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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文澜的睡袍,艾米打着哈欠走出文澜的卧室,四处张望了望,往书房走去。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即开。靠窗的电脑桌上,文澜正趴在电脑面前,似乎是刚刚打着嗑睡的样子。电脑灯依旧亮着。艾米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关掉灯。却见电脑也仍是开着的,屏幕上,码着的好多文字,看起来,像是刚刚完成的小说的结局。艾米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看了。看后,啧啧嘴。结局还算不错。虽然不是那种大团圆结局,却也不是什么悲凄凄的下场。
帮文澜存了档,关了机。返回卧室里去拿了一条毯子来,帮文澜披裹上。艾米这时蹲下身来,拿手拨开文澜搭落在眉眼之间的一缕刘海,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她的脸,然后对着她的鼻子轻轻地刮了一下。
窃笑。
退出书房,并带上书房的门,艾米从茶几上拿起文澜的钥匙出门了。她是趁着文澜没醒的空,正好出去买点适口的早餐回来。
文澜住的这一带,艾米早是相当熟悉的了。她知道,就这小区里,仅隔两幢楼,便有一家连家店是专供早点的,并且味道不错。这小区里里外外很多住家都会在那儿买早点。生意很好。所以,艾米径直便寻了过去,买了粥和油条回来。返回到文澜的这幢楼,艾米突然心血来潮地弃电梯不顾,改由徒步爬上了楼梯。
是该锻炼锻炼了。现在的都市里,汽车,电梯,网络,哪一样不是在养人的惰性?于是也就难怪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懒,越来越没有行动力,越来越依赖所谓的高科技了。有时候,还真让人惘然。科技的发展,到底是人类的进步呢,还是人类的退化?而生命,到底是在于运动,还是在于静养?
这个问题上,艾米还是支持运动说的。所以,她已决定入会到吴影常去的那家健身会所。她决定要跟着吴影一起去锻炼身体,改造自己。谁不想更健康呢?谁不想多活个几年呢?生命诚可贵啊!
可是,眼下,艾米却是气喘吁吁地停歇在了四楼。额头上,沁出了明显的汗珠。她从牛仔裤的兜里掏出纸巾包抽出一张面巾纸,擦着汗,仰头望着上面的楼道。真是望而生畏啊!没想到出校门才几年的光景,身体就低能到了这种程度。想当年,在校的时候,她可算是个运动型女生呢。哪一场校赛她没参加过?
唉~~
不过,想也无益。艾米狠狠地咽了口气,一身倔强劲地继续往六楼挺进。
终于,她站在了文澜家的门口,叉着腰大肆喘了半天气,待恢复了平稳的呼吸之后,拿出钥匙来,投入匙孔。进了屋后,关上门,返身正要往里走,却一眼撞见客厅里僵持着的两个人。背对门也背对自己的,是那个韩应仁。面对门也面对自己的,是文澜。艾米见此僵局,也一并摒住了呼吸。
文澜的目光擦过韩应仁的耳朵,落到艾米的身上。“回来啦?干什么去的?”
艾米机械地高举起手中的袋子,说:“去买了早餐。”
“哦。我还真是有点饿了。”说着,便往厨房里走。文澜的态度,是根本无视于韩应仁的存在。坐在餐桌前,向艾米招招手,“过来啊?发什么楞?早餐不是买给我吃的吗?”
艾米略显尴尬地瞥了一眼韩应仁僵硬的颈椎与后背,轻轻地喏了一声,跟进厨房。将买来的粥从食盒里转盛出来,盛进两个碗里,并拿了碟子来搁下了油条。拿来筷子,坐下来之前,她还不忘客套地问韩应仁:“你吃过早餐没有?要不要一起?”刚问出口,便撞见文澜勒止的眼神。艾米一耸肩,收了话,捏起一根油条便塞了自己的嘴。
文澜真的仿若这屋子里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似的。
喝了口粥,啧啧有声地说:“嗯,看来还是做姐妹的贴心。这一碗粥,便足见体贴与温馨了。这粥熬的不错。喝着,喉咙里头就舒服多了。”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油条往粥里半濯半泡地浸了浸,再送进嘴里。脆感犹在,又添了粥香。看起来,文澜似乎吃得很惬意。
“文澜!”
文澜的手些微地一颤。稍后,她继续旁若无人的喝粥。
艾米将她的微小的颤动收入眼底。
韩应仁实在是受不了文澜这样的淡漠。他闯进厨房里来,夺过她正要继续往嘴边送的油条扔在一边。“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是一个人!我不是看不见摸不到的空气!”
艾米剜了一眼被扔在一边的沾有粥粒的油条,又看了一眼文澜。她选择不吭声。这种场合,她还真的不适合插话。有些事,是只需要两个人去解决的。有些问题,也是必须两个人去面对的。而现在,她只想把自己空气化。她可不想在这样的场合里充当一个“小三”的角色。尽管平日里自己这张嘴还挺快的。
本来很是淡漠的文澜,经此一举,脸上显出一些微怒,却并未发作,仍是捺着情绪,有条不紊地重新夹起一根油条,浸在粥里,头也不抬地说:“快吃啊,别楞着,粥都快凉了。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我也正好顺路去办点事。”
话,是对艾米说的。文澜依然无视于韩应仁的存在。从他进门的一刻起,直到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只权当是耳边风,无论他做什么,她只权当没看见。韩应仁被她这般逼得有种想疯又疯不了的抓狂之意。“文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明知道你这样比打我骂我更让我难受!”韩应仁伸手去想要抓住文澜的手,却被文澜抽开了。他戚戚地点点头。“是。是我不好!是我当年利欲薰心,财迷心窍,活该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这两年生活的一点都不幸福!我一直活在对你的想念和自责之中。你知道吗?后来的我终于明白,即便是我拥有了全世界,只要身边没有你,、一切都是枉然,一切都是空然。没有你,我就没有幸福,我就没有快乐!真的!你要相信我。文澜,我是真的很诚心的回来向你忏悔,想要企求你的原谅。我真的希望我们还能够重新来过。我真的很怀念以前我们在一起时候的那些美丽的时光!文澜,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听着韩应仁似乎真的在挖心掏肺的动情演说,艾米的眉头微蹙起来。很动人的感情流露,很动人的忏悔。可是,搁在文澜的耳朵里,不知会是怎样的反响。
反响,令艾米吃惊却又似乎并未出奇。“对不起。我以前的确认识一个叫韩应仁的家伙,不过,两年前,他就已经死了。你是谁?你凭什么冒着他的名在我的家里大肆演说还这么歇斯底里?”
