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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掉下来那是会砸死人的,她深有体会。
“你看,我都是想岔了,看到根浮木就想抓住。”康姐微微叹口气,那语气似乎在打趣,“想想我们都四年没见了,以前奔解放差点没把我给弄死,非得逼我说出你在哪里,你现在到是挺好的,挺叫我羡慕的。”
四年,在国外四年,律成铭一手安排,她的生活过得跟清教徒一样,四年后,她终于回国,到成了律萌,康姐也晓得这事儿,她亲口说的。
“有什么可羡慕的,假的就是假的——”她现在能这么简单的说句,想着还有过想做律萌的念头,她不由得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有时候,得看清楚了才晓得自己的执念就跟做梦一样,她惟一值得骄傲的就是自己很快看清了,“难不成假的当久了就能真的了?”
康姐被她逗乐了,难得真心一笑,“难得你想得开,我还是把吕城卖出去,自己回老家得了,反正也不会太亏,还想着你能不能接手,也是,就他们几个,哪里能让你出来整这种事情。”
弯弯特烦提起那几个人,想着她放了奔解放鸽子,也不知道奔解放那个人几时就奔过来找她算账了,心里头那么个忐忑不安的,她怕呀,怕的要死了,奔解放那个人脾气大得很。
“要不,康姐呀,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我想卖房子。”房子是死的,还不如钱在手里,她早就想卖了,四年在国外,还真没机会起这个念头,“房子在手不如钱在手,你说是不是?”
康姐点点头,从手包里头拿出张名片来,递给她,“你找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事情托给他,保证能给你做好。”
“那谢了,康姐……”她毫不客气地接过名片自己收起来,与伍强送来的那张银行卡放在一起,生怕弄丢了,刚放好,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白允妍的,她到是等手机响了两三声再接起电话,“允妍?”
康姐到是站起来,朝她做了个先走的手势,她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跟康姐以后是估计难能见面了,人都是这样子,天无不散之筵席。
“萌萌呀,哎哟,你小叔真是太有魅力了,我都快受不了了,真想扒……”
她仔细听着,那声音兴奋得很,可惜是后面没说,突然间就停下了,她晓得那意思,赶紧追着问,“是不是想把人扒光了?”她故意压低声音,视线到是落在外头,看着康姐开车走人。
“你说什么呢,那是我嘛,我哪里会做这种事?”白允妍也压低声音,对着镜子,将唇瓣染上一片艳色,还将嘴唇抿了抿,让艳色显得更自然一点,“我像是那么不矜持的人嘛,萌萌,你都不知道,跟个闷葫芦似的,非得我说句话,他才搭句话……“
“啊,还有这样的呀?”她故作惊讶,“喂,允妍呀,你想过要干什么的嘛?”
“等会再跟你说,我看到你小叔了……”
还没等她再说话,白允妍都掐断通话了。
弯弯拿着手机,不太能想象那个画面,至少律成铭是闷葫芦的模样,她是想象不出来的,虽说不是话唠子,可跟闷葫芦那是有距离的,别说她听到白允妍稀罕律成铭怎么都不嫉妒或者吃醋什么的,还真的没有那个兴致,为金主吃醋?她犯得着吗?
想当初,她还真是踏入烂泥地里头了,开始那个怕的,还紧张,大抵是康姐说的,喝醉了就好,第一次总都是难免疼的,——都说她幸运,头一个就碰到奔解放了,至少康姐是这么说的,十几万的钱,说真的,要不是在吕城会所,真想挣个十几万的,还真是不容易。
那会儿,据说奔解放军校刚毕业,跟他一般齐的人都来吕城会所玩玩,一想到那时,弯弯的腿窝子又打颤,跟着双腿都快站不起了,要说嘛她最怕的人还是奔解放,那家伙玩起来真是百无禁忌。
按康姐的话,有奔解放这么个人物给她开那啥的,都是她的好运,跟祖上烧了八辈子香得来的好运一样,她当时就想不明白康姐怎么就那么能扯了,嘴大说四方这话还真是没错,康姐的嘴巴就挺大的。
其实,除了那些事不提,康姐其实说的没错,她算是幸运的,那些人,不都个个的都经历风雨无数,到是她,以前几个现在还几个,没变过,算是有“福”了,她收起手机,真不想回忆起那些事。
但有些事,不是她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她不去,他就来堵,这便是奔解放的作风,能让她躲过一晚,算是她的幸运了。
楼下就看到大赤赤地站在那里的奔解放,她算是看明白了,也不用找律成铭解围,要是找了,可能还让她好好地对人,反正结果都一样,她懒得做求救这种事,脸颊一动,习惯性地就能露出笑脸来,“解哥哥——”
叫的真亲热,她都嫌弃自己。
到是奔解放倚在车身,跟上回军装加身不同,这回就一身休闲的,显得比那会柔和一点,到是那表情可半点没柔和的,见她一叫,眉头就微挑,颇有点兴味的意思,“怎么没过来,叫我好等的。”
跟情人一起说话似的,声音甭提有多能叫人想歪了,哪里晓得他根本就是来算账的,跟她要好好算这几年的账,怎么能不吭一声就走了呢,不乖的坏姑娘!
