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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被挑衅得爆怒,指著他的鼻子就想警告他别这麽嚣张。
然後我看到了他明明没有被我怎麽样却表现出的一脸戒备的状态,没来由地,胸口的某处突然就软了一下。
该死的!我会毁在这个家夥手里!我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这件事了!
我拽过阿慎的手,不知道要拿他怎麽办。不过,我们得暂时离开人群才是,这里耳目太多了。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阿慎突然转身。
我自然拔腿就追。
他跑的相当快。原来是个很有天分的家夥。 我苦笑著。
不过别以为我刚跑过1500米,就会输给他!
我们一前一後跑著,快速地越过垒球场,经过学生奚幔俅┕5拇罄裉谩?
……周围渐渐地变的没有一个人影,就像暗合了不知多久之前的梦境一般,我们两个人好像永远也不会停下来一样地一直跑著──
我们绕著南教学楼跑到北校舍,经过教师办公大楼再从图书馆那边的安全门下来……阿慎一直跑到理化实验室门外的走廊才停了下来。因为这边的楼梯被铁门锁上了──
“脚力不错嘛!整个学校都快要被我们跑遍了哦……听说是有在踢足球,不错的消遣。不过,还是跑不过我呢!──真是可怜!……”
为了嘲笑他喘得连一句话都发不出来样子,我故意装做很轻松地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混……混蛋!!──”
“真是没长进,骂来骂去这麽一句话!你不觉得不好意思我还觉得烦呢!”
我佯装无聊地捏扯他因为长时间跑步而泛起鲜豔红晕的脸颊。却不想手被胶著住了。我不舍地凑过嘴巴,顺势就咬了他一口。
“你……你干嘛?”阿慎的眼神闪过一丝猎物的惊恐不安。这一句问得简直就像明知要被□的无辜少女死鸭子嘴硬千篇一律要说一下的经典台词。
而这句台词无疑最能牵动大灰狼的心。
所以大灰狼就会又诚实又坦率地告诉小红帽此刻的心情。
“因为我想吃掉你……你的每一寸肌肤都想仔细品尝过去哦!……想进入你的身体最深……用高温将你融化成最可口的巧克力……然后吃得干干净净……”
起先我还不解,为什麽阿慎会爆脸红。
然後我很快就知道了。因为我把那句类似莎翁戏剧的肉麻台词原原本本全说了出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不过既然都说出来了,你也了解了,那麽我们就快点来办事吧!”
我笑容可掬地把他拖进理化室,事不宜迟地将他按倒在离玄关最近的一张仪表桌上。
因为一直在冷战,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有嘿休,实在是积了很多啊!
我暗中吐了吐舌头;如果再不解决一下,真的会天怒人怨,发生无法挽回的人间惨事的。
“混蛋!你这个变态!”阿慎终於恢复了一点力气,一来就对我抱以老拳。
“嘿!”我紧按住他,对他警告,“阿慎,如果你觉得跟我分手也没关系的话,那麽你就尽管反抗。”
唔!说出这种话的我似乎相当卑鄙……可是,有人说过,我们生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学会怎样卑鄙是必要的!
说这句话的好像是迟雪漫这个大变态。天知道把她的这句话奉为经典上帝会不会因此笑死。
可是竟然真的有效。阿慎把头歪到了一边,放松了下来,一副他为鱼肉任由我宰割的慷慨状。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双手合十祈祷了一下,伸手去解他茄克的拉链,“恩!要开动了!”
“喂!”他盯著黑板的方向突然出声,“听说,理化室是有摄像头的呢!”
“是吗?”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後不意外地看到安在黑板左侧上方的半球状玻璃镶嵌物,不禁笑出声,“讨厌~真是卑鄙无耻低级下流的趣味!都被看光了了!”
对我丝毫不想起身的样子嗤笑了一声,阿慎开口,“原来你有这种嗜好啊?”
“什麽嗜好?”
“被窥视癖啊!在全校师生面前脱裤子,现在又想在摄象机前面□。”
“这样的我你如果讨厌的话,尽管分……”
我还含在嘴里的字句被阿慎一口吞噬。
“不管是怎样的你,我都不会讨厌……”他撇开濡湿的嘴唇,别扭地说出,“我只是不甘心。……不在乎在人前做这麽大胆的事的你,为什么会答应隐瞒我们的关系呢?”
都说了是因为不想麻烦嘛!
但是因为他看著远处的目光,我却感到有些心虚。
“你讨厌现在这样吗?阿慎。”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他轻声说,“不过,别老是用分手来威胁我。太卑鄙了!”
……
“00级英语1班的迟宣弥同学,这里有你失落的牛仔裤一条,请在下午运动会结束之前到主席台前认领!00级英语1班的迟……”
哪个变态的播报员在那里聒噪?
我狠狠地诅咒了一声。
阿慎半坐起身,因为我的体温离开的关系,打了个冷战,他迅速地将被拉倒肩下的衬衫往上拢了拢。然後抱著自己被褪下的长裤开始放肆地大笑。而我只能站在一边咬牙切齿。
“我等你──”他将手中的裤子推给我,促狭地朝我抛了个恶心的眼色。
有点不爽。匆匆地换上长裤,目的当然不止是认领失物而已,而是想给那个变态的播报员一顿好打。
当然还有竟敢嘲笑我的阿慎也不能放过,“我当然会记得你在这里等我,谁叫我的下半身正穿著你……”
低级玩笑的结果的得到阿慎的茄克攻击。
我笑嘻嘻地接过,“谢了!真是贴心的甜心,知道人家会冷……”
然後是阿慎不知是冻得还是气得发抖的声音;“去死吧!你这个混蛋!别让我再见到你!”
