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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扭头看向旁边的赵惜文,“二哥,我就这么不受她待见?”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地按着熟悉的号码,响了很久才通。
“唐少,这么晚找我有事?”电话那头,香朵儿的声音娇嗲妩媚,且压的很低,看似陪着小心,其实呢?唐小逸不是阿呆,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中,他已然对着丫头有了八成了解,这丫头太会来事了,装样了,可以猜出,这丫头指定在那边冲他翻白眼、吐舌头呢?
“在哪呢?怎么这么吵?不是说在家休息吗?”他不乐意了,懒得跟她打太极,所以,一张口,就破了她的谎言?
“啊,一姐妹失恋,拉着我哭诉呢?哎呀,不说了,她喝醉了,正撒酒疯呢?啊…………”尖叫声,“唐小逸,没事我挂了,我姐妹要割脉呢?”
然后,嘟嘟声传耳…………
他拿着手机,咬牙切齿,这丫头,太坏了!
得治,得好好治!
“小逸,若你只想玩玩的话,就别去招惹她,”旁边,方才还凝神不知想什么的赵惜文突然说,慵懒中带着冷淡的眼神,仿佛清冷得可以随时乘风飞去。
“怎么你怕她黏上我?”唐小逸抽出一根烟,背靠在栏杆上,点燃,吸了一口,自嘲地问。
赵惜文看了他一眼,“这女孩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别看她一副八面玲珑、四清六活的样,其实骨子里凉薄着呢?我怕你压不住她,到时候会很辛苦,”
线条完美的嘴角冷冷的翘起,无形之中多了一股嘲讽,一丝悲伤的意味……
望着楼下那道俏丽的身影,唐小逸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叹了一口气,苦哈哈地说,“二哥,我这次怕是真的栽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要过一个女人,真的!我也从未觉得有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吸引我,明明是个孩子,却有着难以捉摸的灵魂,蓝调里的她游走在各色各样的男人中间,看似一副红尘女的市侩,可有时又像是个孩子,任性的要死,全凭自己喜好来待人处事,一个不乐意,就跟我吵闹不休,甚至,胡搅蛮缠,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一点都不厌烦,反而喜欢的紧,特喜欢这种孩子气,很可爱,很想包容,宠溺,我都觉得自己有受虐倾向了,”摇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甜甜的幸福。
“二哥,其实她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末末飞机失事,我们都很难受,可不相信她真的死了,一来没找到尸骨;二来,就是感觉她不会这么轻易被老天收走。于是王子做主将末末最喜欢的那把龙骨扇拿出来拍卖,你知道末末最喜欢那把扇子,曾经扇不离手,我们只是想试试引蛇出洞…………只是,一直都没遇到执着的买家,直到三年前,扇子以五千万人民币被人拍去,我们当时就怀疑,这把扇子拍的价格远远比我们预计的高的多的多,而且对方明明知道,我们这边故意抬价,可依然一直加价…………后来,我们查到买方是来自S市,可,我们查了很久,也没查出对方是谁,”
狠狠地吸了口烟,“我和王子都不甘心,于是,在S市守了两个月,结果,还是没头绪,临回来的那天,我闲来无事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瞎逛,然后一个女孩从我面前走过,人走过,空气中都飘着香味,有点像龙骨扇上的味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跟踪了她,当时,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穿梭在大街上,面上惨白,没有任何悲哀之色,只是眼泪一直一直地留着,那小摸样,真让人心疼,我跟了她蛮久,直到一个挺帅气的大男孩,当然比我差多了,恶狠狠地要打我…………当时,我也是有些乏了,想她也不可能花五千万买一把扇子,”狠吸两口,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碎,从钱包的内层里掏出一张照片,只是一个背影,女孩的背影,很孤寂…………
“这是凡阳的金奖作书,虽然女孩只有背影,但我知道是她,”
“三儿,你想说什么?说三年前你就爱上了她,”赵惜文倚在石柱上,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酸楚。
“二哥,三年前她才十六岁,我还没变态到恋童的地步好不好?我不是说你…………真的,”才怪!
“我把这段往事说给你听,这张照片找给你看,只是想告诉你,缘分这东西,绝对是天注定,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无论如何兜转,都逃脱不了,二哥,你别不信,你看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知道我这人,没长性,尤其对女人,我以为我对她也就图一新鲜,可,我现在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爱吧,或许还说不上,但我就是想跟她在一起,缘分这东西吧,就跟佛教里说的前世今生差不多,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在安排着,只要末末尚在人世间,她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酸,真酸,他在心里自我唾弃道。
“二哥,我说这么多,想来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有太多的顾虑,但是,二哥,兄弟是用来干嘛的?我们早已不是六年前的莽撞少年了!你在成长,我们也在,”
赵惜文看向唐小逸,没说话,只是眼眸里闪过一丝感动。
“二哥,不是所有的事都按计划走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温水煮青蛙的,六年的小心翼翼、温情攻略还不够吗?是的,在做人、做事方面你确实比六年前成熟了、圆滑了,但在感情上,却愈发的小心了、怯懦了,甚至畏首畏尾,恐前怕后,为什么不霸道点?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或许会输,但是总比这样停止不前,远远观望好吧,”
“三儿,我输不起,”唇色发白,赵惜文身子微微颤抖着。
“二哥,我真看不惯你这种明明红烧肉在眼前,却不知从何下口的挫样,”唐小逸恨铁不成钢地抛下这句话后,就气冲冲地下楼了。
因为他看到方才还只有四个女人坐的小沙发上,陡然间冒出几个不明生物。
也是,方才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在台上那么一现眼,不惹狼注意才怪呢?
