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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的是你,与我何干?”北承枫侧头淡笑,下巴高抬,狭长的凤眼微眯,满脸都是兴味。
“。。。。。。”早知他不会搭理,南宫琉璃也不在意,不过是想逗逗这人罢了,她不想看到他面上冰冷的忧伤。
昨晚上前皇后在冷宫自缢,而今天宫中就丝竹声声,大摆宫宴,庆贺太子和齐王的婚礼。
母亲正在冷宫长眠,连遗体都还没有装殓,现在却要装模作样地在这里庆祝新婚,他该难受的不是吗?
南宫琉璃暗暗摇头,她可以体会到北承枫的哀伤,但体会不到他带着浓重的哀伤还要保持这样冰冷平静的面容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心境。
是什么样的意志力在支持着他,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他还能面无表情地给杀母的仇人唤作母后。
对了,她怎么忘了,先前亭中做丞相的舅舅说什么了?
北承枫之所以装病,是因为皇后派人下药,是慢性的毒药,想要将他置于死地,好给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清除通向皇位的绊脚石。
北承枫将计就计,假装生病卧床不起,一面暗中调查府中的奸细。
这样就可以解说的通,为什么她第一次去王府时前院一个下人也没有,想来,内院中的人才是北承枫真正信任的人吧,那些个下人丫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从他们利落的身手,眼神的光芒中就可以看出来。
原来,一直以来的疑惑并不是环绕着北承枫的,而是这个皇后,她才是所有疑问的根源。
抬头望去,皇后端坐在御花园的高堂上,头戴紫金凤冠,华衣贯身,鹅黄贴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派华贵雍容的神态,可这副雍容背后的阴谋与狡诈却让人心惊。
皇帝早晨还好,到了这会儿也无甚兴致,忙碌了一天,不免有些疲惫,他闲闲地坐着,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大臣们恭维的话语。
“皇上,今日太子大喜,齐王大喜,臣等安排了歌舞杂技给太子和齐王庆贺,皇上您看,是否现在就请乐伶上来。”一个红衣的老者上前躬身拜到。
园中文武大臣宫嫔命妇分列而坐,听闻老者的话都连连附和。
宫女们鱼贯而入,在个人面前的桌案上摆上茶水瓜果,皇帝端了茶轻抿一口,又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挥手让红衣老者起身,笑道:“慕容爱卿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是我皇家盛事,却也是你慕容家的大喜,有劳爱卿了。”
沉稳的话音一落,那红衣老者连击三掌,声音响亮清脆。众人都带了十分的期盼,向远处的回廊望去,那里是通往此园的唯一入口。
乐声起,只见一贯华衣舞者踏着优雅的舞步缓缓行来,这些个舞伶各个身段妖娆,面目俊秀。
第2卷 第70节:宫廷斗艳【4】
清一色的水天碧纱裙裙摆曳地,随着她们轻缓的脚步,裙摆在地面上划出一个个圆润的弧,碧色的纱衣连在一起,数百名舞姬同时舞动起来,一个个圆弧像是一圈圈水波荡漾,而这些清秀的舞姬像是在碧青的湖面上舞动的精灵。
不远处的凉亭被宫灯环绕,昏黄的灯光打在亭外的银灰色帷幔上,映出亭中几个妖娆伶俐的身影。
一阵风吹来,帷幔随风飘扬,淡雅清幽的丝竹声从亭中传出,琴声铮铮,笛音袅袅,缓缓充斥在园中。
似乎被这优雅的舞姿吸引,皇帝缓缓直起身子,调整坐姿让自己坐地更舒服一些,转头看向堂下的红衣老者。
“慕容爱卿,这样的歌舞朕还从未见过,令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不知这作曲编舞的人是谁,可否传来让朕见见?”
