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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怡也轻轻笑了笑,清秀面容之上,顿时浮起了两个小小的酒窝。与此同时,叶怡却也是禁不住出语试探:“今日能见到姐姐,她真是个美貌出色的人物,寻常的女子若是见到她都是要自惭形秽。难怪青麟你总是称赞于她。”
一边这般说着,叶怡一边偷偷看着华青麟面上表情,然则她却暗中叹了口气。华青麟年纪虽轻,却偏生有那泰山崩于前不动于色的沉稳。就算叶怡这等善于察言观色的女子,却也是有些看不透华青麟的深浅。至少这一刻叶怡是看不透的。叶怡内心微微有些气馁,旋即却又再次鼓起了自己的勇气,继续试探:“只是我出身卑贱,面对这样高贵的女子,却只担心入不得她的眼。”
华青麟目光落在了叶怡身上,一时之间,叶怡内心却也微微一颤。而她面上却顿时现出不安忐忑表情,心中却盘算华青麟可能会有的反应。若是别的男人,若自己这样子说,这个男人总该安慰自己一番,总该同情自己这个弱者。
她要笼络男人的心,要这个男人心中自己最重要,手段自然是徐徐渐进,慢慢的上眼药。
叶怡一咬唇瓣,却似不自在,手指轻轻揉着衣角。
华青麟看了她一眼,随即却垂下头去,再喝了一口汤。那长长的乌黑的睫毛之上,却也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甚至给这白玉似的俊容增加了一分柔和的错觉。
“姐姐不是这样子的人。”华青麟的嗓音异样的平静。
叶怡有些不知所措,对方冷漠的反应让她有些不甘。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处处退让,说不定他们反而会当成理所当然。女人有时候就是要闹一闹,作一作。这样子,男人方才会多点留心。叶怡眼睛里顿时染了一层蒙蒙的水汽,心下已经下定了决心,决意要闹一闹。否则难道兰令月将华青麟任意揉捏?她是不想和兰令月对上,只是兰令月这般强势,若华青麟不肯和姐姐闹一闹,指不定华青麟就弃了自己。
那个兰令月,高高在上,可是有些看不上自己。
除非,是华青麟铁了心要娶了她。
叶怡正欲开口,华青麟却闷闷的补了一句:“以后这样子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了。”
叶怡话到了唇边,却也是禁不住生生咽下去。她善于察言观色,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她惯于隐藏自己心思,心里闷闷的,面上却半点不露,继续讨华青麟的欢喜。只是叶怡内心之中,究竟有些不甘。那兰令月的命也未免太好了,上头有个宠着她的娘,下面的弟弟也是对兰令月十分在意。和兰令月比起来,自己算什么?
念及于此,叶怡心下也多了几分恼意,却是让她生生给压下去。来日方长,以自己手段还怕不将华青麟捏得死死的。靠着她这水磨工夫,华青麟终究是会是一颗心向着自己。男人么,再怎么向着姐姐,等真有了女人,还不一颗心向着身边人多些。一想到这里,叶怡就轻轻一侧身子,透出了一截雪白的颈项,肌肤柔软滑腻,她手指轻轻摩擦领口,眼中一丝春意却是浓浓。
她偷偷看了华青麟一眼,华青麟的后背挺得直直的,这容貌冷硬的华青麟,还只是一个少年。一双乌黑的眉毛之下,一双眼睛却是泛起了乌黑的光芒。这华青麟年纪还小,话却不多,便是私底下,也是闷闷的性子。叶怡知晓他是喜欢自己的,否则不会常常来看自己。只是她仍然觉得自己猜不透华青麟的心思,仍然觉得眼前这名少年有些捉摸不透。
待华青麟走了后,叶怡面上淡淡的柔和却是消失不见,面上却是分明多了几分不耐。推开房门,这房中躺着一个妇人,面容憔悴,看来久病在身的样子。叶怡淡淡说道:“娘,吃饭了。”
叶怡送来的不过是一碗面糊,一块蒸饼。哪似她平时讨好华青麟,总是精心准备吃食。那妇人也不言语,只伸出手抓住了蒸饼,大口吃起来。叶怡则甜甜说道:“娘,你慢些吃。女儿在一天,却总是会孝顺你的。待我嫁给青麟,还不寻几个丫头服侍你。”
这妇人却没有答话,只费力将饼子给咽下去。她垂下脑袋时候,眼睛里却分明有几分怨毒之色。
叶怡眼中多了一丝不耐,却是掩饰得极好。待这妇人将面饼吃完,叶怡方才将东西收拾好出去。
暗处,一道婀娜的身影悄悄躲着,心中却是泛起了疑惑。不是听闻这叶家兄妹流落异域,得一名罗氏妇人收养,方才无依无靠?不是听闻这罗氏身上染病,叶怡待她是十分孝顺吗?怎么这母女两人相处有些奇怪?