掏出手机拨通程俊的号码,“有人觊觎你的女人,快点下来,”
“美女你好,冒昧地打扰一下,我叫沈冰,也是学萨克斯的,只是,比起你,差的不是一两个级别,不知道可否向美女讨教一二?”
很老套的搭讪手法,不过,来人模样倒是挺帅气的,看他的衣着和气度,应该家世不凡吧,香朵儿看看一旁的米小乐,委婉淡笑,“讨教一下你的萨克斯就能提高吗?不需要指点吗?”
男人受宠若惊,“当然,若美女能亲自指点,自然是好,”
“我倒是挺乐意帮你指点的,不过,我也学业未成,不好误人子弟,但是,我可以帮你介绍个好老师,”说完,纤纤食指指向米小乐,“这位是米小姐,我的萨克斯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直接向她请教,或者学习。”
沈冰瞟了一眼米小乐,觉得她长的很普通,不符合自己的猎艳标准,“萨克斯老师,我有,不是很需要,我想找的是一个可以共同学习的萨克斯学员,”
那边,向色·色搭讪的也是架子鼓爱好者,也打着共同学习的名义,结果,色·色直接将她推给了米小乐,借口跟香朵儿差不多。
不过,那男人也委婉地拒绝了,只一味地没话找话地跟她们搭讪。
香朵儿并不急于甩脸子轰人,只是突然一抬手将米小乐的眼镜‘不小心’给碰掉了。
沈冰一愣,啧啧啧,美,真美,原以为方才在台上的这两位已经够靓了,没想到,这小旮旯角竟是卧虎藏龙之地。
都是美人呢,且一个比一个美。
然后,就听他话锋一转,“其实吧,我的萨克斯老师上个月回英国了,要半年后才回来,我想这段时间,如果米小姐有空的话,我很高兴跟您学习,”
另外几个男人,态度也同样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当然,他们并非都转移目标,只是把猎艳的目标扩大了而已,毕竟这几个是姐妹嘛,一起接触,然后,逐个攻破。
不过,他们是打算着广泛撒网,重点捕鱼,可,香朵儿她们难道不是吗?
先前上台一番即兴表演就为了此刻,看看这一**上来搭讪的男人们,寻思着,若交换电话和联系方式的话,够米小乐处一段时间的了。
于是,便说,“她手上还带了几个小朋友,如果你们真心想学的话,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稍后会跟你们联系,”
话未说完,就见色·色冲她一个劲地眨眼,呶嘴。
她只觉,背后一道阴风刮过,阴冷无比,遂,悠悠回头。
“香朵儿,你在打算红杏出墙吗?”唐小逸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阴寒无比。
什么叫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稍后会跟你们联系?
真当他人傻钱多吗?
“我没有,”香朵儿下意识地摇头,下一秒,整个人,被大力拉起,扯进怀中,挟持走了。
再下一秒,刚才还在【水】搓麻的程俊火急火燎赶来了,连哄带骗地将色·色拐去棋牌室的同时,顺手在周周的杯里洒了点东西。
然后,没多久,周周就开始闹肚子,往卫生间跑去。
于是,米小乐落单了…………
被团团包围在一群饿‘狼’中,眼看就要尸骨无存了,就在这时,一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出现了。
真的是白马王子。
一身Versace新款夏装,高档的白色面料,利落、简洁、大方、修身的剪裁,将来人烘托出一种古典贵族般的优雅奢华,又带着一种自由随性的飘逸。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围在米小乐边上的一圈男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整个慢摇吧霓虹乱闪,唯独他的目光又沉又冷,在斑斓的色彩中,那种冷冽、深沉的感觉,格外的不同,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强大的,无论是内在的气质,还是外放的气势,都给人一种令人无所遁形的威压。
即便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但常混这儿的人却是知道唐小逸和程俊的,所以,他并没有说第二遍,方才还围着米小乐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狼们,瞬间撤退。
于是,时空静止了,整个世界宁静了。
被对方那双明澈得如墨染般的眼眸看着,米小乐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那种霸气、不羁带着忧伤的眼神,一瞬间迅速的侵入她的心房,让她一度感到无所适从起来……
不同于六年前的青涩和稚嫩,他已经成熟。
军校四年,磨练了他的体能、毅力和手段、丰富了他的学识、能力和智慧,但,五年的马兰之行和特训,一年的MSS海外历练和磨合,则是沉淀了它们,包括了他的贵族气质,磨去了浮躁和肤浅,成就了如今的低调而优雅、内敛而温雅。
老爷子说的不对,帮助人成长最快的地方,是官场。
现在,说他一句,文能治国安天下,武能策马定乾坤,也不为过。
六年的时间不仅沉淀了他,亦让她变的更为静敛、淡定而幽韧,色调虽有稀淡,却不寡薄,清深而幽远,一如苍茫原野荒秃大漠里深深蕴流的清泉,虽细,虽远,却珍贵,难得。
“末末,”他走过来,细细长长的凤眼,眼瞳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虽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很难!波光粼粼,似乎下一秒那拼命隐忍的情感就爆发出来。
虽然知道她还活着,虽然偷偷地关注她的一切,虽然抱着她的照片入眠,虽然…………
可,真正面对面地两两相望时,这种巨大的惊喜和激动还是溢满整个胸怀,当然,不全是惊喜和激动,还有些许惶恐和忧虑,就像,心爱的宝贝丢失很久,突然又出现在眼前一样,感觉很梦幻,不真实,不敢眨眼,生怕,这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