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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澜的脸在红过之后,又忽然变得一片茫然。
王子?公主?看来,祁亮的想象力比她还要更胜一筹。可是,他凭什么自住满满的这么说?就仅仅因为自己昨天晚上被浪漫的玫瑰和深情款款的话所感动,一时激情澎湃做出的所谓的“一夜情”这样的傻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一个随便的女人?或者是轻浮?或者是放纵?
可不管怎么样,他把她当什么?童话里的公主?文澜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恐怕只是一个反喻吧?只怕他的心里其实是认为她是一个貌似清高洁爱实则放浪不羁的一个容易上手的女人吧?
文澜越想,心里就越不是个滋味。她真是痛恨自己昨天晚上的一时冲动一时糊涂。不仅断送了自己在一个人心里的形象,更断了这一条腿。
也许,这就是惩罚?
祁亮发觉到她表情的不对劲,往回挪了挪,望着她闪烁着不定的多疑的眼神的眼睛,问:“你又在想些什么了?”
“没想什么。只是有些饿了。”文澜的语气也有些冷却下来。
祁亮的心里油升出一股迷惑。他觉得文澜这样的女人有点像天上的云,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是吗?那么你想吃些什么呢?我让人去买。”说着,又自作主张起来。“还是喝粥吧。吃得清淡一些对伤口癒合有好处。那你就坐这儿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叫人买。正好我也挺饿的。”
祁亮轻轻地带上门,走了。
文澜望着那扇被关上的门,从鼻子里缓缓地哼出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间变得这么敏感。只是想到昨晚的事,心里就不自觉的很别扭,很不是滋味。事后冷静下来想想,也许是自己太在乎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形象。一旦发生了某些事威胁到了自己的形象,自己就会自卫一般地不知不觉像是一个浑身是刺的刺猬。
文澜转过脸去,眺望着窗外的湛蓝的天空。看来,自己得多出去晒晒阳光才行。可千万不能让自己的心陷进阴天里。
她这儿对着窗外的蓝天出神,沙发那边,艾米却趴在沙发上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她。艾米望着文澜的那张脸上的表情,犹如是电影院里痴痴观看偶像的演出的头号粉丝。只是,眼神里有些猜想。
艾米还是在猜想文澜与祁亮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刚才,他们的对话她都收进了耳朵里。只是,并没有能够听得明白。不过,从他们二人的语气听来,两个人昨天晚上的那段时间里,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第四章
艾米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拍了文澜一肩。文澜自是吓得不轻。捂着胸口,剜了艾米一眼。“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都没个声音?我现在这颗心可是脆弱的很,经不起吓啊!”
艾米挑了挑眉。“哟。脆弱?怎么就脆弱啦?”
文澜不屑地一挥手,扬过脸去。“多说无益。说了也白说。”
“别啊!说了不白说,我听着呢。是不是有什么动听的故事啊?”
文澜依然眺望着窗外,摇着头。“能有什么故事?小说都结局了,就等着编辑校对后出版了。还能有什么故事?”
艾米蹙起了眉头。她有点儿不高兴于文澜最近忽然表现出来的警慎态度。哪怕是面对她这个铁杆姐妹,都不再那么掏心置腹了。艾米有点儿失落感。伸着懒腰,缓步走到窗前,故意挡着了文澜的视野,望着楼下散步的病人们,问:“你跟祁亮现在都伤成这样了,看来你们的节目得延期开播了啊。不过,倒也挺巧的,好像老天爷知道你要用手打字似的,特别恩惠只断了你的腿而没有伤着你的胳膊和手。看来,老天爷还是挺优待你的。”
“这也算优待?那我可受不起。这可是一条腿呢!”文澜瞅了一眼那条被裹着笨重的石膏的断腿,哼了一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连老天爷都奉承上了。我看哪,你比我更合适当主持人。”
艾米转过脸来,失笑地看了她一眼。“得了吧。你就少寒碜我了。人家祁亮可是粉黛三千全不顾偏偏只挑了你来做搭档的。就凭我这样的,他更看不在眼里了。”
文澜被艾米说的有些微微地一怔,然后捋回思绪。“什么粉黛三千啊?他也不过就是想靠我这文化气质来渲染一下他的所谓文化类节目。他那也是有目的的。”文澜双手撑着挪了挪。很吃力。于是,她向艾米求助。“哎,能不能帮个忙?”
