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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司马彦站的地儿正是清香院的大门前,倒不是因为它是所有亮着灯的店面中最大的,而是因为它里面传出的声音比别的地方要大得多,一听就知道里面热闹非凡,生意绝对在其它几家之上,还因为司马彦估摸着这家就是自己方才所站院子的正面,所以她毫不犹豫就提着裙裾拾级而上,探头探脑地向内走去。
司马彦也算运气好,第一次进妓院就赶上了清香院的盛事——每月初八的心竹一夜拍卖会。厅中椅上已经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商贾权贵,高矮胖瘦,俊丑和年龄也悬殊不小,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地叫着价钱,明知会输却又不甘心,希望自己能侥幸胜出买得心竹的一夜归属权,满足自己抱得美人入怀的愿望。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出价的人身上,对于司马彦二人的意外闯入毫无知觉,本来面向台下而立的老鸨是能一眼就看到的,只可惜她现在的一双眼都在那些财力雄厚的人脸上徊徘,哪有时间顾到后面不站人的地儿。
由于后排并没有椅子,司马彦只静静地靠墙立在人群的最后,好奇地看着众人争相喊价,兴奋地听着价钱一路高涨,直到最后一个声音出现。
“本王出四百两。”仍然是漫不经心、淡淡而又颇有些磁性的男声。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司马彦疑惑地踮起脚尖,摇摆着脑袋循着声音看向最前面,她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蓝色背影。
“好像是泽王爷。”在司马彦还不太确定,想等他像其他人一样站起来时看个究竟的时候,沁儿在身旁小声说了一句。
“果然还是泽王爷够气派。”台上的老鸨向风清泽竖起了大拇指,她这一句也适时地告诉了司马彦那人的真实身份。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掷千金吧?果然是个风流**,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一下就花掉了八百两,如果是做慈善,那得资助多少穷人啊!”司马彦很不屑地向着风清泽的背影撇了撇嘴。
谁知她这一声是带着气愤说出来的,竟然一下忘了压低声音,再加上其他人都已经静下来准备听老鸨发话,她的这一句就正巧不巧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也招来了齐刷刷如亮剑一般的好奇目光。
021 如此家人
“噢,我滴天!”司马彦看到整齐划一向后转来的一大票脑袋和意味深长的无数眼神,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手捂额头低叫一声。
她透过捂住额头的手偷偷瞄了一眼风清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评价他,以他的小肚鸡肠,此刻一定气得脸色铁青,双眼喷火吧?不过有些意外,映入她眼帘的是与想像中完全相反的一种表情。只见风清泽微微向后侧过身来,右手扶在椅背上,正扯着嘴角,面带一丝微笑,眼睛一眨不眨像看好戏一样地看着她。
“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跑到我们清香院来了?”原本在台上要作发言的老鸨甩着红帕子,扭着水桶腰一摇一摆地走下台子,来到司马彦的身前,两眼一溜一溜地对着她上下一阵打量,“嗯,看上去姿色还不错,挺水灵的,难道是如云院那个老不死的叫你到这来拉客的?”老鸨说着就欲伸手上去捏司马彦脸上水嫩白皙的肌肤。
“谁是来拉客的?”司马彦怒目而视,还不待她的手触及到脸上,抚着额头的手就一甩,把她的手连带帕子一起拍得远远的。
“哟,脾气还不小。”老鸨当着众人的面被她一拍,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假意地笑了笑后,忽然两眼一瞪,大声喝道,“既不是来拉客的,一个女人跑到这男人消遣的地儿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来找茬?”
“你也不去问问,我嫣红在这儿开了几十年的清香院,不论官家老爷还是富商大贾,哪个不给我三分面子,还不曾有哪个敢到这儿来闹事?”老鸨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在坐众人的动静,见并未有一人貌似要站起来认亲,心里便确定她并非在座某位的家属女眷,胆子也就越发地大了起来。她一甩红帕,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地对着司马彦一通乱说,到最后,手指竟是要戳到她的头上去了。
“把你的手拿开,我既不是来拉客,也不是来找茬的。我不过是一时好奇进来瞧瞧罢了,妈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司马彦轻轻拨开老鸨戳过来的手指,毫不畏惧地对着她。
人前不失礼仪,学着电视里的样叫她一声妈妈应该够礼貌了吧?只不过是好奇使然想进来瞧瞧热闹,却没成想会遇到个古代版的泼妇,真是扫兴。看她那嚣张的模样,倒像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儿。还有那该死的风清泽,他居然在那幸灾乐祸,笑得那么开心,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过来看看?哼!”老鸨双手插腰,冷笑一声,又伸手指了指在座的那些瞪着眼看热闹的男人,“有女人到妓院来看的吗?你瞅瞅,你瞅瞅,在座的哪一位不是爷们儿?”
