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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阙北离内心之中忽的升起了一丝痛楚,恍惚间仍然记得那个妙龄少女,却是红衣张扬,朱颜云鬓,令他生平第一次生出惊艳。其实自己对兰氏花费这么多心思,可是并不仅仅是为了阙氏,还为了别的。
阙北离不敢细思,压下了内心之中那丝淡淡的酸楚。
“就在今天晚上吧。”阙北离眼神已经彻底冷酷下来了。
阙妙珠却是惊呼:“这也未免太仓促?”
“这如何能谈得上仓促?妙朱你要知道,那兰令月、宇文炀也在敦煌又岂是吃素的?若容他们反应过来,那后果可谓不堪设想。而妙朱以你能力,那些刺客供词你最多能压上一晚上,最多明天早晨就能让兰因月知晓。你以为兰因月一旦有了废除你继承你意思,还要思考几天,给你所谓申辩机会?她一旦知晓,就会第一时间铲除你所有力量!特别是她以为你想要刺杀于她。”
阙北离厉声说道。
而阙妙珠却也是冷汗津津了。
阙北离放缓了嗓音:“所以今天夜里,便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若是成功了,你便荣华富贵,若是不成功,妙朱你可应该知道会如何了。”
阙妙珠面色阴晴不定,终于轻轻叹了口气:“父亲,既然如此,妙朱就以茶代酒,只盼能马到成功,敬父亲一杯。”
她亲手奉送香茶,其实阙北离亦因为紧张而有些口渴,故此将那茶送唇边饮下去了。
阙妙珠长长的睫毛却是顿时掩住了眼中光芒,她自负聪明,如今脑海却是一片空白。而她也知道自己这个爹也绝不是真心支持自己成为这个兰氏之主。恐怕阙北离要这么快动手,让自己并不能想出什么应对之策。事到如今,她唯一办法竟然是云珠那个贱丫头的办法。
阙北离心神紧绷,又认为这个女儿是必须依靠自己,自然也是不曾有那任何的提防。
兰令月从知晓阙北离进入敦煌,就禁不住冷笑不已。她甚至已经是确定了,一旦阙北离进城,那就是阙妙珠准备杀了兰因月了。
只是便是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动手。
她婀娜的身影似要融入了夜色之中,兰令月只觉得身躯似感受那一丝凉意了,忽的一片温热的手掌似乎有些霸道的捉住了自己的手掌。
兰令月内心之中突然浮起了一丝异样,这两年来,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宇文炀这些暧昧的动作。比如握握手,亲吻嘴唇,只是两人情愫还是这般不上不下,不清不楚的。可是她内心之中,却也是确实有那么一丝习惯了,习惯了那一丝温热。其实宇文炀可以要了她的,甚至于宇文炀的下属都以为自己已经是宇文炀的女人,将自己当做未来的主母一般。可是谁能相信,宇文炀这般桀骜不驯的男儿,对自己还是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了。
她不敢接受,因为她的内心之中还有自己的心结,还有什么说不出的顾忌。
如今兰令月一双眸子看着那黑沉沉的天幕,她清楚自己会将这黑幕给生生划破。
“走吧令月,亲手酿造的美酒,是时候品尝了。有时候仇恨是一种痛苦,可是越痛楚,报仇时候的滋味就越发的甘美了。”
宇文炀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擦过了兰令月的手背。
兰令月知道自己心口确实酸胀得发痛,可是自己欢喜吗?她不确定,也许她心里有别的,可是居然谈不上如何欢喜。她突然有些疲惫,而兰令月原本以为自己会欢喜的。两年前,自己不是极为渴盼这一幕吗?如今她内心之中泛起感情并不是纠结或者软弱,只是一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而兰令月更想要看看,究竟阙妙珠意图谋反,是怎么一个手段。
阙妙珠入主兰氏两年,她是兰氏未来之主,少不了不少人奉承。且阙妙珠工于心计,又颇有手段,也网络了不少人。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兰因月最信任的黑羽卫,这些卫士固然是对兰因月忠心耿耿,可是一则阙妙珠是兰氏未来主人,二则兰因月也十分抬举阙妙珠。只要不是十分迂腐的人,也不会如此不识抬举。故此阙妙珠也网络了小半黑羽卫。
而这些黑羽卫虽然不会谋反,可是只要阙妙珠寻个由头,让这些黑羽卫睁只眼闭只眼放阙氏之人进入内城寝宫,那也不算一件极为为难之事。
这一千卫士,杀掉了兰因月之后,再趁机放火,并且自称自己是光明教余孽,则必定是没有人会怀疑的。毕竟昨日就有货真价实的光明教余孽来刺杀!
