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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
“你住的这层的甲板。”
隔了一刻钟,喻白才缓缓走来,天已微微泛白,等待日出的人渐渐聚集到甲板,睡眼惺忪的孩子骑在父亲的肩上奶声奶气地问太阳公公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引得周围笑声一片。这些喧嚣吵闹唐睿泽却一概没听见,只感觉得到心脏在一下下地撞击着胸膛。
“谢谢你。”
“举手之劳。他不过是一时昏了头,就算我不劝,要不了多久也会明白过来。”
“不是因为这个,如果不是遇见你,只要雍佐回头,我百分之一百会跟他走。”
明明那种叫作惊喜的情绪再次掠过他的心头,唐睿泽却仍然竭力维持表面的淡定:“哦?真荣幸。”
只可惜喻白的下一句又让他的情绪跌入谷底:“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不肯再理会雍佐与是否还喜欢着他完全无关,只是不愿意再去过见不得光的生活。唐睿泽,谢谢你给我光明正大,让我明白隐在暗处的可悲和可怕。”
他脸上的笑意全然消失:“不客气。”
“如果唐先生没后悔,婚礼还是照常举行吧。”喻白嫣然一笑,绯红的霞光映到她纯净洁白的脸上,惹得终于等到想要的答案的他久未回神。
她以为陷入沉默的唐睿泽尚在犹豫,便耐心劝导:“如果现在才说不结婚,除了你们唐家丢脸,带来的后果我也承担不起。幸而前一段太忙,结婚证还没有去领,即便举行过典礼,在法律上我们仍是单身男女,彼此还有选择的余地。”
“什么叫选择的余地?”
“比如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考虑要不要和心爱的林小姐重新开始。”喻白压抑住微酸的情绪,边暗笑自己的无聊小气边浅笑着继续,“只举行婚礼不领结婚证,既能让我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又不算不负责任。”
片刻间的忽喜忽悲让唐睿泽感到无力,他再也折腾不起,唯有点头同意:“没问题,你高兴,我随意。”
20
婚礼浪漫而喧闹。
因为不是从家里出嫁;与两位闺蜜同住的这个套间便做了新娘房。
十点刚过;唐睿泽就在伴郎与迎嫁伴娘的陪同下敲响了新娘房的门。唐家安排的几位送嫁伴娘自然没有为难的意思,活泼爱闹的暮晨和陆一鹿却不依不饶。
红包塞了无数个;喻白接连说了三次“放他进来吧”,暮晨仍旧意犹未尽;与陆一鹿商量过之后;她笑着冲门外喊:“既然新娘都发话了,就只再问你两个问题,答得好立刻开门。”
“第一个;除了我们喻白,你还有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唐睿泽答得极快:“没有。”
“第二个;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们喻白动心的?”
隔了数秒;唐睿泽才郑重地说:“发觉自己不忍心欺瞒她,并为曾有过的自私念头怀有愧疚的时候。”
这样的回答让本以为他会信口胡诌一句的喻白倍感意外,只是不等她再多想一秒,新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看着唐睿泽单膝跪地,微笑着再次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喻白忽而记起,在唐丰大厦顶层的那晚,诱使她点头同意的并非是万丈高空之下的华美夜色,而是他眼中的诚挚与期许。
喻白想,这样容易被假象迷惑,她可真傻。
典礼在游轮第九层的教堂举行,喻白的父亲没有同来,她本应独自进场,唐父却说一个人走不够庄重,执意要陪同。
见到一贯溺爱儿子的唐锋用少有的严肃表情叮嘱唐睿泽绝不能怠慢自己,喻白虽然难免感到错乱,在唐锋将她的右手放到唐睿泽左手中的那个瞬间,却莫名地有想流泪的冲动。
点过烛台,他们一同跟随证婚人念誓词,念完那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入戏已深的喻白终于想起这不过是个做给旁人看的仪式,趁着唐父致辞的空档,她浅笑着对站在右侧的唐睿泽耳语:“幸好我信佛不信耶稣,不然在教堂里当着这么多人撒这种谎一定会遭报应。”
“我过去不信,现在信了。”
“嗯?”
唐睿泽面无表情地解释:“不是信耶稣,而是信撒谎会遭报应。”
******
送走最后一个宾客,与唐睿泽一同回到公寓时,喻白累到连衣服也懒得换。她将高跟扔到一边,望了眼玄关处的镜子,揉着早已麻木的双脚向唐睿泽抱怨:“日后真的结婚,就算送我一整箱钻石,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再举行什么婚礼,这才几天?我足足廋了一整圈。”
“在你二婚之前,恐怕还得再应付一场婚宴。”
“啊?”
“这个周六,你父母那边。”
“天呢,我竟然都给忘了!难不成又要穿着拖地长裙和高跟鞋走来走去欣赏别人大吃大喝?看他们吃时我特别饿,只好幻想结束后要上一大碗榨菜肉丝面一口气吃光,谁知道等真的回到房间,别说吃面了,简直连卸妆的力气也没有。好在我父母那边只有中午一场,要也连着三场,我非得进医院不可!”
唐睿泽的表情依旧冷淡,完全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的喻白唯有赔着笑问:“你饿不饿,我休息一会儿煮两碗面一起吃?”
