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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了门。
腊月若无其事的问:“可是看出有什么不妥?”
翠文斟酌一下,开口:“屋子里没有什么异常,想来应该是已经将引起她反常的原因消灭了。”
又想了一下,她继续说:“奴婢早几年听闻,边界有一种花,名唤粟苒。将此花盛开之时的花蕊磨成粉末长时间服食,很容易暴躁易怒,心绪不稳。奴婢听着这陈采女的症状。倒是有点像这个。不过我猜测,她应该不是服食,而是其他方式,不然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她怕是不会症状这么轻。”
锦心有些咋舌,这都算轻?
“那这花能改变人的性格?”
翠文摇头:“不能。奴婢刚也说过,会使人暴躁易怒、心绪不稳。长时间服用此花便会上瘾。可是要说改变性格,奴婢觉得不是,倒该说,怕是本就心绪不稳,又因着旁人挑拨,激发了潜在于心里的恶毒念头罢了。主子好生想想,这宫里的太医都是什么出身,又是学了多少年的医术,怎地就不能研究出更加厉害的药物。这世上哪有什么能控制人心。怕是原本心里就有那些龌龊的念头,如此才会在他人的挑拨下将其付诸实施罢了。”
腊月低头深思,点头。
是啊,有什么能控制人心?所谓的不受控制,不过是自己心里本就有那恶毒念头罢了。
这厢腊月出门离开,而那厢陈雨澜则是将自己的枕头狠狠的摔在地上。
“只会小看我,只会小看我,他朝,他朝我定会将你们这些人都踩在脚下。你沈腊月哪点比我强。”
一旁的兰儿细心劝慰:“主子,你莫要动怒,您知道,之前太医便是说过,您这有些中毒,可不能这么可着劲儿的霍霍自己,咱们需要安心静养啊。不管是什么白小蝶还是沈腊月,他朝主子您必然会报仇雪恨,扬眉吐气。”
陈雨澜似是也知道自己身子的问题。
忿恨不已。
“这沈腊月我暂且可以放一放,可那白小蝶我断不会放过,我能怀上这孩子是多么的不易。她毁了我的孩子,毁了我的一切。如若不是她给我下药,我哪至于这么浮躁,以至于今日落得这般田地。”
兰儿也是一脸的怨恨,谁不想自己的主子平步青云,哪想一进宫便是受到了暗算。主子原本想着算计白小蝶,让她成为自己的刀子,为自己所用,可如今打雁的竟然被雁啄了眼。自家主子倒是成了人家的刀子。
不说主子,她做奴婢的,也是憎恨的。
“主子,咱们不能轻饶了这白小蝶,一定要想办法除了她。”
“恩,这是自然。”
☆、82
见过了陈雨澜;第二日便是初一。
初一正是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腊月早早的便是来到了慧慈宫;不晓得为什么;这次人来的都很早;见腊月进门;份位低的自然是屈身请安,腊月也对几个份位高的请了安。
腊月的表情冷冰冰的坐在那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众人不明白她这脸色是怎么回事;便是都这般的望着;也不开口多问。
如果说有人不识趣儿,那也是向来与她不太好的安贵嫔。
“呦,是谁惹妹妹了,看着脸色;委实难看的紧啊。”
腊月微笑;但是笑容未达眼底:“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早上过来的时候碰见一直狗儿,它呀,一个劲的乱吠,可不扰了我的心绪。”
腊月轻描淡写,但是众人的眼神倒是刷的都看向了白小蝶。
大家可是都看到了,刚才是白小蝶与沈腊月一起进门。
也不知晓她是真的碰见了狗儿还是以此喻人,都看向了白小蝶,偏此时白小蝶的脸刷一下的都红了,他们自然想到了。
有的人掩嘴笑了起来。
安贵嫔怔了一下,也是笑道:“这猫狗房怎地就这般的不小心,将那狗儿放了出来。”
“说不定还是人养的呢,也未见得就是猫狗房的。姐姐对这事儿倒是关心。”腊月这句句话都不太温顺,委实不像以往的性子,众人都想,莫不是前些时日真是落水一次,就能让她有此变化?