当然事后,再将那些真正的光明教余孽和一干知情的人处死,那么谁也不会牵扯到阙妙珠身上。而既然如此,阙妙珠身边丫鬟云珠也是非杀不可了。阙妙珠虽然不舍得,可是也不放在心头了。毕竟那云珠再如何乖巧也只是一个小丫头,而且云珠所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
只是阙北离派人灭口时候,发现那云珠却早就服毒身亡而气绝了。
而阙妙珠心中也是紧张之极,只恐怕此计不成自己万劫不复,自然也是不曾将那云珠给放在心上了。
事情却也是进展得极为顺利,兰因月贴身有那几十名高手保护,可是这些高手在阙氏高手围攻下,不过一刻都是尽数战死了。
兰因月披着枣红色披风现身,她看着一地尸首却是面不改色,只是神色之间却是透出了几许痛楚。
她看着和阙北离联袂而来的阙妙珠,面色也是添了几分沉痛。对于阙北离会做出这种事情,兰因月一点也不奇怪,当年自己就看透了阙北离的真面目。可惜就是阙妙珠,若不是妙朱,这些阙氏的侍卫又怎么能围困这里,让自己和外边消息断绝呢。
兰因月心中愤怒,更有那无穷无尽的痛楚,她失望之极的看着阙妙珠。自己的东西早晚就是妙朱的,可是妙朱居然愚蠢得引狼入室。
“妙朱,你为何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她目光锐利,看着阙妙珠,只是阙妙珠却是轻轻的侧过了脸孔,竟然不敢直视。
“母亲,只怪你将我捧上了兰氏少主的位置,可是偏生又要废除我一切。若我不抢先下手,岂不是如兰令月一般?又或者我的命运说不定比兰令月更加的悲惨了。”
兰因月跌跌撞撞的退后了几步,心中的酸楚当真是难以形容,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也没有这般伤痛过。
“我几时说过要废除你兰氏少主之位呢?你却听信外人的挑唆,居然做出这等引狼入室的愚蠢之事。罢了妙朱,你当真是将一切交给了别人罢了。本来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的。”
“母亲如今,自然还是眷顾妙朱的,可是到了明天,你若知道我一直以来对光明教余孽有所勾结。我提供给他们兵器粮食,他们给我大量银钱,母亲又如何看待妙朱?若你知道我早知道光明教余孽要刺杀,却一时不曾跟你体提及,又如何?”
