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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笑道:
“刚毕业那两年,我觉得自己学得不错,在实验室里呆得够久了,动手能力也不会差,谁知道上了社会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儿。”香山走到一台车床边,低头看了看,然后继续:
“后来在工厂里呆了两年,对这些机器渐渐熟悉,才摸出些门道来。”香山想了想:
“其实最近两年,我呆过一家小工厂,收获最大。从原料到出品,这些重担压在你一个人身上,迫使你不断更新自己,这种感觉很好。”
金扬露出迷茫疑惑的神情,他对香山的话只是一知半解,不过工人师傅力量大,他从小受惯了这种熏陶,所以跟着使劲点头。
齐一恒没发表任何意见,他从刚进来到现在,一直在留意香山的一举一动,香山对哪种材料特别留心,他就默默记下。
香山要的几种新材料车间里还没有,得到仓库取,王厂长面露难色:
“钥匙在老吕手上,不过他那个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这个点,恐怕已经回去了。”
香山工作起来根本没有时间概念,做完一轮性能测试,没想到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要不,咱们先去吃饭,我把老吕叫上,顺便让他把钥匙捎过来,你们晚上就能开仓库,您看怎么样”
他想早点完成项目,这样也能尽快帮到顾汐。不过想到早上顾汐的话,还有临走时他的眼神,香山又隐隐觉得心酸。
“不了,我们早点回去,明天再过来。”
王厂长拦住他:
“李工,您这也太抹我面子了,难得到咱们这来一回,我不招待好了,回头要受批评的。”
香山把精密仪器都收拾好了,放进背包里:
“我回去还有点私事要处理,这俩孩子也有对象要处,晚上吃顿饭看个电影什么的,不好耽误,咱们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王厂长愁得皱眉:
“不晚不晚,我让车送你们回去,桌子都订好了……”
香山才打算说话,抬眼一看,顾汐居然从容走进来了,大概下午问了何平他的行踪,然后一路开车到这里。
齐一恒跟金扬也注意到厂长身后的人,都手足无措。
“你们别不说话啊,喜欢什么菜,我让人准备。”王厂长一直想往上调,在市中心,哪怕就在公司里做个保安处主任,他觉得也比呆在这城乡结合部风吹日晒劳心劳力来得好。
“王厂长请他们吃饭,再加我一个,不多余吧”
“……”顾汐偶尔也会来下面厂子视察,但是一般会提前通知,不像今天这样突然。
香山又开始头疼了,他觉得顾汐有时候,比天天还要孩子气难伺候。
“不多不多,顾……顾先生喜欢吃什么,我让人赶紧准备。”王厂长已经激动难抑,饭桌上伺候好了这位爷,比什么都实在。
香山想起那天从隔间出来,遇到齐一恒的事,现在三个人站在一块儿,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堪。
几个人出了门,顾汐跟香山落在最后,他默不作声从香山手里抢走背包:
“仪器这么重,还自己背着,那两个小孩来郊游的”说完扛到自己肩上,香山偷眼看他,似乎面无表情,周围气氛阴郁。他又趁人不注意,戳了戳顾汐的腰,对方果然破功,脸上溢出笑来,很快又收敛了,严肃道:
“晚上回去咱们慢慢算总账。”
他说话声音低沉,但是这番话慢条斯理,香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能转移话题:
“天天呢,你把它丢在公司了”
“没有,你等等。”
小家伙几乎是飞奔过来扑到香山身上的,尖耳朵竖直了,以示它现在非常快乐。
饭桌上,王厂长一个劲地称赞天天,说它品相好,又漂亮又聪明。
“顾先生,这小家伙平时都吃的什么,皮毛这么好,以前我儿子也养过一只,又笨又懒,还乱咬家里东西,毛越洗越黄……”王厂长滔滔不绝,小家伙呆在桌脚边,抱着香山的小腿缩成一团。
“……”顾汐没说话,晚上要开车,他一个人来的,索性酒也不喝,香山还记得他半威胁半蛊惑地说了那句“回家慢慢算账”,因此也提高了警惕,一滴酒都不肯进,恨得顾汐牙痒痒。
“这小家伙倒是喜欢李工,从刚才进门到现在,一直抱着不放呢。”王厂长见顾汐不睬他,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顾汐笑了笑:
“是只傻狗,看到喜欢的就凑过去,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说完把脸扭开,不再看香山。
虽然是话里有话,可香山听了,心里居然也为顾汐难过。饭桌下的手碰了碰他的掌心,轻轻划了一下,刚要抽走,就被顾汐捉住了。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握着。小家伙在桌下看到了,想起顾汐上午说它是“小短腿”的事儿,啊呜一口咬住了顾汐的手臂不放。
“我看看,见血没有”一顿饭结束,小家伙抱着肚子躺在车后座上,香山坐在顾汐旁边,给他检查伤口。
“……”顾汐说疼,硬要香山给他揉揉,还用酒精消了毒。
“什么都没有,就一圈小牙印,我说天天那么乖,怎么会乱咬人。”香山知道顾汐又要坐地起价,所以干脆先澄清。
“……”
“好了,我已经拍过它的屁股了,小家伙说以后会很乖,再也不乱来了。”
香山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天天的尖耳朵无精打采地垂着,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默默趴在后座上,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蚕宝宝。
