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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冷汗。
许漫若悄悄给乔穆远发去短信,拜托他好好照顾朋友,那边明明老早就摸出了手机,却隔了好久才回复她一个“好”字。
这时候,晨曦和薇妙出来了,礼服婚纱,十米长的花道,结婚进行曲的调子是改编过的,悠扬的音符在人群中跳跃,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
许漫若靠在袁宸的怀里,听着那两人郑重地说出“我愿意”的誓言,嘴角满足地上扬。
婚宴很隆重,两家都有不少的亲戚朋友,礼成后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一对新人,让他们发言。听完了感谢父母朋友的话后,许漫若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里,特别谢谢漫漫……如果不是当初她建了那个群,不是她没有像别人一样把群弄得满是游戏数据的味道,也许我和薇薇就不会在一起。别人老说网恋不靠谱,不过我和薇薇不是很幸福么?所以,漫漫,你和尘埃大神也一定要很幸福啊!”
在舒妲他们噼噼啪啪的掌声里,许漫若泪汪汪地站起身来要回一句话,可刚站定却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只有他们这桌的人很是亢奋,周围是反差极大的沉默,台子上,薇妙不停地拍着晨曦,晨曦也惨白着一张脸看着下面。
“胡妙薇!你居然给老娘来网恋!你不想活了,是吧!”
舒妲一惊,指着那个从亲属席上站起来的女人说道,“完了完了,那是薇薇妈,他们家里人都不知道是网恋啊,只当是同学介绍的!这下死定了,薇薇妈最讨厌网恋了!”
一时间,宴席乱成一片,两家的家长把一对新人扯了下来,一句搭一句地教育着。薇薇被说得受不了了,捂着耳朵就大吼了一声。
“妈!再过7、8个月,你就是有孙子的人!你还要怎么样啊!”
短暂地沉默后,许漫若听到一阵怒吼,吓得她瞬间就白了一张脸。
“死丫头啊!那个什么漫漫在哪里,我要教训一下这个罪魁祸首!好好的孩子搞什么脑残的网恋啊!”
眼见着薇薇妈拨开人群锁定了这一桌,众人都乱了,惟独袁宸还很冷静,抓紧了许漫若的手,低声说话,“你们垫后,等下帮他俩收拾战场,我带着罪魁祸首逃亡……晚上联系!”
说罢,袁宸半搂着许漫若就往外冲去,混乱的声音自许漫若的耳边擦过,悉数被自动屏蔽掉,有的只是手心里真实的温度。
两人一路跑了出去,坐在出租车上,许漫若笑倒在袁宸怀里,直到笑得没了力气才悠悠地半撑起身子问他,“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袁宸把她裹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鼻尖,“来了X市,难道你不去吃小吃吗?正宗的羊肉泡馍,还有灌汤包……”
卖女儿了
从回民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了,期间许漫若收到了N多人的短信,全方位地向她报道了今天混乱的婚礼。最后薇薇妈还是默许了两人网恋成婚的关系,只是对于她这个半路潜逃的罪魁祸首还是颇有微词的。
走出土特产店,许漫若习惯性地去牵袁宸的手,却发现他两手都提着自己买的东西,叹了一声气,她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袁宸的臂弯。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袁宸侧头看了看许漫若裹着厚厚冬装的样子,笑道,“怎么,你还吃得下什么吗?”
“呃,貌似……吃不下了。”许漫若摸了摸羽绒服,刚才那一碗分量十足的羊肉泡馍大大地满足了她的胃,现在连喝口水都有点困难了。
“我们走吧,漫漫。”
“去哪里啊?”许漫若被袁宸拽着上了出租车,愣愣地听着袁宸对司机报出了酒店的地址。
回了酒店,袁宸直接拉上行李和许漫若就下去退了房,顺便给周夏落留了张纸条,也不顾许漫若的抗议,半拖半抱地就到了机场。
候机大厅里,当袁宸拿着机票再度出现在许漫若的面前时,她无可避免地炸毛了,“袁宸!你早有预谋,是不是!”
