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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就要转身离开,任她已经对他死了心,却也在这屋子里呆不下去,她没办法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没办法看着这样温润的萧玉娇,更看不过她那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
这个王府,真的再没有南宫琉璃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可她还未走出两步,就被北承枫拉了回去,本以为会看到他痛苦的脸色,看到他的后悔,不想,面对她的,是北承枫的轻蔑和不屑。
北承枫眯了眼,望着眼前倔强的女人,他连笑都懒得笑了:“南宫琉璃,你不说,是因为无话可说,是吗?”
“随王爷怎么想,琉璃没有异议。”她说,丝毫不以为意。
“那好!从今天起,你这王妃也不必当了,本王让你承受一个背叛者该承受的苦楚。”他说着,叫过门外两名红衣侍卫,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南宫琉璃推了出去。
王妃,呵,她从没有想过要做王妃,而且,她又怎么会执着这么个虚名。
被他大力一推,南宫琉璃险些摔倒在地,幸而侍卫还算有眼色,及时上前扶住,可紧接着就拖着她往外走。
第6卷 第279节:终是离开【1】
满园的梨树枝头碧绿,一片生机盎然,却在这百花竟放的时候,她南宫琉璃的感情,彻底走向深渊。
王府的监牢是隐在地下的暗室,终年不见太阳,青石铺成的地板上已经生了油腻腻的苔藓,踩在上面滑溜溜地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整个牢狱充满了阴冷的潮气,一股浓浓的□□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南宫琉璃被带到牢狱的最后一间,这里尚算干净一些,在头顶上开了小窗,窗户下又有一木板钉床,说来,和其他的稻草窝相比,这里也算是豪华间了。
红衣侍卫走了,带走了仅有的火把,牢中一下子黑了下来,只剩下点点暗淡的阳光从头顶那半尺见方的石洞里透出来。
南宫琉璃无力地靠在墙上,有人的时候她还可以故作坚强,一旦剩下自己,还有这无尽黑暗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这欲喷涌而出的哀伤和愤怒。
她想狠狠地唾弃自己,是的,唾弃,她是南宫琉璃,是多少人敬畏的“拼命三姐”,怎么穿了时空,重换了身子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呢,身心俱疲。
不过是一个北承枫,还是个数不出任何优点的男人,却让她神魂颠倒,让她魂牵梦萦,让她沦落至此。
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感到无力,深深的无力感,这个世界,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还有谁是可以托付,可以依靠的,没有。。。。。。
就算有,也不是这个男人,不是北承枫。。。。。。
夜幕降下,南苑里灯火通明,却不见有人出入,过了半晌,只见一宫装美人哭着鼻子从院子里走出来,还不住地用那华丽的衣袖擦眼泪。
直到她急步远去,院子里再没了动静,突地,灯火尽数熄灭,只余下一簇微弱的烛火在书房跳动,小小的火苗投在□□映出一片巨大的阴影来,阴影下,是一个侧首斜靠在椅背上的男人。
男人墨黑的发丝在这昏黄的灯光下闪出点点暗黄的光晕,倒让他显得不那么冷硬难以接近了,只是他的脸色凝重,眼眸依旧冰冷。
他想啊想,可是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南宫琉璃会欺骗他,难道之前的一切情谊都是假的吗?对了,她是南宫家的人,这应该是南宫夫妇的阴谋。。。。。。
可是,又有几分说服力,若真是如此,南宫申权该早就告诉他才是。
从没有谁能让他这样揪心,这样得。。。。。。放心不下。。。。。。
夜里风凉,这一点,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被充分地显示了出来,小窗太小,白天透不进来几缕阳光,可是夜晚,这样的窗子正好增加了风速,冷风呼呼吹进来,吹得地上散落的茅草也到处翻飞。
木板□□,南宫琉璃将自己缩成一团,无论怎样都睡不着,冷风顺着衣领灌进去,深入骨髓,身下又是这潮湿的木板,着实让人受不住。
圆月升空的时候,她才渐渐入了睡梦。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空荡的甬道上传来踢踏的脚步声,脚步由远及近,仿佛从天边走来,深沉,稳实。
第6卷 第280节:终是离开【2】
牢门吱呀一声开了,捆在门上的锁链咔嚓一声断掉,却没有听到落地声,原来是北承枫身后接住即将落地的铁链,这才没有发出响声,说来,他是在担心这□□的南宫琉璃吗?
