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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也好,挣扎也罢,总该要争取的。
更何况,他还心存一丝侥幸的希望:文澜其实还是爱着他的。不愿见他,不置一词,这样的态度里,多少也该有一些暧mei的味道吧?既然暧mei,那么,也就难说爱与恨了。再说,恨也是因为爱,不是吗?爱之深,方才恨之切!韩应仁勉强地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车窗外,阳光不觉间黯淡了下去,渐渐地没了。天空里转而积满了浓云。街边上的绿化带里,树枝摇舞了起来。
起风了。
文澜的住所离市中心不远,坐着车转眼即到。那是一幢别致的小高层。文澜住在六楼上。六,这个数字,一直是文澜相当喜欢的。记得当时选房子的时候,文澜想也没想的就要了六楼。当时她还说,六是顺的意思,她希望什么都可以顺顺利利的,不要那么繁复,不要那么伤脑筋。因为,她喜欢简单。
仰头望着六楼文澜住所的窗口,韩应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上了楼去,站定在门外,稍稍地迟疑了一会儿,他伸手按下了门铃。等了半天,里面毫无动静。出去了么?应该不会吧?艾米说她在家的。再按门铃,又等了会儿,还是没动静。韩应仁皱起了眉头。她是换了手机号码的,所以,没法用电话联系她。莫不是真的出去了,不在家?又尝试着敲了敲门,可惜还是无人应门。无奈之余,他想到了等。也许只是出去买点东西?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他想了想,决定留在这儿等待。
拎了拎裤管儿,一屁股坐在楼道里,点燃了一支烟。
第二章
一场觉没头没脑地睡下来,醒来的时候,昏天暗地的,恍如隔世。打开手机看时间之前,竟然都差点记不起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了。文澜拿起手机,开了机,脑袋与表情一样的,有如混沌初开。一看时间,乖乖不得了,这一觉算是睡足了。六点多。这外边的天也该黑了吧?这一觉睡到现在,看来晚上即使不开夜车也没得睡了。
伸了个懒懒的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下了床来,拉开厚厚的绒缎窗帘。嗬,外面还真是天黑黑了。街灯都亮着呢。再仔细瞧瞧,没有星,没有月。合着明天不会是大晴天么?会不会有雨?
嗨。管它有没有雨有没有太阳呢。反正她又不出门。手头上的稿子没完成,她怎么出得了这个门?那个总编可是一天好几通电话的来催着呢。“书被催成墨未浓”。要是如诗一般还好些。可要命的是,她头顶上的这个总编催稿子就跟个催命似的,只怕是恨不得亲临现场来掐着她的脖子催她加速度呢。
拜托!她的工种可是文学创作呢!催?催就能催成稿催好稿了吗?不知道他自个儿有没有干过基层。催。即便是受他催的加了速度,那完结出来的稿还能一样那么有深度有内涵吗?
揉着睡的有些肿胀的眼睛,进了洗漱室,洗漱一番出来,走进厨房。肚子真是饿了。中午也就随便煮了碗方便面吃了便睡,打从艾米走直睡到现在,肚子还真空空如也了。里面仿如有只青蛙在叫唤着呢。可是,该煮些什么来吃呢?中午那顿已经够糊弄自己的胃了。
得!这边还没想好都些什么来吃,兜里的手机便开始大动作的震响起来了。文澜是习惯将手机调成一边响铃一边震动的。听不到响铃的时候岂码能觉到震动,不在身边觉不到震动的时候至少也能听见响铃。只要没关机去睡觉,她是生怕漏接掉电话的。这一点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儿“手机奴”的情结。
来电话的,又是那个被她暗底下说是有狂躁症的总编。
不过,令文澜有些适应不及的是,今次总编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急急如律令地催稿,反而大方和悦地说要请她吃饭。吃饭?好端端地吃哪门子饭?稿子不想要了?莫非高层有异动?将展开异举?裁员?删档?面对总编的和声悦色,文澜有些悬浮在半空落不着地的感觉。
反正自己也正愁着不知煮什么吃好,倒不如爽快地应邀吧。不管总编出于什么动机什么目的,总得是要给他点面子的。吃了再说。不吃白不吃。肚子真是饿呢!