安贵嫔干笑了两声,没有再多说,这沈腊月今日八成是吃了炮竹,怎地如此。不过想到一会儿太后也会到,她如若还是板着这副面孔,倒是有趣了。
腊月见众人都不多言,喝起茶来。刚来的途中这白小蝶莫名的跑到她身边,示好说些小话儿,言谈间更是一副刚发现陈雨澜为人的模样,腊月不晓得她又有什么坏心思,想来也是因为她去看过陈雨澜了吧,怕是她担心陈雨澜说了什么,故意过来示好呢。
不过腊月对她极为不喜,也不搭理她。
原本她以为,今生她白小蝶还未做那些事儿,也就并未动手报复,可是眼见着这人果然是本性难移,也就存了针对的心。
“惠妃到——”
自从傅瑾瑶封了妃,倒是隐隐的有了后宫之首的感觉。虽德妃的品级还比她高一阶,但是家世及皇上的宠爱使得她本身就比德妃占了更多的优势。
按理说白小蝶既然住在竹轩,应该紧跟在惠妃身后,可她竟是此番做派。
傅瑾瑶进门目不斜视,坐下后眼神扫了一圈,见白小蝶已然在室内,勾起嘲讽一笑。
她这笑容并不显眼,并非人人都看见,可总有那么几个眼尖的。
腊月见傅瑾瑶那一瞬间的不乐意,竟是也勾起了嘴角。
但凡有点心思的又怎是不明白,看来这白小蝶可不是惹了一个人了。想来傅瑾瑶与沈腊月都算是如今宠爱更盛之人。偏两人都对她多有不喜,她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
白小蝶面色楚楚可怜,端坐在后面的位置,看着这朝堂上鲜亮的宠妃,心里暗自恼恨。
恼恨的同时又责怪自己太过激进,不然怎会功亏一篑。
不管白小蝶如何想,腊月总是不会真的在太后来的时候摆脸色。
太后似乎是越来越不喜欢热闹,也不过是见了大家一会儿便是疲惫的厉害。遣了众人离开。腊月
有些忧心的看了一眼太后,许是年轻的时候经历了太多,太后太过忧思,如今虽然没有那些争斗,但是身体却是每况愈下了。
甭管他人对太后是个什么心思,但是腊月却是真心关心着她的。旁的不说,人总有个七情六欲,太后对她好,她又怎能不知晓。
皇上的宠爱固然重要,可是她能顺利的走到今日,太后的加持也并非没有作用。
“也不晓得这白妹妹究竟做了什么,竟惹得沈妹妹和惠妃不喜。”安贵嫔声音不大的与身边的人寒暄,但是却也是人人都能听见的音量。
“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像安贵嫔亲眼见了一般。不知从哪里看出本宫对白妹妹的不喜,还请指点一二。”傅瑾瑶下巴微扬,神色冷然,虽年纪不大,但是做这些倒是并不显得违和。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一脸贵气。
安贵嫔倒是没有想着,惠妃会如此的不客气。怔了一下,尴尬的笑笑。
“哎呦,我这胡言乱语又没有心眼儿的毛病啊,真是要不得。瞅瞅,这不就失言了。我在这里可是要给妹妹陪个不是了。”安贵嫔在宫里浸yin多年,又哪里是个傻的,她不过是故意如此罢了,就是想让这两人没脸。可是倒是没想到,往日并不多言的惠妃竟然毫不客气。
傅瑾瑶依旧没个笑脸儿,冷言:“哪里是失言,本宫正等着安贵嫔说个一二呢。”
腊月也有些侧目傅瑾瑶的不依不饶,看她的神情,并不太好,如若细看之下,竟还有几分憔悴,腊月歪了歪头。又一转念,这皇上自从祈福归来,一次也没有召见惠妃,当然,也没有召见白悠然,这也是可以预见的,这两人也算是专宠了那么多天。
回来自然要安抚一下没去的妃嫔,可是她这神情?腊月不禁怀疑,是不是出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才以至于傅瑾瑶如此。
傅瑾瑶不依不饶,沈腊月眼含嘲讽的站在一边,不若是安贵嫔,就是人物中心的白小蝶都觉得比较难看了。
