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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间替他把衣服洗了,好一会儿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接着传来关门声,听着是客房那边传来的。她洗好衣服晾上才走过去,在门前站定,说道:“我都知道了,因为那个婚约,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里面没有动静,她就站在门外等,“我知道你生气,他们是因为我才瞒着的,如果你不高兴可以冲我发脾气,只是别迁怒他们。我哥他,也不容易。”说到后面她声音低了下去,也许他不想听这些。
果然,门被他猛然打开,带着一股怒气向她扑面而来,她一愣,才反应过来去看门里的人。周绍言冷着脸盯着她,刚才卧室里没看清,这会儿近看才惊讶的发现他脸上有几处淤青。“去找他打架了。”
周绍言沉着脸没吭声,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倔强的冷漠。
沉晚抬手去摸他脸上的伤,他偏头躲开了。她脸上有些尴尬,手伸在半空,讪讪的缩了回来,眉眼间敛了些郁色。再开口也禁不住带了些无奈,“我说过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的,不管我是谁,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我哥他只是想保护我,最初我有喜欢的人,我以为我能跟他结婚,那个时候你喜欢的也不是我。我们家是不该瞒着,可是事出有因???”
“所以呢?”他生硬的打断了她,怒气中夹杂着嘲讽,“我就活该被你们愚弄?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婚约,我失去了什么?沈家欠我一个交代,他们瞒了这么多年,就想着这么不了了之了吗?”
沉晚被他问得一愣,瞅着那人眼里的情绪,心里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他不是愤怒,也不是恨,而是痛,隐忍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没能彻底平复。因为婚约,他失去了爱人,而她却是迟迟未能出现,再出现时又是别的身份,所以他不能接受。即使她能想明白,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悲凉。
“我不奢求你能忘了她,可至少我没骗过你的感情,如果你这么介意我的身份我无能为力,要是你真的接受不了,我们可以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他冷笑,瞅着她说道,“这个婚约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现在解除,那我失去的又该怎么补偿?”他有些咄咄逼人,盯着她像是要把她逼上绝路。
她看着他,一张俊脸因为愤怒紧绷着,看着她的时候除了愤恨就只剩了冷漠,她分不清他的恨意是对她还是对他们家,但不管是哪一样她现在都难以接受,因为她是爱他的。“你想让我怎么补偿或者我们家该怎么补偿你?”
她不敢深究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痛多一点还是冷漠多一点,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她不想跟他吵,不想生他的气,一点都不想。
☆、57
周绍言的沉默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渐渐凝固起来,虽然他没说话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怒气正逐渐包围她的神经。
沉晚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凉了下去,补偿?把林意然还给他吗?如果她还活着,那么这里大抵是没她什么事的。这么想着她心里也渐渐冷下去,却是没有哭,只是抬了头看他,说道:“是不是解除婚约你决定,你不要我也无所谓,只是不要再闹得两家不宁,至于补偿,我想我代替不了她,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你是来为你家里说情的?”他冷笑着嘲讽了回去,天知道该怎么补偿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想要什么了,他也不想跟她吵,可就是觉得憋得难受。
沉晚只觉得心里被狠狠刺了一下,她跟他在这之前还好好的,就因为一句话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她不是委曲求全是真心相劝,不想与他再回到之前。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两个人都是付出了努力的,她不舍,更不想放弃,可现在对着他,她突然觉得有些使不上力。
沉晚深吸了口气,等到自己可以稍微平静些的时候才又说道:“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既然你心里不痛快那就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了。”她又看了看他脸上的伤,说道,“你早点休息吧。”
沉晚转身往卧室里走,换了衣服打算回自己的住处去,这样在这里对着他只怕他都不会跟她好好谈了,不如就给他点时间。沉晚换了衣服出来,他还站在客房的门口,见她这副打扮脸色又僵硬了几分,她故意忽略了他的脸色,只说道:“我等你电话。”然后就径自出了门,只是她未及关门就听见他用力关门的声音连带着一些器皿碎裂的细碎声,在这样沉寂的深夜里,听得她心上一凛。
沉晚关上门,将那些破裂的声音堵在门后,心里沉甸甸的向电梯走去,等电梯的间隙她掏出了手机,已经夜里三点多了。她没有睡意却又觉得累,想着回到家也是不能睡,不如就直接去医院。一个要求仔细谨慎的地儿,到了那就能强迫自己暂时忘了这烦心事。
也是她赶得巧,刚到医院没半个小时就上了个急诊的手术,一起值班的医生护士笑说她敬业大半夜的不当值还往医院跑。她笑着没说话打起精神进了手术室,手术没什么难度,只是一台手术下来也用了不少时间。出来时家属围了上来问情况,她往后挪了两步把其他的医生让到了前面,自己先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换好衣服回到诊室刚坐下没一会儿朱子陶就来了,他今天早班又提前到了一会儿,看见沉晚在惊讶着问了句,“这么早,你今天好像不是早班啊?”
“昨天不是早退了吗,所以今天就补上咯。”沉晚喝了口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才觉得好点,一晚上都没休息加上心里有事其实早就有些透支了,这会儿也觉得有些饿了。“你吃饭了没?”