于是,去衣橱,挑了件醒色的衬衫,下搭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外罩上一件深素色的短风衣,蹬上不太高的高跟鞋,薄施粉黛,抓起桌上的手提包便开门往外走。关上门,一转身,竟目睹门边楼道口处一地的烟灰和烟蒂。凭着写小说者的感性思维,她刹时间便想到有人曾在此蹲守过,且为时不短。在等人。可是会是谁?在等的又会是谁?她望了望,微微地蹙起了双眉,抬脚迈了过去。
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文澜的脑袋里还在浮现那一地的烟灰烟蒂。隐约而不敢笃定地,她想及一个人来。想及之时,心里还是不免一悸。
“如意馆”。
十分中式相当古雅的一个中餐餐馆。这是总编约订饭局的地方。
付了车钱,下了车,在进馆子之前,文澜先是好好地端望了一番那红墙碧瓦的古色门庭。相比西式文化,她还是比较衷爱东方的古典美。
走进去。里面,略有些茶馆的缩影。中国味更胜。并且,从服务生的着装到餐桌餐椅到堂内地装饰,一应东方味十足。生意是不错,却也不算得有多繁忙。远远地,便能瞧见某一片熟悉的“地中海”。不用说,一定就是了。就凭着这片“地中海”,想都不用多想,肯定就是先她而到的总编了。走过去,客套地打了个招呼,坐下来。
总编的脸上,今天很有种欣欣向荣之感。出人意表。春天回来了么?天使的光环罩落到他头顶上的那片“地中海”了么?怎么今天这般地和善起来?“吃点什么?自己点!”将点菜单推至文澜的手边。
文澜随便瞧了一眼,说:“就来碗牛肉面得了。”
牛肉面?!总编脸上的欣欣向荣之感似乎突遇一袭秋寒。不过,不碍事,马上便又立地回春了。“这怎么行呢?好不容易的有机会请你出来吃顿饭。怎么能光吃面呢?要不,我推荐几道这儿的招牌菜?”
“啊切!”猛地一声喷嚏。文澜抽出一张面巾纸来揉拭着鼻子。要推荐招牌菜?热情是相当到位的啊。可到底会是什么事呢?关于哪方面?于公?于私?经济上的?人情上的?还是?揉着鼻子,她婉然地摇头。“不需要太破费的。我喉咙不舒服,感冒,胃口也不太好,就一碗牛肉面行了。您不用跟我客气。真的。”
菜单在桌上忽左忽右地漂移了好几个轮回,最后,还是文澜拗不过总编的热情洋溢,把一碗牛肉面分切成了大小几道菜,外加一份心肺汤。其实平日里,文澜对这些内脏很是敏感的。不过,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既然有点儿咳嗽,就索性补补肺吧。
“再来两瓶啤酒!”
文澜惊诧地望着总编由后往前搭落于额间的几缕珍稀的头发,问:“要啤酒做什么?”
“喝啊!”
“我不会喝!”
总编一拍脑门子。“瞧我,忘了跟你说,今天这饭局还有一个人呢。稍后就到。啤酒啊,算我和他的,你不喝,咱不勉强!”
还有一个人?“谁呀?”
“说到他啊。美得你哦!我的文大小姐,你可要走运了!要火啦!”
第一道菜“雪花豆腐羹”上来了,端放于二人中间。稀里糊涂的文澜望着稠稠糊糊的豆腐羹,蹙起了眉头。总编今天着实的很不寻常。说起话来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听得人这心里头有如一团浆糊,不清不楚的。是个什么人啊?怎么就美得我了?还要走运?更胜者是最后一句,要火啦!火?火什么火?难不成是个劈柴烧炉的?生火来了?
