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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说了。”她语气呐呐的,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却不期然听到他说,“意外分散了。”
“哦?”莫桐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看他此刻光景,那人于他应该十分重要吧,原来不是无情之人,而且造化弄人。她正沉思间,凌力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风流倜傥,张口说,“再来。”
“好。”
这次莫桐赌他还会出石头,猜拳也是一种心理战术,有人第一次输了会不服气,认定对方以为自己必定会改变战术,那我就偏不改,还出同样的,但凌力显然技高一筹,他果断地出了剪刀,莫桐输得心服口服。她学他刚才的样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丧气地喝掉了。
“现在轮到我问了。”
“嗯,问吧。”
“你和现在的男友是怎么认识的?”
“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他比我高一届。”说起杨裴文,莫桐甜蜜又羞涩地笑了笑。那笑容在凌力眼里显得十分扎眼。
“你爱他吗?”
领导问话都这么直白的吗?听到“爱”字从凌力的嘴里冒出来,莫桐感觉很奇怪。原来八卦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有窥视癖。
“犯规,你忘记了,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莫桐俏皮地伸出一根手指。
凌力又悠闲地吐出一口烟,低头轻笑,“贼喊捉贼就是你这样的吧?到底是谁先犯规的?”凌力慢悠悠地转动着桌上的酒杯,“我可没有喝醉。你算算看刚才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这次要全部问回来。”
莫桐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却还是有点不甘心,她恹恹地说,“那好吧。我回答就是。”她低下头整理了下心情,待她抬头时,神色变得深沉而庄重,“我很爱他。”
我很爱他。
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尖刀,他的心被刺得鲜血淋漓。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声音里的那丝颤抖那么明显,可对面的人全然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中,浑然不觉。
“怎么说呢?”莫桐歪着脑袋想了想,“他积极开朗,就像太阳一样,哪怕是一块寒冰,只要靠近它也会融化。跟他在一起会让人感到很安心,很幸福。”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和神往。
“那他爱你吗?”
“嘿,这是第四个问题了,你真奸诈。”
“那好,咱们再来。”
第三把,莫桐出的是剪刀,凌力出的是布。
又一杯酒下肚后,凌力主动说,“问吧。”
莫桐小心翼翼地看着凌力的脸色,欲言又止,“这个问题有点儿——”
“没事,尽管问。”
“那我可问了。”莫桐还是期期艾艾,“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猜测盛世集团的冯小姐是不是很快就要成为我们的少夫人了。”
凌力以为多严重的问题,让她这么紧张,“你希望吗?”
莫桐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好像决策权在她手里,她的声音陡然高得不自然,“大家都说她很漂亮,又很能干。”
“那你觉得呢?”
“我当然也觉得非常好,”莫桐说着怕凌力不相信似的,还着重点了点头。
凌力瞅了瞅她,过了片刻才说,“我只当她是妹妹。”
“哦?是吗?”莫桐轻声道,看对面的凌力神色复杂,不复刚才的亲切,转瞬变得疏离起来,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不再多言。
这之后两人似乎都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凌力叫来伙计结账。然后两人坐在那里等找钱。
莫桐揉了揉肚子,觉得有点儿撑,又摸了摸额头,觉得有点儿热,她脸上汗涔涔的,伸手去桌上的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坐在她对面的凌力不知什么时候又闷闷地抽起了烟,他望着对面的莫桐上上下下地忙活了一阵,突然对她说,“把脸伸过来。”
莫桐不知所措,怔了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把头递了过来。凌力伸出一只手,在她脸上摸了摸,然后把什么东西丢在了桌上,莫桐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小块白纸片,必定是刚才擦脸黏在脸上的。他的动作极其自然,可莫桐却感到极其亲昵,不禁有点难为情地扭过头,再次假装欣赏起外面的风景。
尴尬的分分秒秒都无比漫长,店里的服务生终于拿来了找零。走出山庄,冰冷的空气让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振,莫桐深深吸了一口气。坐进了车里,她这次总算有了长进,轻巧地系上了安全带。车子开上了主干道。莫桐把自己住的地方告诉了他,有点着急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怎么走。但凌力听了一句话没说,只管开车。她也不好问。
路上越来越寂寥,只有昏黄的路灯照进来隐隐绰绰的光,像小时候奶奶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慢慢送她进入了香甜梦乡。许是肚子吃饱了,又喝得晕乎乎的,加上车里又柔软又暖和,莫桐在睡梦中还不时舒服地哼哼两声,根本不知道车是什么时候到的。
☆、47留宿香闺
凌力轻车熟路地把车开进了莫桐所住的小区;停在她那栋大楼前,熄火关灯在黑暗中枯坐了一会儿,他身旁的莫桐软绵绵地歪倒在座位上,头侧向他这边,睡得正香甜。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在静谧的车厢里如一首轻缓的催眠曲。
夜已深;夜幕暗漆如墨;但仍有丝丝天光从天庭偷逃到人间。凌力的视线适应了车内微弱的暗光后;扭头看去;能清楚地看到她婴儿般沉疴的睡梦中的每一个无意识的细微表情。
