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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点头答应,却见一滴清泪自老人眼角滑落,在烛光下晶莹如清晨的露珠。
这滴泪吧嗒一声砸到了南宫琉璃的心上,他心里什么都明白的不是吗?只是浓郁的感情蒙蔽了他的心智,造成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来。
南宫琉璃给□□垂危的老人掖上被脚,从大红稠镶金纹的袖中滑出一个玉瓶,置于老人的枕边。
她说:“皇上,这是琉璃近几日研制出来的解药,也许能解毒,也许不能。但它能促进细胞再生,能延迟皇上中毒的速度。琉璃放在这里,皇上如果想通了就服下,一日三次,这一瓶服完,便可撑到琉璃找到解药的时候,您仍旧可以颐养天年。”
□□的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没有任何光彩,他是真的不愿再活下去了。
“琉璃,朕这一生造就的都是罪孽,就让这罪孽早早结束了吧。”他说。
“皇上何须如此想不开,皇上于朝政于天下尽心尽力,论作为也是个为民的好皇帝。琉璃话已至此,用还是不用全在于皇上。”
她说着站起身,向□□的老人恭恭敬敬施了叩拜大礼,也许,这便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权当叩谢这位老人对她的信任吧。
一礼施完,伴着老人的一声长叹她缓缓走出大殿,忽而又转过身来,轻声道:“琉璃斗胆,恳请皇上再允琉璃一件事吧。”
第4卷 第121节:风起云涌【12】
□□的老人几不可见得点了点头,声音中透着疲惫:“琉璃说吧,只要是朕还能做的。”
“琉璃恳请皇上放于嫔自由,她不属于皇宫,皇上何苦囚禁她。”南宫琉璃轻声说道,殿门已开,外面风声太大,几乎要把她的声音吹走。
“在朕百年之后,朕便还于嫔自由身,准许她出宫另嫁,任何人不得为难。”他说着,缓缓抬起手臂,像是在端详自己是否还有力气提起毛笔,“朕会把这一条一并写进遗诏。”
“好,琉璃一定想办法让太子同去,皇上安心养病。琉璃告退。”
殿中烛火飘摇闪烁,而殿外却是一副亮丽冰冷得雪景,如此反差,着实让人心生寒意。
出了皇帝的寝殿,张公公早已在外面候着,见她出来,连忙躬身行礼:“王妃,宴会已经开始,皇后已经着人催了两次,奴才这就派人带您去。”
他派了小太监领着南宫琉璃去赴宴,一身红衣的南宫琉璃穿行于白皑皑的御花园中,像是一抹火红的火焰,又像是夕阳西下时天边的晚霞。
宫宴一如既往地无聊,果然不出所料,皇后在宫宴上软硬兼施,下令北承枫前去徐州处理科举一事,她甚至都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或是查出犯案官员该如何处置,只说让北承枫即日启程。
出了宫,马车行在宽阔无人的街道上,北承枫在闭目养神,似乎很坦然,一副万事了于胸腹的样子。
南宫琉璃有些恻然,缓缓站起身子和他坐在一起。
“王爷真的要去?”她轻声问道,像是害怕打扰了这马车中的恬适旖旎。
车轮吱呀吱呀响着,不时传来车夫的呼喝声以及马匹的嘶鸣声。
“琉璃在担心我?”凤眼蓦然睁开,墨黑的瞳深邃悠远,直探进南宫琉璃的心里去,男人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南宫琉璃不想和他调侃,此刻也确实没有嬉笑的兴致,她说:“皇上有可能撑不过今年冬天。”
“我知道……”他有些怅然,抬起头望着顶上的天花板。随着马车的颠簸,两人的身体不时靠在一起,大手握住南宫琉璃放在膝上的莹润柔荑,“无论京中怎样,这趟徐州是一定要去的,之前只是逗弄那户部尚书而已。”
“王爷就不怕这一去再回京已是遥遥无期。”南宫琉璃淡笑。
“皇后做什么打算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她算漏了一点,她以为丞相是保持中立的,并不会多与她为难,其实,丞相是本王的舅父,怎会和她站在一起。”北承枫轻轻笑着,“有丞相在京,她就算强行让太子登位,也难以站稳脚跟。”
丞相……脑中蓦然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肃穆身影,南宫琉璃恍然大悟得一拍头,她怎么忘了,还有丞相一派。