说到了此处,阙妙珠顿时看到了兰因月震惊而苍白的脸色。是了,兰因月如今知道了,必定痛恨自己先下手为强,然而自己如此做法却是并无错处的。
兰因月那双眸子,看着阙妙珠时候总是温柔慈和的,可是如今兰因月眼中却是有那淡淡的讽刺。
妙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永远不会放弃她的。如果阙妙珠早坦诚这件事情,就算阙妙珠不解释,而自己也会从心里为她开脱,为她找借口,认为她不得已。可是阙妙珠是信不过,她信不过自己永远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女儿的。而如今呢,阙妙珠眼中有一丝淡淡的冷意,眼神又是那么的坚决,坚决得想要杀了自己。
虽然俗语讲男儿有泪不轻弹,兰因月身为女儿身却极少落泪,可是如今兰因月却是禁不住轻轻的闭起了双眼,两行清泪缓缓垂落。
“妙朱,你要杀我,那就自己动手,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是自己犯下杀死母亲的罪过的。”
兰令月容色也宁定下来,而她根本没有多看阙北离一眼。阙北离心中突然泛起了异样,他突然发现,自己内心之中是一直爱着兰因月的。可惜对于这个女人而言,自己与那借种的公猪没有丝毫的差别。对于她而言,自己根本不放在心上。对付兰氏,既是为了阙氏,也为了自己。多在意一个人,就会多恨一个人,就会多么想折磨一个人。如今呢他做到了,兰因月要死在亲生女儿的手中,她虽然不看自己,其实那也不算是什么。
阙北离静静的站在一边,也许兰因月死了,困扰在自己内心之中那么多年的心结就会消失了。自己诸般算计,对兰氏那些几乎变态的布置,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而阙妙珠也是个心狠的,可是阙北离也相信自己的女儿一定能狠下心肠。
果然阙妙珠一步步的走过来,她此刻竟然不觉得多难受,而是在内心之中浮起了一丝的渴求。只要杀了兰因月,自己也不至于一无所有了,果然什么都是比不得自己的。而一个女人若自己不懂得爱护自己,又怎么能让别的人来爱你呢?
可是当她靠近了兰因月时候,原本心若死灰的兰因月,却是忽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甚至流转那几丝的精光!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指向着阙妙珠拂过去,惹得阙妙珠心中一颤手中之剑更是那毫无顾忌的刺过去了。岂料兰因月居然不管不顾,任由那剑刺穿了自己肩膀却是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制住了阙妙珠更将一柄匕首比在了阙妙珠的咽喉之处了。
兰因月虽然受了重伤一双眸子之中却是散发灼灼的光彩,更是禁不住厉声说道:“让开道来吧,否则我就杀了她。是妙朱先无情,也怨不得我无义了。”
阙妙珠内心微微一震心下更是添了那无穷无尽的恼恨之色,只是以己度人,却也不敢动弹。其实她便是奋力挣脱,兰因月多半也舍不得的。只是阙妙珠又如何敢以自己性命相赌博?
也因为这般,阙妙珠眼中亦是禁不住多了那么几分的乞怜之色,如此看着阙北离。
阙北离亦是一脸惊愕模样:“兰因月,虎毒不食子,你为何竟然挟持妙朱?”
他嘴里十分惊讶模样,忽的手臂轻扬一枚袖箭飞出,居然不管不顾阙妙珠直接射过去!那箭有那机簧之力却是迅速的穿透了阙妙珠的身躯钉中了兰因月,区区一枚袖箭自然杀不死人,可是那箭身之上可是染了毒的!也因为染毒之缘故,只见阙妙珠和兰因月伤口甚至都是迅速被黑血染黑了。
只见阙北离神色却是平静下来:“不过既然你当真不认这个女儿,念着过去情分,我就送她一起去死吧,也免得你死了之后还有所记挂。”
他冰冷无波的表情实在是让阙妙珠不可置信,甚至倒吸一口凉气。而阙妙珠内心之中更添了三分的恐惧酸楚,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亲生父亲居然是会对自己这般的残忍狠辣。阙妙珠想要张口求情,只是那毒发作得好快,却是很快就让阙妙珠舌头僵硬,直似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妙曼的身影却是掠到了兰因月身后,她手中剑锋掠动,仿佛晃动出一朵朵的剑花,却是说不尽的瑰丽动人,乃是迅速的封住了兰因月几处穴道,随即一枚丹药却是喂入了兰因月的唇中。
阙妙珠的身子缓缓滑落,倒在了兰因月的面前。兰因月再如何怪罪这个女儿,此刻心下竟似也有那么一丝的不忍的。兰令月静静的看着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