大神晃着机票,喝着咖啡,淡淡解释,“我是下午在回民街的时候订的,只能说我们运气好,刚好还剩两张机票。”
“这怎么可以啊!妲妲他们会杀了我的……”许漫若欲哭无泪,她的行李、身份证和钱包都在袁宸包里,现在跑出去,她的下场大概也就是露宿街头或者有家不能归。
于是又自知之明的许漫若小朋友无力地坐到大神身边,希望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袁宸啊,你看我们搅乱了人家的婚礼,现在又不告而别,是不是不太好呢?”
“你可以现在打电话告别,离上机还有二十分钟。”袁宸很主动地翻出手机递给她,刮了刮她的鼻子,继续道,“还有,搅乱婚礼的不是我们,是晨曦的丈母娘。”
“那……我们也不用走得这么急啊!离春节还有好几天呢!”许漫若瞥了一眼手机上面的短信,舒妲发来约他们晚上一起闹洞房去,看得她发愁,“我们是来参加婚礼的,这婚礼还没完,怎么能走呢?”
“可是,我已经给你爸妈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你今晚就到家了。”
这条消息许漫若足足消化了两分钟,她抢过袁宸手里的机票一看,上面写的赫然是她家所在的城市名字,而不是C市,而且两张机票都是。
“你……你……你……袁宸,你搞什么啊!”
伸手揽过许漫若,吻了吻她有些发抖的唇,袁宸的眼里只写着两个字——温柔,温柔得都快能掐出水来了一般的温柔,看得许漫若背后直冒寒气。
“有阴谋!”
袁宸被许漫若故作深沉的样子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哪里有什么阴谋,我只是觉得该跟你父母谈谈你未来工作的事情了。”
“你要收我去K&Y?”许漫若笑笑,想到以后可以直接去K&Y吃软饭,立马讨好地蹭了蹭袁宸。
“不是,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应付K&Y的工作。”
“那是什么工作?”
“比如……K&Y老板夫人的工作,怎么样?”
袁宸的声音好像自带了环绕音响一般,包裹了许漫若一圈,把那一句不停地循环播放,听得她都快耳鸣了,一脸傻乎乎地瞅着袁宸,“我说,你这是求婚么?”
“难道,不是?”袁宸反问,伸手摸进包包里,那个带着他体温的钻戒盒子就捏在他两指之间,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怀里的许漫若就捏着电话站起身来了。
那个动作,与其说是“站”,不如说是“跳”。那个表情,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逃避”。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说说。”许漫若有些狼狈,她觉得袁宸仿佛看穿自己内心的闪躲一般,其实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在怕什么,只是似乎这句求婚来得太快,她根本措手不及。
拨通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漫漫,你在哪里呢!”
“妲妲,对不起啊,我和袁宸要回去了……临时有点事情。”
“不会吧,漫漫,你们俩太扫兴啦!”
许漫若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尴尬的时候耳边的手机突然被袁宸抢了过去,然后她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嗯,我是尘埃……对,临时有事,机票都订好了……嗯嗯,确实,薇薇妈妈太厉害了,我们也玩不好……没事,等我漫漫结婚的时候,我们再聚……嗯,对,很快了……好,你们好好玩……”
结婚。再聚。
这些字眼一个不漏地钻进许漫若的耳朵里,她觉得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漫漫,舒妲叫你听电话。”
有些慌张地接过电话,许漫若背转身去避开袁宸审视的目光,把电话贴在耳边,“喂,妲妲。”
“漫漫啊,你和尘埃大神进展也太快了吧!哈哈……不过我倒也觉得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啦,你失踪那么久,好友买卖里的人都换了一波又一波了,你是不知道那些个女人在他留言板上的肉麻留言……不过你们家大神也忒闷骚了点,卸载了买卖就算了,还只收藏了你一个,啧啧,打个标签叫什么唯一,受不了啊。”
许漫若一愣,脑海里浮现出网页上单调的一个人,一个名字,她突然想知道一年的逃离,袁宸是用怎样的心情过来的呢?