许是傅瑾瑶的态度,太后刚进了内室便又出门。
桂嬷嬷来到门口:“几位小主子,太后娘娘请几位进去。”
周围几人不管是否搀和进来此事,都一并跟着进门。
太后冷着一张脸坐在上首位置:“又有什么事儿?你们是一刻都不让哀家清闲。”
傅瑾瑶倒是不客气,直接将事情讲了一遍。
太后更是气愤:“安贵嫔,这好端端的,你又生什么是非?背后说惠妃与淳贵仪的是非,你倒是个好的。论进宫,你比她们早。论年纪,你比她们大。这么多年你自己没有升上来是为了什么你又不是不晓得,可不就坏在你那张嘴上。如今又要瞎说,你倒是好。”
太后嘲讽的斥责了一番安贵嫔。
“好,既然你说惠妃与淳贵仪不喜欢这白宝林,你倒是给哀家说说,你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
安贵嫔被一通斥责,脸色苍白,低语:“嫔妾知错了,嫔妾那般,那般说,不过是因着进来的时候看惠妃与淳贵仪都对白宝林冷了脸色。许是,许是看错了也不一定。嫔妾错了。”
安贵嫔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这个时候也知道,不能触太后的霉头。太后不乐意管这样的事儿,还是的赶紧的了了。
太后看向惠妃。
傅瑾瑶份位比腊月高,自然是该先开口:“臣妾确实是对白宝林冷了下脸色,可是总是事出有因。今个儿当着大家的面,我也不怕直说。这白宝林虽然搬到了我竹轩,但是总是鬼鬼祟祟,处处窥探于我。我虽不喜,可是也不过几日,总想着,她这是新搬到一个地方新奇。可今日是请安的日子,我这一宫主位还未到,她倒好,自己个儿便先行离开了。这又成什么体统?”
太后点了点头,看向了沈腊月,腊月一脸委屈的模样儿。
“禀太后,嫔妾更是委屈着呢。一大早上也不晓得这白宝林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便是紧巴着嫔妾,处处诋毁表妹雨斓。我与表妹关系虽然冷淡,可表妹这遭了这么大的罪,白宝林处处自喻与表妹交好,连上次麝香之事都当做过眼云烟。如今便又如此诋毁,为人反复怎地能让我好眼相待?我若是靠的近了,说的多了。他日白宝林再在他人面前如此说我,我真是哭都要让人家说一句活该了。”
腊月也是说的实话。不过看她那有些委屈的小脸儿,太后倒是觉得,这孩子还真真是个小可怜儿的模样。
白小蝶听这二位如此一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直喊着冤枉。
腊月闲闲的开口:“白宝林莫不是说我们都是在冤枉你?这话可是不能乱说。”
白小蝶不断的摇头,那做派看的太后也是面色一凛。
傅瑾瑶冷笑:“且不说你单独来慧慈宫之事,便是你四处窥探,本宫也是找得到人证的。”
腊月看傅瑾瑶的神态,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她说呢吗?这皇上怎么就给白小蝶弄到竹轩了,而傅瑾瑶今日这番不依不饶又是为了什么,看来,倒是想到一起了呢。
皇上不会拿已经过去的事儿找茬儿白小蝶,可不代表,就会任由事态发展。
今日这事儿,处处透漏着诡异,即便是没有自己这一出儿,也是会按照这个轨迹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加更,敬请期待,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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