“没。”
“去食堂吧,喝点粥。”
两个人各点了一份白米粥,食堂师傅又给配了些小菜,沉晚其实倒没怎么想吃只要了一根油条,朱子陶对着她的餐盘皱眉问道:“就吃这么点儿?”
“够了。”
朱子陶不置可否得咧咧嘴,问她,“你昨天下午约了姜主任他们?”
沉晚点了点头,碗里的粥还有些,拿起了勺子却又放下来。朱子陶瞅了眼,心下叹气,本就是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问的,这样一来还是影响她的食欲了。自己碗里的粥也没了再吃下去的心思,干脆放了筷子等着她。
“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也不敢肯定什么,毕竟在这件事上没人敢打包票。仅凭两份病历还看不出什么,也许我们做这些都没用。”她说话时一直半垂着头盯着桌面,餐桌是不锈钢桌面的,因为用的时间久了早已没了光亮,此时上面映着她的脸有些模糊不清,眼睛只是黑乎乎的一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却无端的让人看了就生起一股沉郁气息。
朱子陶知道她说得这些,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他们学医对这些东西知道的自是比一般人多,虽然他们资质尚浅,可这些东西不是一个‘专家’就能完全解释的。陆清不来医院,他们在这猜什么都没用。
“我给他打了电话,他一直没回。”她说话时抬头看了对面的朱子陶,有些轻轻的笑了,又说道,“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好像我越是纠结这事就越是难办,我总想着我坦然一点可能对他也好,可一想到???”她没往下说,随即有些自失的笑了,问道,“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那眉眼间拢也拢不住的愁绪让朱子陶看了也不忍心,他沉吟了半晌,还是思索着开了口,“沉晚,你跟大哥之间我一直没问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真是挺不容易的,陆浊这么走了对他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他细心的留意了下她的神色,才又接着说,“你对他有没有???”
看着她终是忍不住的露出悲伤之色,朱子陶也没往下说,却听她细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偏偏是这样。”只这一句,仅这几个字,却包含了许多的无奈愧疚,听得朱子陶心上也是酸胀苦涩。
“其实这两天我去看了看叔叔,明显瘦了不少,毕竟是中晚期了,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病症反应。过两天大哥会带叔叔来做检查,到时,我们再去劝劝。”
沉晚点了点头。
下午轮休,沉晚直接去了孙谨红处,她觉得有些事赶事,陆清那没消息她催不得,这边周绍言那里怕是赌气更不肯罢手,虽说央了沈家平,可到底是她亲哥哥她又不忍心,所以想着找孙谨红再拖几天,其实周绍言也不是那种会硬往墙上撞的人。
孙谨红有些意外,沉晚也没打算绕什么弯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是来替周绍言跟您道歉的,这些日子他做的事有些过分了。”
孙谨红一听更是不明白了,问道:“夏医生什么意思?”
“周绍言是我男朋友,沈家平是我哥哥。”沉晚知道孙谨红很惊讶,接着说道:“他跟我哥有些矛盾,这么做全是出于赌气,连累贵公司了。”
“那么夏医生想让我怎么做呢?”孙谨红一听也明白了里面的关系,如今公司跟家里是里外艰难,她虽要强,可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她也不愿意将公司结束,毕竟还有很多的员工比她更需要这份工作。她对沉晚向来客气,所以此时虽然是心中有气,却也没表现出什么反感。
“孙总还能撑几天?”
孙谨红倒是笑了,透着些无奈,也不瞒着了,因为她还能撑几天周绍言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不到最后她也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孙谨红起身去桌子上拿了一份合同过来,递给沉晚,说道:“这个是他今早让人送来的最后通牒,夏医生觉得我还能撑几天?”
沉晚看着桌上的合同,皱了皱眉,随后又看向孙谨红,说道:“他确实有些过分了,这份合同我拿走,孙总能不能给我几天的时间,先不要申请破产?”
“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清楚,不过他这么做确实不应该,我们做的是生意,不是赌气。夏医生,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和沈先生合作。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是选中沈先生做合作伙伴的。我们也谈过,只是后来沈先生突然就放弃合作了。”
“我会跟他说得。”
“夏医生,周绍言是什么样的人,我也能看出几分来,抛开你们的感情不说,以前他做生意也算是让人信服,只是在这件事上他掺杂了太多的私人感情在里面。如果我真的选择破产,他能得到什么?就为了跟沈家平赌气?这太不值,而且他做得有些自私了。当然,如果夏医生能劝住他的话,今天也不会来找我了。”孙谨红说得很直接,沉晚有些被说得无言以对,因为她承认孙谨红说得都对。
“我今天的确是代他来道歉,也是希望您能慎重,我知道这个公司您和李先生都付出了不少的心血,要您这么放弃肯定也不甘心。所以,如果还有一点希望,我也希望您能坚持下去。您刚才说的那些都对,我不希望您破产,因为那对你和他都没好处,当然合同上的条件对您来说太苛刻,可他,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这个问题的关键不在您,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我想就这几天了,一定会给您一个好的交代。”
孙谨红觉得她眼中的夏医生有些变得不一样了,或者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看似柔弱无争的女孩子,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在乎的人,一件在乎的事。她在乎的事她和李承文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