“皇上喜欢就好。”
慕容侯立躬身下拜,诚惶诚恐地回道:“这舞曲是平日小女在家无事,领着一帮丫鬟们练的,难登大雅之堂,今日得皇上喜欢,实乃我慕容家的幸事,也是小女的荣幸啊。”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转到太子妃的脸上,或欣喜或赞赏的眼光紧紧锁着慕容婉。
“哦?”皇帝立时满脸兴味地望向南宫婉,抚须笑道,“怎么都没听婉儿说过,今日可真是让朕大吃一惊,之前只当婉儿满腹诗书,却不料婉儿却也通晓歌舞医理了。”
“皇上谬赞了,婉儿也是一时兴起,在家中和丫鬟们练的,能得皇上喜欢就好。”
慕容婉缓缓站起身向皇帝行礼,莹白的面上笑容温婉,眸中光华流转,微微红润的脸颊泄露了她心中的得意。
“婉儿怎么还叫皇上,该改口了。”皇后一边赞许地点头,一边埋怨道。
慕容婉躬身下拜,浅笑盈盈:“父皇,母后,今日婉儿本该为父皇母后献艺,正好父亲将府中舞姬带入宫中,婉儿就趁此机会斗胆献舞一曲,还望父皇母后准许。”
各宫妃嫔们是按照位次一一就坐,后宫除了皇后地位最高,另外还有两位妃子,淑妃是一位面容温婉的女子,端坐在皇后右手边的,她只是静静地坐着,讷讷地不出声。
另还有一位庄妃,但庄妃身体抱恙,从不出席这种场合,所以淑妃身旁便是清丽纯净的于嫔。
于嫔今日穿的是那件大红的狐裘披风,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眸清丽,原本极俗的大红色穿到她的身上却显出一种别致的韵味来,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清丽,她的与世无争,超凡脱俗都如那日在那积雪的石子路上,她回眸一笑,颠倒众生。
南宫琉璃挨着北承枫,和于嫔遥遥相望,中间隔着宽阔的宫道,所以在慕容婉换上舞衣走上宫道向皇帝叩拜时,她妖娆的身影阻断了南宫琉璃遥望的视线。
海蓝色的纱衣紧紧裹着慕容婉玲珑的身躯,素白的纱浮在肩上,她精巧的锁骨若隐若现,乌黑的发高高挽起,有几缕碎发垂于胸前,随风舞动。
第2卷 第71节:宫廷斗艳【5】
南宫琉璃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中的两枚核桃,双眼微眯,收回望向于嫔的视线,转而落在近前的慕容婉身上。
一抹淡淡的笑容浮上脸颊,看来这个慕容婉儿也是使出了全身的解数想博得皇帝和皇后的喜欢,这大冬天的,只穿一身纱衣,看那张小脸都冻得通红通红的了。
“琉璃收回眼珠吧,都看得痴了。”耳边飘来一声酸溜溜凉飕飕的话语。
南宫琉璃啪地捏碎手中的核桃,一转头挂上妩媚的笑容,“王爷,咱们俩谁看得痴了,她一个姑娘家有什么看头,还不如萧家的小侯爷长得好看呢。”
“哦?”北承枫挑眉,瞥一眼不远处的回廊,笑道,“琉璃终于肯承认了,莫不是在嫁给本王之前就瞧上了萧怀玉,这会子后悔了?”