她本能的一颤,完全受不住他的语气,看看他全身上下,也不像能放什么东西的,到是微微松口气,根本没想到自己在他眼里就成了不乖的坏姑娘,要是她晓得了,没准儿还能一笑。
“我这不是有事的嘛,今天也一样的,解哥哥大人有大量的,就容我这一回?”她还真的来劲,跟奔解放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把人哄起来,这家伙就得顺毛捋,微掂起脚,双手就捧住他的脸,跟着吻了上去,就那么一下,跟个蜻蜓点水似的,退得也快,人往里跑,还“咯咯”的笑,“解哥哥看看我的新房子?”
奔解放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奔她的香闺去的,赶紧两三步就上前,把人给拽住,就把人往车里塞,塞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不愧是军人出身,一点都没磕碰到她,“三更半夜的,我最近没心思玩三P。”
一句话就能把人的脸面全都下光了。他就是这种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说我两天没更是因为卡文了吗?现在就卡文了,我泪奔了,难道我又开始倦怠期了?明明这个第一章我就写的很给力的呀——
☆、012
奔解放这嘴的,口无遮拦的,哪管别人脸面不脸面的,他高兴了,他就说,他不高兴,他也会说,反正让别人没脸,他一贯是做习惯的事,嘴巴不毒点,恐怕也不是他了。
“怎么你以为我想玩不成?”那话真能把人的性子都激出来,就算是习惯对金主屈膝奴颜的弯弯也跟着变了脸,最讨厌那什么的,敢情他不喜欢,合着她就喜欢了?“神经病——”
完全是口头禅!
但是——
她是口头禅,别人不这么认为呀,奔解放肯定也不这么认为,抽那么一点空子笑笑地看着她,“怎么着,我成神经病了?”
明明在笑,可那眼神怎么看都让人害怕,跟被浸了冰水一样,让她不由自主地收回话,硬是挤出笑脸来,“哪里是说你,我说我自己,解哥哥,我说谁神经病都不会说你呀,你哪里有像神经病的?这还不得叫咱们国家都为你痛哭的,天妒英才的,你说是不是?”
拍马屁,这拍的,真虚——
她随便乱扯话,脑袋都顾不上她的嘴巴,不过脑子的话说出来怎么都让人觉得有那么点的不顺耳,尤其是惯爱听好话的奔解放,都觉得有股子味儿,酸的不行了,都酸到他牙根了。
“这嘴巴呢,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饶人的。”奔解放还真能提,提起以前的事,那是大大方方的,“吕城要转手了,你要不要?”
瞬间,她瞪大眼睛,要不要这么神的,前脚康姐才问她有没有意思接手,这会儿他又问她要不要?接手与要不要那完全是两种说法,接手是得她去接手,她得出钱,这点上她是没钱的——但是要不要与接手完全是两回事了,是他拿到了东西再给她。
说实话,她要是不心动,那才是傻瓜来的,但是她还有点理智,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要的,比如她自己得有底线,也得看人家的底线是什么,不是她能要的就不能要,别人给的她可以要。
她攀住他的胳膊,仰起小脸,“那么,我得做什么?”有来就有回,什么东西都得礼尚往来,她还没有天真到认为这东西自己可以白白得到,“解哥哥,你说说,你想得到什么?”
“顶着律萌的名头跟我结婚——”
吓!
真把人吓到了,弯弯的手都放开了,两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估计是出生以来都没能瞪到那么大的,“你脑袋拎不清了?”
是呀,这可不就是脑袋拎不清了嘛,她是谁呀,又不是真律萌,他是军人,军人怎么结婚的,她就算没见过,也晓得一点儿那得过政审的,就她这样的,能过去吗?顶着别人的名头能过得去?
“怎么的,你以前不是想跟我结婚?”奔解放咧嘴,朝她笑,提起往事来一点都不遮掩的,把她那点恨不得都忘记到爪哇国去的隐秘事都给挖出来,“现在不是挺好,就算是以后律萌回来,我们都结婚了,谁也不能拿我们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谢谢——”她恨得咬牙切齿,到底是只能挤出这两个字来,头一转,看向车窗外,两边的行道树往后退得飞快,眼睛一眨,跟戏剧性似的,居然流下了眼泪。
“喜极而泣了?”他张开双臂,等待着她扑过来,“都说你不用太感动的……”
“喜极而泣你个头!”被他那么一说,她原来想压下脾气,现在真是脾气全都爆发出来了,被人愚弄,难道她会高兴,高兴他妈的头,动手动脚什么的,她指定不是对手,也没有费那事,直截了当地瞪着他,跟对待仇人似的,“老子要感动什么,感动什么?感动你没有想娶我?娶我这么个女人,我是不是得谢天谢天地了,得跪下来亲吻你的脚趾头?”
奔解放试图把人抱住,看她那么激动,暂时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想起在洗手间的事来,不由有点蠢蠢欲动,当然的,暂时也把这个念头打消了,跟他想象不一样,他以为她会高兴地把他抱住——
事实与想象总是有距离的,他承认这点,还是大方地提醒她,“你应该说老娘,不是说老子,而且你要是乐意的话,我可以舔你的脚趾头——”
她气结,她在生气,他像是开玩笑一样,这更让人生气,两手胡乱地把不争气的眼泪都给抹了,“舔你妹呀舔……”她的手赶紧去折腾车门,使劲地敲,“快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流什么眼泪,流他妹的眼泪!
“好了,别闹了,我知道你是太高兴了,我晓得的——”见她那样子,他到