所点之菜,已一一端上了桌,啤酒也都开了瓶盖。万事俱备,只欠来人了。可是,那人呢?那个生火的人呢?
“来来来,我们先吃。边吃边等啊!”总编倒真是不客气地自斟了酒还拿起了筷子,且招呼文澜动筷子动口。
“不是还有人吗?等等吧!”
“没事儿。他贵人事忙,应酬多。这会儿敢情在哪个桌上耗着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呢!他可说了,让咱们先吃着,说是别把咱的文大小姐给饿坏了。”
哟!这个会生火的家伙还有些人情味!
可结果,瓶空见底,菜光露碟,那个劈柴生火的也没出现。人没到,电话也没一个。反之,总编拨号过去也是无法接通。总编的眉宇间浮出了一个“川”字。好个“川”字!左右均衡,中间力凹,“行笔”之到位,真不愧是个混迹江湖多年颇有作为的总编啊!
文澜以欣赏的角度瞻仰了总编的那个“川”字,而后,向服务生招招手,示意要结账走人。还不走?还等什么呢?火,大概是被熄了吧。要不,来的路上遇上一场急雨给淹灭了?服务生捧着账单走了过来,文澜意欲掏钱,却意料之中地被总编拦截了去。“说了我请客的。怎么能让你来掏这个钱呢?这不是寒碜我吗?去,上外边等着。”见着总编抢付了钱,文澜拎起包,慢慢地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边,还未及伸手推门,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个冒失鬼猛地由外往内一推门,那门眼见着便实实在在地撞上了她的额头,也一并撞上了她的鼻子。当场,血流成河。
生平第一次,文澜怨自己的鼻子长得太挺太高了点儿。
急不迭地从吧台上抓了几张餐巾纸捂着鼻子,文澜眼冒金星地冲着那一脸尴尬之色的冒失鬼说:“吃个饭而已有必要这么风风火火的吗?这门又不是钢筋水泥做的,需要用这么大的力气来推吗?”
那冒失鬼连说了好几遍的对不起,一抬头,瞧见赶过来这边的总编,眼睛一亮。“哟,还在呢!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呢!刚才台里正好有事儿耽误了,对不住啊!让你们久等了。”那人又左右望了望,问:“就你一人?文小姐呢?”
文小姐?文澜耳朵一竖。这该不会是问的自己吧?她又抓了几张餐巾纸换去之前的已被血浸湿浸透的那一团,抬眼重新打量那个人。难不成眼前这个冒失鬼就是总编提到的那个生火的家伙?来了?不过,看着怎么有点儿眼熟呢?
还别说。真是。望着总编与他两厢热情地握手打招呼,感情还挺熟络的样子,不能不确定这就是总编所说的那人了。只在总编介绍自己给那人认识的时候,那人脸上的表情突地有一瞬很是复杂。文澜暗自在心里讪笑了一下。倒也难怪,如此戏剧性的“撞见”能不让人感叹万千么?而文澜自己也是相当的惊艳。为什么?原来,那人竟是电视台里的名嘴主持——祁亮。难怪会觉得眼熟!
人,是来了,可账,已经结了。而事情呢?却还没谈!于是,那张名嘴便带着他们转战咖啡厅。两杯咖啡,一份套餐,开始生火。哦,不,是话入正题。
咦?您还别说。经由这鼻血这么一流窜,之前一直闭塞着的鼻子倒还通气了!只是,通的多是血气!
第三章
睡了一下午的觉,晚上又陪着能生火的人喝了一杯又续杯的咖啡,夜近十一点了,文澜还是全无睡意。昨夜开了一个通宵的夜车完成了专栏的专稿,也总算将小说的情节收结到了尾端,不过,还差最后的结局。每一个故事,无论如何开始的,总归是得有个结局的。人生也是。哪个人生是有始无终的呢?本打算趁着身体不适偷个懒去睡个好觉,没想,却是失眠的。
得了吧,既失眠,便打开电脑,给小说画上一个句号吧!悲也好,喜也好,都是人生百味,都是美丽的。只重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