久久凝视后他情不自禁抬起右手去抚摸她一边脸侧;她脸上的酒红尚未彻底褪去;触手微微发烫。他的大拇指在她柔软的脸颊上来回蹭了蹭,接着沿着她鼻梁的弧度轻轻滑下,最后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然后保持这个姿势再舍不得挪动。
不知过了多久,莫桐似乎感觉到了唇上有轻触的异物,不满地闷哼了两声,轻蹙眉头,把头抗拒地扭向了另一边,凌空抛弃了他的手,凌力不依不饶,落空的手顺延她转动的角度把她的脸重新扳了回来,然后他伸出左手,从她脖颈下穿过,托住了她的脑袋,右手充满柔情地抚在她脸上,轻唤了两声,“莫桐,莫桐。”莫桐丝毫没有反应,睡得昏天黑地。
凌力思忖了片刻,松开手,转而去拿她放在车座位中间的手提包,他在里面翻了翻,摸出了一个钥匙扣,发现上面只有两把钥匙,公司办公室那把他认识,都统一配的型号,另一把无疑就是她房子的。他下了车,关好他那侧车门,然后绕到她那头,打开了客车门,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身上的安全带,把她从车里抱了下来,然后用脚轻轻踢上了车门,给车上了锁。
莫桐一向很瘦,身上没有几斤肉,抱她对凌力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她乖巧地窝在他温暖宽阔的怀抱里,显然是把他的胸膛当成了枕头,把他的双手当做了舒适的床铺,她舒服得连哼了数声,脑袋在他胸前顺过来翻过去地乱蹭。
凌力轻巧地抱着她走进了电梯,电梯停在了五楼,下了电梯,他把她身子往上托了托,架着她双腿的右手拿着钥匙对准了锁口,一转,门开了,他托着莫桐上身的左手习惯性的在入口处的墙壁上摸了摸,轻易就找到了开关,灯啪地一声亮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暖色调的小客厅,花格纹的沙发上摆着两只憨态可掬的毛毛熊,沙发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台宽屏电视机,沙发前的茶几上搁着一个卡通图案的茶杯,一包吃了一半的瓜子用夹子封住,水果盘里还放着两根香蕉和一个苹果,这里的一桌一椅无不显示出她一个人独居的事实,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居然,他们居然还没有住在一起。
房子不大,大约只有九十平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收拾得很干净。厨房就在入口处门边,客厅右边是并排两个房间,另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
他朝那两个房间走去。只朝里略一瞥就知道哪间是她的卧室,卧室主打粉红色,粉红色的帷帐,粉红色的衣柜,就连窗帘都是粉红色的,可见她对粉红色多么情有独钟。另一间房是书房,书架上塞得满满当当。这丝毫不足为奇,写书的人哪有不爱书的。
他走进卧室,把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帮她脱掉了鞋子,他原本想顺手拉过被子帮她盖上,但视线却不受管束地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往下走去。莫桐今天穿了一件粉色连衣裙,毛线材质紧贴在身上,勾勒得她胸前那对结实的小馒头更显浑圆,再向下,及膝的裙摆下是两截雪白的**,裙下的旖旎风光若隐若现,就在他两眼发直之时,床上的人却危险地翻了个身,面朝里,裙子顿时随身卷上一大截,露出整条大腿,连带大腿上的黑色蕾丝内裤都露出了边角,凌力只觉一股热血瞬间冲上了脑门,喉结咕噜有声地不停滚动,他的手像是被魔鬼施了法,鬼使神差地向她的裙子伸去,夹住了那昭然若揭的裙裾,只要他轻轻一掀,她便会春光咋泄,但他抓着那细软布料的手却迟迟未动,他紧闭了一下眼睛,紧皱眉头,最后还是给她把裙子拉下了。他拉过被子帮她悉心盖上,却还是不肯离去,而是依依不舍地在床边蹲下,细细凝视着她,看她脸上的每一处,眼神无比贪恋,情到浓时,他一只手爱怜地抚摸着她脖颈后的青丝,心中的柔情泛滥成灾。最后他实在情难自禁,于是把头深埋进耳边的秀发里,嘴里一遍一遍地呢喃,“莫桐,莫桐,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等到他最终走出卧室,出到客厅时,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这几天他一直睡眠不足,今天折腾到到这么晚,他委实感到累了,而且现在回去也太迟了。于是他走过去关上了门,灭了灯,躺在了沙发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睡了这一周多来第一个安稳觉。
……
闹钟响起,莫桐烦躁地翻了个身不想理,但那刺耳的声音却一直固执地响,她用枕头盖住脑袋,杜绝那索命噪音,却发现突然那闹声停了,世界终于又宁静了。莫桐一阵放松,恍恍惚惚差点儿又去见了周公,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闹钟怎么停了?她倏地揭开枕头坐起来,神奇地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摸了摸,接着想起要上班,于是慌张地爬下床,往外冲。一走进客厅她便傻了眼,家里居然有人,而且是一个男人,最可怕的是那个男人居然不是杨裴文,而是她的新老板。凌力整理好了衣服,正开门要出去。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在这里?她的思维上天入地地转了一圈,终于想起昨晚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情景,一颗心顿时狂蹦乱跳。她昨夜并没有喝多呀,大概是昨天工作太累了,加上回来得太晚,酒精一催眠,就睡死了。她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了?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还穿着昨天上班穿的衣服,瞬间明白了。肯定是被凌力抗上来的。难道他昨晚没有回去?她想到这里有点儿发愣。接着她想到自己此刻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满嘴酒气,不觉红了脸。
“我去买支牙刷回来。”凌力好歹洗了把脸,此刻又是一副人模狗样,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关上了身后的门。
他前脚一走,莫桐就赶紧忙开了,刷牙、洗脸、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凌力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拾掇得有模有样了。凌力买了根牙刷和毛巾,到洗手间洗漱完毕后,两人再次坐上车朝公司开去。路上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