回廊的尽头,一袭白影一闪而逝,这种场合,那个随性的小侯爷从来不会乖乖坐着。
南宫琉璃无奈地撇嘴,挑出手中的核桃仁,眼皮一抬:“王爷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原本就是王爷挑起的话头,琉璃不过顺着王爷的话说下去,如今又让王爷起疑了。”
“罢了,本王也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莫要盯着人家姑娘看了,慕容婉此举可是想给你个下马威,她一舞完毕,定会请旨让你也跳一个,你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才是,在这里与本王斗嘴是帮不上任何忙的。”北承枫唇角挂着笑容,话语中隐含笑意,望着南宫琉璃的眼眸充满探究。
一身纱衣的慕容婉已经走向临时搭成的舞台上,衣袖轻舞,融入到那一众天水碧的舞伶中。
舞伶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莲步轻移,广袖舞动,像是碧海中缓缓翻腾的海浪。
只是虽然美丽优雅,却少了几分灵气。
而慕容婉的出现,像是给整个舞台注入了一股精神气,让台上的舞姿更显空灵,似乎一个个都是踏浪而来的仙子一般。
一阵风吹起,纱裙飞舞,宫灯下,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乐声忽的拔高,舞姿也跟着加快,似是温和的海浪蓦地变作骇浪惊涛一般。
美得震撼。
一众大臣嫔妃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似乎要把所有的精神气儿都注入到这舞步中一样。
连南宫琉璃也忍不住赞好,不知这慕容婉有没有见过大海,但她确实展现出了海的温和与激荡。
美中不足的是,从她的舞中看不出大海的广阔与包容力。
她的舞,与其说是海,倒不如说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湖泊。
一舞完毕,随着丝竹乐声悠悠停下,整个御花园陷入一片静谧,紧接着便是如雷的掌声。皇后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像是要晃花了南宫琉璃的双眼。
因为她笑容中带着对南宫琉璃毫不掩饰的鄙夷。
南宫琉璃无奈摇头,皇后还记恨着让她喝黄莲水的仇怨呢。
果然如北承枫所预料,慕容婉向皇帝皇后见了礼,谢了恩,第一句话便是邀请南宫琉璃上台。
第2卷 第72节:宫廷斗艳【6】
她扭着柔软的腰肢,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歌舞中走出来一样,缓缓走向南宫琉璃,表情柔和,语气温婉之至。
“方才婉儿献丑了,现在请琉璃妹妹也为父皇母后舞一曲,今日是为皇室祈福,为我北氏祖孙后代祈福,琉璃妹妹可推脱不得。”
她依旧下巴微抬,因为南宫琉璃是坐着的,所以她的眼珠向下看,鄙夷与不屑的神色更甚。
若是平日,南宫琉璃必然不与她计较,但是现今她已经嫁了北承枫,从今以后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齐王府,如果齐王府惹来的闲言碎语过多,对她也没有好处。
无论她与北承枫算不算是真正的夫妻,他们的利益却是捆绑在一起的。
皇后凌厉的视线射来,南宫琉璃双眼微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正欲说话,却听身边的北承枫站起来说话了。
“父皇,母后,今日琉璃身体不适,不若今晚的舞先欠着,日后再补上,可好?”
没想到他竟然会为自己求情,南宫琉璃一脸诧异,不自觉得捏起碟中的核桃,在手指间轻旋。
她侧头望去,只能看到完美冷硬的侧脸,他垂眸敛神,收了周身的气势看起来极其温顺,和宫中任何一位普通的皇子无异。
慕容婉蓦然睁大眼睛看着突然起身的北承枫,只见她眼珠一转,先见了礼,这才柔声说道。
“王爷对琉璃妹妹真是关心,不过今日一天看琉璃妹妹气色尚好,并不像是抱恙的样子啊?”疑惑的眼神又投向南宫琉璃。
皇帝抚须沉吟,却听皇后微笑着说道:“枫儿和琉璃的感情真好,不过今日祭祖,新过门的妃子是要献艺祈福的,关系到我朝国运,推脱不得。”
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本宫也知道琉璃不擅长舞蹈,那便上台随意走一遭,舞个寻常的曲子便罢,总归是不能逃掉的。”
她如此一说,南宫琉璃是再也推脱不得了,无论她懂不懂乐理,会不会跳舞她都要硬着头皮上。
“母后所言有理,而且母后也说了,琉璃的长处在于医理,而不在这矫揉造作的舞蹈上,如此,那琉璃就上台走上一圈算罢,其实祈福一说,只是我祖先留下的礼制,如求得来,也是福气,而琉璃所擅长的医术却是能造福当下的,未来固然重要,但是我们活在当下,也不该因为那虚无缥缈的传说忽视了眼前的重要性。”北承枫拱手侃侃而谈,面上带笑,表情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