“没胃口。你现在不洗澡的话,那么我就先洗了。”唐睿泽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径直上了楼。
“喂!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这两天,除了在人前时刻保持微笑,独处的时候唐睿泽总是摆出这么一副被她亏欠的表情,喻白实在想不通,他的坏情绪来自何处。
“没有。”
“……”
既然讨好无用,喻白干脆不再管他。洗过澡,她用冰箱里所剩不多的食材煮了碗素面,匆匆吃完后便也上了楼。
与“洞房花烛夜”时非要试图分掉半张床不同,这一次唐睿泽十分自觉地抱着被子和枕头睡到了书房。
唐睿泽一定要往床上赖的时候喻白曾颇为不满地指责他还比不上自己十五岁的表侄子有风度,可见到他再次睡在沙发上,她又于心不忍。
“昨天是你睡的沙发,今天我来睡好了,你去卧室吧,以后我们轮流换着睡,不然腰会痛。”
唐睿泽头也不回地只拿后背对着她:“不用,我已经另外定了张床,明天就会送过来。”
“哦,这样最好。”
……
这个季节多雨,白天晴空万里,夜里却骤然下起了暴雨,喻白本就困倦,听着窗外的雷声雨声,更觉得这张宽大柔软的床舒适无比。
几乎就要坠入梦境的时候,她忽然感到床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难免惊得叫出声来。
“吵死了!”唐睿泽抬手拧开壁灯。
“这么晚了你干吗到我的房间里来?”看清眼前的人,惊魂未定的喻白蹙着眉抱怨。
“外面又是闪电又是打雷,担心你害怕特地过来陪着。”唐睿泽满脸坦然地将怀中的枕头摆到床上,侧身躺了下来。
“打雷有什么好怕,我又不是小孩子,谢谢你的好心,快回书房去吧。”
“我累了,不想来回折腾,这张床那么大,你只占一小块,剩下的地方分给我又能怎么样。”
喻白虽然同样不愿意起身换地方,却因生性保守,实在接受不了和个没有关系的男人睡在一处,只得硬着头皮坐了起来。
“你去哪里?”唐睿泽一把拉住正要下床穿鞋的她。
困到头痛的喻白咬牙切齿地答:“书房呀!”
“老实在这儿呆着,不准去。”他翻了个身将她压回床上。
喻白被唐睿泽的胳膊勒到踹不过气,一边挣扎一边冲他喊:“你想做什么?”
唐睿泽换了个姿势,轻轻松松地将她压制得动弹不得:“我对你又没兴趣,什么也不想做,赶紧睡吧,看到窗外没,又划过了几道闪电。”
“……我说了我不害怕!”
“那我害怕总行了吧?”
“哪有男人这么胆小的,你不是一直一个人住,以前下雨时怎么睡的?”
他却再不理她,只过了不到半分钟,喻白就听到了身侧传来的熟睡时才会发出的均匀呼吸声,她恨到不行,却无计可施,在黑暗中怒视了睡得正香的唐睿泽良久,终于还是倚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21
第二天醒来;喻白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酸痛。转头看到近在眼前的唐睿泽;她脸上不由地一红。
“你快点醒醒!”喻白用力推了推他。
唐睿泽睁开惺忪的睡眼;空出一只圈着她的手去摸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他将手机扔到一边;重新抱住她:“吵什么!才六点;我八点半要回去开会,再睡一个小时;带你去楼下的餐厅吃早餐。”
“你睡你的;先放开我好不好?太阳都出来了;不会再有闪电了!我被你抓得全身都疼;骨头也要散了。”
唐睿泽闻言松开了手:“谁让你那么不老实。瘦得只剩下骨头;我还没嫌你硌手呢。”
喻白本想到浴室洗漱,谁知刚一起身就觉得晕眩头痛;她只当是昨夜被唐睿泽闹腾得没睡好,抓起枕头又去了书房补觉。
越是困倦不适就越难以入睡,喻白蜷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个钟头,却怎么也找不到稍稍舒适的姿势,好不容易渐渐失去了意识,竟有一只手伸过来捏她的脸。
再次被吵醒的喻白睁开眼愤怒地瞪了过去,唐睿泽却只当作没看见,一手系领带一手强行拉她起来。
“楼下的馄饨很不错,我开会要迟到了,赶紧刷牙洗脸跟我下去。”
“我又困又累,只想睡觉,完全没胃口。”
“你之所以看起来这么孱弱,就是因为生活习惯太不健康,从今天起,我会慢慢纠正你。”
由不得喻白反对,唐睿泽直接将她拖了下去。
扫了眼菜谱上精致的图片,喻白却感到一阵恶心反胃。
“我什么都不想吃。”
“真多事。”唐睿泽不满地哼了一声,招来服务生替她点了份香菇冬笋芋头皮馄饨,又给自己要了碗干贝鲜肉的。
喝了口桌上的柠檬水,她又说:“咽东西时嗓子很痛,我好像感冒了。”
见喻白一脸无精打采,唐睿泽伸出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不发烧,等下我先送你上去再回公司。”
“可我现在就想回去睡觉。”
“绝对不行,早饭一定要吃。”
她全身酸软,实在没有力气与他争辩,直接伏在了桌子上。
被坚持说吃了饭病才能好得快的唐睿泽逼着吞下半碗馄饨后,还没走回家,喻白就全数吐了出来。
唐睿泽见状立即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喻白躺回床上,不适的感觉却越来越重。好在不过一刻钟,家庭医生就赶到了,稍稍帮她检查后便说是普通的热伤风,并不严重,只需卧床静养。
“这里很痛。”喻白指了指后背。
替她量过体温,医生声音温和地说:“37。3c,酸痛是低烧造成的。”
确认过喻白并无大碍后,唐睿泽俯□对她说:“你好好在这里躺着哪儿也别去,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我出门了。”
虽然喻白从不属于娇气任性的那一类,可病弱的时候却难免希望有熟悉的人陪在身边。只是她与唐睿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