“难道你也是爷们儿吗?”司马彦收回瞪风清泽的眼神,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你…你还来劲了是吧?”老鸨听到众人的嘲笑,更加恼羞成怒,“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她一招手,就见原本四散站着的几个壮汉这时都一齐向着司马彦围拢过来。
“慢着,她是本王叫来的。”就在几位壮汉趋近瞪着一双眼靠在墙上的司马彦身前,欲伸手抓住她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嗯?哦,原来是泽王爷请来的。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老鸨脸上立马阴转晴,满脸陷媚地拉着司马彦的手,同时又对着那几个壮汉一挥手,他们便又各归原位了。
今天司马彦可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晴转阴、阴转晴了,敢情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修为、一种境界吧。
“别别,我可不敢跟您攀亲戚。”司马彦赶紧厌恶地把自己一双白嫩如葱玉般的细手从老鸨包子似的圆肥大手中抽了出来,侧身躲过她贴过来的身子,向她摆了摆手。
“走吧,你不是说来见识一下心竹姑娘的美貌吗?那还不快陪本王一起上去?”风清泽懒懒地从椅子上起身,捋了捋袖子,才回头对着司马彦神气地说了一句。
“啊?我…”司马彦本想说一声鬼才陪着你去嫖妓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刚才还真亏了他为自己解围,要是再把这位爷给得罪了,扔下自己不管,那边的老鸨还在虎视眈眈呢,到时还真不好出这个门。再说啦,虽说风清泽喜欢女人,但也总要有点口味吧。这个一向有点狂妄的人舍得出八百两银子,那人也不会差到哪去吧,自己不就是想来见识见识一番吗?
“哦,是呀是呀,我正是为此才来的呢!”司马彦笑得灿若桃花,扫视了一眼还想看好戏的众人,伸手拉了沁儿一把便走向风清泽。
“沁儿就在下面等着吧,心竹姑娘可不喜欢那么多人去看她。”风清泽完全一副主人的风范。
司马彦咬了咬牙压下心中的怒气,心里暗叫着:这个风清泽不知道要搞什么明堂,难不成还真想让我看一场他与那个什么心竹的真人秀啊。看就看,谁怕谁呀,我一个思想开放的现代女子还拼不过你们这些古老的保守派?
她这样想着,给沁儿使了个让她等着别担心的眼神后,马上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迈步来到了风清泽的身旁。
“走吧!”司马彦很随意地伸手挽住了风清泽的胳膊,明显感觉到了他身子一僵,不过却没有排斥。她故意不去理会他讶异的目光和众人的窃窃私语,半靠在他身上往楼上走去。
“那个心竹的床上功夫是不是十分了得呀?”司马彦把头靠近风清泽,对着他耳中吹了一阵气。
“本王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风清泽这个世人眼中的浪子都被她说得有点脸红了,他顿住身子惊愕地瞅着司马彦,见她没有半点羞涩感,不由摇了摇头发出如此感叹。
“哈哈!”司马彦奸计得逞后得意地笑着。
“就是这吗?”风清泽任司马彦挽着,停在了那唯一一间糊着浅绿色纱窗纸的房门前,司马彦仰头看了一下门上方的小牌子,发现那两个龙飞凤舞的草体字——心竹,笔法与风清海大门上的那三个字很相似,不由唇角上扬微笑着回头对风清泽说,“没想到你还有给姑娘写门牌的嗜好。”
“哎,怎么门是关着的。”司马彦刚指了指门,却见它“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心竹那倾国倾城绝美的容颜:
肥瘦适度的瓜子脸,五官的分布十分符合黄金分割的比例,双眼含媚,正柔情似水的看着风清泽,黑发如瀑,倾泻在身后,欣长的魔鬼身材算算该有一米七几吧,再配上一身翠绿色的紧身裹胸长裙,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衬得锁骨性感无比。
“天!”司马彦倒吸一口气在心中暗叫一声,痴痴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看不够似的。
咋一开门便见到一张女人脸的心竹,可完全没有司马彦的那种惊喜惊艳的感觉,就只一个惊字。她从小呆在清香院,会过的客人不计其数,还是头一次有人带着女人一起进她的屋呢。随即心竹一眼瞅到了司马彦套在风清泽胳膊里的手,原本含笑的眼中柔情的目光骤然黯淡了下来,脸上那一份有点羞涩感的喜悦之情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只是客客气气、轻轻柔柔的一声“王爷”的呼唤。
“哇,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天下间竟真有这么美的人儿,还让我给见着了。风清泽你的眼光可真不赖,怪不得你会对此流连忘返了,我若是个男儿之身定也会被迷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司马彦见了绝色美女竟高兴得忘了形,不停地拍着风清泽的肩膀。
这样的举止在心竹看来,简直称得上是大逆不道。先是手挽手走来,再又是直呼其名,一只手还不停地在风清泽身上拍着,莫说是一般的男女关系,就是真正的一对夫妻也未必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亲密的举止呀,何况那个男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看来风清泽对于眼前这个有点姿色但与自己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截的女子,是非常地宠爱了。心竹眼中不知不觉地就现出了幽怨之色,而这一切却也没逃过学过心理学对于人的心里有一点认识的司马彦的眼。
“哎呀,你看,你的头发都有点乱了。”司马彦故意亲昵的拨了拨风清泽右侧垂下的一小缕黑发,在心竹低头不语的一刹那她差点笑出声来。
022 王爷召见
司马彦的这一亲密的动作不只让心竹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难受与失望,也让风清泽有了那么几秒的愣神,心里生出一种漠名的、从未有过的、说不出的味道,自己也说不清一向不喜欢与女人太过亲密的自己今天为什么没有本能的排斥,好像还有一点喜欢这种感觉。
“王爷和这位姑娘快请屋里坐吧。”心竹十分客气地做了一个迎的动作后,略显落漠地默默侧过身子,给他们让道。
“哎,我在这会不会影响你们办事呀?我看那个心竹对你挺有意思的。”司马彦落座前捂住嘴在风清泽耳边幸灾乐祸地一阵嘀咕。
“你刚才是故意的?”风清泽听后瞪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司马彦。
“你说呢?难不成你还想歪了?”司马彦诡异地一笑,端起风清泽面前泡好的那杯碧螺春,不客气地一饮而尽后用袖子沾了沾唇角。
走了那么多的路,又讲了那么久的话,司马彦还真有一点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