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行不行,这个一定要全吃完!两个小弟帮著快点吃啊!”
“口红要掉就干脆掉光光再补啦……”
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奇怪,像踩在云端里一样。
阿慎一直就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看著他却没机会跟他说话。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看我。
记忆里忘了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阿慎安静地靠在的的肩膀上。
小时侯他的确是曾经很依赖过我的。
那真的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玩笑与过往
“你果然在这里呢!小心被当作小偷。”
散了酒席,天色已经很晚了。
阿慎站在他从前的家门口,背靠著雕花的铁栅栏。
看到我来的时候,微微!了一下首。
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讲,但因为他的沈默,所以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只有站到他旁边,学他的样子把背靠在栏杆上,翘首看著黑茫茫的天。
因为刚下过雨,虽然没有一颗星子,却是黑得一片清明。
“今天下来,一直很兴奋……”阿慎终於开口。
“没想到结婚真的是很棒呢!”
我看著他有些腼腆的脸,觉得有一种古怪的气氛在我们两个的身边挥散不去。
“说的也是,一片混乱呢!……
走红毯的时候,老姐还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她可是从来都没有那麽糗过……”
我低声笑著,没有原因地笑著说。
但是阿慎仿佛沈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
叹了一口气,他突然说:
“如果是我们……两个男生的话,是不能结婚的吧?”
“呃?!”
我吃了一惊,转过头看他。
“不过在外国,好像是有同性可以结婚的地方呢!”
他又接著说。
“……”
他是说真的吗?
结婚?
跟阿慎吗?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可是阿慎早就入了我们家的籍,这与结婚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呢……
见鬼!我在想什麽啊?
“阿慎,你那个时候说喜欢我是……不会是真的吧?”
“讨厌……当然是真的!那天你像见了鬼一样跑掉……──丢下我一个人不知道有多过份!”
“对不起。”
我马上抓住机会道歉,“可是……”
“可是,你虽然不排斥与男生上床,但是你不是同性恋。你是要说这个吗?”
他抢过我的话,但是口气怪怪的。
这种逻辑虽然是听起来漏洞百出,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反驳。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我不禁开始对他著恼。
“那就是说,我是永远也别想跟你结婚了……”
他的语气哀怨,让我忍不住看向他。
不知道为什麽,他泫然欲泣的眼睛抓住了我的视线,我移不开目光。
“阿慎,你是天生就是……呃,喜欢男生的吗?”
我好不容易说出这句尚称委婉的话。
/我不是那种人……/
那麽他曾拒绝过学长的话又要怎麽解释……
听完我的问话,阿慎就开始一直盯著我看,直看的我快要炸掉。他才突然一脸奸诈地笑了起来:
“噗──阿弥,你刚才的表情好好笑……”
他的眼神里满是“你是白痴啊?”的调侃。
我知道我的脸色变的难看。因为我之前是那麽认真地在烦恼──
“你!”
我被刹那间升起的火气烧红了眼,近在咫尺的笑容变的越来越邪恶。
於是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子就往他漂亮的脸上揍了一拳。
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慎也马上屈起腿用膝盖反击。
我们於是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身体撞击在冰冷的栅栏跟下过雨後潮湿的水泥地上,衬衫和牛仔裤随即就沾染了大片的泥泞和水渍。
我们直打到彼此都鼻青脸肿、全身挂彩才停下手来。
看到对方的狼狈样子,却不禁笑出声来。
“见鬼!”
我好气又好笑地啐了一口,“我宁愿你是在床上被我搞成这副鬼样子!”
“你做你梦去吧!”阿慎红了脸,却偏要嘴硬,“在床上被我搞成这副样子的是你吧?”
这种话由他来说真的是不太有说服力耶!
“喂!”我伸出手搂过他的肩膀,朝他的耳边吹气,故意对他调侃,“这种事我倒是满期待的……”
把我的头朝一边格开,阿慎倔强地扯了一下嘴角,“可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哦?”我饶有兴味地问,“是谁?”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不说啊?……小心我吻你!”
“有种你就来啊!”
真是的,一段时日没见,这家夥变的难搞定了。
回到家,爸妈还在为我们两个等门。看到我俩一身的破落样,首先接受训斥的自然是我。
因为阿慎的挂彩比我多了泰半,自然被归为受害者的一方。
我低著头,龇牙咧嘴地接受久违的“爱的教育”。
而慎少爷竟然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表情是乐翻了天。
父母这次破天荒地在家呆了八天。机场送行时,当妈妈突然跟我说抱歉时,我不好意思地想起了三年前那个任性的自己。
“虽然看起来还是没什麽长进,但是总算还是有长大。”
老爸拍著我的肩膀说。
很少见面,血缘的关系毕竟没有生疏。
阿慎离开也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我却突然开始思考自己对他真实的观感。
没错,之前是已经把一切当做玩笑而带过了。可是即使我再嘴硬地不肯承认,阿慎终究是我唯一从小到大玩在一起的朋友。
曾经讨厌过他,可是也为他哭过,抓狂过。
与他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
摔掉他喜欢的礼物的事,把他一个人丢在邻镇的事,强行侵犯他的事。
用玩笑来一笔带过则已经太过与浅薄。更何况他轻描淡写的原谅。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阿慎……
也许我宁可忘记。
阿慎也是这样的想法吗?
