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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彪没有吭声,他收起吃过的碗筷,扔进垃圾筒里,转身对阿强说:“我现在就去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弄到。对了,你打听到杏儿的消息了吗?”阿彪说。
阿强摇摇头,把腿伸到桌子上,仰躺在椅子上,象是在认真的想着什么。
阿彪带门出去,临走时说:“强哥小心点。”
阿强微闭着眼睛,他的思绪又回到与杏儿相识的日子。他们曾经那么实实在在的生活过,幸福过。他曾感觉到杏儿对他动了真情,因为杏儿说:“强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却真的很想家,如果你能让我回去看一眼我妈妈,我一定会立即回来陪你。”那一刻,阿强差点动心,他以为杏儿说的都是真的,他以为她真的舍不得离开他。可是她却逃走了,她居然逃走了。阿强生气的握紧拳头,杏儿啊杏儿,想我阿强对你不薄呀。难道自由真的那么重要吗?是的,自由真的很重要。阿强不禁又想到自己,此刻他多么想象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花天酒地,可是如今他虽不在牢中,却比被困囚笼还要难受。都是杏儿,都是杏儿惹的祸,他不禁恨恨地念道。
窗外,虽然不是很繁华,却也人来人往,阿强看了看窗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热,渐渐打起鼾来。
过了近两三个小时,阿彪才回来,他匆匆忙忙地开门进屋,叫醒阿强说:“强哥,不好了。”
“怎么了?”阿强一个机灵坐起来。
“阿珠被抓了。”
“阿珠?她不是回老家了吗?”
“是的,在老家被抓的,听说由于当年是她坐台,外面的邻居都认识她,因而她被列入与你同等的罪名,也很快就被抓了。强哥,这里已经不是你久留之地了,你要赶快走,阿珠说不定很快会供出你来。”'网罗电子书:。WRbook。'
“枪搞到手了吗?”
“有,两把。”阿彪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两把手枪。
阿强质疑地看着阿彪,阿彪说:“我也备了一把,以防万一。”
“不,阿彪,你不能有枪,现在除了阿珠和我,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你若有了枪,哪天难免犯事。”
“不,我留一把防身,再说这玩意不大,好藏。你走了,我换一个地方,做我的正经生意,没人会怀疑的。”
“说了你不信,你不能有枪,你知道贩卖枪支,私藏枪支的罪名吗?那不是玩的,给我,毁了它。”
“强哥。”
“给我。”
阿彪一向很听阿强的指派,但此次他恳求阿强道:“强哥,这次你就听我一次吧,让我带上它,我才觉得踏实,反正清不清白,我自己心知。其实说实话,对于亚梅的死,我很愧疚,我们虽然不是做光明磊落的事情的人,但也从来没有伤过人的性命,而亚梅却是被我们活埋的。说实话,这么多天来,我经常做恶梦,梦到亚梅最后说的话,做厉鬼也不会放过我们。”阿彪看看手中的枪说:“现在有了它,我可以为自己壮壮胆,就是死了也不会怕亚梅。”
阿强惊愕地张大嘴巴,他说:“那我们快些散了吧,看来这是天注定的。”
阿彪装好枪,帮阿强找来一个背包,装进一些干粮和饮品。阿强说:“我什么都不要,你不用为我忙,只是你这个单肩包我很喜欢,就给我了吧。”
阿彪笑着说:“强哥自己看着办吧,你喜欢的就拿去,我也不会再留什么东西。”
阿强点点头,走进洗水间,刮好胡子,并整理了一下头发。自从出事后,他就改头换面,以防被人认出。
他把枪装进那个小单肩包里,背起来象个斯文的知识分子。
“保重!”阿强握着阿彪的手说。
“小心点!”阿彪抱了一下阿强,这种离别有些悲壮,还有些惨然。
天色已暗,阿强正好趁此天色逃走,他准备去东莞,因为那里工厂林立,外来工特别多,但是当他经过小佳的住处时,又想起了杏儿,他想何不留下小佳的电话,如果有杏儿的消息,她一定会告诉他的。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向小佳的住处走去。却刚好小佳准备去酒店,迎面闯上。
小佳大吃一惊,她说:“强哥!”