“你更应该被打屁股,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车已经停在香山家楼下,顾汐没开车门,要香山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
“……”
“一声不响去了市郊,我还是从何平那儿听来的消息。”顾汐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有我没我都一样,每天就添一双筷子,多个人暖床”
香山知道顾汐是真伤心了,他本来还能解释两句的,现在反而说不出话来。
顾汐不由分说,把人抱进怀里:
“找个理由说给我听,让我不那么难受。”
香山摸了摸他的脸,正色道:
“你看,天天在笑你呢。”
顾汐还真回头看了,小家伙懒洋洋趴着,朝他摇了摇尾巴,又悄悄露出尖牙齿。
回到家,两个人没什么要忙的,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天天钻到香山怀里,被顾汐拎出来了:
“小胖狗,别动不动躺到别人身上,真沉。”
天天又钻了一次,这回还特意躺在香山肚子上。
结果苦了香山,顾汐眼红小家伙,晚上睡觉前也要躺在香山肚子上,而且他特意为天天做了一顿美味的夜宵,小家伙吃完之后直接歪在客厅大垫子上呼呼大睡。
“香山……”顾汐枕着香山的肚子,轻轻念他。
“嗯,我在。”香山垂下头,顾汐摸了摸他的脖子,觉得意犹未尽,又坐起身,两个人面对面,他亲了亲香山的下巴、嘴唇,发现这更是饮鸩止渴。
两个人小心翼翼吻了片刻,顾汐怕他冷,扯开被子把人整个包裹住:
“冷吗”
香山摇摇头,在这之前,顾汐已经把家里唯一的油汀搬进卧室里来,就是想让香山睡个安稳觉。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不能自已。
他覆在香山身体上方,轻轻给他解上衣纽扣,然后慢慢把衣服下摆卷起来,露出他柔韧光洁的小腹。
“现在呢”
顾汐把冰冷的手掌贴在他温暖的小腹上,香山轻颤,然后翻个身,蜷缩起身子:
“也不冷。”
顾汐把人抱进怀里,在被子里面说话,一切都变得沉闷又恍惚:
“那,要不要再暖和一点”顾汐低声引诱他,热气洒在香山颈项间,他才缩了缩脖子,就被顾汐抱着转个身,仰躺在他身上。
夜里,天天睡一半醒了,转到卧室门口,看到床上只有被子在轻轻鼓动,缓缓起伏,并不激烈,而且伴有奇怪的声音,高低错落,断断续续,使整间卧室溢满了暧昧气氛。
小家伙吓得嗷嗷直叫,委屈慌张地跑开了。
香山把手伸出来,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顾汐捉住了。他跟香山十指紧扣,香山像一只被搁浅的鱼,他轻轻伏在顾汐身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再也受不起任何惊涛骇浪,尾巴左右摇摆,但是却得到更彻底更疯狂的袭击。
顾汐将人紧紧抱住了:
“香山,你是我的……”
67、各有所思 。。。
香山已经沉沉睡过去了,顾汐让他躺在自己身上,掖好被角,两个人肌肤相贴,很有种让人心安的实在感。
顾汐低头,眼含笑意,揉了揉香山的头发,又顺着他的眉眼慢慢摸索,香山大概觉得痒了,换一边脸继续趴着睡,顾汐把他整个人环住,手覆上香山后背,一边轻拍一边慢慢亲他。
顾汐心里的事儿太多,但是只要看到香山,一切似乎又变得无足轻重了。
第二天香山是被天天挨着脑袋蹭醒的,小家伙看到主人好好地睡在床上,激动得仰着脖子直叫唤。
香山摸了摸小家伙的尖耳朵,睡眼惺忪地穿鞋下床,顾汐正在热牛奶,两个人看到了,都禁不住一阵脸红。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顾汐把热好的牛奶分两份,一份倒进保温杯里,要香山随身带着。
“我今天还得去郊区走一趟。”昨天因为顾汐到场,王厂长早把跟吕翰林拿钥匙那事儿忘到九霄云外。
顾汐把保温杯擦干净,装进杯套里:
“路上小心。”想起齐一恒这个人,始终觉得不稳妥,但是又不能立刻裁人,这是香山请来的,总要有个说法。
顾汐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与其一开始打草惊蛇,不如静观其变,看看齐家人到底打什么主意。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香山面前,给他把上衣扣子一颗颗扣上,顺口提了一句:
“齐家那孩子,家里也是做机械的,同行之间难免有些避讳……”
香山一听这话就明白顾汐什么意思,笑道:
“我知道,会注意的。”
香山赶早去了厂里,吕翰林不情不愿地给他开了仓库大门,然后堵在门口,看着他们拿材料。
香山在做最后的清点工作,他开了张清单,把今天拿的十几种小样全写下来,然后交给吕翰林:
“吕部长,您点点,看数目对不对。”
吕翰林掏出一根烟,点上之后深吸一口,狠狠弹掉了烟灰:
“就算缺斤少两,我找谁也不能找您呐。不过我得提醒您,这单子上的KC500,国内只有咱们这儿有,是顾先生利用关系引进来的,在国外也是罕见货,数量不多,其他东西少了不要紧,如果这个没了,咱们可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香山俯下身,把吕翰林说的原材料拿在手上仔细看:
“网上关于它的介绍都很少,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了。”
吕翰林冷笑一声:
“研究所大概还没有这些东西,李工您应该在咱们公司多呆一阵子,有更多宝可以挖。”
香山当然听出这是在讽刺他至今不肯回研究所,呆在顾汐公司不愿意走。他被冷眼相待惯了,也不在乎,转身招呼金扬跟齐一恒两人把东西装进箱,抬到实验基地。
顾汐已经跟美国的律师联系过了,对方让他准备材料,最重要的是要提供他们公司近年的一些优秀项目,如果有专利更好,就可以跟一般企业区别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