相府门生过万,他若是起来振臂一呼,自是有人跟着一起反对皇后专权。外戚专权从来都不容于世。
“看来是琉璃多虑了,王爷您早有打算。”轻叹一口气,既为他感到高兴,又有些微的失落和伤感。
南宫琉璃缓缓直起身子想挪到马车的另一侧,话已说完,就不想离男人这么近了,很危险。
第4卷 第122节:风起云涌【13】
蓦地,北承枫大手一捞就止了她的去路把她捞在怀中,眼眸带笑趁她恍惚的时候在南宫琉璃唇上落下一吻,俯在她莹玉的颈间轻嗅,颈间有股淡淡的暗香,沁人心脾。
“琉璃要不要随本王同去?”他轻笑道,轻嗅变作轻舔,温润滑腻的气息让南宫琉璃忍不住一阵战栗。
其实,她是愿意与他同去的,皇后又怎么可能只设一局,这徐州之行一定还有数不尽的危险,她想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不能,虽然有丞相坐镇朝中,但她还是不放心,又有皇帝的旨意在身,倒不如留到京城周旋,毕竟她身后还有一个南宫府。
回了男人的话,却见他眸中光华流转,似有万千种情绪在那深邃的眸中激荡。
但是他想什么,南宫琉璃也无心计较:“王爷此去一定要保重身体,琉璃在京中等你凯旋归来。”
只是转眼之间,北承枫又恢复了促狭得表情,莹润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等本王回来时,琉璃打算怎样迎接本王。”正说着,他眼眸一暗,“本王该问,琉璃以什么给本王践行?”
暧昧的呼吸在两人之间流转,北承枫紧抿的唇在她面颊上流连,这样直白的表示,南宫琉璃怎会不明白。
“王爷想要琉璃怎样践行,酒菜一桌还是茶香一缕?”南宫琉璃假意轻笑,再确定男人的情谊之前,她还不想把自己交付出去。
“酒菜一桌未免落了俗套,茶就更简陋了,看来琉璃并无诚意。”北承枫轻笑。
“有没有诚意,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心,王爷又怎么看出琉璃心中所想。”南宫琉璃也不甘示弱,下一刻,姣好的唇便落入男人口中。
雪花又飘飘零零得下,北承枫与户部尚书严归礼一同去了徐州。马车走的时候南宫琉璃还在大红的帐中好睡。
北承枫只带了些许侍卫,把沽岚留下侍候南宫琉璃。
下雪的天气是听不到鸟鸣声的,只能听到雪花飘落的簌簌声和那呼呼的风声。
清晨睁开眼睛,床前的花架上一顶铜兽香炉燃着熏香,淡青色的烟雾袅袅,给屋中添了几分柔和的暖意。
撩起纱帐,南宫琉璃缓缓起身。卿依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抱着一件厚厚的狐裘。
“王妃醒了。”看到半坐起来的南宫琉璃,卿依放了手中的东西,转身向外走去,不消一会儿便端了热水进来,身后跟着乖巧垂头的沽岚。
见到沽岚,南宫琉璃便已明了,想来在她仍旧好眠的时候,北承枫已经离开王府了罢。
“之前怎么没有在王府中见过沽岚?”穿了衣服,南宫琉璃好奇地翻看卿依之前抱进来的狐裘,墨蓝色的一张狐皮,摸上去甚至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
卿依取了茶水走来,笑道:“以王妃的聪慧怎么会猜不到我们的身份,我与沽岚平日里是王爷的丫鬟侍女,顺带也做一些必要的事情。”
“必要的事情?”南宫琉璃忍不住轻笑,端了茶水也不喝,唯恐茶还未入喉就被卿依的笑话激地喷了出来,“卿依这么说倒像是你们和王爷有些什么关系一样。”她说着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第4卷 第123节:风起云涌【14】
卿依这才反应过来,羞红了一张莹润脸蛋,羞赧地笑道:“王妃就会拿卿依取笑,若真是如此,卿依哪里还敢说出来,只怕王妃直接把卿依赶出门去才算了结吧。”
“怎会。”好笑的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蓦然想起一事,笑道:“卿依今年也有十六七了吧,在你们这里这个年岁也该是许配人家的时候,看来我得好好留意留意,定给卿依找个好婆家。”
沽岚站得远,只是垂首敛神听着两人调笑,不插一句话。
得了卿依一个羞恼的白眼,南宫琉璃才收了促狭的笑意,柔声道:“沽岚前些日子是被王爷派出去了吗?”