那罗氏吃了东西,似也是困了,只躺在床上不曾动。她躺在床上的姿势极为奇怪,这身子仿佛短了一截似的——
少女是个心细的人,观察入微,很快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悄悄走过去,撩开了被子一瞧,眼前的情景却顿时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些生生叫出声!
这床上的妇人一双腿竟似被人生生斩断了,伤口已经结疤,却仍然透出紫红的颜色。罗氏身上盖的被子是上等料子,身上却脏得很,伴随被子被撩开,一股酸臭之气却也是扑面而来。
待雁子回禀兰令月,却只见雁子面色都白了。兰令月知道这丫头是个有野心有本事的,故此也有意提拔。有野心有时候也不是坏事不是?只是雁子面色极为苍白难看,也不知道在叶怡那处看到什么。然而雁子如此反应,可见雁子必定是有所收获,如此一来倒是意外之喜。
还不待兰令月询问,雁子就将自己此行打听到事情告知兰令月。
原来叶家兄妹来到敦煌,确实被这罗氏收养。这罗氏夫家早死,又无儿女,只独自寡居在家,守着一处小铺子过活。平时罗氏性子大方,又有乐善好施的名声,邻里帮衬之下日子也还是过得不错的。只是罗氏担心自己膝下无儿无女,以后老了没有人服侍,在自己身前侍候着,故此也有心收养个一儿半女。
当初叶家兄妹来到敦煌,无依无靠,这叶深和叶怡样子生得不错,又很会说话,很快得了罗氏的喜欢,并且动了念头,收养了这对兄妹。当时邻里之人都说罗氏好福气,能承下了这样子一双好儿女。虽然只是捡了些好听话说,倒也有几分真心实意。这叶深嘴甜,很快哄得罗氏将铺子给让出来,让给叶深经营。
谁料叶深却是个天生坏胚子,让他正正经经的做生意却是千难万难,很快这铺子里的钱财就被叶深挥霍一空,甚至连铺子也被叶深卖出去。不止如此,罗氏家中财物也被叶深或盗或抢,花得干净。
待他没钱之时,就毒打罗氏,逼着罗氏拿钱。可怜罗氏原本也是一片好心,却是招惹来了这等饿狼,真是好心不曾有好报。当然这周遭邻居亦有看不惯叶深行径,出面干涉。只是那时叶深已经搭上了一名帮会的小头领,平时拿钱奉承,并且当做依靠。邻里有个周汉干涉,却被叶深暗中打残了一条腿,家里休养了三个月,至今腿还是废着的。这邻里纵容有仗义之人,也是不敢招惹疯狗,累了自己家里。故此虽有人看不惯叶深行径,却大抵是敢怒不敢言,只是私下不平得紧。
却苦了罗氏这妇人,平时省下来的积蓄却一点点被叶深压榨干净,她却欲哭无泪,无可奈何。
只是这敦煌何等繁华,什么样子的奢华场所没有?叶深靠着罗氏的钱财挥霍,又哪里能够?罗氏那积蓄很快被叶深花光,只是叶深却不肯相信,只顾着折磨罗氏,想要罗氏交出财物。而他之手段十分厉害,甚至将罗氏一双腿生生给打断了!见罗氏当真没财了,叶深方才不再理会罗氏,而去捉摸别的生财之道。
对外,叶深只说罗氏生了重病,倒也没多少人怀疑。叶深如此畜生不如,将罗氏这等好好一个人气坏了,也并不奇怪。叶怡服侍罗氏,倒是得了个乖巧善良的名声,这也是让叶怡在外边名声不错。
说到了此处,就连雁子面上也是多了几许不平之色。
雁子并不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否则前世也不会冷眼旁观。只是叶深这禽兽都不如的人,让雁子也怒了。
