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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令月看着墨舒,瞧着他骑在马上,马术居然也是颇为娴熟。而兰令月也无不促狭的在想,墨舒若是换上了女装,只恐怕也是个绝色佳人,只恐怕甚至比自己还要美上三分了。
只是自从这场西域大战开始之后,墨舒似乎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亦不知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一路行来,兰令月也是开始观察这些西域联军。
兰令月也曾听闻,这个让西域各股势力出兵的主意乃是出自宇文炀了,他甚至先行处决了一个面上和顺却推脱不肯出兵的小部落。宇文炀这种手段虽然也是残忍了一点,可是却也是十分高明的。便是有人想要首鼠两端,却也被迫做出选择并且绑上了战车。而一旦当真出兵就被视为与光明神教为敌了,以后光明神教命人清算,他们这些首领也不知能不能逃过这份清算了。既然如此,除非大周胜了,他们方才能有活命机会。
故此这样一来,各股势力倒也当真派出精锐兵力,且与大周军队一道,与光明神教的军队一战。
又据闻宇文炀派出若干使者,许以了各种丰厚的利益,让这些西域势力惊惧之余又瞧到了一丝利益,故此也是越发的死心塌地了。
兰令月也知晓,宇文炀曾经化名杨丹,游走西域各国,知晓如何威逼,如何利诱,其中分寸拿捏自然也是有自己心得。
外人只知,宇文炀战无不胜,仿若神话一般。有人便说他是妖物转世,有那么一双奇异的眸子且又手段残忍,所以行军打仗方才能攻无不克。
只是他们又如何知道,便算是宇文炀,想要取胜也不是轻轻吹一口就能那般轻而易举。
那些传闻中的名将,什么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以为一柄羽扇一杯清茶,就能攻城略地,并且凯旋而归,不过是小说家的意淫罢了。
传闻中的诸葛武侯,新野初用兵能用兵如神,也是因为他早就熟知本地风土人情以及对方将领的性格。
故此那些人只瞧见了宇文炀人前的风光,又哪里看得到宇文炀背后的努力呢?
想到了此处,兰令月方才发现自己又想到了宇文炀了。
她突然一阵心烦意乱,而这种纷乱,是兰令月从来也没有过的。若不是宇文炀亲口提及喜欢自己,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一点?原本以为宇文炀这样子的男子,是永远不会喜欢上什么人的,太过于聪明的人,总是容易轻易看透了身边之人的弱点,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轻易动心呢?
兰令月把玩自己手中的鞭子柄,心中一丝丝的情愫却也是缓缓头上心头,旋即却将宇文炀这桩事给抛下去了。
宇文炀,又岂是那等耽于儿女私情的性情?
且那般骄傲的一个人,自己拒绝了一次,那便也就没有了,自己想这些只是一些无聊的事罢了。
兰令月又将心思放回这西域的战事之上了。宇文炀虽然颇有手腕,可是毕竟也不是神仙。这些西域豪强平时也是心怀鬼胎,便是暂时合作也是诸多矛盾摩擦,说来是各怀鬼胎也是不为过的。
兰令月虽然重生了一次,却也是心中提点,暗暗告知自己必定是要小心一番。
毕竟前世自己也并没有上战场,也并不知晓这场战争之中的具体细节,只恐怕自己稍微不小心,就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这期间,墨舒却偷偷塞给了兰令月一件衣衫。
那衫儿极为轻薄,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摸着柔韧得紧。兰令月最初不解,后来试了一下方才知道这件衣衫是刀枪不入,穿在身上极为舒适,也多了几分安稳。
其实墨舒的来历,兰令月的心里也未必没有怀疑,只觉得他出现得神神秘秘,一开始也有一份说不出的警惕之心。然而渐渐的,墨舒那温润剔透体贴入微的照顾,却也渐渐让兰令月卸下了心房——
兰令月怔怔的瞧着墨舒那俊雅无双,秀润温雅的面容,她不由得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兰因月那么器重墨舒,不会没有理由的。从前就因为这份信任器重,加上墨舒又颜美若玉,所以被说成是兰因月的男宠。之后墨舒跟随在自己身边,又传出一些很不堪的谣言。只是那些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她和墨舒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
想到宇文炀,自己和宇文炀自然是不可能,可是宇文炀的话却也是提点了兰令月一桩事情,那就是她始终是要嫁人的。
只是却也不知道自己嫁谁才好,若她不继承家业,那也还罢了,难道真如母亲那样子纳几个男宠?
