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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抑或已经睡了。
萧暮优终是睡不着,觉得肚子有些饿便呼叫了客房服务。
她本来只是让服务生随便拿些吃食,可是他端进来的竟然都是色香味十分纯正的冰岛口味,样样都是她爱吃的。
她想不到,在这异国他乡竟然还能吃到冰岛的特色,再配上一杯进口来的冰酒,让她那种远在天边的孤独感顿时减少了许多。
“你们的服务太周到了。”萧暮优尝了一口便啧啧称赞,她一直吃不惯欧非的饭菜,但是在这里又很难吃到正宗的国菜,程星楠介绍的这个酒店果然是很棒的。
服务生微笑点头,其实他们这里哪有这类服务,完全是隔壁那位先生给了他足够的小费让她满足这个房间的女士所提出的一切需求,并且告诉了他这位女士的饮食喜好。
他收了人家的好处自然不会点破,礼貌的退下,留着萧暮优一个人吃得痛快淋漓。
人生初见
欧非是足球大国,所以能容纳下八万观众的体育场内座无虚席。
萧暮优早早赶到现场换了票,随着人流一起入场。
她的位置很好,靠前,视野广阔,但是她却主动跑向偏后两排的F110号。
坐在这里的是一位黑皮肤的当地小伙子,见到一个外国姑娘向他跑来,他有些局促又有些害羞的转开了视线。
“你好,可以麻烦你跟我换下位子吗?”
萧暮优捏着球票用英语试探的向他请求。
小伙子什么也没多说,直接站起来冲她点头微笑。
两人交换了票,小伙子坐到了前面。
萧暮优摸着还带着余温的椅子,鲜红的硬塑颜色像是她今天系的丝巾,她清晰的记得,两年前,他就是坐在这个椅子上,F110号。
她当时路过他的身边,被后面的人猛推了一下,眼见着就要摔倒在台阶上,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的固定住了她的手臂,她心有余悸的抬起头,正撞进那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瞳,他的嘴边绽开一丝笑意,声音好听的像是大礼堂外回荡的钟声。
“没事吧?”
萧暮优想,所谓的一见倾心大抵就是如此。
后来,他主动说服他身边的球迷跟她交换坐位,她坐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伸出手自我介绍:“白逸朗,来自冰岛。”
他的指节修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光,他细细的笑容落进她的眼中,让她觉得世界都温暖了起来。
她将手轻放在他的手心,笑着说:“萧暮优,也来自冰岛。”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他的笑容如沐春风,他恍惚是一道突然而来的光明,毫无预料的开满了她的生命,人生若初见。
场上传来主裁判开场的哨声,后面有人喊道:“你坐不坐啊?”
萧暮优收回飘远的思绪,赶紧坐了下来。
她从包里掏出相机,认真的捕捉着场上每一个精彩的瞬间,遇到中意的照片,她便用便携式打印机打印出来,然后在照片的后面做着记录。
而在离她并不远的地方,黑色衬衫,黑色超大墨镜的叶湛正在阳光下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他随意的往哪里一坐,哪里就成了一道风景,周围不时有花痴的目光投射过来,却无一不被他冰冷的气质抵挡在三步之外。
萧暮优并不知道,她喜欢球,他也同她一样,如果她会偶尔问他一句,或者跟他分享一下输赢的喜悦与遗憾,她就会发现,他们之间,并非只有无尽的争吵与敌视。
就像现在,如果她可以将注意力稍微从相机上分散一些,就不难发现离她并不远的男人。
因为她的眼里没有他,所以,她看不见他。
危险希望
比赛激烈,周围的观众随着场上队员的每次进攻与抢断或欢呼或扼腕,只有叶湛,一直静静的坐着,仿佛这偌大的看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什么可以挑逗他的喜怒,主宰他的感官,那双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像是黑幕掩盖下的深海,无波无澜。
九十分钟的比赛最后以客队的胜利告终,本来应该安安全全的离场,但是看台上主队的球迷却因为不甘迟迟不肯离去,他们摇动着旗帜,大呼着口号,发泄心中的不满。
不知是哪里先发生了肢体碰撞,像一条导火索迅速的蔓延,看台上本就一触即发的情绪被瞬间点燃。
萧暮优还在整理手中的照片,忽然身边就响起沸沸扬扬的吵骂声,紧接着各种装满水的矿泉水瓶,充气棒被毫无目标的扔来扔去。
不断有人横冲直撞,不断有人在冲突中倒下,所有的警察都快速的向出事地点靠拢,无奈人少力量微,已经无法阻止骚乱的扩大。
萧暮优急忙收好相机,宝贝一般的护在胸前。
她有过无数次现场看球的经历,却从来没碰上这种事情,慌乱与恐惧让她一时间六神无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混在密密实实的人流里被不断的冲挤推动。
忙乱中,谁踩了谁的脚,谁发出惨痛的哀嚎,前面有人倒下,迅速的被人群淹没,她被人一路推搡着,感觉脚下似乎踏过软绵绵的身体,她叫不出声音,也无法躲闪,只能本能的闭起眼睛护住相机,无边的恐惧潮水一般的将她淹没。
“啊。”萧暮优一声惊叫,脚被别人绊住,她身体一个不稳,急速的向后倒去。
视线翻转,晃过数不清的手臂腰肢,她知道,跌落下去就会被人踩成肉饼,她拼命的伸出一只手想抓住什么,可是拥堵中,她什么也无法抓住。
几近绝望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了没有反应的一秒空白。
手腕突然一紧,她感觉到一股出奇大的力量在支撑着她,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将他拽住。
他一拉一带,顺利的将她带出了人群。
有大批的警察围拢过来,救护人员也先后赶到,混乱的场面得到控制,有伤员被迅速的抬送了出去。