“你想做什么?”
文澜指了指窗外的阳光,说:“我想出去走走。”
艾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你这样,怎么走?”
“那儿不是有轮椅吗?你就帮我坐轮椅上不就可以代步了吗?再说了,也就断的一条腿。我就是拄根拐杖也能走两步的啊。又没残废了,是不是?你看那外面的阳光,多好啊!不出去晒晒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多可惜呢!”
艾米一撅嘴,走过来,将轮椅拉了过来停在床边,帮着文澜慢慢地从床上挪下来坐到轮椅上。艾米擦了一头的汗,喘着气,说:“你得减减肥了。多重啊!我这力气能挪得动你还真是奇迹了。”
文澜笑着瞪了她一眼。“胡说。我有那么重吗?我这怎么着也算是标准身材呢!正好。不用增也不用减。不过,让你费了这么大劲,倒是得好好谢谢你啊。得,等我出院了,我请你吃大餐!”
艾米敏感地瞄了她一眼。“又是大餐?得了吧。我没那个指望。说不定到时候又把我落了单你自个儿和谁约了去了。”
文澜的脸上黯了一阵。不太明显,但还是被艾米收进眼里。文澜伸手转动车轮,要往病房外移动。艾米抢了两步上来,手握上后面的把手,帮她从后面推着。文澜淡淡地笑了起来,由着艾米推着她出了病房,进了电梯,直下到一楼,出了大楼的门,来到草坪上。艾米松开手,轮椅停在草坪上,艾米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文澜仰着头,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艾米则在一旁凝望着她。
阳光下,闭着眼睛,却能看到睫毛间隙落进眼里的星星般地亮光。那种光有一种魔力般地,就像是一个一个的精灵在自己的睫毛间跳着舞。那种舞,又似乎是对她灵魂的一种召唤。那种召唤,又似乎是时隔久远的时光后重新燃起的一种希望。
文澜的心里在不安地荡漾着。荡漾着,渐渐地开始起了波澜,更似乎要汹涌澎湃起来。
文澜猛地睁开眼睛。她适时的抑止了心里的波澜与不安。她不能让自己陷进平白无故地恐慌里。可是,由于睁眼过快,明晃晃的阳光灼得她的眼睛一阵刺痛。在眨了眨眼睛之后,她感觉到有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这令她的心里又是一阵不安。
“怎么了?”艾米从旁轻轻地问。
文澜摇着头,伸手抹去眼泪。“没什么。阳光太刺眼了。猛一睁开眼睛还真不适应。可能是平时对着电脑的时间太长了,眼睛有些职业病了吧。”
“哦。是嘛。那你以后可得注意保护眼睛了。眼睛可是心灵的窗户呢。”
阳光下,文澜眯着一双眼睛,望着艾米的脸。“你最近真的挺会说话呢!是不是受我影响真的也想当作家了所以恶补过文学了?最近听你说话真的很不一般呢!”
艾米听着她的话,笑了起来。“哪儿啊!我不早说过?近墨者黑嘛。你那儿整个一墨水坛子,我这儿不多少也得受点儿熏陶吗?这还要恶补什么呀!现成的教材呢!”
文澜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是笑着好啊。搭配着灿烂的阳光,绽开笑脸,这才是人世间最美的图画吧?