兰令月却也并没有这份爱好,不过却隐隐觉得兰因月对自己和墨舒之间有一份撮合的味道。
她看着墨舒那双沉润的眸子,一颗心动了动,忽的轻轻的侧开了脸孔。
行了十数日,兰令月一行人就来到了海溪城。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到海溪城,只是如今这木城九姓的城池,却不似从前那般的繁华平安。
她一进入城中,兰氏的探子就将海溪城消息告知兰令月。
原来这次大周出兵西域,不止派出了宇文炀,还派出了三位皇子。那辰王蔺景瑄和夜王蔺景夜都是到了,并且身负监军之职。兰令月心里也是不是滋味,这些都和前世一样,并且这两位皇子如今都是深深的不喜自己。另外一个五皇子蔺清默也是到了,记忆之中这位五皇子似乎是个不得宠的。兰令月眼波轻轻的动了动,似乎捉摸到了什么。
同时这探子还告知了,原来那阙氏早早就打发了阙妙朱到了海溪城。
阙妙朱长袖善舞,很快得到了蔺景瑄和蔺景夜的喜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本也是极为正常之事。更不要提阙妙朱不但容貌出色,且又满腹才华,确实也是个绝妙佳人。只是阙氏和兰氏之间有所矛盾,如今阙氏和大周皇族交好,对于兰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们可不知道,那个曾经亲自到敦煌的商人杨丹,正是大周战神宇文炀。
而同行的兰氏之人都是心生忧色,兰晓更是禁不住说道:“那阙妙朱看着十分高贵,行事却也卑鄙。我们西域各股势力瞧着是各行其是,可是明着也要奉大周号令,如果他们刻意弄鬼,损耗兰氏兵力也不是一桩好事。况且我们兰氏,可早就是光明神教的眼中钉。”
兰令月轻轻的点点头,心里却轻叹一声。
除非兰氏迅速有一定威望,并且有了一定依仗,让这两位大周王爷就算想要胡作非为也必须得有所忌惮。
兰令月可是记得就在这个时候,这些西域联军之中,也是开始有疫病发生了。
虽然谈不上太大规模,可是也是令人头痛。这场疫病最开始发生时候,只是有些头痛脑热,故此最初那些犯病的士兵也本没放在心上,只当做当做染了感冒风寒,吃了几剂药便好了。兰令月知道如今染病的人不在少数,只是真正犯病的却只是少数而已。
如今真正犯病到了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却也是足以让人头痛了。
兰令月当下也是马不停蹄,就直接去了兵营,她去瞧了一瞧,却也是果真如此。随行之人担心兰令月去见那些染病的兵士,只恐怕兰令月也染了病了。好在兰令月也早就有了准备,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香囊分别送给了随行的人。佩戴这准备好的药香袋,经常嗅一嗅,那也就不会染病了。
如今犯病的士兵虽然不多,却也引起了大周军官的在意,甚至连蔺景夜也是到了军营瞧过几次了,并且刻意慰问来安抚军心。
阙氏还送上来了一批药材,也顿时博得了蔺景夜的一番感激。
不过兰令月可是记得,阙氏送来的这批药材最初是并不对症的。
当年方善平虽然投靠了阙氏,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善于专营的人,故此就算被阙氏收罗也是并不如何受重用。直到阙氏搜罗的那些名医都没有法子时候,方善平拿出的方子方才得到了重用。
兰令月也就命人,将自己随行带来的药材取出一些,给染病的士兵服用。
正准备动作时候,外边却也是传来了喧哗之声,兰令月竖起耳朵倾听,不得不佩服果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就在这个时候,阙妙朱居然陪着两位皇子到了军营。
这是什么运气,自己前脚才来,阙妙朱后脚就跟上,而兰令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算是跟阙妙朱有缘,然而就算是有缘也只是孽缘而已。
原来自从军营之中出现有人染疾之事以后,蔺景夜就时不时来慰问一番,甚至还拉上了弟弟蔺景瑄,这也无非是网络军心罢了。那些下等的兵卒,本来就十分卑微,很有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尊贵的大周皇子,如今得到了这份抚慰,自然也是感激涕零。宇文炀在军中颇有威望,故此蔺景夜若要在军中夺权,自然也是要收买人心,网络人心。
华青麟则在一旁极为不平说道:“蔺景夜收买人心,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不过随意走一走,便悄悄在军营命人散步消息,吹嘘得大仁大义。这般手段,还当真是有些令人不齿呢。”
兰令月哑然失笑,这收买人心,也算不上令人不齿。只是她也与华青麟一样,对这大周皇族没什么好感。
她初入军营,倒也确实听到一些关于蔺景夜的称赞,不过也似有些吹捧过度了。
而兰令月悄然望去,只见到阙妙朱一身衣衫极为华美,可是点尘不染,越发显得宛如神仙妃子。那雪白的额头之上,却有一点鲜红的红痣,却也是极为鲜艳欲滴,让阙妙朱瞧着越发显得有几分妩媚。
兰令月确实也有些不屑,穿戴得这般鲜光,尽力展示自己华美的姿态,哪里像是要来做事的。她眼睛也尖,只瞧见阙妙朱并两位皇子之上身上都佩戴一块墨色的玉佩,看着毫不起眼,只有小小的一块儿。兰令月自也是瞧出来了,这看似一枚寻常的墨玉却也是上等的药玉,并且散发一股难得药香,佩戴在身上却也是绝不会感染瘟疫了。
其实佩戴这药玉也没有什么,毕竟这里有病人,身上染了病也是不好的。而大周皇子身份珍贵,用别人用不起的药玉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方才兰令月听到吹嘘之词之中可有夜王殿下冒着染病危险前来探望的博大胸怀。
兰令月唇角亦是微微一笑,分明透出了几分的嘲讽味道。
阙妙朱长袖轻拂,眼波流转,眼中却也是分明透出了几许得色了。这些日子,她也可谓是心情舒畅,是极为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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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争着收买人心
阙妙朱长袖轻拂,眼波流转,眼中却也是分明透出了几许得色了。这些日子,她也可谓是心情舒畅,是极为愉悦的。
她一番功夫,不但蔺景瑄对她极为追捧,甚至连那冷冷淡淡的夜王蔺景夜也对她有些不同。
阙妙朱如何不知,比起那有些单纯的辰王蔺景瑄,蔺景夜可谓老谋深算,狠辣得多了。以蔺景夜的心计手腕,女人容色再好,只恐怕也入不得蔺景夜的眼。然而自己贡献出自己的药玉,又为蔺景夜出谋划策,蔺景夜果然渐渐对她另眼相看。
蔺景夜目光落在了阙妙朱身上,瞧着阙妙朱娇嫩的脸颊,他目光也不由得多了几许的灼热。
阙妙朱不仅是个美人,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