再来就是这个叶怡,外头人传起来,只说是个好的。然而这叶怡不过面子孝顺而已,其实还是跟叶深一条心。她不但替叶深百般遮掩,平时也不怎么照顾罗氏,既不曾给罗氏喂一口药,也懒得给罗氏擦身服侍。若罗氏有什么不满,叶怡能生生饿罗氏几天,等着罗氏自己老实。平素叶怡不过舍罗氏一口吃食,让罗氏不至于饿死便罢了。
那叶深是坏,不过是坏到了明面儿上,却不似叶怡这般,拿着罗氏博名声。
罗氏双腿断了,又因为被叶怡控制,平时也不敢做什么。她只担心自己没人服侍,便会生生饿死。不过雁子许诺,若她说出真相,兰家必定会供养罗氏后半辈子。罗氏也就没有什么顾忌,愿意说出真相,这也是为她自己复仇。雁子虽然自作主张,兰令月却觉得她随机应变,而且这个要求,她也是自然会答应的。
听完了雁子的话,兰令月心里却冷笑了一声,果然如此!
前世叶怡嫁入安家时候,却没有罗氏这个拖累。虽然很有可能是因为罗氏病逝,然而兰令月只觉得此事却未必那般简单。叶怡如此精于算计的一个人,私下手段必定不好。兰令月听闻叶怡如今孝顺,可是她不相信叶怡是真孝顺。既然不是真孝顺,那么罗氏之事就极有可能有什么猫腻。只是兰令月却不知,这真相如此的丑陋不堪。
罗氏知晓这叶家兄妹的真面目,说不定前世叶怡就是为了消灭这个污点,而将这个罗氏处置——
重生一世,兰令月又是在质子府中经历过的,什么腌臜事不曾见过?纵然如此,这叶家兄妹生性的恶毒,还是让兰令月后背生出了一丝凉意。不过,他们两人也不是什么亲兄妹。
兰令月暗中紧紧捏紧了拳头,黑色眸子之中多了一丝极度的冰冷锐利。叶怡恶毒也罢,要勾搭谁都好,其实她都不在意。可是叶怡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心思动在自己最心爱的弟弟身上。而她兰令月的逆鳞就是她的家人,她的家人是绝不容任何人欺辱!
兰令月嫣然的红唇透出了一丝冷笑。
无可否认,这叶怡行事也是极为小心的,便是拆穿了叶深的恶行又如何?叶深的恶毒,不少人都看在眼里。然而就算这般情况下,叶怡却也是趁机博得一个好名声。这说明叶怡心计手段都是颇为了得,更在叶深之上。
就算罗氏说出真相,叶怡也能哭诉,说自己对罗氏一片孝心,甚至将罗氏指证说成对叶深的迁怒。兰令月相信叶怡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让自己好似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当然叶怡这样子的说辞,未必会全然能让人信服。青麟也许是会全然相信,也许也是不会。可是就算青麟有千分之一的可能继续相信叶怡,兰令月也不愿意赌这么一把。
对于自己的弟弟,兰令月想要百分之百的周全,不容一丝不好的不可能!
要拆穿叶怡的真面目,那就是要做到彻底,要让叶怡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没有任何的言辞可以抵赖。兰令月眯起了眼睛,要做就要做到天衣无缝,这就是她行事的原则。
这叶怡虽然工于心计,手段了得,只是她身边本来就有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