“漫漫,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微微勾起嘴角,许漫若回过身看了看袁宸,“不知道呢,不过应该快了吧。”
“到时候一定通知我们哦!”
“嗯,一定……”许漫若慢慢走过去,对着袁宸微笑,“到时候你要给我包大红包哦……顺便帮我转告落落,让她好好玩。”
挂了电话,伸手环上袁宸的腰,许漫若有些撒娇地问她,“小宸子,你是早就算计好了吧。”
袁宸回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额角,“我怕我再不出手,你又该跑了。”
—— - —— - —— - —— - ——
许家门外。
许漫若鼓足勇气敲了敲门,然后握紧了袁宸的手,等着许妈妈或者许爸爸诧异的脸。
铁门打开,许妈妈支了个头出来,一看清眼前的人立马笑了起来,“呀,小宸,你们到啦,快进来。”
“嗯,伯母好。”袁宸微笑,拉着痴呆掉的许漫若进了屋,熟络地和看电视剧的许爸爸打招呼,“伯父,我们回来了。”
相对于许妈妈的热络,许爸爸就要冷静许多了,只是端着茶杯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两人坐下。
不一会儿,许妈妈就端了水果和饮料出来,一边系围裙一边问,“还没吃饭吧?坐一会儿,我马上去做啊。”
许漫若刚想说不用了,那边却听见许爸爸开口了。
“冰箱里做糖醋排骨的材料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动作快点啊。”
闻声,许漫若只觉得额头出现了黑线三根,原来爹妈都一样的热情过度,对着她这个归家的女儿无动于衷,反而是对袁宸体贴入微的。
于是,她吃醋了。
甩开袁宸的手,许漫若坐到一边,自己倒了杯果汁开始猛灌。袁宸没说话,只是一脸宠溺地看着许漫若,身边的许爸爸却露出不赞许的样子,伸手点了点女儿的头,厉声道,“许漫若,你怎么没点礼貌呢?给小宸也倒上啊!”
一撇嘴,许漫若不满道,“喂,老爸,干嘛对他那么好?他有手有脚的,我才是你们女儿诶!回来之后正眼都没瞧过我一样,过分!”
许爸爸了然,伸手削了个橙子递给许漫若,笑纹渐渐显了出来,“傻丫头,吃醋啊?哈哈……老爸我这不是在卖女儿么,当然要对买主好点,不然以后虐待我女儿了怎么办!”
“爸!你说什么呢!”许漫若脸一红,低下头咬着橙子,斜着眼去看袁宸,却见大神一脸镇定地对着许爸爸眉来眼去的笑。
许爸爸爽朗的笑声在屋里回环,许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把手里的碟子放到桌上,“你吼什么,难道你爸还说错了么……小宸啊,这个是蒋昱前天回来买的糕点,你尝尝吧。”
“嗯,谢谢阿姨。”袁宸接过碟子,目送许妈妈回了厨房,转过头看着许漫若翘的高高的嘴,笑着挪到她身边,两指夹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别瞪了,吃吧。”
有些撒娇似的“哼”了一声,许漫若懒散地张开嘴咬住油香沁人的糕点,美妙的滋味在口齿间弥漫,她满足地舔掉嘴角残渣,心情大好顶着油乎乎的嘴就啄了一下袁宸的脸。
身边的许爸爸看得嘴角偷笑,在女儿回头的时候又故作镇静地喝着茶,没办法,谁叫女儿脸皮薄呢。
不一会儿,许妈妈就做好了饭,张罗着叫两个人过去。一桌子的菜,看得许漫若心里酸酸的,自己回家的时候也没见着有这待遇啊。
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