所以说,人如果随随便便动气是很危险的。阿慎他难道忘了,他那小一号的长裤正穿在本人的身上。怎麽能说出不想再见到我这种逞一时口头之快的话呢?
恐惧
“迟宣弥。有人找!”
“很忙啊!本大爷没空!”
“是理工科的助教啊!迟宣弥。”坐在我前排的女生回过头来,把肘支在我的课桌上对我说。
“什麽啊!现在是'很'重要的课间嗳!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阅读课──我管他什麽理工科还是理发科的猪脚啊!”
“是吗?重要的课间是指你可以那麽兴高采烈地玩掌上机吗?”
那个三八女突然伸出手来在我的眼前挥了挥。
然後我听见了抽水马桶放掉般的可恶音乐──GAME OVER。
“你赔!”我佯装凶狠地朝他大叫,“你赔──”
“迟──宣弥──!有──人找──!”
坐在离门最近的矮冬瓜站起身来,直著嗓子重复。
“知道了啦!”推开椅子,我站起身跳了几下疏疏筋骨,然後朝门口望去──助教?
──这家夥有点面善呢!
“有什麽事在这里说就好啊!”
以为你是助教就可以拽啊?竟然看见我扭头就走!
“我认为有些事在这里说不太方便。”
我看了一眼从窗内伸出的头,挑了挑眉。
你认为,你认为又怎麽样?
“有什麽事不方便的?”
我根本不想鸟这种人太久。一看就知道个性阴沈不好相处。恐怖电影里的那些心理变态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长的可就是这个样。即使是这麽年轻就当上助教也只能说明他的变态跟他的智商同步。
“是关於曲毕慎的事。”他毫无预警地突然开口。
“……阿慎?”我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终於了解了一件事。就是──我果然是有看人的眼光。
我不发一言,率先往走廊尽头走去。
“──我希望你跟曲毕慎分手……”
他没来由地这样开口;吓了我一跳;这个人是拍恐怖片的吗?切入主题的速度还真她妈的快。
虽然突然说出这种话很奇怪,但是作为老师,他如果真的是因为发现了我跟阿慎的同性恋行为而出言警告也无可厚非。
可问题是,他是理工科的助教。以这个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不管怎麽想都太暧昧了!
所以,我自然认出了他,原来所谓的“驴子牵到北京还是驴子(婆: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就是这个意思啊!虽然他年轻时学不良染头发(婆:他以前的头发不是染的,现在才是),现在终於长大了,外表看起来正人君子多了,可是终究还是驴子啊!
“你说什麽?”我故意挖了挖耳朵,决定装傻。
“我希望你跟曲毕慎分手!”他不厌其烦。
“为什麽?”我开始不耐烦。
“你这家夥……不会适合他!”他涨红了脸。
你又不是他!说这句话还真是危险啊!
“那麽原来适合他的是‘老师’你吗?”
我故做纯真地歪起头。
他鼓起勇气般说,“你知道吗?曲毕慎最近功课在下降……是你害的吧?”
“我?不会这麽严重吧?我们在一起好久了呢!”难道说,作为学生谈恋爱要在一起做功课,然後互勉互进吗?── 一想到这个画面我就有寒毛倒立的感觉。
“不管怎麽样,是你带坏他的没错吧?……我一直喜欢他,想帮助他,所以希望你务必能离开他!”
不管怎麽样,这个家夥就算是个软弱的人,他也惹火我了。
根本不了解别人的情况,就擅自说出这种缺少大脑的话,也许是我从小缺乏教养,我没办法容忍别人以一副自以为是的姿态来对我横加指责。
“你喜欢他所以想帮助他呀!?真想录下来说……好棒的告白!可是,你现在是助教吧?喜欢学生这种事被校方知道会被允许吗?”
我故意抓住他的漏洞,没想到当真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
“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真是不爽,被当成鸡婆了!
“我是在替你担心耶!老师。”
“……我看到了;你和曲毕慎在实验室的录象……”
冷不防,他笨拙地威胁我……
可是即便笨拙,也是威胁。
“啊?”那个看起来不怎麽样的玻璃球当时是真的在运作的吗?究竟会录下什麽呢?
“只要你答应跟曲毕慎分手,我不会让第二个人……”
他的声音被我的拳头湮灭。我是看到他倒下才发现这件事的。
我实在是不想揍这种人,可是像这种笨拙又阴沈的人却是我完全没办法忍受的典型。
只能说,得不到阿慎的话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别以为用小伎俩耍弄别人就能解决一切,这样的话,我倒还是比较欣赏瞿城那种想说什麽就说什麽的个性。
“然後,你以为凭你这副模样就可以得到阿慎吗?真是天真啊!”
我说话的同时已经揍出第二拳,本来只是想朝他的小腹来一拳只要叫他痛个半死就好的,结果却被冷不防出现的喝止声音吓到,揍偏在那个家夥的肋骨上,顿时清脆的“喀嚓”声响起──手痛死了!
“学长!”阿慎从走廊的那边快步跑了过来。
“你怎麽来这边了?”我直著眼睛盯著他看。从他们的教学区到我们这边可是少说有十分锺车程的啊。
“迟宣弥,这次你真的很过分。”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皱眉回视我,叫了我的全名。
不会吧?我哪里有做错了,跑到偏僻的地方是他的主意,打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