的衣摆隐在这无尽的黑暗里,追寻不到,他缓步走向窗边的丽人,皎洁的月光喷薄,洒在琉璃单薄的身躯上映出一道亮丽的光影,却显得凄凉无比。
睡梦中的丽睫毛微剪,想必是睡得不够安稳,鼻翼扇动间发出清浅的喘息声,北承枫莹润的手指沿着她精巧的轮廓滑下,描绘着这一抹旖旎,和淡淡的回忆。
不知,她这不安的梦中,他是不是主角。
如果可以,他宁愿这是在那艳红的新房里,大红色纱帐下,她安稳沉睡,而他,专注而温柔地坐在一旁,看着……
可这不是,往事如烟,早已不可追忆,两人走到如今这一步,终是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对谁错,亦或是,那美好的回忆也是一个编织好的谎言,让人沉醉。
这场相遇,是她的孽,还是他的劫。
清风簌簌,吹得地上的茅草又朴素朴素扑腾了两声,□□的琉璃眉头紧蹙,披在肩上的发丝被风挑起,她又缩了缩身子。
一双莹润的大手温柔地帮她抚平发丝,又有尚带着北承枫体温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墨黑色的,上面绣着灿金色的纹饰,这样庄严与邪魅并存的图案,也只有他能传出灵魂来吧。
南宫琉璃不再紧紧蜷缩,她微微放松了身体,而她身边坐着的北承枫,也放松地轻轻吐出一口气,原来,他还是担心她的。唯恐她睡得不好,可是既然担心,又何必让她到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受苦。
窗外有花瓣飘进来,月光下看不出颜色,只看到尖尖一片,连是什么花也认不出,就像南宫琉璃,北承枫从来没有认清过,尚未认清,就要推之远去。
牢中风声瑟瑟终是没有回答男人的问话,这一世的相遇,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带着不曾有也不会有答案的疑问,北承枫缓缓踏出石牢,沉稳的脚步声消失在甬道中,只是临走时,他都没有忘记重新锁上牢门。
黑暗中,□□的琉璃缓缓坐起身子,脸颊上还残留着北承枫手指的温度,还有淡淡的酥麻感在心头萦绕,可是人,已经远去。
而那再度紧锁的牢门,才是两人之间永远的隔阂。
关心她,又怕她离去,那要这虚情假意的关心作甚,她南宫琉璃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一甩手,绣着灿金色纹饰的墨黑披风滑落在地,先是在空中大张开,而后无力地飘落在那一团杂草上。
望着这披风,南宫琉璃笑了,笑得柔和,却也诡异,她说:“北承枫,你总是有算错的时候。”
头顶的小窗处风声渐渐小了些,只听咔嚓一声,是树枝折断的声音,南宫琉璃淡然地仰起头,只见那小窗处露出一个万分熟悉的面容。
“卿依。”她笑得欢喜,却惹得卿依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落,她连忙笑道,“这种时候还有时间哭吗?我这不是好好的,你怎么过来了?”
第6卷 第281节:终是离开【3】
卿依来了,那想必宁无心也会来,只是……这里是齐王府,又是看守严密的地牢,宁无心到这里岂不是如入虎穴一般危险。
她微微蹙起眉头,却见卿依爽朗一笑,勉强从那小窗口伸进半个脑袋,轻松道:“卿依知道王妃担心什么,王妃烦心,宁王爷并没有亲自来,就是他要来,卿依还不肯了,如果他趁机杀害王爷怎么办。”
呵,北承枫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杀害的。
只是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正要问卿依,却见卿依又忙着把伸进来的半个脑袋再缩回去,发丝上都蹭上了泥土,一张俏脸上还挂着眼泪,沾了泥土就把脸抹花了一片。
忽的,外面甬道又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只是频率稍快了一些,听起来没有北承枫那样落寞和迟疑,脚步声直奔这里而来,到牢门前停下,突地,只听咔嚓一声,这次,却是铁链真的落了地了,硬生生从中间被砍断,切口整齐,没有一点毛刺。
门被推开,先露出的,却是一团羽扇,南宫琉璃讶然挑眉,看一眼仍在窗口努力的卿依,然而卿依显然顾不上回答她,再回头,一身素白衣衫的男人已经推门走进来,面容俊朗,面上带笑,他说:“好久不见,王妃。”
南宫琉璃了然轻笑,诧异扬眉,转而温柔地笑出声来:“也不算太久,吴非,不,现在应该成为宁王爷了。”
“王妃何必拘谨,宁王爷是皇兄,我自幼离开皇宫,更没有封王,连个皇子都不愿当,怎么能称呼王爷,还是叫我吴非吧,亲切些。”他淡淡一笑,笑容潇洒中带着一丝玩味,却是友好的玩味。
“你怎么来了……”南宫琉璃其实想问,你不是帮着北承枫的吗?却没有问出口,到了这个时候,还管他做什么。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出去再详细解释,这地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呆的久了,人都傻了。”他说。
这种理论南宫琉璃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扬眉,当下也不耽搁,跟着宁无非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卿依也正探出头去。
这阴森的地牢里,只留下那墨黑的披风静静躺着,接受这皎洁月光的洗涤。
出了甬道,南宫琉璃一时适应不了外面清幽的光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就看到卿依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抱着她的手臂就开始流泪,也不敢出声,只是簌簌地流泪。
“好了,卿依,我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南宫琉璃无奈地摇头,帮她拈去头上的草屑,轻笑道。
卿依定了定神,又抽噎两声,这才站起身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灰土,拉着南宫琉璃左看右看,唯恐露去一点受伤的地方,她强忍着伤心,愧疚道:“王爷以前不这样的,卿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爷虽然冷酷,可又怎么会把王妃关进这种地方呢,以前待王妃那样好……”
以前是以前,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心也是会变的,或许,人心从来没有变过,变的,只是这无可奈何的尘世罢了。
第6卷 第282节:终是离开【4】
南宫琉璃温柔一笑,故意隐去了笑容中的落寞,安慰了卿依,连忙跟着宁无非离开王府,等安全上了马车,她一直紧张跳动的心才平复了一些。
回头再看一眼这巍峨的红砖碧瓦,再没有一丝留恋。
“卿依,我们就这样出来,沽岚怎么办,北承枫发现我逃走了一定会找沽岚的麻烦,或许,他会拿沽岚的性命威胁我们……”
她一脸担忧,忍不住挑开车帘,话还没说完,余光扫到端坐身侧的车夫,只见一抹丽影在车夫眼眸处显现,她心下一动,惊喜地拉住那人,“沽岚,是你吗?”
“王妃忘了,我宁无非最擅长什么吗?”马上的伟岸男子轻笑,羽扇轻摇间,他一拉马缰,马儿绝尘而起,连带着马车也急速行进,车轮滚动间发出呀呀的声响。
本以为出城要被拦住,不想却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