阿强把她拉到一边,却并不告诉她他要去哪里,而是说:“我等你很久了,怕你在睡觉,没敢打扰。”
小佳心想阿强哪会有这种体贴的心,但她确实睡了一下午,因而她笑着说:“强哥还真为小佳作想啊。”
“这下你知道强哥对你好了吧。”
“嗯,知道了,你有事吗?”小佳问。
“我想要你的手机号码,如果有杏儿的消息,我想让你告诉我。”阿强说。
“我没找到手机卡,可能被人捡走了。”小佳撒谎道,她可不想阿强有她的电话,那样她的日子可更惨了,可她又怕阿强会现在就看她的手机,于是她说:“我刚才用公用电话打表姐的电话,她说杏儿去了A市。具体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正合我意。”阿强笑着说,“不过,还是告诉我你的号码吧,我保证没别的事绝不骚扰你。”
小佳还是站着不动,她真的怕了他了。
“我只想知道杏儿的行踪,她既然与你表姐关系好,一定会告诉她的,你就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最后,小佳还是答应了阿强。
阿强拿到号码得意地说:“好了,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去吧,开心点啊,别忘了你强哥。”
小佳陪笑着点点头,走了,走几步还回头望望,她真怕阿强还会耍什么花招,但是当她再次回头时,却看不见阿强的人影。她心想,真是个人精,象鬼魅一样。
丢下阿强去A市不说,且说阿彪,最近两天总觉得恍恍惚惚,象是要出大事了,所以他才想着回老家。能看一眼老母亲,也算是母亲养他这么大尽的一点孝心了。但是如果他不帮阿强弄这枪支还好,正是这枪支惹得祸,而他却混然不知。
当阿强走后,阿彪也立即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去。但是此时天已暗黑,他怕夜间更会引人注意,还不如白天人多方便些。于是又住了一夜,也没退房,就径自走了。他的老家在四川,离广东有那么远的路程,若坐火车,他怕万一有点什么事,不好办,还是坐汽车好点,怕要三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家。可是那也没办法,他此时打定了回家的决心。
为了方便,他也没敢带太多的东西,于是便学着阿强,又去买了一个公文包。但阿彪比阿强看上去要野蛮的多,背上个公文包,反而让人觉得别扭,不过他自己倒浑然不觉。做好一切准备后,他就去总站买好车票,再看时间,还早,于是找了个地方,吃点饭,歇息了一下,倒也无事。阿彪渐渐放松了警惕,他还随处小逛了一下,才按时上车。
此时已到十一月的天,有些微凉,而回家的人一年到头都有那么多,阿彪上车一看,几乎满座,他特意挑了一个靠后窗边的位置坐。
不多一会儿,车子就发动了,阿彪看看窗外,心里有几分放松,也有些喜悦,象是马上就要到家了一样,可是离到家的时间还有几十个小时呢。阿彪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腰部,硬硬的,他有些紧张,不过因为他特意挑选一个靠里的位置,因而别人碰不到他的家伙。他放心的叉开腿,装着悠闲的样子闭着眼睛。
车子晃晃悠悠的,快要将阿彪晃睡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说:“有警察查车。”
他一惊立即坐正,从窗口向外望,看到真的上来了两个警察。阿彪紧张地看着他们,只见他们专挑男士,检查身份证。
“只是检查身份证而已。”阿彪想,他又没有案底,查身份证他也不怕,于是从包里掏出身份证,等待查验。
很快,警察已查到他的面前,阿彪看了一眼那位年长点的警官,感觉到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象是能洞悉一切。阿彪递上身份证的手,也因此而微微发抖。他不敢正视那目光,但依然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默念着:放松放松。
终于,他的身份证又回到他的手上,他长长的嘘了口气。也许是听到了他那一声轻呼,那位年长的警官忽然回过头来对阿彪说:“你跟我们走一趟。”
阿彪一愣,他说:“我?”
“对,就是你。”警官说。
阿彪缓缓站起身来,刚好枪口触到他的腿,硬硬的,让他一下子僵住了。他抬头看那年长的警官,只见他一直盯着他。他忽然一把抓住身边一个女子,并掏出枪指着女子的头说:“下车,你们都给我下车。”
全车的人一下子愣住了,两位警官也一下子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他会有枪。年长的警官,表情一下子柔和下来,他说:“别冲动。”然后对车上的人挥动着胳膊,他说:“都下车,都下车。”并让年轻的那位警官也下了车。
阿彪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年长的警官,他生怕他会耍什么花招,或是忽然掏出枪来。
老警官用平和的声音说:“我和你谈谈好吧?你也知道你是逃不了的,还不如听听我讲的道理,如果你觉得中听就按我说的做,如果不中听你再做决定吧。反正结果都是迟早会有的。”
阿彪冷笑着说:“你要谈的话我都知道,不就是自首吧,或者是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然后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将我一枪毙命。”
警官叹息着说:“不,我不希望你死,你这是回老家吧?”
阿彪说:“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回老家,就说明老家还有你牵挂的人,可是如果今天你毙命在此,你将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阿彪一听说家里的人就想起老母亲,这次看来真的是见不到她了,阿彪昂起头说:“反正都是一死,见还不如不见。”
“你说错了,为什么非要死呢?如果你不懂法,但你至少知道这句话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就知道你讲的是老一套,那句话三岁小孩都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如果报着反正都是死的态度,还不如试一试,说不定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再说,哪怕真的是死刑,也不是立即就执行,总还有个判决的过程,这期间,我们可以视特殊情况,让你与你的家人相见。当然我这说的都是最坏的打算,我相信你是罪不致死的。”
此时,窗外警笛震耳,阿彪看了一眼窗外,只见警灯闪烁,武警已奉命排好数组,黑森森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阿彪眨了一下眼睛,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啦。如果他一开枪,外面的子弹会立即射进来,但是如果一直这样僵持,对他明显是不利的。
他指指窗外对警官说:“你让他们走开,不然我就打死她。”
老警官朝外挥挥手,扒在窗口喊:“你们走开,我和他先谈谈。”
然后警官又说:“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们两个都死了,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可是我们中有一个死了,你就立即没了。我与你有一个交换条件,你看我也这一大把年纪了,再说拿我做了几十年的交警的人格来向你担保,如果以后你服刑了,我帮你照顾你的家人,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直到你出狱的那一天。”
“如果我死了呢?”
“如果你死了,我照顾他们一辈子。”
阿彪质疑地问:“真的?”
“真的,你要相信我。”老警官依然平和地说。
阿彪想了想,说:“我答应你。”
老警官伸出手,柔和地说:“把枪给我。”
阿彪犹豫了一下,把枪慢慢递给警官,并松开女人质,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老警官掏出手拷,轻轻地把阿彪的双手拷上,并无不惋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