萧暮优趴在他的怀里,惊魂未定,没想到一场精彩的球赛竟然演变成了踩踏事件,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他的手垂在身侧,任她将自己的腰身抓得死紧,她的身体依然还在颤抖,惊悸未褪,如一只受了惊吓失了魂魄的小兽,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心中竟然有些窃喜,不管方才有多危险,或许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需要他的。
他缓缓的抬起右手,想要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她却在此时抬起脸来,惊讶与疑惑在她的瞳孔里被加倍放大,她迅速的脱离了他的怀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心碎耳光
他的手还停在半空,心里却像是突然缺失了一大块,无边的痛楚与愤怒挤兑了进来。
她的表情惊慌错乱,明明就是害怕。
他对她来说,真的就有这么可怕吗,是洪水猛兽,还是魑魅魍魉。
无边的怒气压抑着他几乎喘不上气来,胸口里如堵着团团棉花,每一次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叶湛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想要强行将她带到身边,她急着往后挣扎试着摆脱他。
两人一挣一脱间,萧暮优手里的相机砰得一声摔落在地,白花花的照片也随之散落。
她顾不上相机,急忙去捡照片,却在碰到照片的那一刹那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他捏着照片,不顾她如何想要抢夺,轻松的就将她压制在了身体的另一侧。
不愧是日报社的首席摄影师,每一张照片都抓拍的自然大气,精彩绝伦。
而在照片的后面,她的字体娟秀,浓浓的爱恋与思念似乎流淌于字里行间。
萧暮优在没人的时候总喜欢叫白逸朗小白,被他点着鼻子训了几次却是屡教不改,直到有一天,她喊小白,他条件反射的答应了一声‘哎’,他反应过来时,气的点她的鼻子,却从那以后接受了这个称呼。
“小白,欧非今天的天气真好,我喜欢天上的云彩,像是棉花糖。”
“小白,A米的帕托,他今天表现特棒。”
“小白,我还坐在我们的老位置上,那个黑人帅哥,他好客气。”
“小白。。。”
“小白。。。。”
叶湛没有看完,这些话虽然短暂却句句如针,直扎得他体无完肤,他按住照片的顶端,用力撕成两半,在她的惊叫声中挥手一扬,白花花的纸片被风一吹,顿时如雪花般四处飘散。
“叶湛。。。你。。”她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张脸因为气愤而憋得通红。
她想去拾那些碎片,却被他一把抓住,他咬着牙,满眼的鄙夷与嘲讽,冷冷的说道:“萧暮优,你真是不知廉耻。”
他说得如此狠毒不留余地,她听得一怔,只是一眨眼,眼中就盈满了泪水,她咬着牙将泪水吞咽下去,回他一个同样冰冷的笑意,“叶湛,我们之间,究竟是谁不知廉耻。”
是谁强取豪夺,不择手段,将她从天堂拉向地狱。
话甫一出口,她就后悔,她知道自己触及了他的底线,可是内心的倔强依然让她将头扬起。
果然,他眼中盛装的暴怒几乎可以倾泄而出,像是电闪雷鸣间,挥手就是一巴掌。
天地一阵旋转,右耳轰鸣,她被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好伸手扶住一旁的椅子才勉强没有摔得太狼狈。
思维和疼痛似乎在停滞了几秒钟后一同席卷而来,她一只手捂着脸,晶莹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自指缝间汹涌而出。
要你平安
以前不管他们怎么吵,甚至她在他面前摔东西,他都没有动手打过她。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气炸了,她可以看见他额角暴出的青筋,握成铁捶般的拳头,她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他用了十成的力气,她会直接被他打死。
委屈吗?可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她从未奢求过他什么,所以也不会觉得委屈,可是不委屈,为什么眼泪却情不自禁。
愤怒吗?她的反抗早就失去了任何抵御力,她的愤怒只会白白的浪费表情,分文不值。
只是疼,很疼很疼,连心都疼了。
她嘤嘤的哭着,哭得叶湛心烦心乱,她颈上那条红色的丝巾,红得鲜艳,却让他觉得无比刺眼,是不是她当初也是围着这条丝巾,然后对着别人笑靥如花。
他刚才失手打了她,他承认是他太冲动,他抛下紧急的公事不顾,他扔了一众人在宴会上傻等,只为见证她平安,但他容不得她心里还想着那个人,每每这个时候,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
她现在在哭,他便开始心软。
暴乱基本平息,观众被紧急疏散,两队球员安全离场,球场上只剩下大片残留的垃圾。
各种水瓶、喇叭、标语被扔得四处都是。
有几个警察早就在观察他们,但是碍于叶湛暴戾的气势,几次迈步都退缩了回去。
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对小两口在吵架,无妨制安。
偌大的球场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所有的风景都在渐渐远去。
风吹起一串彩色的气球从头顶飞过,远处的球门空荡荡的守候着。
萧暮优扶着一旁的椅子艰难的站起来,她没去看叶湛的表情,抓起相机转身就走。
他从后面迅速的拉住她,在她的挣扎中渐渐收紧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