张家的那个夜里,你…你…”
话到此处,张铁柱再无言语,整个脑子混沌一片。
“也就是说,你小产的孩子是我们张家堂堂正正的孙子?”身子发软的张大娘无力的靠在树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小产?”邓水仙忽然停了哭泣,望向了张铁柱,“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张铁柱全身的力气似乎抽干了一般,跪倒在地。是他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
“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来…”痴痴的望着张铁柱,邓水仙的低喃声尤为刺耳。
“闭嘴,你给我闭嘴!”张铁柱扑到猪笼上,试图捂住邓水仙的嘴。
一时间,众人目瞪口呆,哗然一片。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还敢让本村长主持公道?龌龊!丢人!没天理了!你们张家马上滚出小杏村!滚出去!”德高望重的老村长满心愤怒的拄着拐杖,重重的敲地。小杏村的名声全败在这家不要脸的人身上了,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村长?”张老爹惊吓的喊出声,脸上血色尽失。张大娘直接瘫倒在地,哀嚎出声。
“滚出去,滚出去!”众村民异口同声的齐声喊道。被愚弄了!张家人竟然敢如此愚弄大伙?简直是天理难容!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今晚没有双更,亲们尽管去约会吧!么么!
☆、尘埃落定
张家终究还是被赶出了小杏村。伴随着邓水仙疯疯癫癫的“还我孩子”;再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处。
而金小花,因着刘氏的昏迷,侥幸的被金老爹和金大山留了下来。张家没有再上门要人,也没有给金小花下休书。临离去前的那日黄昏;一脸阴沉的张铁柱将金小花堵在了靠近河边的草丛里。
一通泄愤的粗暴占有后;张铁柱提着裤子冷笑不已:“金小花;你踢掉了我们张家的孩子;逼疯了水仙姐;害的我们全家不但受尽耻笑还被赶出小杏村…我不会休了你;你也别想另嫁他人。我要你背着张家媳妇的名头孤苦无依的过完下半生!守一辈子的活寡!”
全身赤、裸的金小花颤抖着手捡起被张铁柱扯烂的衣服遮住胸前;哆嗦着嘴唇没敢接话。她会再找到人家嫁出去的!一定会!只要脱离了张铁柱;一切都会好的!绝对会!
“金小花;你给我记住,偷人是会被浸猪笼的。”指着一旁宁静无波的河面,张铁柱阴森森的说道,“我等着亲眼看到你的头淹没在河里的那一刻,肯定特别的爽快…”
心中的恐惧升至极致,望着张铁柱丑陋不堪的嘴脸,听着张铁柱恶毒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