但是那种冥冥之中的束缚感──越圈越紧,越紧越迷乱。
谁能告诉我要怎麽做?
还有,下次再遇到阿慎时,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我想不出来……
“……迟宣弥!迟宣弥──”
“干嘛?吵什麽吵啊?”
我正想事情想到情绪恶劣,是哪个王八蛋这麽不上道啊?
“如果是在烦恼高考的事,做老师的倒是甚感欣慰。”
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掩盖在茶晶玻璃眼镜後面的脸。数学老师黄SIR。江湖上人称黄色炸药。
“所以,你要不要上去做一下范题啊?迟同学?”
他笑的自以为幽默。在我看来,跟一只花斑鸠也没什麽不同。
“哦。”我边走边咒。妈的,我刚刚根本什麽都没听到,做你娘个头啊?
该死的!虽然是一道我会做的题目,我还是忍不住咒了几声。
只要假设N=K,……当K=2时,……代入,则1/2…1/3〈1/4〈1…1/2,……──要命!……
我写几个字,就在心里咒一次,做完後还顺道摧毁了粉笔,然後抬头看了一眼炸弹,只见对方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只有耸了耸肩转身回到座位。
康技安用肘推了推我,“你完蛋了,黄色火药要爆炸了!”
“什麽?”
“迟宣弥。你站起来。”这样说著的炸弹面带微笑地在我的答题上打了一个勾。
我松了一口气。可是讲台上的大人却还是一副风雨欲来的臭脸。
“迟宣弥,我要求的是用反证法,你第一步就错掉了!……看起来你是没听课没错吧?给我站到走廊去!!!
那里的世界比较广阔,你就去好好思考你的人生大事吧!”
康技安朝我做了个同情的表情,“自求多福了!火药最见不得人家头脑比他好了。”
无所谓,晾就晾!反正现下我的心思正混乱,也没办法当个安份的秀才。
蓝天白云下的操场上,初中部的小鬼正穿著运动服排排站好上体育课,偶尔也有几个同命相连的小弟弟也在罚站。
这种情形让我有回到过往的感觉。
虽然以前一直在心里说自己讨厌阿慎,可是一起去庙会的事,一起离家出走的事,还有一起杀鱼的事……
几乎我小时侯的每一件蠢事,阿慎都有参与其中。
可是因为不得不长大了,因为发生了更多不一样的蠢事,却彼此都变的不坦诚。
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出了丑的事,斤斤计较著。
於是也逃避去看以後,所以也许就真的没有以後了。
难道我对阿慎有执著吗?
这样想的我也许有什麽古怪的地方呢?
不知不觉地被思绪占满,竟然连下课铃也没有听到。
直到被拍了肩膀。
“迟少爷,你最近很不对劲呢!”
我这才意识到人流都往教室外面涌。
“已经下课了吗?”
“下了好一会儿了!”康技安恨铁不成钢般地大叫,“你真是神游太虚了!”
……我突然觉得全身无力。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技安,我有事想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嗳?”
他挑了挑眉毛,表情变的正经地顺了顺书包的肩带。
“好啊!没问题。”
Assam
“同性恋!?你?!迟宣弥?!”
康技安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稍嫌夸张的语调让吃茶店里为数不少的顾客回头看向我们。
“你有意见吗?”我沈下脸,早知道就不要告诉这个广播电台了,“我只是说也许。也许你懂不懂?”
“为什麽是也许?你喜欢谁啦?不会……是我吧?”
“也难怪了吭,我长的是太可爱了点,让你为我情不自禁,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个,你先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好再给你答复好不好?……”(|||||||──!)
“妈的!如果是你,我就不用那麽伤脑筋了!像你这种人,就是欠调教,小心有一天吃瘪!”
“你威胁我!讨厌!人家好怕怕啊!”
康技安虽然先假仙了一翻,倒毕竟是做了我两年的同桌,我知道他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抽筋的样子,看来轻浮,却并不是真正会拿好朋友来嘲笑的浅薄之人。
“你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微笑地看著我。
“……我最近老是在想著一个人。而且有时候也会……对他有反应,虽然是只有对他会这样,但是毕竟还是不合常理。即使他是长的很漂亮……”
“漂亮?!那就对了!”康技安微微打了个响指,“我有一次看到泰国人妖也有反应喔!也许是那种原因吧?”
“不会吧?”阿慎就算是漂亮,但举止也没有一点像女人啊?
我低下头猛吸手中的奶茶,早知道找人说也不会改变什麽,只是心中会少一点郁闷而已。
“喂!我把这麽丢脸的事情跟你讲,你就是这种反应啊?”
丢脸?我叹了一口气!康康,丢脸的人应该是我吧?为了一个把发生的事当玩笑对待的人,我竟然不由自主地为他自我虐待,想来心里也满不是滋味的。
“……小宣宣,我有一个好建议,……之前,我有听说在中环一带有开了一件不错的GAY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去看看吧?”
“没兴趣!”我一口回绝,真的要把我当同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