韩应仁的表情僵怔。他料得文澜会恨自己,却没料到文澜会这样的狠,这样的绝。
文澜还是淡漠着一张脸,继续说:“看你一副可怜相,我可以不告你骚扰民居,不过,请你立即从我眼前消失。我这儿,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我更不是上帝。你所企求的那些东西,我这儿一概没有。我看你还是回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文澜!”韩应仁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不认为文澜会是这样一个刻薄尖锐的女人。在他的记忆里,她是温吞如水的,毫无杀伤力可言。可是今天,两年后的今天,文澜的态度与言语却令他心寒。
“怎么,还赖着不走?”文澜绝决的语气已经是在下最后的逐客令。
韩应仁苦笑着望了她一眼,缓慢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见他终于怏怏而失落地走了,厨房里,文澜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艾米搁下筷子,这才吱声。“你这又是何必呢?有什么说明了说开了不就好了?何必非得逼着自己这么狠这么绝呢?你自己不也难受?”
“做人要懂得当机立断。我记得,两年前,你就跟我说过这话的。怎么现在你想翻供?”文澜双手撑着桌子吃力地站起来。奇怪,怎么这才坐了一会儿的功夫,两条腿便软绵无力了?使不上劲儿。连带着全身都酸疼着。头也是,沉了,重了,还昏昏的。
艾米见她的样子有些不妥,摇摇欲坠似的,赶紧的过来搀扶着她。“怎么了?”瞧了瞧她的脸,有层淡淡的红晕。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烫手。“哟,你发烧了!”
“发烧?不会吧?”文澜惨淡地笑了一声。
“亏你还笑得出来!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注意,光学会伶牙俐齿了。走,我送你去医院!“说着,不由文澜反驳便扶着她出了门打了的往医院赶去。
第五章
刚服下了退烧药,文澜又由着护士小姐在自己的手背上戳上了针,吊上了点滴。低垂着沉重的眼帘,文澜这会儿有如“老僧”入定一般。不过,眼下正是流感大肆暴发的时节,医院里像她这样的“老僧”可是多了去了。
艾米离开了一会儿,似是去打了电话跟吴影请假什么的,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矿泉水。走到文澜旁边坐下,打开了盖,喂文澜喝了一口。“别怪我这张乌鸦嘴啊。你也真是,昨天就让你来医院看看了,非但不听,还继续熬夜。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怜惜啊你!”
文澜有气无力地微抬了抬眼皮子,惨淡地笑着说:“还别说,你还真是张乌鸦嘴。昨天晚上就是你说我发烧来着。所以啊,今天我真的发烧了你是得负全责的!”
“病成这样儿了,还知道跟我玩幽默。真有你的!”
文澜无力地摇摇头。“这不是无聊嘛!”
艾米凝视着文澜的脸。尤其是那双似合犹睁只是半眯着的眼睛。艾米很想透过那双眼睛清澈地看到文澜的内心。没错。文澜是想当机立断。不管心里是不是还有着挣扎,这是不争的事实。文澜在努力。她在努力地为现阶段的生活状态找一个赖得住的支撑点。她在努力地要将以往的种种从现在的生活中抹干净。就算抹不干净,至少也要“井水不犯河水”。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是不想乱了自己正在经营的稳定的安定的阵脚。
“看着我发什么楞呢?想你的那个影子了吧?”
“哪儿啊!”艾米的脸上破出一丝喜庆劲来。“别把我说的跟个少女怀春似的。有什么好想的啊?昨天都见一天了。”
文澜受她的喜庆劲感染,笑容也开了一些。“瞧你现在这样儿。跟那怀春的少女没什么区别。”
“我就纳闷了,你这都烧出三十九度来了,怎么还有精气神说话呢?”
“我是没精气神啊,不过闭着眼睛说话倒还是可以的。”文澜笑着闭了闭眼睛,说,“得了,吊完点滴我会自己打车回去的。你还是去见影子吧。没几天就结婚了,好多事得做呢。别总让人家忙着担待着啊。你也得出出力尽尽心不是?”
“嘿,让他忙点儿担待点儿怎么了?谁让他是男同胞呢?他以为上帝造物纯粹只是凭着性子造着玩的?没有倾向性没有目的性啊?身为一个男的,理所当然得主事啊!所以,让他忙,让他担待,那不光是他的责任和义务,更是我瞧得起他呢!这就当是我给你提前上了一课啊!说不定啊,这次袁斌回来会跟你求婚哦!”话刚脱口而出,艾米立马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原则性的错误。她顿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眼刷刷地投向文澜的脸。
因为发烧的关系,文澜的脸色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那双眼睛,也是仍然半眯半垂着没有动静。
艾米清了清嗓子。一横心,干脆明了说:“其实,说实话,袁斌还是不错的,至少他对你很真诚,很体贴。即便是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也能够让人感觉暖暖的。不像那个韩应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