她说的很隐晦,并不是想探查她去做了什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她只是诧异沽岚这样乖巧的一个人,如何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前日里沽岚在太子宫中。”沽岚小声说道。
她说的这样直白,倒让南宫琉璃愣了一瞬,转而反应过来该是北承枫交代过不必瞒她。
“王妃今日不去店中看看吗?近来生意很好,小侯爷还想了许多改进的法子,效果不错的。”说到店铺,卿依脸上露出的鲜有的欣喜和好奇。
许久未见萧怀玉,也不知他想出了什么样的法子,南宫琉璃眼皮一跳:“大过年的小侯爷也不回家过年吗?还是日日在店中?”
“侯爷说了,一天不来店里他就闲得慌,他还打算在京城开分铺呢。”卿依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用过早膳,南宫琉璃便带着卿依和沽岚一起到店中去,不过几日没见华子,可总觉得他拔高了许多,站直了比南宫琉璃还要高上一头,神色间已经带了些成熟的稳重。
不过这也是远看的效果罢了,南宫琉璃还没进门,华子便笑逐颜开地迎上来,急切调皮的样子和之前无甚差别。
意外地竟然见到南宫申权也在店中,另外还有徐公子和小李将军,南宫琉璃至今还不知道这两人的名字,只是跟着萧怀玉叫。
三人在二楼靠着栏杆的地方围坐,从那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门口。
萧怀玉做掌柜做上了瘾,手中端着茶水朝他们走过去,走到一半看到刚进门的南宫琉璃,一抹笑意在他俊俏的嘴角浮现,托盘还没放下就欢喜地朝门口招手。
“琉璃怎么不随王爷到徐州去?”萧怀玉朗声问道,大堂里的客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都回头去看门口的南宫琉璃。
看到这种情形,南宫琉璃只能无奈地摇头,直接忽视他提起裙摆往楼上走。
“哥哥怎么会来这里?”她诧异地看着端坐于桌前品茶的南宫申权,突然想到过年还要回门一事,立刻问道,“哥,如今王爷去了徐州,我过年还用回南宫府吗?”
南宫申权静静地望着她,微微一笑:“琉璃若是不愿,就不必回了。”笑容意味深长。
萧怀玉又跑过来插话:“不然琉璃今年到我侯府中过年可好?在下一定盛情款待。”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拱拱手。
“说来确实护国公府上安全一些。”高挑的徐公子即便是坐着,也比常人高上半头,看起来很是显眼。
面色黑黝的小李将军赞同得点点头。
第4卷 第124节:风起云涌【15】
他们一问一答的样子很是蹊跷,南宫琉璃柳眉轻蹙:“你们这是做什么,是出了什么事?”
“事已至此也不必瞒你,齐王现在去了徐州,如果你跟着他一起走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