文澜心里终于明朗了起来。
远处,祁亮一手吊着一手拎着早餐,疾步奔这边过来了。走到文澜面前,说:“让我好找啊!不是让你在病房里好好休息着的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文澜有些尴尬地瞥了艾米一眼,说:“怎么说呢?我又不是孩子,听什么话啊。这外面这么好的阳光,我也就是想出来晒晒。也没做别的什么事啊。不就断了一条腿吗?也不能成天关禁闭似的待在病房里吧?总得出来走走晃晃,呼吸空气啊。”
祁亮没再说什么,只是在轮椅前坐了下来,席地坐在草坪上,打开袋子,端出粥来,递给文澜一碗,看了看艾米,又递了一碗给艾米,然后又从袋里拿了一个包子出来递给艾米。“一起吃吧!我特地着人买了很多呢。”
文澜望了望自己手里的光粥,问:“我怎么没有包子?”
祁亮自己也端着一碗光粥,说:“我不也是么?凑合着吃吧,包子油腻,不适合病号吃。喏,袋里还有咸蛋,要不要?”
文澜貌似失望地叹了口气。
第五章
啊,找到了。
她终于找到了。做为新手,找到目标还真是不容易。看来她是做不成福尔摩斯的。
骆红隐身上到人间来,在即定的范围内已寻找了许久,终于站在这医院的草坪上,左右环顾之下,寻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文澜身上。而她也同时注意到了文澜身边的那个远比电视机里要帅得多的祁亮。
由于芷玉受了阎帝的劝戒不敢轻易上来人间游荡,至少在刚受过训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敢的。而芷玉又对文澜担忧难放,于是她便主动请缨说要上来帮芷玉看看这个在人间尝着百般滋味的前任“孟婆”的现状。其实,她很乐得上来人间走走的。说实话,以她在生时的性格,若是真的长久地被闷在那样阴森无趣的阴司里,实在是让她受不了,然而她又不愿意再投生,她对生命的畏惧,说穿了,是她对世间的情感大痛大悲之后而绝望了。
所以,如果能时时地上来人间游走游走,便最好了。
更何况,芷玉所要关注的对象,恰是自己在生时的偶像。文澜,年轻的才女,笔下的语句,总能引起女人之间的共鸣。这是她曾经想要引以为榜样并去达成的目标。尽管,她并不是文学系的学生。而她也自知很难有那样的文才。
骆红走近了些,干脆席地而坐,坐在草地上。她看着文澜那只裹着石膏的腿,不自觉地伸手去抚mo。她不知道文澜何以会摔断了腿。而更令她纳闷的是,一旁的祁亮也无巧不巧地吊起了一只胳膊。一左一右。一臂一腿。这样的搭配方式,很耐人寻味啊!
骆红轻蹙着眉撅了撅嘴。她在想像文澜与祁亮是如何地伤成了这样。而她也在好奇,旁边的那个女人为何一双眼睛跟盯贼似的盯着他们俩。
祁亮的一只手显然无法如愿地将早餐送进自己的胃。手上的一碗粥,硬是被笨拙的给打翻了,糊了一片草地。祁亮嘟哝着,往旁边挪了挪,望着已然空空的一次性粥碗,有些闷闷不乐的发呆。坐在轮椅上的文澜看了看他的表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粥递到他面前。祁亮诧异地抬头望着文澜看不出表情的脸,摇头将粥推回到文澜面前。“没关系。你吃吧。我一会儿还可以出去再买点别的东西垫垫肚子。”
文澜将信将疑地瞅了他一眼。“就分着吃点儿吧。反正我这嘴里淡得很,吃什么也没味儿。一会儿你要是出去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再分点给我就行了。”说着话,看了一眼祁亮吊着的那只胳膊,拿勺挖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对着艾米和祁亮双双惊呆了似的表情,文澜反倒是很平静很无所谓地说,“不要大惊小怪的。再怎么说,我这两只手还是灵活可靠的,不像你。我不过是尽同事的本份照顾你罢了。”
祁亮暗自欣喜,随即张开了嘴,将勺里的粥一口吞下去。心里真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